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這麼邪惡,居然開這種玩笑?簡直是太過分了!做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呢?!”週一的時候,吉兒師姐一臉不平地向陳明洛表示自己的不滿。
陳明洛笑而不語,他自然不能說是自己請了宿舍的人一個學期的自助餐,換得他們在女生樓前面敗壞白凱蘭的名譽,那樣的話,對白凱蘭頗有好感的楊吉兒還不撲上來掐死自己啊?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昨天的時候柳輕眉就笑着給自己打電話了,問是不是他做的?
陳明洛也是笑而不語,這種事情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就是要讓柳輕眉感受一下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感,好好地享受一下av痔瘡男事件給她帶來的快樂。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不過在實行的時候一定要對目標加以區別,你要是欺負老實人的話,多半兒是沒有什麼好報應的。
聽着楊吉兒向自己發泄情緒,陳明洛只是微微一笑。
等到她發泄的差不多了,陳明洛才含而不露地攻擊了白凱蘭兩句,“吉兒師姐,我聽人說,白凱蘭他們宿舍就是一個淫窩子,不但集體看av,還出去包夜場呢,誰知道他們到底是去做了什麼?”
“你聽誰說的,不會那樣吧?”楊吉兒有些詫異地問道。
這也就是陳明洛跟她這麼說,否則的話楊吉兒肯定是要激烈反駁的,她是學生會副主席,對於白凱蘭自然是有比較深的瞭解的,包夜場這種事情,總是不大現實吧?學校裡面管得雖然不是很緊,但也不是很鬆,整個宿舍都跑去包夜場,宿管員們難道就不知道?
但是陳明洛給楊吉兒留下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尤其是不但跟她姥爺很談得來,同時這兩個月間又幫她實現了人生的大跨度飛躍,從手上只有幾萬塊錢的小丫頭變成了坐擁近千萬資金的股市大戶小富姐兒,這樣的幫助,楊吉兒能不對陳明洛產生足夠的信任嗎?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陳明洛本身有很明確的女朋友,應該是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肆意攻擊污衊自己很有好感的目標的,楊吉兒覺得陳明洛不可能那麼做。
所以,當陳明洛說白凱蘭宿舍集體去看av包夜場的時候,楊吉兒的心裡面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
“我也不大清楚,不過無風不起浪吧,聽說他們十一樓以前就出過宿舍集體召妓的事件,後來那個宿舍的學生們被集體除名了。”陳明洛並沒有堅持自己說的一定是事實,只是陳述了另外一件全校學生基本上都知道的事實,加以佐證而已。
楊吉兒聽了,頓時感到有些鬱悶,抓了抓頭髮後對陳明洛說道,“唉,不提這些煩心事兒了,這個白凱蘭太不爭氣了。還是一塊兒去看看,今天有什麼可以操作的股票吧?”
陳明洛笑着點了點頭說,“應該是有機會的。”
他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話,一味地攻擊白凱蘭是不行的,但是落井下石這種事情做起來就很順手了,尤其是當全校的女生們都在議論十一樓有個愛看av且有痔瘡的白凱蘭的時候,楊吉兒這種潔身自好的大小姐,又是省委書記桑明達的外孫女兒,怎麼也不可能去喜歡他了。
陳明洛考慮過,楊吉兒對白凱蘭有興趣,只是並沒有對白凱蘭表示出來,目前只是關注而已,可是如果真的要跟白凱蘭走到了一塊兒,那是對自己很不利的,畢竟白凱蘭想要追柳輕眉,卻是被自己給陰了兩回,這個樑子肯定是無法化解的。
一旦楊吉兒和白凱蘭成了事兒,那麼自己同楊吉兒之間的關係肯定要受到很大的影響,到時候難免會影響到自己同省委書記桑明達之間的關係,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
對敵人不利的事情,就應該好好地去做,這也是陳明洛所堅持的一項原則,誰讓他沒事兒去騷擾柳輕眉,又對自己有威脅來着?
有道是人死鬼催的,做人就要識大體,明進退,有些人真是不好惹的。
自從東北電事件之後,三大證券報上就經常出現諸如“惡炒”、“投機”、“泡沫”等字眼兒,因此而出現了一些爭論。
有一派學者認爲管理層不希望股市步幅如此之大,應該慢牛常升、減少投機、扶持投資,而另一派則認爲對股市的管理應以市場調控手段爲主,減少行政干預,東北電事件雖然影響不好,但是畢竟是極少數,大盤的整體情況依然健康等,在亂哄哄的爭論聲中,行情很快得到了延續,並沒有因此而出現什麼預期中的嚴厲調控。
管理層的沉默,導致了大家更加肆無忌憚。
隨着大盤的持續火爆,入市的新股民越來越多,每天開市時間,資金櫃臺前都會排起長龍,人們拿着支票、成捆的鈔票、裝滿鈔票的皮包前來開戶。
但是客戶多了,交易也開始不暢了,幾次大盤的巨幅震盪中,散戶大廳的刷卡機全部死機,無法委託,股票既賣不出也買不進,只能眼看着大盤狂瀉暴漲,自己卻無法正常操作。
許多人向交易所這邊兒提意見,說這簡直就是關起門來打散戶,交易所的服務人員則回答說,這是線路故障所導致的,自己也無能爲力。
然而附近別的營業部交易都正常,有人便產生了懷疑,去樓上查看,很快有了結論,原來是營業部將樓下散戶廳的數據通道全掐了,幾個數據通道都提供給了樓上的大戶。
衆散戶們感到非常氣憤,齊聲要求經理下來當面質疑,在嚴重的抗議聲中,經理不得不站出來解釋,說是員工私自改動,已經糾正了云云。
這事兒鬧得不大不小,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目前股市之火爆。
另外一個值得警惕的現象,就是原來在門口擺書攤的攤主兒也進來做股票了。
攤主兒一進來,很多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還有幾個人給他速成掃盲。
不過今天陳明洛和楊吉兒剛進交易所大廳,就看道攤主正黑着臉氣哼哼地說,“不做了!什麼股票啊,我不做了!”
“怎麼回事兒?”楊吉兒感到有些詫異,就問旁邊兒一位老股民。
那位老股民回答說,“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缺德,給他推薦了大時代,這幾天正慘跌着呢。”
大廳裡的人開始越聚越多,大家都象泥鰍一樣鑽來鑽去,想要找到一個有利的地勢,除了能夠看到頂排的幾行字顯示之外,剩下的只有一片片攢動的人頭了。
爲了提高工作效率,此時陳明洛和楊吉兒已經在大戶室裡面扯了專線兒,配了專機,就是爲了避免交易高峰期出現麻煩,雖然花了些錢,但是比較而言,都是小錢兒,不用說陳明洛,就是從楊吉兒身上拔一根毛下來,都是粗得很吶。
兩個人打開機子之後,隨便看了看,刷新了一下兩市公告什麼的,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倒是陳明洛的手裡面的那些大盤股如鋼鐵股之類的已經開始集體向上發動了,雖然漲幅都不是很多,但是勝在穩健,卻是符合慢牛爬升的格局。
楊吉兒畢竟是初涉股市,又逢大牛市,心裡面對於一顯身手的渴望是比較急切的,要不是陳明洛在這裡壓陣,估計她又要衝進來了,畢竟她手裡面現在也掌握着近千萬的資金,在這間屋子裡面也可以算大戶中的大戶,光讓她坐着看別人操作,實在是有點兒爲難。
陳明洛在電腦屏幕上隨意翻着,這會兒兩市的股票卻是不多,一共也就是四百多隻,一個一個地看過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看到德昌化工的時候,陳明洛的手就停住了,然後對楊吉兒說道,“就這隻了,你全倉殺進去吧。”
“看樣子不是很強勢啊——”楊吉兒看了看德昌化工的基本面,發現乏善可陳,倒是盤子適中,自己殺進去也不會很顯山露水。
既然是陳明洛幫她選的,那肯定是錯不了,而且這隻股票目前不過就是十二塊錢的價位,確實比較低了,於是楊吉兒按照陳明洛的提示,在現價基礎上加成百分之十,掛上了九千手的大買單,一下子就把上方掛着的賣單給買光了,還剩下大概一百多萬沒有成交。
這個動作是比較大的,在這個價位上,幾百手的單子就算是大單了,誰知道出了楊吉兒這麼一個猛人,把陳明洛也給嚇了一跳,心說莊家見了估計是要有所反應的。
楊吉兒的動作太大了,市場對德昌化工的關注力度立刻提高了n倍,很多人都來追高,這個時候莊家果然有所反應了,上面掛的賣單頓時一掃而空,紅色的線像眼鏡蛇的頭一樣拔地而起,價格持續攀升,直接就衝到了十五塊,然後稍微停了下來,正當有些人覺得獲利不小,急着賣出之後,第二波兒漲幅又趕起來了。
等到中午快收盤的時候,巨大的單子把德昌化工的價格死死地咬在了十七塊上。
“出手吧,已經賺夠多了。”陳明洛看了一眼,對楊吉兒說道。
其實這隻股票平時不顯山不露水,莊家的步子很穩,耐得住寂寞,在大市行情如此之好的情況下,一直壓着不發,此時散戶們早就紛紛割肉出逃,外面的散碎流通股票已經不多了,楊吉兒突然殺進來,確實讓對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於是就將價位猛然拉高,想要看看對方的實力。
結果跟風盤實在是太多了,一些沉水的散戶和大戶們紛紛出逃,弄得莊家不得不提前動手,直接把價位給拉上去,結果倒是便宜了楊吉兒。
“看這個樣子,對方的目標肯定不止這個價位的——”楊吉兒最近的進步也不小,對陳明洛的建議有些不同看法。
陳明洛說道,“這個價位肯定不止,不過人家坐莊已經籌劃了很久,你小賺一筆就退吧,誰也不知道後面坐着的究竟是哪一位大神,這個差價就是人家送給你的人情,拿下就走人吧,否則很容易惹出是非來的。”
能夠坐莊的,尤其是花這麼大心思來坐莊的,目標絕對不會低了,陳明洛依稀記得這隻股票是未來兩年的一隻大牛股,價格最後衝上了百元的,坐莊的肯定不是等閒之輩,見好就收比較穩妥一些。
楊吉兒從善如流,大賣單砸了出去,八百萬變成了一千一百萬,一進一出就是三百萬到手了,只不過就是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也算是收益頗豐,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果然如同陳明洛所預料的那樣,德昌化工吸納了楊吉兒的大單之後,價格就開始一路走低,弄得跟風盤和潛水散戶們紛紛出手,把手裡的存貨放空,如此折騰了一番之後,德昌化工的價格穩在了十六塊錢的位置上,這個時候成交量就萎縮了,很顯然楊吉兒剛纔的一番操作,實際上成就了莊家,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散兵遊勇可以影響到莊家的操作了。
可以預料,隨後只要是莊家穩打穩紮,畫出一條漂亮的k線圖來,就足以吸引更多的關注者,再配合着發佈一些正面消息來刺激一下,價格攀升人氣擡高,衝擊高價位的機會就來了。
“想要再進這隻股票,恐怕是不大可能了。”放掉手中德昌化工的股票的楊吉兒,看了德昌化工的走勢之後,就有些遺憾地對陳明洛說道。
此時莊家高度控股,想要拿到籌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楊吉兒纔會發出這種感慨。
不過陳明洛卻笑道,“那也未必,走着看罷了。”
算一算時間,股市的管理層們現在對於狂熱的股市,也該想出個辦法來了,現在可是敏感時間,行情隨時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一旦逆轉,只要手裡面有現金,想要重新拿到籌碼,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楊吉兒還是很高興的,拉着陳明洛,表示中午要請他吃飯。
“吉兒師姐請客,就是肚子不餓也要硬往下撐的。”陳明洛笑着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