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朔山上也並非沒有遊客,陳明洛和蕭瀟在這裡呆了有半個多小時之後,就有校內的學生結伴而行來到這裡。
西嶺大學裡面雖然也有不少娛樂設施,比如說網球場和檯球廳還有影院及圖書館等消磨時光的去處,但是這些都是平時可以去的,時間一久就了無新意。
反倒是望朔山這邊兒不但離學校不遠,高度也比較合適,卻是大家一塊兒出來休閒的好地方,甚至也有人背了帳篷和食物過來,打算在山上過夜。
陳明洛看着結伴而來的男女學生,似乎一點兒顧忌也沒有,不由得暗道如今這個時代果然是開放多了,大家結伴而來,倒是各找各的男女朋友,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可見男女之需的解決已經公開化。
“要不然,咱們也弄一頂帳篷?”陳明洛忽然笑着對蕭瀟說道。
“也行。”蕭瀟倒是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陳明洛正在驚喜之間,就見蕭瀟狡黠地接着說道,“我睡帳篷,你在外面給我守着。”
“外面守着能有安全感嗎,要進去才行——”陳明洛捏着鼻子回答道。
下午七點多的時候,兩人接到了蕭名學的電話,他那邊兒的事兒已經談完了,喊兩人去吃飯。
“就不要去酒店了吧——”陳明洛一想到酒店就頭痛,現在天氣還是有些熱,吃那種酒店確實不夠爽快,但是吃燒烤什麼的也不合適,讓蕭名學在路邊兒坐着小馬紮吃羊肉串,確實不怎麼樣。
“那你說去哪裡呢,我雖然來陽朔的次數不少,可是對於這些吃飯的地方還真的不熟悉。”蕭名學其實也不大喜歡吃酒店,於是就問道。
陳明洛拍了拍腦袋,他正在拉着蕭瀟的小手逛街,擡起頭來就看到了路邊兒貼着大幅的海報廣告,卻是說西郊開了一家比較大型的水上農家樂系列餐園,歡迎大家前往品嚐指點什麼的話,於是他就對蕭名學說道,“那就去吃水上農家樂吧!”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就匯合到了一處。
奧迪車的空間還是可以的,蕭名學只帶着司機和秘書,加上陳明洛和蕭瀟兩個人,在車裡面也沒有覺得擁擠。
車子掉頭向西而去,等去了水上農家樂之後,就發現已經快八點了。
“這肚子裡面倒是真餓了——”蕭名學笑道。
蕭名學的秘書王愷之坐在副駕駛上,聞言就回頭說道,“農家樂點菜到上菜,一般拖的時間都比較長,我們現在正是飯點兒上,怕是要耽擱一陣子了。”
“希望不會這樣吧,超過一刻鐘不上菜,直接走人就是。”陳明洛說道。
水上農家樂,還真是建在水面上,大概就是從一個小湖的岸邊兒圈了一塊兒地,然後用棧橋什麼的向湖水中延伸了二十多米的樣子,在上面擺放了桌椅之類的,同時每張桌子上方都架設了涼棚,並有照明設備。
五個人正好坐了一桌兒,然後就有服務員過來讓他們點菜。
陳明洛打量了一下小服務員,發現她們着裝統一,跟大酒店的裝扮差不多,都是西裝短裙的職業打扮,只不過棧橋上面沒法穿高跟鞋什麼的,大家都穿了平底兒的運動鞋,打扮也比較入時,統一的短髮齊耳。
蕭名學的習慣是無肉不歡,陳明洛覺得這大概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畢竟當初他還要陳通達接濟的,肯定是見了肉就眼紅的那種,此時到老也改不了這種習慣。
陳明洛看了看服務員拿過來的菜單,就點了一鍋紅燒兔子頭,強調辣椒適量,又要了一桶扎啤,接着又點了幾個招牌菜。
不過蕭瀟大概是希望吃的清淡一點兒,於是陳明洛又幫她要了一小碗兒酸湯麪。
蕭名學看了之後覺得比較滿意,又問了秘書和司機的需求。
“我們有肉吃就行了,管飽。”司機笑着回答道。
王愷之很自覺地盡到了秘書的職責,給衆人倒上了啤酒,菜還沒有上來,大家就先喝了一通兒,倒是司機恪盡職守,不敢越雷池一步,這讓陳明洛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一再強調下次回了明陽,一定要讓他喝好。
“西嶺大學怎麼樣?”喝了一會兒酒,蕭名學就問了蕭瀟一句。
其實,以蕭瀟現在的成績,想要上清華北大什麼的是易如反掌,蕭名學也有過這方面的考慮,但是女兒大了不由人,尤其是陳明洛肯定是選擇考取西嶺大學的,蕭瀟受其影響也不會有其他選擇,這讓蕭名學覺得多少有一些遺憾。
可是想一想人家柳輕眉都考了全國高科理科狀元,還不是去了西嶺大學,蕭名學的心情就稍微平衡了一些,反過來想想,京城的水太深,自己女兒去了,未必會那麼順利,到時候反倒是添了不少煩惱,真還不如在西嶺大學裡面呆上幾年,至少自己也能夠照顧得到。
再說了,有陳明洛在省城陽朔這邊兒開創基業,自己也省心多了。
有一個漂亮女兒是不錯,但是要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一個不慎,就是天大的麻煩事兒,也幸虧有陳明洛這麼一個人精照看着,才省了自己的不少牽腸掛肚。
如今蕭名學擔心的,無非就是陳明洛這傢伙監守自盜而已,不過想一想也就坦然了,就算是兩個人真的發生了什麼,也不過是早晚而已,有這麼一個女婿,別人搶都搶不來。
“挺不錯的啊,尤其是住宿條件和校園環境都不錯,至少是個讀書的地方。”蕭瀟這一天跟着陳明洛四處閒逛,也留心了西嶺大學的情況,聽父親問起來的時候,就這麼回答道。
認真說起來,西嶺大學還是不錯的,有幾個專業很強,並不比所謂的全國一流大學差,尤其是在現在這種人心浮躁的時代,留在相對較爲安穩一些的西嶺大學,更容易靜下心來學點兒東西。
“你喜歡就好。”蕭名學見女兒決心已經,也不好再說什麼,雖然他很想蕭瀟也能上清華,但是想來只要陳明洛不去清華,女兒自然也不可能自己過去,不過他就對陳明洛說道,“明年蕭瀟過來,我可就都交給你了,別到時候她哭着跑回明陽來,我可是不答應的。”
“哪兒的話啊,怎麼可能出現那種情況——”陳明洛老臉一紅道。
其實他也知道,蕭名學這麼說,無非就是擔心他有點兒花心而已,畢竟像他這種才十七八歲就創立了這麼大公司的年輕人,本身條件又非常好,即便是自己無心,也會有很多女孩子主動纏他的。
正所謂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重紗,蕭名學很擔心陳明洛禁受不起這方面的誘惑,到時候讓自己女兒受了委屈,可是以蕭瀟的性格,那肯定是自己選擇了的道路,就不會回頭,那樣的話豈不是要委屈一輩子?
蕭名學考慮到這一點,就有些憂心,他跟陳通達固然是幾十年的交情,當年一塊兒餅子也能掰成兩半兒一起吃的同學朋友,可是到了子女這一輩兒上,還能這麼患難與共富貴同享嗎?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就算是自己對陳明洛非常看好,卻也左右不了這種感情上的事情。
當然了,預防針還是要不時地打一打的。
水上農家樂的飯菜還是上得比較快的,尤其是那個紅燒兔子頭,估計是早就燉在鍋裡面的,撈出來之後還是熱氣騰騰,就那麼一大盆兒端了上來,足足有幾十只之多。
不過這兔子頭也就是一個味兒好,其實真正說起來,一隻兔子頭上也沒有多少肉可吃,無非就是一個兔腦比較有滋味兒,還得自己用手把兔子頭給掰開,將兔腦給吸進去,用來下酒可是真的很不錯。
常言說得好,骨頭縫兒裡面的肉最有味道,這話是一點兒也不假,就算是蕭瀟這樣的女孩子,也吃了兩個兔子頭,至於說蕭名學他們就敞開了肚子,每個人吃了至少五隻以上,還不過是墊了墊肚子而已。
這一頓飯倒是吃得很高興,尤其是蕭名學覺得很高興,他喝了至少有兩大杯扎啤。
衆人吃得差不多之後,就坐在這裡聊天兒,當湖面上的小風從腳底下的棧橋附近吹過的時候,頓時覺得渾身涼颼颼的非常舒服。
果然是個消暑的好去處,陳明洛心想,如果這兒能夠堅持下去的話,每年夏天都會吸引不少食客的,畢竟價格不算貴,吃得東西味道也不錯,很有發展前途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夏季過去的話,他們就不具備地理優勢了,畢竟大冷天誰也不可能來這邊兒吹冷風的。
不過就在衆人談興正濃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的棧橋一陣晃盪,碗口粗細的原木就發出了卡拉卡拉的聲音,卻是發覺桌子向一側傾斜了過去,滿桌子的盤子碟子也紛紛墜落腳下。
“靠!橋塌了!”陳明洛一把拉住了蕭瀟,一把拉住了蕭名學,大聲喊了起來。
只見那附近的幾張桌子,也紛紛向湖裡面滑了過去,有些倒黴的客人,甚至於已經墜落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