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沒錯兒吧——”王斌一邊兒吃着,一邊兒對陳明洛說道。
陳明洛點了點頭道,“確實不錯,夠地道的。”
“你不怕三高了?”有人笑道。
“不管這個了,先吃了再說,大不了待會兒喝點兒醋。”陳明洛回答道。
女老闆的年紀似乎也不大,聽到他們幾個學生在這邊兒說笑,自己也有點兒想要插話的意思,於是就說道,“許多人一提起紅燒肉,就想到它能引起高脂血症、冠心病、動脈粥樣硬化、高血壓等等疾病,即便是非常喜歡吃,也只能望肉興嘆、敬而遠之了。其實,這是一種非常片面的認識。”
“哦,有什麼說法不成?”王斌對這個女老闆早就有點兒企圖,來這裡並不是僅僅爲了吃肉,逮到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多聊幾句的。
女老闆倒是沒有識破王斌的心思,只是解釋道,“有關部門曾經對京城的四十名百歲以上長壽老人的飲食習慣調查發現,大多數老壽星普遍都喜歡吃紅燒肉,而且幾乎是天天都吃,但這些老壽星血液中的脂肪、膽固醇非但不高,而且,也沒有以上諸病症出現。”
“爲什麼呢?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她這麼一說,大家都感到有些好奇。
“經過深入研究後發現,經過長時間的文火焐燉,肥肉中的內部營養構成發生了深刻的改變,對人體有害的脂肪含量、飽和脂肪酸、膽固醇都減少了一半兒左右,而對人體有益的單不飽和脂肪酸和多不飽和脂肪酸卻大量增加。”女老闆解釋道,“所以,人們日常生活中大可不必對紅燒肉敬而遠之。只要烹調得法,將其在文火上焐,對身體的危害就會大大降低。如果加入適量海帶或胡蘿蔔或大蘿蔔等含纖維素多的蔬菜,葷素搭配,這樣既可飽口福、解饞,對身體也大有裨益。”
陳明洛聽得連連點頭,心說這位年輕的女老闆確實是個喜歡動腦筋的人物,她這個小店遲早會火起來的,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這麼雄心壯志,想要在這方面做出一點兒成就來。
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如果沒有一點兒野心,那肯定是難以成事的。
舉凡成爲大人物的,在沒有發跡之前,總是都會有一些特異的舉動,而這些特異的舉動的背後,顯露出來的就是他們不甘於人下的野心。
正是因爲有了這點兒野心,所以才促使他們脫離了羣衆,成爲了領袖。
不管怎麼說,王斌這一次推薦的紅燒肉確實不錯,陳明洛一連下了兩小碗米飯,大家也都把盤子裡面的紅燒肉給消滅光了,然後一邊兒吃菜一邊兒喝啤酒,順便聊起了最近校園裡面的一些事情。
“這一次的新生裡面,很多漂亮的mm哦。”王斌忽然說道。
劉偉喝了一口啤酒,頓了頓說道,“哪有什麼用處,現在的小女孩兒一個比一個精,不好泡啊!”
鄧方和陳曉鵬還有趙毅偉則是埋頭吃飯,顧不上插話,他們幾乎已經把那一小桶扎啤給幹掉了一多半兒,真是酒量驚人。
“我要有老六這副身家,怎麼着也要泡幾個漂亮mm,尤其是新生中有個老六的老鄉,長得真叫絕啊,我們這一屆裡面也就是柳輕眉能跟人家一較高下。”王斌說道。
“滾,那是老子女朋友!”陳明洛不問可知,知道王斌說的一定是蕭瀟了,明陽來的美女,能夠跟柳輕眉相較的只有蕭瀟而已。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都非常鬱悶,王斌撓了撓頭道,“好像凡事從明陽來的美女,基本上都跟你有瓜葛哦?”
陳明洛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說了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讓大家自己慢慢去體會好了。
聽他們談起新生來,劉偉想起了什麼,於是就說道,“說起迎新的事兒,我們計算機系的高年級學生去車站迎接新同學。我見一小女生站在一個大箱子旁不知所措,便主動上前幫她提起箱子。不料箱子重逾千斤,我又不好意思放下箱子,只好勉力支撐。才走了幾步,那女生便對我說,背不動就滾吧。我一聽此言,登時怒從心頭起,放下箱子,怒視着她。誰料那女生愣了幾秒鐘,才發覺自己的話裡面實在是有問題,於是就滿臉通紅地指着箱子的底部對我說,她剛纔說滾,指的是輪子。”
衆人聽了頓時哈哈大笑,紛紛說劉偉的體格實在是弱了一點兒,這叫自討沒趣兒。
“你那體格確實弱了一點兒——”陳明洛笑道,“關鍵是肥肉太多,瘦肉太少,肉質還比較疏鬆,肯定是難以入得女孩子的法眼的,平時多起來鍛鍊鍛鍊,體重要是能降下來三十斤的話,應該說還是一個挺帥的酷哥的。”
劉偉聽了,頓時一臉悲憤地說道,“不就是多吃了你兩塊兒紅燒肉嘛,至於攛掇着我減肥嗎?就是要減肥,也先把這頓飯吃了再說。”
“哈哈,你要是能減肥成功,我的王字倒過來寫!”王斌這貨腆着臉說道。
“滾,賤人一條。”對於王斌,劉偉可是不需要客氣什麼。
“小心我半夜問你銀行卡的密碼!”王斌立刻威脅他道。
聽他這麼一說,大家頓時莞爾一笑,關於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個出處的。
劉偉晚上經常睡覺說夢話,宿舍裡的人平時就笑話他,逗他說,“等你丫再說夢話,把你丫銀行卡的密碼問出來!”
結果有一晚上九點左右,大家在玩牌,他先睡覺了,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劉偉就開始說夢話,預示大家急忙趴過去問他,“你的銀行卡密碼是什麼啊?”
結果那廝居然說了一句,“我沒有睡着,我不告訴你們!”然後翻身又睡了。
衆人頓時愕然,都說這廝居然還會玩這套兒把戲,戲弄大家,真是可惡啊。
第二天,大家又說起這事,紛紛罵他昨天晚上裝得挺像回事兒的,結果劉偉那廝居然一臉的愕然,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昨天睡得很香啊。
這一來,大家才知道,那廝昨天原來真是在說夢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結果這事兒就成了宿舍裡面的一條軼聞了,是不是被人提出來鄙視劉偉一下。
“提起說夢話這事兒,其實宿舍裡面是挺常見的。”趙毅偉在一旁插嘴說道,“以前我最好的一個兄弟,那段時間他比較喜歡下象棋,有天晚上睡着了,他女朋友在旁邊看書。突然聽他嘿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大喊一聲,將軍!他女朋友知道他在說夢話,頭都沒回就接口道,那我支士。那傢伙馬上就說,我下馬一將你又如何?他女朋友,出帥!那兄弟又說,我沉炮一將你又如何?他女朋友就說,那我上相。那兄弟哈哈一笑道,老子的車擺在這裡好久了你還敢上相,屁娃兒棋都看不到還下個屁啊!他女朋友一臉鬱悶地說道,那你贏了。我那兄弟又嘿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就繼續睡覺。不過第二天起來,覺得渾身痠痛,感覺做夢被鬼打了一樣,鬱悶得很,後來才知道是被她女朋友給虐待了。”
“睡覺能夠睡出這種水平來,也真是難能可貴了。”陳明洛笑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女老闆一直在一邊兒側耳聽着,臉上不時地露出一絲笑容來。
其實在學校裡面開餐廳,生活就相對比較簡單一些,因爲學生們是比較簡單的,吃飯的時間也比較固定,忙過了這一陣子時間,她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工作要做了,至於說明天要準備的紅燒肉什麼的,明天上午弄好就成,倒是沒有必要連夜加工。
也正是因爲這樣,女老闆這邊兒晚上是不留人的,一過了晚上九點鐘就關門歇業了。
倒是王斌這小子說起過,說女老闆每天晚上都開一輛麪包車回家,第二天再用麪包車把原料帶過來,跟店裡面的兩名夥計一塊兒把當天要做的飯菜原料準備好。
這樣的生活倒是也很簡單,難怪她聽了學生們的閒扯,也會覺得挺有意思。
陳明洛他們快吃完的時候,又來了兩個留着光頭的年輕人,看上去一臉的兇相,陳明洛注意看了他們一眼,就發現他們的手臂上也有虎頭刺青,似乎不像是什麼本分的人,這兩個人坐了下來,然後就點菜,要求打包帶走。
女老闆很快就把他們要的飯菜給弄好,打包之後又用塑料袋子套了起來,給他們放好。
結果兩個人拎起東西之後,就對女老闆說道,“濤哥說了,這個月你們店要交兩千塊錢,三十號之前準備好。”
“怎麼會有那麼多?!”女老闆聽了頓時皺起了眉頭。
“濤哥說道,你要是不願意,自己跟他說去。”兩個光頭也不再理會女老闆,拎起了袋子就走,也沒有付錢。
陳明洛看着有些奇怪,於是就問道,“這兩個光頭是什麼人啊?怎麼吃飯都不給錢?”
女老闆沒說話,倒是旁邊兒一個夥計有些憤憤不平地回答道,“收保護費的唄!呸,一羣垃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