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審問這門藝術

065◆ 審問這門藝術

回到岸上後,費德林還是將凌寒霜和約翰的這段記憶給抹除了,幽冥族和海族的存在,不需要人類知道,當然,魏央除外,……她是特別的。

於是,魏央再次向沒有了這段記憶的兩個男人介紹了費德林。告別約翰以後,魏央本來是想讓費德林帶自己去基地的,她懶得走了,可是在凌寒霜的冷凍視線下,她不得已地撇了嘴,只要求費德林帶自己回到離無人區最近的大道上。

費德林看着懶得要命,黏在自己腰上不肯鬆手的小女人,眉頭皺了皺,然後冷笑道:“如你所願。”說着,單手將她提了起來,他提着她,就像是拎着一隻小貓一樣輕鬆。

魏央掙扎了幾下後,還是安靜了下來,反正這樣被提着,只是有礙觀瞻了一些,還挺舒服的,當然,要是費德林的臉色更好些的話,她會覺得享受的。

到達那條黃沙滿布的大道後,費德林就鬆了手,冷聲警告道:“不要總是試圖做你做不到的事情,夏侯小姐!”

“嘿嘿,知道了……”魏央厚顏無恥地笑,心道,費德林真是萬事靈啊,自己會有什麼大危險的時候,他就出現了,不錯的保鏢!還是免費的!

看着嬉皮笑臉的女孩,費德林只覺得一陣頭痛,轉身大步離開,回到了王宮後,才低低地罵了自己一句,神情懊惱:“費德林,你真是笨蛋!”幹嘛緊張一個無知又愛胡鬧闖禍、好奇心十分嚴重的女孩?!

最可惡的是,他怎麼就這麼湊巧地去了趟“黃沙暗地”巡視呢?要是沒有碰到她的話,他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不過,他想到海底藏“紙”室的那些機關,不覺又有些慶幸,還好自己去了,不然那個女人也會變成一灘爛泥!

沉默了半響,他又勉強地自言自語道:“不過,至少她有雙令人不能拒絕的藍眸。”他給了自己這樣一個理由,雖然他還能找到不少魏央的優點,不過他就是不願意誇獎她,就算是在背地裡!

“黃沙暗地”位於鄂爾維麥斯與大海接壤的地方,也就是它的一條海岸線。這裡是幽冥族和海族一直相爭的地方,因爲這狹窄的暗地之下,有一條充滿了靈力的活泉。

靈力是維持他們兩大種族持續擁有神奇能力的來源,它讓幽冥族的人得到無盡的生命和戰鬥力,也讓海族的人得到在海底自如行動和支配海洋的能力。而活泉的靈力似乎源源不斷,任憑多少萬年過去,也不會枯竭。

這一百年中,它歸屬於他的幽冥族,所以每過一年,他或者哈里斯都會來巡視一趟,看看有沒有一些愚蠢的,出格的,貪婪的,企圖破壞百年規定的海族出現在活泉邊緣,畢竟,靈力對他們這兩族的誘惑太大。

昏暗的大道上,只有呼嘯的狂風和翻卷的黃沙,它們肆意地拂過魏央的臉頰,引來美人的不悅。

“喂!凌寒霜。”魏央見費德林走遠,聳了聳肩,說實話,好多時間沒見到兩位教授,還真是想念他們的毒舌了。

凌寒霜被叫到名字,並沒有回話,只是側頭看着和自己肩頭齊平的女孩。

“你想過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嗎?”魏央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不記得我的父母。”凌寒霜還以爲魏央想說什麼,卻原來是這個。父母嗎?也許是想過的吧,十歲之前。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那樣的想法,看淡了不少。他回答了魏央的話以後舉步要走,突然生生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從魏央能夠面不改色地結束掉那些海盜的性命來看,她其實並不是個嬌弱的大小姐,那麼剛剛她的問話,也可能不是單純的好奇。

見凌寒霜的動作,魏央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於是輕笑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你的身世。但,別太抱期望,那個家……有些支離破碎了。”她覺得說這樣的話對凌寒霜可能有些殘忍,舔着下脣,她又解釋起來:“你得知道,有些大家族,總是會有這樣那樣陰暗的事情發生。”

凌寒霜聞言,扭頭看着魏央的藍眸,在暗淡的路燈下,依然閃閃發光的瞳孔,帶着些許溫軟,他愣了半響,才說道:“說吧。”

魏央吸口氣,明白了凌寒霜對於他自己的身世是真的不怎麼在乎後,才放心大膽地將京城沐家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他姐姐沐月華拜託自己的事情,一字不落。

凌寒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了電線杆上,他抱着雙臂,沉默了不少時間,然後將外衣脫了下來,裹在了女孩的身上,說道:“風大了,回去吧。”

“哦。”魏央點點頭,其實她並不是特別怕冷,她身體不錯,對於四季變化很適應,不過身邊的人總是認爲她很嬌弱,好像只有暖春的氣溫才能讓自己存活似的。被這樣呵護的感覺雖然很好,但總讓她有種自己是廢物的囧囧感覺。

“你想回去嗎?”魏央小跑着追上了凌寒霜的步子,側頭問道。

“也許會,但不是現在。”凌寒霜冷淡地說道。他對於所謂的沐家根本沒有記憶,即使他的身上留着沐家的血液,但他的骨子裡認可的,還是凌家,所以在他的老大沒有一統世界黑道前,他是不會有空閒去管沐家的。

魏央聳肩,這些家事不是她能夠干涉的,她答應沐月華的事情做到了,這就行了。

就在這時,兩道細微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凌寒霜本能地將魏央推開,而魏央在同一時刻做出了反應,將凌寒霜拉過來。這樣一來,兩人雖然都成功地避過了兩枚子彈,可因爲他們的不默契,導致了凌寒霜沒控制好,腳下一個不穩,帶着魏央一起摔在了岩石上。

支撐自己的手掌傳來一陣刺痛,讓魏央知道那裡已經被石子割破了,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們用上了消音器,從剛纔的舉動可以猜到,他們在這裡埋伏很久了,只等着他們走進射殺的範圍。

魏央在凌寒霜的攙扶下起身,然後躲在了石塊後面。

“該死的,這羣人一**的有完沒完!”魏央很快就從這些人的槍聲中辨別出了武器的種類,子彈的類型,還有敵人的數量和位置,可以肯定,這羣人和上次伏擊他們的人是一路的!

凌寒霜也很不爽,在聽了魏央所計算出來的信息後,拔槍就衝了出去。

魏央對他的動作並不阻止,她知道作爲鐵衛之一的人,凌寒霜不會做出衝動和逞強的事情,他這樣衝出去,說明他有把握對付他們。

今天的運動量已經不小了,魏央可不準備再出馬了,她甩了甩流了血的手,趴在了岩石上看起了現場版的一對五精彩槍戰。

三分鐘後,槍聲徹底消失,隨着一聲慘叫,她聽到了凌寒霜的聲音。

“說!誰派來的!”凌寒霜對着最後一個活人的手臂開了一槍,然後踩在了他的槍傷之上,看着對面扭曲痛苦的臉,毫不留情地問道。

而那人還算有骨氣,雖然痛得直流眼淚,慘叫不已,卻不說其他的一個字。

“帶回去,我有的是方法讓他開口。”魏央眯着美眸,看着聽了她的話後想要咬舌自盡的敵人,一腳將他的下巴給卸了。

回到基地已經是後半夜了,值班的人見凌寒霜帶着一個陌生人進來,忙上前恭敬地詢問,凌寒霜也認真地回答了一下,然後命那人將人帶下去拷問。

凌嶽知道兩人回來後,便放下了已經看了不下十遍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腳步比平日快了不少。

“咦?老大還沒睡啊?”這幾天來凌嶽強制讓她睡覺的時間都是十點,所以她也以爲凌嶽習慣在十點睡覺。

“過來。”凌嶽微微皺眉,看着女孩向自己走近,然後一把將她的手腕捏住,吩咐凌紫禁將犯人處理好,就讓其他人去休息了。

“誒誒!”凌嶽的手正好抓在了魏央受傷的地方,讓她不禁痛呼起來,“輕點輕點!我疼!”

“疼?”凌嶽皺眉,將女孩拉近房間後,攤開了她的右手手掌,那裡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怎麼弄的?”凌嶽的胸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怒氣,看着本來完美如玉的手掌現在成了這幅樣子,他就想將那個傷了她的人碎屍萬段!但過了一會兒後,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他怎麼會這麼想,爲什麼會這樣在意她?

沒等他思考明白,魏央就委委屈屈地開了口:“還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伏擊,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手就破了。”說着,她想抽回自己可憐的手,卻被對面握得更緊,但避開了受傷的地方。

“廢物!”凌嶽聽後,責罵了一句,將女孩抱到了牀上,從書桌後面拿出了一個醫藥箱,開始處理她的傷口。

魏央將自己的外套都脫掉以後乖乖地坐着,看着翻找着醫藥箱中繃帶的男人,突然覺得這時候的凌嶽雖然面容依然冷硬,帶着不容忽視的森冷和鐵血,但他對自己至少是好的。

不過這樣的想法沒有持續一秒鐘,她就惡狠狠地將這樣可笑的想法給扔到了九霄雲外,對她好?放屁!

原來,凌嶽只給自己包紮過傷口,所以下手沒輕沒重的,將魏央的手弄得更加疼了。這還不算,他任憑魏央怎樣叫喊,就是不肯停手,執意將她的手包好以後,才甩掉了那纏着白布的小胖手。

“睡覺!”凌嶽冷硬地說道,然後將痛得呲牙咧嘴的女孩摟緊了懷裡,蓋好了被子,今晚就不讓她洗澡了,落了水對傷口不好。

魏央瞪着凌嶽閉着的俊顏,憋了半響,終是忍不住道:“可是,我還沒吃飯!”她其實不怎麼餓,但就是不想這麼快就睡了,她更想去審問那個人!說來也奇怪,自從自己的記憶回來後,她的胃口就變得特別小,而且幾乎沒出現過飢餓的感覺。

凌老大不動如山,依舊閉着雙目,直到魏央都覺得這貨已經睡熟了的時候,他才緩緩睜開了清醒的黑瞳,鬆開了雙手對她的束縛,起身扔給了她一件外套。

看着魏央眼角溢出的淚水,凌嶽皺緊了濃眉,低聲罵了句:“淚包!”說完,向着門外守候的凌一吩咐了夜宵後,將她橫抱起來出了門。

“纔不是!”魏央抗議着將眼角的淚水抹掉,爭辯道:“我纔不是淚包!這是打哈欠留下的!”

“粗魯。”看着懷中舉拳的女孩,凌老大冷聲道。

魏央嘴角一抽,決定不爭了。

坐在飯桌旁,吃着草莓蛋糕,她笑得一臉享受,突然,她的蛋糕被一隻手拿走了,再次出現的,是一碗香菇粥。

“我的蛋糕……”魏央撅嘴,看着罪魁禍首淚眼朦朧地說道,完全忘記了前一刻她還強調自己不是淚包的事情。

“喝粥。”凌嶽皺眉,讓人將蛋糕撤了下去,又命令道:“不準哭!淚包!”

魏央頓時炸毛,吼道:“你才淚包!你全家都是淚包!”

剛剛從側門進餐廳的凌紫禁聽了,不禁汗滴滴地說道:“現在你也算是我們凌家的一員。”

魏央語塞,悶聲不響地低頭開始喝粥,幸虧這不是肉絲粥,香菇的話,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半響,她擡頭哽咽道:“可不可以來顆草莓……”剛剛那塊草莓蛋糕上有三顆草莓,所以她留了一顆準備最後吃……卻不想,被拿走了……

凌嶽不動聲色地用大手掩了掩抽搐的嘴角,點了點頭,然後凌一送上了……一顆草莓!

魏央瞪着眼前的水晶盤,那孤零零的草莓瞬間讓她的心拔涼拔涼地,她擡頭,用眼神控訴凌一,可惜對方是面癱,不能,也不想給她做迴應。

魏央乖乖地喝完了香菇粥,這讓凌嶽將視線轉到了她的身上,因爲按照這幾天看出來的魏央的習慣,她是不怎麼喜歡喝粥的,能喝一半都是他逼出來的,這回這麼乖,肯定有所求!

果然--

只見魏央討好地笑着,捧着空碗蹭到了凌老大身邊,眨着水汪汪的藍眸,甜膩膩地笑道:“老大你看,我都喝完了!”她的語氣很得意,帶着孩子氣的討賞的感覺。

這讓凌嶽的心忽而一鬆,好像爲了魏央這樣的神情,可以答應她的任何事情似的,這真是危險的想法!思及這裡,他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卻有些微微的不確定,這樣的感情有些失控,但他還是不知道爲什麼。

“老大……”對於凌嶽的沒反應,魏央委屈地叫着,用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直到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才及時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瞅着他,要求道:“我可不可以和凌紫禁一起去審問那個人?”

“不行。”凌嶽下意識地看了看牆上的圓鍾,然後說道。

“啊……別這樣嘛……老大……好老大……英明神武的老大……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老大……”魏央說着好話,蹙着柳眉,不過被這樣對待的凌嶽卻一絲都不妥協。

凌紫禁見狀,撫額在心裡嘆氣,拜託,老大說一不二的個性,你這幾天還不知道嗎?這樣乞求也沒用的好吧。

不過,奇蹟總是有的,他也見證了這一刻。

魏央假裝失落地鬆開了雙手,又失落地看了凌嶽剛硬的側臉,耷拉下腦袋,好不可憐地抽泣了一下,伸出受傷的右手,帶着哭腔地說道:“我的手好痛……都是那個人的錯……我還差一點就被子彈打到了……噫……噫……”她說着,張着嘴,咬着牙,“噫噫”地假哭起來,時不時地去看凌嶽一眼。

凌嶽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扭曲的神色,然後一把捂住了魏央的嘴巴,那假哭的聲音真是造孽地難聽,偏偏他又沒有厭惡的感覺,反而真的產生了該死的不捨得,這真是個噩夢般的矛盾!

“閉嘴!淚包!”凌嶽斥責,正要讓她自己跟着凌紫禁走去刑室,卻發現剛剛自己抱着她來的時候忘記讓她穿鞋了,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後,他將人抱了起來。

凌紫禁看着凌嶽的動作,嚥了咽口水,娘啊,老大竟然改變了決定?魏央,不得不說,你神奇了。想完,他忙在凌老大散發着颼颼涼意的瞪視中追了上去。

“老大最好了!”魏央見目的達到,便乖巧地窩在了凌老大的懷裡,笑眯眯地讚美道。

凌嶽冷哼,沒有說話,將女孩放在了刑室前面的椅子上後,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正拿着小皮鞭裝腔作勢的凌鴻顏見凌嶽三人進來,愣了一下,一種並不是特別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而下一刻,他就聽到了那惡女的聲音。

“原來凌鴻顏有這樣特殊的嗜好啊,真不純潔……嘿嘿嘿……”魏央兩隻小手捂着小嘴,卻還是笑出了聲音來,極度猥瑣的眼神在凌鴻顏的皮鞭還有那犯人身上來回轉……

凌鴻顏不明所以地一陣惡寒,順着魏央的視線來回看了下後,終於明白了她那邪惡的想法,頓時火冒三丈,額上青筋跳跳,要不是老大坐在這裡,他應該就會撲上去胖揍她一頓了!

“你腦子都是些什麼東西!別亂想好不好!”凌鴻顏嘶吼,更像是惱羞成怒。

魏央搖頭晃腦地吊兒郎當樣,伸出食指搖了搖,道:“別狡辯,掩飾什麼呢你?”

“該死的!我要sm,也不找男人啊!”凌鴻顏突然有些口無遮攔了,聽得凌紫禁捂住了自己的臉頰,這瘋子是誰,他不認識!

突然,魏央義憤填膺地起身插腰道:“你說什麼!你歧視男人啊!你太過分了!”男人多好啊,這種攻那種受,要是全世界的男人都這樣分類,那該多美妙!

凌鴻顏被這沒邏輯的話給弄得一愣一愣的,他自己就是男人,歧視什麼啊?難不成爲了不歧視男人就該sm男人嗎?什麼跟什麼啊!

“魏央!”凌嶽沉了沉聲音,然後看着那站在地板上的光(和諧)裸的小腳。

魏央只覺得被注視的雙腳涼颼颼的,忙訕笑了一下坐回了椅子上,順便將雙腳擡起來抱在了懷裡,剛剛還沒覺得,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地板真他丫的冷!

果然還是老大治得了這惡女!凌紫禁和凌鴻顏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儘管凌鴻顏覺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但還是嫌棄地準備將小皮鞭給扔掉,這太損害他風靡萬千少女的男人形象了!

“等等!給我給我。”魏央見凌鴻顏的動作,忙伸手去要皮鞭。

凌鴻顏聞言,先是臉皮一抽,然後又邪笑起來,將鞭子給她後說道:“看起來,你纔是真的喜歡sm吧!”

魏央拿着皮鞭眨眨眼,一臉純良無辜地扭頭問凌嶽:“老大,什麼是sm?”

你狠!看着凌嶽掃過來的超冷冽眼刀,凌鴻顏縮了縮脖子,暗暗罵了魏央一句。

跟我鬥,你輸定了!魏央也瞪眼,得意地笑。

這一局,凌鴻顏再次完敗!

“總是用毛巾,會不會太沒創意了?”魏央一把一把地吃着瓜子仁,對凌鴻顏的審訊方式一直在指手畫腳。而站在她旁邊給她剝瓜子的凌紫禁則是黑着臉看着她一抓就抓走他半小時的努力成果,這貨吃的要不要這麼快!

凌鴻顏已經在魏央這樣的說法下換了不下十種刑具了,這一回用的是最經典的溼毛巾法,就是將毛巾打溼,悶在犯人口鼻上,然後往下倒水。

終於,他的小宇宙在魏央的喋喋不休中爆發了,他吼道:“那有本事你來啊!”他還不信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曾經是令人敬仰的魏氏公主,“審問”這門藝術,她也不一定懂!

魏央切了一聲,說道:“我早等着你這句話了!”

凌鴻顏氣得嘴巴都歪了,一把拿下犯人臉上的毛巾,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喘氣,嗤笑了一下,這男人其實也算帶種的,怎麼用刑都沒有屈服過。

“華夏國知道吧。”魏央說完這句,就得到了凌鴻顏一個白眼,抽了抽嘴角,她繼續道:“華夏國前身的清朝。那裡可是個極富幻想力的朝代啊,滿清十大酷刑就是他們那來的。”

“聽過,但不知道具體的。”凌鴻顏瞄了稍稍顫動的犯人一眼,嘴角上揚了幾分,突然覺得魏央的觀察力很強。

沒錯,魏央透過現象看本質,看出了這個把自己打扮得比較另類的犯人,其實是華夏國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一定是華夏國國籍的人,也不代表派他來的一定是華夏國的勢力。

說實話,當時一時好奇去看了一部分的滿清十大酷刑,魏央自己心裡都悔得緊,那真是太恐怖了,毛骨悚然的!

穿上凌寒霜拿來的鞋子,她走到了被綁着的犯人面前,說道:“這酷刑中,我記得不多,不過似乎有剝皮、腰斬、凌遲和插針。”

見犯人果然在魏央變得陰森森的口氣中抖了抖,凌鴻顏感興趣地挑起了眉,鼓勵道:“說說具體的,我好讓人操作啊!”

“你興奮什麼,又不是給你用。”魏央對着凌鴻顏翻了個白眼,但犯人抖得更厲害了

然後,魏央將這四種刑罰的方法細細地說了出來,嚇得那犯人抖得像抽搐似的,嘴裡也發出了嗚嗚的叫聲。

魏央決定給他最後一擊,說道:“這剝皮呢,最好是活剝,不過技術難度挺大的,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一次性剝下來……不過放心,你不是胖子,剝得會比較容易的。或者,你可以選擇凌遲,保證給你用人蔘吊着氣,不讓你死的。啊,腰斬和插針也不錯哦,前者還能留口氣,讓你寫下派你來的人的名字,後者麼,雖然適合女犯,但我覺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應該可以承受滴!”

“……不要!……我說。”犯人嚇得冷汗出了一身,那樣的刑法被魏央說出來,細緻得他不得不在腦海裡想象出了那些場景,一陣刺骨的涼意就從脊椎骨傳了上來,令他恐慌極了!

魏央點點頭,她纔不要真的用這種東西呢,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給了凌鴻顏一個得意的眼睛,正要走,卻被一直沉默的凌嶽給粗魯地抱了起來,一路回了臥室。

“玩夠了就睡!”凌嶽按下魏央的小腦袋,將被子蓋好後閉上了眼睛,這回任魏央怎麼說話,他都不理了。

無奈,魏央撇撇嘴,只得明天早上再去問凌紫禁他們結果了。

第二天得到的結果很令人意外,竟然是夏侯健那家人乾的。對於這,魏央保持了懷疑的態度,因爲她不相信夏侯健的本事這麼大,可以跟着凌嶽等人來到鄂爾維麥斯。

餐桌邊,魏央悄悄推開令她討厭的純牛奶,即使放了糖,她也不想喝……

“老大,從上次的核武基地被入侵開始,事情都不是很對啊。”魏央突然覺得有一張網正在慢慢鋪開,希望將三巨頭變成網中的獵物。

凌嶽看報紙的視線頓了頓,然後如常地繼續掃射着,口中說道:“喝你的牛奶,其他事不用管。”他當然知道事情不對,不過都是一羣螻蟻罷了,他又何必在意那麼多,而且魏嵐和夏侯玄也不是好相與的貨色,想挑撥他們三人,這點分量是不夠的!

魏央抽搐,這魂淡都在看報紙了,爲什麼還要注意她的牛奶!她瞪眼,對着凌鴻顏吼道:“你笑什麼笑!看什麼看!喝你的牛奶!喝光!不然我這杯也給你!”

如此嫺熟的遷怒,讓凌鴻顏內牛滿面,他也不要喝這玩意兒啊!

一口氣將牛奶喝完,又灌了一杯清水後,魏央要求道:“我喝完了,現在可不可以要一杯橙汁?”

凌嶽看了凌紫禁一眼,然後又垂眸關注起了報紙。

“如果你的肚子不會爆炸的話。”凌紫禁會意,將一杯鮮榨橙汁放在了嘟嘴的女孩面前。

“最好炸掉!”凌鴻顏悲憤地灌下兩大杯水,將口中的牛奶味給去掉。

魏央挑着細眉,然後樂滋滋地將最愛的橙汁放在嘴邊,砸吧砸吧地喝了起來,反常地沒有去收拾嘴欠的凌鴻顏,這讓他反而有些不安,心想,難道自己不被魏央整,就不舒服了嗎?他可不是受虐狂啊口胡!

“嘛……啊……”魏央享受得嘆氣,打了個小飽嗝,然後對着凌鴻顏溫柔地笑了起來。

凌鴻顏全身一抖,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本能地,他的身體退後了一點,瞅着門口,準備逃跑!

“凌寒霜,xzy-18你知道吧?”魏央看着凌鴻顏,卻和凌寒霜說着話。

凌寒霜捏了捏水杯,然後說道:“廢話。”

xzy-18,那是一架單獨命名的超高速,強防禦的,甚至時刻擁有干擾敵方探測儀能力的最新型單人戰機,它的設計者簡直是個天才!可惜的是,那神秘設計者對它卻似乎只是私人愛好,並不準備大量投產,人們也沒法準確地從實物中破解出其中的一些重要機械點來。這愁壞了包括凌寒霜在內的軍械研究者。

“如果我說,我有xzy-18的精確設計圖呢?”魏央眨眨眼,笑道,這讓凌鴻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什麼條件!”凌寒霜相信魏央的話,眼睛一亮,直接問道。

“幫我抓住他!”魏央纖指一彈,指向了已經條件反射要逃跑的凌鴻顏。

爲了新型武器,凌寒霜自然聽命,將凌鴻顏給禁錮住,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讓魏央看出了“你請隨意”的意思來!

“凌寒霜!你太過分了!你這是幫着外人欺負我!”凌鴻顏雖然比凌寒霜年齡大,但依舊打不過十六歲的凌寒霜,雙手被抓在了椅背後,他只能看着惡女走近,撲棱着雙腳。

“凌紫禁,想學我的格鬥術嗎?”

魏央說完,凌紫禁就雙目放光地抓住了凌鴻顏的雙腿,說道:“魏央隨意,呵呵。”他笑得溫和,像個紳士,卻讓凌鴻顏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兩個混蛋!”凌鴻顏哀鳴着咆哮。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兩男人異口同聲,只是一個笑如春風,一個面無表情。

“老大……老大……救命啊……”凌鴻顏只能寄希望於凌嶽了。

凌嶽只是瞄了他們一眼,然後翻動了一下報紙,不動如山,這應該算是赤果果的縱容。

“叫吧,叫吧,叫破喉嚨,都沒有人救你的。”驚世惡俗的對白從魏央口中說出,害的凌紫禁和凌寒霜差點惡寒地沒禁錮住亂動的凌鴻顏。

而凌嶽也抖了抖劍眉才繼續低頭看着財經新聞,他突然覺得,不應該讓魏央總是在電腦上看電影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在場的只有凌一最是淡定,他穩穩地站在凌嶽身邊,對於其他事情充耳不聞,面部表情控制得相當到位,這讓魏央覺得夏侯久彥的死人臉還需更加努力地加強!

“你到底想幹什麼。”許是破罐子破摔了,凌鴻顏反而和凌一一樣淡定了下來,他吸口氣,大義凜然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實現你剛剛說的話。”魏央嘿嘿一笑,拿起了桌邊的水杯,在對方驚惶的眼神中,將他的下巴給拉下來--灌水。

凌紫禁看着被猛灌了七杯水的妖孽男人,而那兇手還不準備停止,可惜地搖了搖頭,娃子,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剛纔那種幸災樂禍的話不說多好啊……

“不要了不要了!”凌鴻顏呼呼地喘氣,他覺得自己的肚子真的快要炸掉了!

“可是還沒有炸掉啊……”魏央眨眨眼,摸摸已經有些鼓出來的凌鴻顏的腹部,笑得很惡魔。

“魏央。”凌嶽終於發話,他起身走過來,將魏央放在別的男人肚子上的小手拿開,然後拉着她往內室走。

魏央撇撇嘴,不高興凌嶽的打斷,但也不能說什麼,只得扭頭對着後面終於解放了的凌鴻顏做了個鬼臉,喊道:“小樣,晚上再收拾你!”

“我去,你晚上纔給老子等着!還有你們兩個!”凌鴻顏沒來得及再多說,直奔廁所!

凌寒霜和凌紫禁對視一眼,微微聳肩,然後各自加快步伐回了房間,明早以前,他們是不會想出門了的!而讓手下送進來的中、晚餐,他們也要好好檢查過,凌鴻顏那小子,最喜歡的就是對不爽的人下毒了!

不過想起得到的好處,又覺得值了!嘿嘿!

“幹什麼?”魏央對於凌嶽將她拎進這個空蕩蕩的房間有些不解。

“閉嘴。”凌嶽直接命令,然後將她拉近了房間側面的門,門裡面似乎是個醫務室,一些常備傷藥挺齊全的。

魏央知道凌嶽不會傷害她,所以乖乖地被他抓在手裡,他將自己按在了椅子上,然後拆開了右手繃帶。

原來是換藥啊。魏央瞪着眼睛,表示原來如此。

凌嶽熟練地將繃帶解開,然後換上新藥和新繃帶,動作一如既往地粗魯,疼得魏央呲牙咧嘴,讓她嚴重懷疑凌老大是爲他手下報仇來了!

“知道痛?”凌嶽扔開魏央的右手,說道。

“嗯!”魏央癟着小嘴,一臉的可憐兮兮。

“那就把身手練好點,這回是手傷,下回呢。”凌嶽的聲音很淡,卻讓人聽出了其中的薄怒,魏央小聲地哼了哼,悶悶地應下了以後會小心。

“首先就是你的身體平衡能力太差。”凌嶽見魏央不以爲意的態度,心中更是不悅,抓着她的手就將她提了起來,拉着她來到了外間,按下牆上的按鈕,地板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一個單槓似的鐵質物體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個,額,是幹什麼的?”魏央眨眼睛,不動聲色地往門邊靠,她想逃跑。

“你身手不錯,槍法也行,近戰格鬥技巧嫺熟,但是平衡性實在太差。”凌嶽難得多說了這麼多字,他抓緊了魏央的手腕,將人拖到了單槓旁邊。

“哪有很差……”魏央小聲嘀咕,令凌嶽臉上有些了怒色。

“上去!”凌嶽說着,將女孩提上了單槓,要她站穩,“不準掉下來,不然今天就沒有蛋糕吃。”

正準備假裝不行掉下來的魏央一聽,立馬搖晃着身子,伸開了雙手,歪歪扭扭地保持住勉強的平衡,哭訴道:“不行的!我肯定會掉下來的!”

“掉一次,一天沒有蛋糕。”凌嶽總是會抓住魏央的弱點,進行威嚇。

“嗚嗚嗚,不行不行!我會掉下來!”魏央兩腳一前一後站着,身體也搖搖晃晃,對於凌嶽的這個懲罰,她差點想哭!

“我不是夏侯玄,不會任你的性子來,記住我說的,掉一次,少一天蛋糕!”凌嶽冷哼着靠在了牆上,看似隨意,實則做好了隨時將女孩接到懷裡的準備。

魏央撇嘴,在心裡把凌嶽給罵了一百遍!三分鐘後,她突然想到一個嚴峻的問題:“那要什麼時候才能下來啊!”總不能讓她站一整天吧!她可做不到!

“什麼時候你在上面不會搖晃了,什麼時候下來。”凌嶽說道。

聞言,魏央哀嚎,差點從上面掉下來!

臨近中午,凌嶽才抱着魏央走出了房間,在她以爲酷刑結束的時候,冷聲道:“明天繼續,廢物!”

魏央輕輕地哼,甩了甩有些軟綿綿的雙腿,她扭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餐桌上的黃桃蛋糕,歡呼一聲就要掙扎下去,奔到她心愛的蛋糕面前,述說她的痛苦!

“蛋糕撤了,這三天,都不用準備。”凌嶽一句話,徹底破滅了魏央的希望,打碎了她那一片脆弱的玻璃心。

哪有裡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魏央死命地掙開了凌嶽的束縛,正要撲向已經被拿在凌一手裡的蛋糕時,後領就被某個混蛋給拉住了。

“放開放開!我要吃蛋糕!嗚嗚嗚……”魏央假哭,大鬧脾氣。

“再吵就喝粥。”凌嶽抿脣,然後說道:“肉絲粥,只放鹽的。”她不喜歡吃有肉味的東西,只放了鹽的肉絲粥,對魏央來說是種災難!

聽此,魏央不爭氣地抖了抖,顯然是想象到了那種肉絲粥的可怕的味道,她撇嘴,安分了下來,乖乖地被凌嶽提着放到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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