024◆ 老頭,少裝N
“不過,身爲長輩,經驗更加豐富的我,可以爲你指出一點。”夏侯羲晃了晃腦袋,慢條斯理地爲自己讚美了一番,然後才說道:“四大血衛中的第四衛,魏萍死了,就在你‘死’後不久,這不是很蹊蹺的事情嗎?”
聞言,魏央挑了挑眉,魏萍死了,她已經在家族的資料庫裡面得知了,她對這個女人完全沒印象,但是能夠被魏嵐當作血衛之一,那麼必有過人之處,而且,和她的越衛一樣,血衛應該是絕對忠誠於魏嵐的,那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狠下心除掉了自己忠心不二的得力手下?
心思轉動了一番後,她靠在了椅背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微微揚起了高傲的下巴,說道:“那麼你準備告訴夏侯玄嗎?”
“當然不。”夏侯羲呵呵笑,摸了摸花白的鬍子,說道:“你真正的身份,和你成爲我夏侯家的大小姐並沒有太大的衝突。畢竟,魏家的當家,不是你魏央,而是魏嵐。”
魏央又挑起了眉眼,半響,輕笑起來:“夏侯羲,你這一筆投資,可不一定有回報。”她的腦子自然好使,一來二去也就明白了老狐狸的心思。魏家如今大局已定,他知道自己不會奪回魏家大權。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會,因爲他明白,她絕對不會做出傷害魏家的事情,而奪權,必然引來狂風過境般的動盪。也就是說,他幾乎確定自己一定願意以夏侯未央的身份生活下去,而冠上了“夏侯”的姓氏,就代表了她會給夏侯家帶來利益。
“不,我從來都相信自己的眼光。”夏侯羲依舊微笑,眼中的精光閃爍不停。
“但是。”魏央聳了聳肩,放鬆了全身,表示了自己的同意,她說道:“你不能忘了,我現在還是個只有八歲記憶的女孩,也許根本不能幫到夏侯傢什麼。當然,一般的軍火買賣,我可以搭把手,但我想,這並不能構成你庇護我的理由。”夏侯羲,從來不是個做虧本生意的人。
“不不不,你可以的。”夏侯羲對魏央的信心似乎比她自己的還要多,他將雙手舉在了書桌上,笑得一臉奸詐:“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道上的人從來都認爲,魏氏公主,是個天生的黑暗王者。我相信,只要一段時間的訓練,你的手段一定會迅速成熟起來的。更何況,對你來說,有些技能,恐怕早就成爲了一種本能。你最需要的,不過是那失去的十年經驗罷了。”
“呵!你倒是擡舉我。”魏央不在意地哼了哼,“不過,就如你說的,只要給我時間,失去的十年光陰,我自然能夠補回來。”她魏央,從來都是狂妄的,自信到自負的,那麼她怎麼可能認爲自己有不行的時候?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夏侯羲見魏央徹底應下,心中就好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從前的魏央是他所要防範的,因爲她很可能會是吞併夏侯家的極具危險性的人,但如今的魏央,卻已經成爲了他夏侯家的一員,說不定,最後奪走世界黑道霸權的,會是他夏侯家呢。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夏侯羲承認的夏侯家大小姐,擁有夏侯家直系大小姐的權力,明天我就會把這件事情對族人公開。”夏侯羲立馬將一大塊蛋糕砸下來,快得完全容不得魏央有絲毫反悔的意思。
“你的信任,給的太快。”魏央嘴角抽了抽,暗道你個老頭急什麼?還怕她出爾反爾嗎?
“因爲是你,夏侯未央,所以我纔給的這麼容易,這麼快。更何況,你是不會傷害玄兒的,對嗎。”夏侯玄和魏央的相處情況,多多少少是傳到了夏侯羲手中的,他也就確定了魏央對夏侯玄應該是不一樣的,即使那並不是愛情。
魏央微微一愣,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不會傷害夏侯玄,因爲那是她喚作哥哥的男人,因爲那個男人對她疼寵到了骨子裡。
“那麼接下來的一個月,就由我親自教導你。”夏侯羲突然感嘆了一聲,嘮叨了起來:“啊,老子盼這一刻真是太久了!天知道我們這些人對着你父親是多麼的羨慕嫉妒恨!能教導你這樣聰明的小孩,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不像玄兒那臭小子!長大了倒是不錯了,可是小的時候蠢得跟頭豬似的!”
聽着夏侯羲的話,魏央不禁回想起了夏侯玄給自己講過的那些他小時候的糗事,捂着小嘴“咯咯”笑了。
“啊,不過現在好了,都好了,老子也能嚐嚐有個天才女兒的滋味了!”
聞言,魏央嘴角一抽,用眼睛斜睨了這老狐狸一眼,不屑地哼道:“老頭,少裝嫩了!還女兒?你這把年紀了,我叫你太爺爺都可以了!”
“我這叫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人不能總是服老啊!”夏侯羲老臉一紅,卻還試圖狡辯。
魏央白眼一翻,切道:“少來!你那德性,說好聽點呢,叫做倚老賣老,難聽點麼,就是裝X啊!”
“……這倆說法,都很難聽!”夏侯羲眼角狠狠抽了一下,氣得吹鬍子瞪眼。
魏央見此,心情好了很多,燦然一笑,起身離開。
站在外面的沈老讓下人帶着魏央去了她的房間,自己則是走進了書房。
“老爺……”沈老心中有點複雜,不知當不當講,一時間竟然語塞了。
“哈哈,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老夥計,人生就是要有點冒險才精彩啊!夏侯未央……到底是不是養虎爲患,我們誰都不能確定,但是賭一把又怎樣?”夏侯羲大笑起來,看着書桌上的夏侯玄的照片,略帶渾濁的雙眼柔和了起來,他的好孫兒啊,夏侯家的一切從此就都是你的了。
魏央的房間就在夏侯玄臥室的旁邊,大概是爲了減低她的不適感,夏侯玄命人將她的房間弄成了和京城莊園裡一樣的設計,所有的物品都一模一樣,就連牀上的狗熊、兔子等玩具都一個不少。
“大小姐,您還有什麼吩咐嗎?”兩個婢女將她的行禮在乳白色的大櫃子裡放好,然後轉身對着魏央彎了彎腰,然後左邊的女人出聲詢問。
“唔,幫我泡壺茶,要碧螺春。”魏央坐在大牀上,摸着柔軟的被子,心中還是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即使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可她仍然很不習慣。
那說話的婢女出門後不久,莫問就端着半路截獲的一壺碧螺春走進了房間,見可人兒趴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就輕聲都了過去。
“小姐,茶。”莫問單膝跪下,將茶壺和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莫問……”魏央睜開眼睛,抱住了身邊莫問的脖子,難過地一遍遍重複他的名字:“莫問莫問……”
“怎麼了?”莫問的身體有些僵硬,但還是儘量放柔了聲線,拍了拍魏央的美背,問着。
“我不高興,不舒服,不喜歡!”魏央癟嘴,搖晃着莫問的脖子,撒嬌道:“我還怕……!”
“怕什麼?”莫問知道其實魏央是因爲離開了夏侯玄,有點不適應,不過他還是寵溺地順着她說着話。
“怕……”魏央咬了咬脣,然後將小腦袋悶在了他的頸間,小聲道:“莫問,我不要一個人睡,我睡不着的,我怕……”
“那莫問就在這裡守着小姐睡覺。”莫問心口一跳,隨着魏央說的話,那帶着月桂清香的微熱鼻息噴在他敏感的脖子上,惹得他全身繃緊,口乾舌燥起來。
“好!”見莫問這麼上道,魏央滿意地笑眯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