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關係,你送上門,我看着嗎!訂親了又怎麼樣!成婚還能紅杏出牆,你不會以爲我跟你定親了就跟他沒關係了吧,我也沒讓你跟你前面的女人沒關係,至少我以爲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現在看來你要求未免太多了!”
容度瞬間把她甩出去!
焦耳嚇的撲過去,爲小姐墊着。
“我沒有不打女人的先例!”
項心慈扶着焦耳,沒讓護衛過來,沒必要,站定:“我也沒有不綠我男人的嗜好!”
“你——”
秦姑姑趕緊讓小姐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逞口舌之能:“容公子消消氣,小姐受了委屈才口不擇言,小姐斷沒有那個意思……”
“怎麼沒有。”項心慈不緊不慢的看眼湊過來看熱鬧的人:“你忘了我們揹着他做了什麼,你現在希望那種事不要發生在你身上?你還挺想當然!”
賤人!容度瞬間上前!
項心慈微絲不動,你打,出完氣一筆勾銷!
容家侍從立即衝上去:“少主,少主您冷靜。”很多人看着。
秦姑姑趕緊將小姐拽走,容公子那拳頭,一拳就能打死您,您就忍忍吧。
項心慈上了馬,勒馬就走。
秦姑姑、焦耳上了後面的馬車,一行人匆匆離去。
容度臉色鐵青的站在原地。
周圍指指點點的人,不知腦補出什麼,都在竊竊私語。
容度一腳踢翻面前的馬,。
前一刻還活着的牲畜,抽搐兩下,口吐白沫,一動不動。
周圍零星幾個看熱鬧的人瞬間一鬨而散。
圍在容度身邊的容家護衛,站在城外的大風中,一動不動。
……
葳蕤院內。
秦姑姑愁眉不展的爲小姐換回衣服、梳理好頭髮,看着小姐沒事人一般坐在書桌前,打開苗幀娘送來的單子,窗前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說不出的好看嫺靜。
可再好看有什麼用,發生這樣的事,小姐以後還有什麼臉出門,訂親幾個月,就被人匆匆退了親,是什麼要臉的事嗎:“小姐……”
“嗯?”
秦姑姑想說您倒是想想辦法啊,可仔細想想,事已至此,被容公子逮了正着,還有什麼好說的。
退親是肯定的,只希望容公子口下留情,別傳的人盡皆知,秦姑姑試探的開口:“要不……小姐與老爺先說一聲,讓老爺趕緊找找侯爺,先與容家達成個什麼協議……”總好過敗壞了名聲。
項心慈仔細想想今天的事:“我可能不適合成親。”
“我的傻小姐,你才幾歲就說這樣的話,哪有女孩子不適合出嫁的,我們小姐這樣好看,怎麼會不適合出嫁,小姐是要……”
“除了好看呢?”項心慈看向秦姑姑:“說一個適合嫁人的優點?”
秦姑姑想想,有些心虛,與本家堂兄不清不楚,單這一點,就夠她萬劫不復,在外與莫世子不清不楚,對男人沒有距離感,隨心所欲,不高興了口不擇言:“小姐人好,畫畫也好看,還能賺銀子……”
“所以我適合做個商戶。”容度的事情讓她看到,她不適合走入一段穩定的感情,當初她和明西洛之間,主要問題是大哥,她以爲沒有大哥,應該就可以,但不是,某些事情,她無法做到世人眼中的規範定理。
現在是說商戶的時候嗎:“容公子一氣之下,不會讓您好過,老爺知道會怎麼想想,多手忙腳亂。”還有府裡等着看您笑話了,待您被退了親,做夢都會笑醒,更不要提含沙射影的擠兌您了,只是說這些也沒用,小姐根本不會在意,
“把我爹叫回來吧。”
“是。”
……
項承沒想到回來後,是這種事等着他,打死他都沒有想到,他認爲乖巧可愛,從來沒有出過門,又安靜聽話的女兒,在這裡等着他。
說安靜聽話可能美化了她,可女兒長這麼大,除了用銀子誇張一點,在家裡不吃虧,向來聽得進道理,又聽他的話,怎麼可能——
項承氣的在書房來回踱步:“你……你……”
項心慈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讓父親發火。
“你還有臉坐着!”
項心慈還是坐着,難道跪着啊,地上那麼硬。
項承看着她依舊在那裡坐着,沒哭沒鬧,沒求着自己幫她想辦法的樣子,當真是氣的……
項心慈用餘光掃父親一眼,她認定父親不會生氣,她也爲人母,她家小兒子負了別人的時候她從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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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承怎麼不生氣,他都要氣死了,但事情已定,他就是嚇死她,能有什麼轉圜的餘地,現在的籌碼在容家手裡,已經不在他教訓了女兒,事情就能結束的一方:“你怎麼跟莫雲翳認識的,你不是說與他不熟……”
“是不太熟,就是他挺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他,就去送送他。”
他喜歡你什麼,那是花言巧語!是欺騙,只有女人傻乎乎的跳下去!蠢!項承拍死她的心都有:“你——”項承忍者火氣,讓自己把問題回到重點上來,突然想到莫國公府與楊家的親事,瞬間又看向女兒。
項心慈神色如常的坐着。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他腦海:“莫雲翳爲什麼沒有與楊家訂親?”
項心慈擡頭,目光茫然也不在意::“不知道啊。”
項承不管那個,又不能嫁:“你去送他做什麼?”
“想送就去了。”
“你想死怎麼不去死!”
“我不想死。”
項承擡起手。
秦姑姑普通跪下去。
項承又收回來,繼續在房間裡踱步,如果她母親或者,如果她有人教導,項承想起她母親的性格,一對不靠譜,活着死了都沒什麼用:“你想容家怎麼樣?”項承一進冷靜下來。
至少等這件事解決再打她不遲。
“退婚吧,都這樣了,不退也尷尬。”
“你還知道尷尬,退了婚你會怎樣你想過沒有。”
“還好吧,反正我也不出門,出門戴上帷帽也沒人認識我。”
“你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嫁……”項心慈看着父親心痛不已的樣子,閉嘴,愧疚的垂下頭:“爹,對不起……我不該說的如此隨意,不該傷你的心,您親親苦苦幫我挑的女婿,我當時還說了那麼多話,結果我還弄成這樣子,挺沒信譽又胡鬧的……”
“我用的着你操心!”
項心慈頭垂的更低。
“你知不知道,容家如果退了婚,你這輩子就這樣了,你大伯的門生都不可能容你挑好的,只能次品的來。”
項心慈依舊垂着頭。
“你怎麼就不長腦子,莫雲翳是……”你能送的人,項承最終沒說出來:“行了,把我的出府牌留下,你回去”
“我還得去看我的……”山……項心慈將腰上的牌子解下來,放在桌子上,又像父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說了句:“我錯了,但我之承認惹你生氣的部分,其它隨他們的便。”說完轉身就跑。
秦姑姑趕緊追上。
項承站在書房裡,久久沒有動,他這個女兒一直以來,沒有定性,脾氣過硬,做事從不顧後果,什麼事情和想法一刻鐘熱度,總之——不堪大用。
如今看來,還過於大膽,男女之事上更不夠貞潔,這在當今世道——是大罪。
現在項承不得不承認,他可能有一位品性不好的女兒——這樣的女兒,永遠不要高嫁,就算她將來做出什麼醜事,也要蓋死在鍋裡,爛了爲止!
項承嘆口氣,神色漸漸恢復如常,他站在大廳中,又是項家曾經不可一世的五少爺,他這些年沒少與齷齪打交道,不至於認不清自家出了個什麼東西!
項承叫來項富:“你派人去打探一下容傢什麼時候來退親。”他今天不出門,等着與容家談條件,總之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是。”
項承坐在主位上,眉頭微皺,他並不想挽救這場婚事,容度不是能嚥下這種氣的人,強行靠項家嫁過去之後心慈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