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聶夫人聲音起伏不大,沒在看汪家的女兒,而是看向掌櫃。
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雖然大義、不計較,但與先皇遺眷還是少來往爲妙。
景嬤嬤已經看到了那張皮子,欣喜不已,直接上前,帝安公主最近喜歡在地上打滾,地龍燒的旺也沒什麼,就是缺一塊能與家裡九張好皮子拼成一大塊大廳大小的接塊,如今這塊無論色澤、大小都勉強合適:“姑姑,你看是不是很合適?”景嬤嬤是對着秦姑姑說的。
秦姑姑看一眼:“是合適。”
“那我要了。”
秦姑姑頷首,隨後看向掌櫃的你:“多少銀兩?”
掌櫃的做生意多年,沒見過這麼說話的,身份越尊貴的人越要臉面,她們大多像剛剛聶夫人一樣含蓄的說話,這兩位……“我們已經賣了,賣給了這位姑娘?”說着將汪姑娘露了出來。
汪小姐客氣的頷首。
秦姑姑和善的笑了,景嬤嬤看中的,等於是帝安公主需要的,自然就是她們的公主的:“這位小姐好,肯請姑娘行個方便,家裡孩子頑皮,實在需要這張皮子墊腳,不如我們出雙倍價錢,就這樣了,焦耳,拿銀兩。”
秦姑姑直接將銀兩推到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姑娘手裡,不等小姑娘回神,直接帶着皮子走了。
汪姑娘怔怔的看着手裡的銀子,再看眼掌櫃。
掌櫃的垂頭撫着櫃檯上的布,不說話。
聶夫人也有些回不過神來,剛纔……先皇都去了她們還那麼張揚!
聶桑同樣疑惑的看着消失在門口的人,又立即轉向母親。誰啊,從汪曉湖手裡拿東西拿的那麼隨意,她們難道沒有看到停在外面的馬車,上面還有汪家、聶家的標識呢。
聶夫人覆住女兒的手,不讓她問出來,是非之事不要說,不再看汪曉湖直接帶着女兒走了,這位前皇后,看來地位下來了,脾氣絲毫沒變,還當樑國是她的儲備庫呢。
但片片先皇體恤,走時爲她賺足了恩情,恐怕就是如此,也沒人能憑此說她什麼。
聶桑憋了一肚子話,上了馬車立即開口:“娘,剛纔那人是誰,汪曉湖雖然討厭,可也是兵部尚書汪家的嫡女啊,那些人怎麼可以那麼蠻橫,直接將東西買走了。”那是買嗎,根本就是搶,都沒給討厭汪說話的機會。
“休得胡說!”聶夫人話落急忙掀開車簾四下看看,隨即又怪自己小題大做,她已經不是皇后了,多少不能太張揚:“別亂說話,知道那人是誰嗎?”
聶桑立即束起耳朵,她就是不知道才問啊。
“忠國夫人的貼身姑姑。”
聶桑是聽過一些忠國夫人的傳言的,立即閉嘴,寶珠山莊的事是她聽母親私下唸叨最多的,她們小姐妹間穿的最多的是穆家姐姐和段家姐姐的事。
兩位姐姐壞了名聲不說,婚事也草草了了,而且還爲後不賢,不休德行。
當年先皇爲振興大梁,在後宮節省開支的時候,前皇后仍舊在錦衣玉食,載德皇上下葬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在靈前侍奉, 對不是她所處的皇子公主更是嚴厲非常,在尚且年幼的她們看來,就是不懂事,不配爲後。
如果……如果換做她們,一定能做的更好,不說與夫君舉案齊眉,也定在後放支持、操辦,絕對不讓夫君操心。
“不要與人非議今天的事明白嗎?”
“知道了娘,我不說。”
“這不是在開玩笑,就是對你最好的朋友也不要提知道嗎。”
“知道。”
“你答的輕易,不知道厲害,你若是帶一點個人色彩評價此事,忠國夫人就極有可能帶着禁衛軍包圍了我們聶家,你以爲到時候皇上會爲了你出言得罪忠國夫人,而在受了喪夫喪子之痛的忠國夫人面前保護你嗎,到時候我和爹被下了罪責,都是我們活該,你明白嗎!”
聶桑這才聽說點厲害關係,點點頭:“可,她已經不是皇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