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洛和楊吉兒乘坐的飛機在香港機場降落之後,立刻有人前來接站。
對方是國安第十七局的人,也就是白胖子在香港的手下,跟着他們什麼都不用操心,陳明洛和楊吉兒坐着車繞着香港轉了大半圈兒,然後纔來到一座郊區的別墅裡。
從外面看,這裡也就是一座三層的普通小別墅而已,車庫草坪什麼的都很普通,只不過是周圍的視野開闊了一些,開車的人介紹說,這邊兒附近幾十畝的土地都是屬於別墅主人的私產。
陳明洛不由得嘖嘖稱奇,心道雖然這邊兒的環境比較偏僻一些,但是幾十畝土地的價值也相當不菲了,看起來別墅的主人還是挺有錢的。
進去之後才發現,原來別墅裡面另有洞天,從外面看像是一棟三層的別墅,但是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居然有四層,只是上面的第四層空間巧妙地被隱藏了起來,採光也是全部利用了屋頂的反射光和燈光,從外面並不能看出一點兒端倪來。
“這倒是一個做壞事兒的好地方——”陳明洛參觀了之後,就對領路人說道。
“呵呵,陳先生說笑了。”對方似乎對車明洛的身份比較忌憚。
也不知道白胖子跟他們說了些什麼,總而言之別墅裡面的人都對陳明洛和楊吉兒非常恭敬,就跟伺候主子一模一樣。
不過陳明洛想一想也就釋然了,畢竟自己是白胖子用來賺錢的大東家,而楊吉兒怎麼說也是桑副總理唯一的外孫女兒,兩個人都算得上是身份顯赫,白胖子在交代的時候肯定要多叮囑幾句。
值得一提的是,對方居然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大房間,裡面有臥室和衛生間,也有客廳,還有可以看到海的陽臺,只不過是需要通過特殊的通道走過去,陽臺上安裝的玻璃也是從外面無法看進來的那種特殊玻璃。
“人家把咱倆當夫妻了——”陳明洛腆着臉跟楊吉兒說道。
楊吉兒臉色一紅,呸了他一句,“誰跟你是夫妻了,我這就找他們要個房間去。”
看她作勢要走,陳明洛連忙一把扯住,央求着說道,“那我豈不是沒有面子啊?”
“想要面子也行,我給你,不過你睡客廳的沙發好了,大牀留給我。”楊吉兒把臉一揚,傲嬌地看着陳明洛說道。
“嗯哼——”陳明洛含糊地答應道,“不着急,晚上再說。”
兩個人坐了一路的飛機,也是感到略微有些疲乏,再加上來的時候坐了一個小時多的轎車,雖然香港這邊兒的氣候溼潤,沒有風塵僕僕的感覺,但是也不勝旅途之疲憊,尤其是楊吉兒,自覺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哼哼了兩句然後就去補覺。
陳明洛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只是覺得這邊兒的氣候有些潮溼,一時之間感到臉上的皮膚有些潤潤的,用手摸了一下,不由得有些驚訝,居然比用了護膚水還要圓潤光澤。
“看來化妝品都是要賣給北方人了,住在這樣的地方,出了皮膚天生不好的人,還真想不出需要什麼化妝品來補救——”陳明洛心中不由得暗自感慨道。
不管怎麼樣,陳明洛總算是來到了香港,雖然說暫時顧不上游玩兒,但是也並不是那麼緊張,等明天白胖子的操盤手團隊到位之後,陳明洛就可以考慮領着大家大幹一場了。
倒是屋子裡面既有電腦,也有網絡連接適配器,陳明洛打開了電腦,看着繁體字的操作界面,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大適應,不由得想了起來,這邊兒還是在堅持使用繁體字的,看起來這倒是個交流障礙了。
陳明洛不由得覺得有些懊悔,心說來的時候也忘記帶上一張盜版的瘟到死98了,至少那邊兒帶過來的簡體中文版,用起來會比較方便一些。
說起這個來,陳明洛不由得又感慨了一陣子,什麼時候才能用上順手一些的擦屁系統啊!
瘟到死98還是比較好用的,只不過是安裝設備的時候比較麻煩,驅動程序裝來裝去的很費時間,比起後來的即插即用時代,要麻煩很多。
不過陳明洛大致上瀏覽了一下頁面結構,也就很快上手了,在香港本地一些網站的論壇中逛了一圈兒,就發現字雖然也是中文,但是對方說些什麼愣是一點兒都不懂,很多的方言俚語那些字眼兒湊到了一塊兒,讓陳明洛感到一頭霧水。
“推廣普通話和規範用字果然非常重要。”陳明洛撓了撓頭道。
陳明洛用電腦上自帶的股票交易系統查看了一下,就發現最近的股市非常不穩定,恆生指數已經快要接近一萬點大關了,眼看着很可能就要衝關了。
“來的正是時候啊!”陳明洛記得很清楚,當時恆生指數就是衝到一萬點大關的時候,國際炒家開始打壓恆生指數的,自己正好趕上了這撥兒行情,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股票市場中,大家你殺我,我殺你,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
從去年下半年開始,美國金融大鱷索羅斯旗下的對衝基金在亞洲各國和地區發起了連番狙擊,並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使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等國家和地區幾十年來積存的外匯一瞬間化爲烏有,由此引發了二戰後對這些國家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生活各層面衝擊最巨的亞洲金融危機。
而從今年六、七月間,索羅斯就開始把矛頭對準了港元,開始有計劃地向香港股市及期市發動衝擊。
因爲港幣實行聯繫匯率制,聯繫匯率制有自動調節機制,不易攻破。
但港幣利率容易急升,而利率急升將影響股市大幅下跌。
正因爲這樣,只要事先在股市及期市沽空,然後再大量向銀行借貸港幣,使港幣利率急升,就可以促使恆生指數暴跌,就可以像在其他市場一樣獲得投機暴利。
索羅斯的操作手法,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但是誰都不知道他會選擇什麼時機發動總攻,這是一個最大的難題,所以香港特區政府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被動式的應戰。
事實上,對衝基金在對香港金融市場進行衝擊時,往往受制於香港金融監管部門的傳統作法,提高短期貸款利率。
而事實已經證明,在前三次衝擊也就是去年十月、今年一月、六月中,香港金融管理局的措施正是提高短期貸款利率,金融管理局主席任志剛也因此被戲稱爲“任一招”。
對付對衝基金,只有一招兒顯然是不行的,但是有一招兒總比一招兒都沒有強點兒。
在陳明洛看來,雖然利率的上升會提高投機的成本,但是在這一次國際炒家衝擊香港金融市場時,與以往最大的不同點就是,炒家沒有進行即期拆借活動,而是預先屯集了大量的港元。
這些港元來自多方面,但一個很重要的來源是一些國際金融機構在今年上半年在香港發行的一年至兩年期的港元債券,總金額約爲三百億美元,年利息爲11。
這些國際金融機構將這些港元掉期爲美元,而借入港元的主要是一些對衝基金。
正是這些港元,成爲對衝基金攻擊香港金融市場的低成本籌碼,使投機者具備了在匯市進行套利的有利條件。
而對衝基金又在外匯市場上買入大量的遠期美元以平衡風險,據說索羅斯旗下的基金就持有總金額約四百億美元的買入合約,到期日爲明年二月。
自去年十月以來,國際炒家已經三次在香港股、匯、期三市上下其手,這三次均獲得了驚人的暴利。
而現在,國際炒家即將再次通過對衝基金接連不斷地狙擊港幣,以期推高拆息和利率。很明顯,他們對港幣進行的只是表面的進攻,股市和期市纔是真正的主攻目標。
聲東擊西是索羅斯等國際投機者投機活動的慣用手法,並多次獲得了成功。
陳明洛這一次過來的目的,說起來實在是有些慚愧,他不是救急來了,而是添亂來了,他跟白胖子的想法都是覺得自己的資金規模反正很小,就算是在正面戰場中幫助特區政府,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兒來,與其這樣,還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賺點兒零花錢算了。
陳明洛看了一陣子股市和期市的行情,心中差不多就有底了,這纔去吸了一把臉,然後順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一個頻道一個頻道地搜索,看看有什麼自己可以看的懂的節目。
但是很遺憾,這邊兒說的都是粵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說普通話的,卻都是一羣人坐在那裡噴口水,不知道主題是什麼?
陳明洛看了一陣子,也就沒有了心情,正在躊躇之間,卻發覺楊吉兒已經醒過來了,正揉着眼睛靠着門框看着自己。
“你這麼快就醒了?”陳明洛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不看看都幾點了?”楊吉兒指了指對面的掛鐘道。
陳明洛回頭一看,果然,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七點鐘了,距離他們來到這個別墅,居然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