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隊早晨出發,浩浩蕩蕩的往前走去,一直走了四個小時,風沙非常大,但是早上的溫度還挺高,尤其日照非常強,一望無垠的金色沙子,被日光照的好像要泛起水一樣的粼粼波光。
駝隊非常壯觀,畢竟他們人多,而且帶的食物和水也非常多,隊伍很長,一直綿延下去,黃沙一吹過去,溫白羽根本看不見駝隊的尾巴。
溫白羽現在無比慶幸的是,幸好已經把小傢伙們都交給万俟景侯了,不然這麼大風,萬一給吹跑了,找都找不到了。
一直走了五個小時,駝隊緩緩停了下來,衆人都下了駱駝,圍坐在一起開始吃午飯。
衆人帶了很多饢作爲乾糧,這種東西不容易壞,而且比罐頭都輕,在沙漠裡吃這個比較方便。
他們都穿着衝鋒衣或者羽絨服,圍着厚厚的圍脖,眼睛上戴着防風鏡,手上還戴着厚手套,早晨出發的時候冷得不行,現在日照這麼強,衆人坐下來,都感覺沙子是暖烘烘的。
好幾個人是第一次進沙漠,不過在道上也混了很久,不由得一邊吃饢,一邊高談闊論,也不嫌棄一張嘴沙子往嘴裡灌。
万俟景侯坐下來之後,秦易也想坐在他邊上,秦易一坐下來,哪知道万俟景侯就挪了地方,旁邊好多人看着笑,秦易也沒能拉下臉來繼續追着万俟景侯,畢竟這裡魚龍混雜的,指不定他們出了沙漠,這些趣味就被傳的道上盡人皆知了。
万俟景侯換了個地方,拉着溫白羽坐下來,溫磊和溫九慕也坐在他們邊上,万俟景侯先給小傢伙們餵了飯,除了蛋蛋之外,其他的小傢伙們已經可以吃東西了,蛋蛋還是要喝奶,万俟景侯特意在揹包裡放了一瓶奶粉。
不過這裡沒法燒水,這也難不倒万俟景侯,畢竟他是燭龍,有火精的。
万俟景侯動作很快,而且溫白羽他們給擋着,漫天又是風沙,誰也沒有發現,小傢伙們不喜歡這種天氣,很快又縮回揹包去了。
等忙完了小傢伙們,溫白羽他們纔開始吃飯,饢硬的厲害。
有幾個人覺得地上的沙子比較熱,就把饢放在地上,準備天然的烤一烤,哪知道這個時候忽然颳起一陣大風,“呼”的一聲,饢一下就被吹風了。
旁邊幾個人猛跑起來去追那個饢婚寵二婚妻。
一直很悠閒,躺在地上翹着腿,眯着眼睛假寐的小狐狸突然坐了起來,喊了一聲:“別跑。”
但是風沙太大,那些人似乎根本沒聽見,還大嚷着:“他媽的,老子的饢被吹飛了,呸,一嘴沙子”
小狐狸看着他們,翻身站起來,又要大喊一聲,這個時候風沙更大了,“呼”的一聲,小狐狸被風一吹,因爲是站着,差點掀飛了,往後退了好幾步,有人猛地托住他的腰,回頭一看是齊三爺。
齊三爺朝他點了點頭,小狐狸又回過頭去,喊着那些人別往前跑了。
那幾個人越跑越遠,根本聽不見小狐狸說話,忽然間,突聽“啊啊啊啊”的喊叫聲,喊叫聲非常尖銳,一時間竟然比呼呼的風聲還要大,從那幾個人的方向傳過來。
小狐狸立刻說:“不好,有東西來了。”
他說着,所有人頓時都戒備起來,那幾個人其實離他們並不遠,但是因爲風沙太大,所以顯得很迷濛,一陣尖叫之後,其中一個人就像鑽進沙子裡一樣,猛地一縮,一下就消失了。
風沙雖然大,但是大家看的都很真實,那人真的是一下就縮沒了,隨即前面那個幾個人立刻又傳來“啊啊啊啊”的尖叫聲,每叫一聲,就少一個人,都是好端端的站在沙子上,“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追着饢跑的一共四個人,一下消失了兩個人,其餘兩個人身上帶着槍,就聽嗖嗖的風聲中,夾雜了“砰砰”的開槍聲,隨即還倖存的兩個人大吼着向人堆衝回來。
溫白羽貓腰站起來,万俟景侯抓住他的胳膊,穩住溫白羽的身形,這風實在太大了,別說小狐狸了,溫白羽一個成年男人,都差點給掀翻了。
兩個人瘋狂的往回衝,一邊衝一邊大吼,朝他們不停的揮手,只見他們身後的地方,有好幾股小沙丘,“嗖嗖嗖”的不停凹凸着,朝他們追過去,好像沙子裡有東西,正在遁地狂奔。
人堆一看到這場景,都不知道沙子裡有什麼東西,立刻全都爬起來,一個打手大喊着:“媽的抄傢伙有東西過來了”
有人大喊“趴下”
朝他們跑來的兩個人就向前一跳,隨即滾在地上拼命往前滾,身後遁地的沙子還在不斷往前逼近,人羣立刻開槍了,朝着那些鼓起來正在遁地的小沙丘不斷髮槍。
但是遁地的小沙丘移動太快,在這種移動速度下很難被擊中,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從腰間拿下搶來,猛地托起槍,稍微一瞄準,就聽“嘭”的一聲響,隨即一個遁地的沙丘猛地就不動了。
其餘的沙丘還在不斷的往前飛奔,万俟景侯立刻又瞄準,“砰砰”,這回是兩響,不過顯然只有一響是万俟景侯開的槍。
兩個人沙丘同時不動了,溫白羽一側頭,就看見滿天的黃沙中,齊三爺手中也拿了一把槍,正在瞄準,他的準確度非常高,而且連續開槍,追着那兩個人的小沙丘頓時被消滅了好幾個。
但是小沙丘太多,能打中的人並不多,那兩個人瘋狂的跑着,其中一個人就在他們面前,發出“啊啊啊啊”的大叫聲,因爲他是滾在地上,雙腿猛地就陷入沙丘中,那人不斷的雙手往前抓,但是沙子太軟了,根本抓不住,整個人眼看就要陷進沙子裡重生之千金上位。
衆人看得真實,遁地的小沙丘裡,竟然是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變成乾屍了,全身的皮比曬得炸裂,能看到一雙血粼粼的手。
他旁邊那個人只是大喊了一聲,隨即驚恐的繼續往前跑,把另外一個人直接扔下了。
衆人都被嚇傻了,昌算盤竟然大喊了一聲:“有鬼啊”
小狐狸站的最近,看見情況猛地竄出去,身形非常靈動,真的像一隻狐狸一樣,一跳老高,一把抓住就要陷進沙子裡的人,那人被他一拽,就剩下腦袋和手還在外面了,一副要哭的表情,大喊着別撒手。
不過小狐狸雖然身形靈動,但是身材太小了,被一拽猛地往前縮,幾乎要一同鑽進洞裡。
齊三爺一見,立刻朝身後的打手打了一個手勢,齊三爺的打手端着槍快速的衝上去。
溫白羽看着場景,也說:“咱們去幫忙吧”
万俟景侯點了一下頭,兩個人衝出去,溫磊和溫九慕擔心他們,也不能幹站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溫白羽抓住小狐狸,沙丘裡的乾屍竟然力氣非常大,小狐狸的雙手拽直,幾乎要拽斷了,溫白羽抓住他的腰,被拽的猛地往前一滾。
陷入沙子裡的人立刻大喊着:“救命啊救命”
万俟景侯猛地衝過去,不過沒有拽住溫白羽,而是直接衝到沙丘旁邊,猛地一把抓住陷進沙子那人的胳膊,往上使勁一提,万俟景侯的臂力很大,那人大喊了一聲,一下被拽出了沙子。
與此同時,就聽溫白羽喊了一聲“當心”
万俟景侯的腳腕,猛地被一個血粼粼的乾屍手抓住了。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把奄奄一息的男人往前一甩,直接甩到沙子上,腿上用力,向後一撤,隱藏在沙子裡的乾屍竟然一瞬間被万俟景侯拽了上來,“嗖”的一聲,直接甩出去。
“嘭”
一聲巨響,乾屍直接掉在死裡逃生的男人旁邊,那男人還粗喘着氣,享受着死而復生的感覺,乾屍一摔過來,立刻尖叫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雙手雙腳齊用的往人羣裡衝。
乾屍衝起來,齊三爺握槍瞄準,連放了兩槍,全打在乾屍的頭上,乾屍的頭來了個對穿,“咚”的一聲,倒在金色的沙子中,不動了。
溫白羽立刻衝過去,說:“沒事吧”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沒事。”
一時間騷亂停止下來了,沙丘全都不動了,其中一個被万俟景侯拽出來了,另外還有幾個埋在土裡,還是鼓鼓的。
駝隊裡的人剛纔都沒反應過來,現在覺得有些丟人,好幾個人拿着槍去翻了翻沙丘,從裡面都拽出了一直已經伏屍的乾屍。
好幾個乾屍並排擺在衆人面前,昌算盤和尤貴直哆嗦,顫悠悠的看向溫磊和溫九慕重生之幽靈電腦系統。
溫白羽覺得昌算盤這反應有問題,雖然昌算盤已經從第一線退居了很多年,但是也是活躍在道上的人,膽子竟然這麼小,張嘴就叫有鬼
溫白羽見他們看向兩個叔叔,就更覺得奇怪。
不過他沒時間奇怪這些事情,那個嚮導小狐狸一直趴在地上,溫白羽走過去,拍了拍他後背,說:“受傷了嗎”
小狐狸趴在地上,翻了個身,示意溫白羽搭把手,他從地上竄起來,手腕有點耷拉,向下垂着,看起來非常不自然。
万俟景侯掃了一眼,說:“脫臼了。”
他說着,拽起小狐狸的胳膊,掌心握着小狐狸的手,猛地往上一拖,小狐狸抖了一下,耳朵好像有點打顫,不過沒說話,眯着狹長的眼睛,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万俟景侯隨即說:“好了。”
小狐狸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又回到人堆裡,躺在地上翹着腿去睡覺了。
衆人都有一股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們進了沙漠,就遇到乾屍的襲擊,這也太邪門了。
昌算盤哆嗦着,對溫磊和溫九慕,說:“磊爺、九爺這這”
溫白羽好奇的說:“怎麼了難道你們認識這些乾屍不成”
昌算盤一臉慘白,好像被溫白羽說中了。
溫磊臉色很黑,溫九慕的臉色也不好,溫磊點了點頭。
溫白羽更詫異了。
溫九慕指着那些乾屍,溫白羽發現那些乾屍其實都是穿着衣服的,而且是類似於衝鋒衣的東西,年代非常久遠了,非常破舊,已經不成樣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溫九慕說:“這衣服的樣子,和二十幾年前,我們進沙漠穿的很像,這些乾屍很可能是當時死在沙漠裡的人。”
昌算盤頓時顫抖的說:“真真的是鬼來報復咱們了”
溫磊到不信什麼報復,當時他們的情況很慘烈,沙漠的條件很惡劣,死的死傷的傷,很多人都死在沙漠裡了,這些人經過二十多年,或許已經變成了糉子。
衆人休息了一會兒,大家各懷心思,很快又上路了,還是嚮導打頭,衆人都騎在駱駝上,跟在後面。
走着走着,就聽一片喧鬧的聲音,原來最前面的小狐狸突然“咕咚”一下從駱駝上栽了下來。
大家一時都有些驚慌,他們才走了一上午的時間,嚮導就從駱駝上跌了下來,而且一臉的慘白,不知道能不能挺住,萬一沒了嚮導,他們肯定不敢往沙漠裡走,可是五六個小時的路程,身後又是一片黃沙,也走不出去。
大家立刻都下了駱駝去搶救嚮導。
再加上風沙太大,不太好走,就找了個地方避風,衆人把小狐狸擡到凹陷的地方避風。
小狐狸臉色非常差,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咕咚”一頭栽倒在地上,大家回頭一看,不就是那個被幹死差點拖進沙子裡的人嗎君妖嬈。
那人一頭栽在地上,立刻就不動了,大家搶過去把他也擡過來,就看到那人的腿上有一堆抓痕,撩開褲管一看,血竟然是黑的,必然是剛纔被幹屍抓了。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突然走過去,撩開小狐狸的袖子,果然手腕上方也有幾道抓痕。
万俟景侯說:“乾屍上有屍毒。”
第二個栽倒的人,腿上一片模糊,或許是因爲風沙太大,所以根本沒有注意,這時候已經爛的不行了,突然開始抽搐,然後口吐白沫,眼睛一翻,一下就不動了。
大家嚇了一跳,等那人安靜下來,再過去探鼻息,早已經沒氣了。
這死的也太快了,衆人都一陣恐慌,立刻向嚮導看過去,小狐狸面色慘白,雙眼緊閉,嘴脣變成了紫色,也在輕微的打擺子。
大家一看這架勢,昌算盤立刻抱怨起來,說:“真是,命裡救不了該死的鬼,嚮導就不該去救那個衰星,現在好了,這可怎麼辦”
溫白羽沒理他,拿了醫藥包出來,万俟景侯說:“我來。”
他說着拿過刀子,把小狐狸的袖子撩上去,然後開始把泛青色的肉刮掉。
他的刀子一下去,小狐狸頓時就睜開了眼睛,耳朵抖了一下,隨即又快速的閉上眼睛,肯定是疼的,但是他們沒有麻醉藥,而且這種惡劣的天氣,用麻醉也不好。
溫白羽穩住他發抖的身體,說:“有點疼,別動。”
這何止是有點疼,不過小狐狸之後就沒再睜眼,一臉的平靜,還以爲他是昏死過去了。
万俟景侯下手很快,也非常狠,直接把他中毒的肉剃掉,小狐狸白生生的胳膊立刻變得一片血肉模糊,然後注射了針劑。
小狐狸的嘴脣顏色不再那麼紫了,似乎有好轉的趨勢,最重要是不打擺子了。
算是他命大,被抓的地方傷口並不深,不像死掉的那個人。
衆人見小狐狸沒事,都鬆了口氣,他們現在除了食物和水,那就是嚮導最大,不然一片黃沙,就算有指南針,也根本走不出去。
刮掉毒之後,小狐狸直接就睡過去了,沒人帶路,衆人也不能往前走,只好都在旁邊休息。
一過了中午,沙漠似乎就開始降溫,太陽落下去的時候,溫度驟降,冷得不行,沒有日照的情況下,衆人呼出一口氣幾乎能結冰,眉毛上都有小雪花。
天黑下來的時候,猛然飄起了大雪,真的是鵝毛大雪,雪片子非常大,落在金色的沙子上,十分鐘過去,立刻就白茫茫的一層。
衆人立刻搭起帳篷,把小狐狸拖進帳篷裡。
就在他們搭帳篷的時候,只聽“沙沙沙沙沙”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密集,向他們逼近。
万俟景侯立刻警覺,擡頭往前看,早上還是一片金黃的沙漠,似乎已經一片白茫茫的,一個人影在漆黑的夜色裡狂奔而來穿越影衛君,快到碗裡來。
好些人都聽見了聲音,全都戒備起來,拿出搶來,真準備開槍,溫白羽眯了眯眼睛,就見那個人影越來越近,他們點着燈,藉着燈火看的清楚了。
竟然是謝衍。
謝衍渾身都是血,確切並不是看出來的,而是聞出來的,他跑過來,衆人就聞到一股巨大的血腥味。
溫白羽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碰到謝衍,謝衍只有一個人,在覆蓋着白雪的沙子上狂奔着,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追他。
万俟景侯立刻說:“不好,是蛇,快拆帳篷”
衆人聽到万俟景侯發號施令,立刻開始拆帳篷,幾秒之間謝衍已經飛快的跑過來,喊着:“快走”
果然就聽“簌簌簌”的聲音,大批的蛇向他們涌來。
有人大喊了一聲“草他娘,這什麼邪門的沙漠”
又有人喊着:“來了開槍”
“砰砰砰”的聲音頓時迴響在一望無際的雪地上,成批的蛇向他們涌過來。
衆人都知道沙漠裡有蛇,而且很毒,千萬不能被蛇咬了,不然這條件這麼惡劣,被蛇一咬絕對活不下去,但是從沒想過有這麼多蛇,一片一片,互相擰在一起,朝他們遊弋而來。
駱駝有些受驚,衆人爬上駱駝,來不及解開繩子,逃命一樣催着駱駝往前跑。
打手把齊三爺放上駱駝,齊三爺不知道什麼把小狐狸已經抱在懷裡。
溫白羽招呼着兩個叔叔快上駱駝,讓渾身是血的謝衍也爬上駱駝,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的駱駝是正好的。
万俟景侯伸手拽住他的手臂,猛地把他往上一拽,兩個人就坐在一匹駱駝上。
身後的蛇快速的追上來,駱駝羣不需要他們催,已經開始逃命,不過不知道逃向什麼方向,反正已經控制不了了。
衆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那些蛇追的緊,溫磊把揹包裡的酒精拿出來,然後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撒上酒精,點了火,一下扔出去,蓋在蛇身上。
大火在狂風中搖曳,燃燒了不久就給吹滅了,不過那些蛇確實怕火,被阻止了追上來的步伐。
大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有人大喊:“你們看前面”
衆人放眼望去,雪還在下,夾雜着風沙,根本看不清楚,再往前走了一會兒,纔看清楚,前面竟然有一座城
不過這城看起來非常破敗,大部分掩藏在風沙和大雪中,房頂幾乎全都被掀掉了,一片殘垣斷戟。
這像是一座古城。
聽當地的人說,沙漠中的古城有很多。
駝隊進入古城,小狐狸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了,睜開眼睛,眯着狹長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看到了抱着他的齊三爺,縮了縮脖子我賭你愛我。
齊三爺說:“怎麼了”
小狐狸呵了口氣,說:“冷。”
齊三爺將自己的衣服解開,然後把小狐狸包進來,也虧的是小狐狸身量小,趴在他懷裡正好。
衆人進入古城,雖然有房子,不過大多是石頭砌的,好多都被掀了頂,但是總比全是沙子強。
大家找了一個看起來挺大的房子,能稍微避風的,準備在這裡休息一晚上。
衆人下了駱駝,清點了一下人頭,雖然剛纔慌亂,但是所有人都跟上來了,而且他們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謝衍。
所有人都不認識謝衍,只有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認識。
謝衍看起來非常狼狽,而且他沒帶任何裝備和行李,也就是說沒有水,沒有食物,唯一的武器是一把槍,只剩下兩枚子彈了。
謝衍累的跌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如果不是他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大家還以爲他死了。
雖然是個房子,但是房頂被掀飛了半面,有雪從上面漏下來,地上的石板似乎禁不住風沙,一踩跟豆腐渣似的,石板完全被風化了,地上全是沙子,沙子上蓋着一層雪。
但是這對死裡逃生了兩次的隊伍來說,簡直就是溫牀。
衆人聚攏在一起,生起火來,把燒得滾燙的碳埋在沙子裡,沙子導熱很好,衆人坐在上面,就跟開了暖氣一樣。
小狐狸因爲暖和,耳朵動了動,齊三爺正在給他胳膊上換藥,紗布全都是沙子,因爲下雪,已經溼透了,潮溼怕他感染,齊三爺動作很利索,一看也是道上的老手,很快給小狐狸重新裹了紗布。
小狐狸躺在腿上,眯着眼睛睡覺,溫白羽坐在旁邊看着,總覺得這個嚮導跟齊三爺之前養的那隻奶白色的小狐狸真的好像。
謝衍一直喘着粗氣,過了十分鐘,才稍微動了一下。
溫白羽把一瓶水扔給他,謝衍接了,翻身起來,擰開蓋子猛喝,嗓子滾動的特別快,幾乎嗆着,一會兒就把一瓶水全都喝了,也不嫌棄水冷,喝了之後還用帶血的袖子擦了擦嘴。
謝衍輪廓深邃,灰綠色的眼睛,和駱祁鋒像極了,但是身材比較纖細,顯得很柔和,沒想到喝起水來這麼爺們兒,不知道他在沙漠裡呆了多久。
秦易在旁邊看着,冷笑了一聲,說:“這是什麼人別假好人了,咱們可說好了,水和食物是按人頭分的,你分給他了是你的,到時候別要別人的。”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沒理秦易。
他對謝衍說:“你怎麼在這裡謝麟閬呢”
謝衍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溫白羽不知道他回答的是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
就聽謝衍喘了兩口氣,繼續說:“我是尾隨先生進沙漠的。”
溫白羽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詞,那就是“尾隨”重生之好人難爲。
溫白羽看他身上好多傷口,都進了沙子,把自己的醫藥包拋給他,謝衍動作很利索,一邊清理自己的傷口,一邊說:“先生每年的十二月,都會離開一兩個月,不讓我跟着,我一直有些好奇,這次就打算偷偷跟着先生,沒想到他進了沙漠,我什麼準備也沒有,進沙漠之後,很快就走散了。”
溫白羽有些詫異,謝麟閬每年的十二月都會出門一兩個月,而且謝衍不知道他去哪裡。
溫白羽想起溫磊和溫九慕說的,謝麟閬之前叫做閬風,而且死在了沙漠的枯井裡,這麼一想下來,謝麟閬每年都會進一次沙漠,這絕對不是巧合。
謝衍處理着自己的傷口,万俟景侯給小傢伙們餵了飯。
就聽謝衍忽然“啊”了一聲,溫白羽說:“怎麼了”
謝衍摸着自己的脖子,伸手進衣領又摸了兩下,突然站起來:“我的吊墜丟了。”
溫白羽說:“什麼吊墜”
謝衍說:“是先生給我的,一個木雕,差不多這麼大。”
謝衍說着比劃了一下,並不大的木雕,溫白羽說:“是不是剛纔跑的時候丟了”
謝衍走出了房子,溫白羽攔住他,說:“外面風雪太大,你要幹什麼去。”
謝衍說:“這東西很重要,先生讓我一定保存好,我不能弄丟。”
溫白羽還想攔他,但是謝衍的態度很決然,他要出去找,溫白羽不知道是什麼項鍊墜,竟然這麼重要或許只是謝麟閬跟他說要保存好的東西,其實謝衍也不知道爲什麼重要吧。
謝衍走出房子,其他人都當他是神經病,就在這個時候,謝衍突然又轉身退了回來。
秦易冷笑了一聲,還詳奚落幾句謝衍。
就見謝衍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看起來是破布,沾了很多血,看向溫白羽,說:“謝謝你。”
說着,把那個破布扔給了溫白羽。
溫白羽接過來一看,頓時手都抖了,這是天書
是從劉豫墓裡拿出來的天書,果然讓謝麟閬掉包了。
謝衍很平靜,說:“先生說這個東西能救他的命,我知道你的朋友也中毒了,這是仿本,上面的字是真的,原本我不能給你。”
溫白羽有些激動,點了點頭,說:“這個已經足夠了,該我謝謝你。”
謝衍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衣服拉鎖一直拉到頭,直接沒入了風雪中,又走了出去。
謝衍身上沒有帶食物,沒有帶水,只有兩枚子彈防身,溫白羽有些擔心,沉默了兩秒,看了看手裡的破布。
万俟景侯挑眉,說:“擔心”
溫白羽點了點頭,万俟景侯說:“那就去看看,沒準只是掉在外面了。”
溫白羽立刻站起來,秦易像看瘋子一樣看着他皇后是女配。
万俟景侯跟在他後面,兩個人很快也出了房子。
謝衍就在外面不遠的地方,縮着脖子,在雪地不停的找,順着他們來的方向找。
謝衍看見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有些詫異。
溫白羽說:“吊墜長什麼樣子”
謝衍描述了一下,大約三釐米長的小木雕,其實是有點厚度的木牌子,上面雕刻着什麼,謝衍實在說不出來。
這東西是謝麟閬送給謝衍的,好幾年前,一直帶在謝衍脖子上,因爲謝麟閬很容易忘掉事情,所以幾乎是一個星期就囑咐謝衍一次,讓他好好保存這個項鍊。
溫白羽實在不理解,這到底是什麼鬼吊墜。
他們在大風大雪中找了很久,古城裡根本沒有,或許是剛纔逃命的時候掉在哪個地方了,吊墜又不是什麼沉重的東西,饢都能被吹飛了,更別說一個小木牌了。
謝衍一邊翻着雪地,一邊往古城外面走,突然“嗯”了一聲,讓溫白羽過來看。
他們並沒有找到吊墜,但是看到地上有一個石碑,那石碑似乎是轟然倒塌在地上的,因爲被黃沙和白雪掩埋,石碑上的巖畫還挺清晰的,如果不是謝衍挖地三尺的找吊墜,他們一定不會注意到。
這石碑好像類似於圖騰一類的東西,非常古老,雕刻的手法很樸實。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石碑,說:“燭九陰”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那是石碑上是一幅巖畫,上面刻得最明顯的是一個燭九陰,也就是燭龍。
燭九陰很有特點,因爲燭龍像龍,但是沒有爪子,本身是蛇,而且長着人頭,蛇嘴張開,嗓子裡含着火精,看起來非常威武。
而這條燭九陰,又和溫白羽見過的別的圖騰都不一樣。
燭龍是上古神明,上古部落崇拜燭龍的非常多,很多都用燭龍作爲圖騰,有傳說西北方向本身一片昏暗,燭龍銜火精,照亮了西北,所以很多西北的部落都會崇拜燭龍。
而這西北的部落,不知道包不包括西王母之國。
這條燭龍的尾巴上還纏着一條蛇,確定是蛇,而不是兩條燭龍纏在一起,因爲這條蛇沒有火精,也沒有人頭,只是一條普通的蛇,
但是說普通又不太普通,畢竟什麼蛇能和燭龍的體型媲美這條巨蛇和燭龍的尾巴纏在一起,雖然比燭龍纖細了很多,但絕對也是一條巨型蛇。
溫白羽說:“這圖騰怎麼擰在一起”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這是交配的圖。”
溫白羽一聽交配兩個字,差點把自己舌頭擰下來,說:“這條燭龍在和一條蛇交配”
万俟景侯點頭,說:“燭龍只有雄性,沒有磁性,想要交配肯定要找其他種族。”
溫白羽瞥眼看了万俟景侯一眼,喃喃的說:“真沒節操綜漫忘卻的憂傷。”
看起來這條巨蛇就是一條巨大的母蛇了。
不過這個石碑很詭異,燭龍和一條母蛇在交配,可是周圍還刻了很多人,好像在圍觀一樣
万俟景侯解釋說:“遠古的很多部落崇拜,生殖是一種神聖的事情。”
溫白羽心說,那也不能看着生啊
看起來這個古城裡的人民,應該是崇拜燭龍的,而且還專門找了體型巨大的母蛇跟燭龍交配。
謝衍並沒有在古城裡找到自己的吊墜,好像要去外面找,溫白羽想要攔下他,他這麼出去絕對凶多吉少,不過謝衍出奇的固執,別看他平時不說話,而且對謝麟閬很服從的樣子,從他偷偷跟着謝麟閬進沙漠就知道,這個人很固執。
謝衍剛要出古城,就聽到身後突然傳出“轟”的巨響,好像爆炸一樣。
衆人被震的一下跌倒在地上,大地都在震動,溫白羽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說:“怎麼回事”
他們露營的房子,本身就破舊,在震動聲中,一下轟然坍塌,裡面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衝,幸虧房子已經殘垣斷戟了,再塌陷下來也沒有什麼,砸不死人。
裡面的人非常狼狽,帶着行李衝出來。
“轟隆”的聲音還在繼續,衆人從房子衝出來,穩住受驚的駱駝。
昌算盤大喊着:“這他媽是地震了嗎”
震動慢慢平息,那些駱駝卻仍然一副受驚的樣子,那麼多駱駝,全都拴在一起,大家撲過去解繩子,不能讓所有的駱駝都拴着跑了。
好幾匹駱駝受驚,按都按不住,已經撒歡似的跑了。
緊跟着又是“轟隆”一聲,那坍塌的廢墟猛地被什麼東西拱了起來,石頭、雪、黃沙被拱的漫天紛飛,像下雨一樣統統砸下來。
“天呢”
有人大喊了一聲,衆人回頭看過去,就見漆黑的夜色裡,廢墟之中竟然猛地扎出了一個東西,是兩口大燈,綠色的燈,放出巨大的光芒,穿透力非常大,燈有海碗口那麼大。
“臥槽是蛇麻痹這麼大的蛇快跑啊”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然後是“砰砰砰”開槍的聲音,子彈打在拱出來的蛇頭上,蛇的鱗片非常堅硬,竟然把子彈全都彈開了。
溫白羽嚇的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地上的石碑,說:“這條蛇怎麼跟石碑上畫的一樣”
万俟景侯說:“埋在沙子裡的碳把蛇暖醒了。”
溫白羽真想罵娘,古城的地下有一條蛇,而且是巨大的蛇,冰天雪地的這條蛇必然是在冬眠,但是大家埋在沙子裡的熱碳,竟然把巨蛇給驚醒了。
這東西應該是古老部落養的,專門給燭龍交配用的重生之醫冠擒獸。
巨蛇昂起頭來,兩個眼珠子跟探照燈似的,雖然比燭龍的體型小,但是也非常巨大。
巨大的蛇一出來,擺了擺頭,立刻就鎖定了万俟景侯,溫白羽心裡臥槽了一聲,這東西是給燭龍交配用的,万俟景侯本身即是燭龍,或許母蛇已經有本能了,所以才兩眼發光的盯着万俟景侯
溫白羽心想着,簡直不能再好了,万俟景侯已經從招女人,進化到招男人了,現在更好,連蛇都開始招,桃花的種類已經擴大到不限物種了
万俟景侯往後退了一步,突然伸手猛地一推溫白羽,溫白羽被他一推,向後倒去,一下摔出很遠,就聽“咚”的一聲巨響。
那條巨蛇果然已經一頭扎過來,“嗖”的一下,向万俟景侯捲去,巨大的蛇身似乎要捲住万俟景侯的身體,不過万俟景侯反應很快,一下躍起,踩着蛇身,“砰砰砰”幾下,躍上蛇頭,迅速下盤一沉,猛地一腳踩在蛇頭上。
就聽“嘭”的一聲巨響,蛇頭似乎受到了重創,一下砸向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個大坑,半個蛇頭都陷進坑裡,不知道万俟景侯到底用了多大勁。
與此同時,万俟景侯猛地從蛇頭上躍下,然後快速的往前跑,似乎想引着巨蛇離開人羣。
巨蛇被砸了頭,好像有點暴怒,不停的甩着蛇尾,“嗖”的一聲衝着溫白羽就甩過來,溫白羽猛的一低頭,在地上一滾,蛇尾從他腦袋頂上擦過去,巨大的衝擊力颳得溫白羽頭皮直疼。
巨蛇似乎是懼怕了万俟景侯,昂起蛇頭來,巨大的探照燈一樣的眼睛在衆人身上不停的掃射,蛇眼放出的光芒幾乎要把衆人都照瞎了,一瞬間有些暴盲,根本看不清東西。
巨蛇似乎又鎖定了另外一個目標,這回卻變成了齊三爺。
不知道巨蛇是不是欺負齊三爺腿腳不利索。
齊三爺坐在輪椅上,巨蛇猛地昂起頭來,用尾巴去卷齊三爺,看起來也不像要吃人,反而像是要交配。
溫白羽心想這條蛇到底多飢渴,一定在地上睡了很久。
小狐狸猛地衝過去,撞了一下齊三爺的輪椅,兩個人一下滾出去,巨蛇一卷沒有捲到,立刻暴怒起來,似乎覺得小狐狸很礙事,張開蛇嘴,露出巨大的獠牙,猛地朝小狐狸咬過去。
這一下咬上去,肯定不是中毒這麼簡單了,巨大的獠牙直接能把小狐狸咬成兩半。
小狐狸快速的爬起來,向前一滾,“咚”的一聲,蛇頭撲空,一下撞在地上,竟然被磕的搖搖晃晃,看起來這個蛇只顧着長體型了,智商並不高。
蛇被撞得完全暴怒起來,尾巴亂甩,駱駝全都受驚了,用驚人的速度衝進狂風大雪之中,把他們的物資摔得滿處都是,捆得結實的物資直接被駱駝拖着就跑了。
巨蛇似乎被小狐狸惹急了,已經下了殺手,小狐狸身形靈活,真跟狐狸一樣,一下一下的跳開,不過巨蛇太大了,小狐狸跳兩下,巨蛇一下就竄過去,張開大口,猛地咬下來。
小狐狸身上還有傷,落地的時候正好撞到胳膊,頓時一頭栽下去。
衆人看得心驚膽戰,齊三爺跌在地上,他的雙腿殘廢,沒有輪椅動不了,手中握着兩個鐵球,猛地一捏,鏤空的鐵球“咔”的一聲捏開了,裡面有許多鐵蛋子武林外史公子王初七。
齊三爺眼睛一眯,鐵蛋子猛地甩出去,“啪啪”兩聲,正打在巨蛇頭上。
巨蛇連子彈都不怕,竟然被鐵蛋子打得“轟”一聲,直接翻出去,巨大的蛇身在空中翻了一圈,“咚”一聲落在地上。
小狐狸趁機爬起來,飛快的朝齊三爺跑,將人從地上背起來,別看他身材很小,揹着齊三爺一點兒也不費勁,而且跑的仍然很快。
巨蛇連續兩次受挫,第一次被万俟景侯揣了頭,第二次又被小小的鐵蛋子打得直接翻出去,開始“呼呼”的喘着粗氣,又用蛇眼掃視這種人,似乎想要尋找下一個目標。
万俟景侯拽住溫白羽,說:“快跑”
溫白羽不知道万俟景侯緊張什麼,就聽万俟景侯說:“你身上有我的氣味,這條蛇可能在找你”
万俟景侯的話音都沒消失,巨蛇果然衝着溫白羽昂起了頭,溫白羽心裡大喊了一聲,這是什麼鬼,自己不是燭龍啊,看起來也不好欺負,什麼該死的氣味。
巨蛇似乎熟悉燭龍的氣味,真的超溫白羽追過去,溫白羽一邊跑,一邊擡起手來聞了聞自己胳膊,哪有氣味啊,如果硬要說氣味,他確實和万俟景侯用的一種洗髮水
巨蛇一邊爬行,一邊甩着尾巴,在身後不斷的追着他們,人羣雜亂的不成樣子,被蛇尾掃中的直接飛出去。
就聽“轟”的一聲響,不知道沙子是不是禁不住巨蛇的體重,一塊沙地竟然直接陷下去,溫白羽睜大了眼睛,雙腿猛地往下陷。
巨蛇也陷入沙坑中,不斷的掙扎,巨大的尾巴“嘭”得一下砸下來,万俟景侯猛推了溫白羽一把,蛇尾正好砸中他們中間,頓時出現一個大坑,漫天沙土紛飛。
溫白羽一下陷入坑中,猛地張開眼睛,眼珠子都變成了紅寶石色,下一刻就想要變成鴻鵠直接飛出去。
這個時候卻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溫白羽擡頭一看,竟然是謝衍。
謝衍趴在坑邊,抓住他往上拉,坑還在不斷塌陷着,謝衍把他拽上來,溫白羽回頭一看,已經沒有了万俟景侯的影子。
巨蛇從沙坑裡卷出來,不甘心的繼續去追溫白羽,就在溫白羽尋找万俟景侯的時候,巨蛇一下捲住溫白羽的身體,巨大的蛇尾尋找着溫白羽的下身,不斷的亂蹭。
巨大的蛇嘴一張一合,一股腥臭的味道吐出來,薰得溫白羽直咳嗽。
溫白羽已經受夠了這條發情的蛇了,蛇尾那麼大,往上一卷溫白羽還不殘廢了。
謝衍眼看着巨蛇把溫白羽捲走,立刻向上放了一槍,“咚”一聲打中了巨蛇,可是巨蛇皮糙肉厚,只是被打的晃了一下。
謝衍只有一顆子彈了,旁邊的人羣很混亂,都在不停的逃命,被巨蛇弄得四散,秦易就在一邊,手裡握着槍,揹着揹包,卻不幫忙,眼看着溫白羽被捲走,好像還在笑。
溫白羽卷在蛇身中,眼珠子越來越紅,瞪着那條巨蛇,巨大的蛇身幾乎將他淹沒,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見溫白羽在哪裡這貨是人魚。
溫白羽猛地抽出手來,按在巨蛇的身上,掌心“呼”的一聲冒起火焰。
巨蛇的蛇皮很厚,但是也懼怕火焰,頓時發出“吱吱”的吼聲,盤的緊緊的蛇身一下就鬆開了,似乎是被溫白羽嚇壞了,猛地一頭扎進沙子裡,沙子立刻出現一個大坑,巨蛇嗖嗖的往裡鑽去。
謝衍立刻鬆了一口氣,一下癱在地上,看着地上出現的大坑,巨蛇好像已經逃跑了。
溫白羽被拋起來,並沒有狼狽的摔在地上,反而穩穩的落在地上,秦易有些驚訝,還以爲這回溫白羽死定了,沒想到不知道爲什麼,那條巨蛇突然發瘋跑了。
溫白羽立刻看了看左右,巨蛇跑了,一時安靜下來,但是人羣已經被衝得四散,他們早就跑出了古城,溫白羽的身邊只有謝衍,外帶一個秦易,再看不到其他人了。
溫白羽快速的找了一圈,看不到万俟景侯的影子,不知道剛纔衝散之後,万俟景侯去哪裡了。
他們回到古城裡,行李在地上散的亂七八糟,沒有一個人。
溫白羽走過去,快速的把地上的行李全都掖進揹包裡,翻找了一遍,沒找到自己的揹包,小傢伙們都在揹包裡,應該在万俟景侯身上,現在也不見了。
溫白羽着急去找其他人,招呼着謝衍來背上行李走,他們的駱駝全都跑光了,根本沒有代步的工具。
謝衍走過來,也開始撿地上的東西塞進揹包,秦易搶在他們前面去撿食物和水,塞了滿滿一大包,又去搶武器,把火力大的武器塞進自己揹包裡。
秦易背上背了兩個包,又提着一個包,他拿的食物比溫白羽和謝衍兩個人加起來還多。
溫白羽懶得理他,不想和他多廢話,背上揹包,撿了幾把槍塞起來,這種東西雖然厲害,但是遇到真正厲害的糉子,根本都不管用。
他們在古城等到了天亮,其他人都沒有回來匯合,呼叫器也沒有任何聲音,怎麼喊都沒有人迴應他們,爲了防止巨蛇再跑出來,大家都不敢在古城繼續等下去。
溫白羽不知道古井的具體爲止,但是臨行前他們都看了地圖,目標是西北方向。
溫白羽拿出了指南針,看了看方向,指了一下,說:“咱們走吧。”
秦易冷笑了一聲,說:“現在只剩下咱們三個人了,你是溫家的小公子,嬌生慣養的,根本沒有實地經驗,你們都得聽我的,我現在是領隊。”
現在沒有万俟景侯,秦易的嘴臉可謂是袒露無疑,對溫白羽和謝衍呼來喝去的。
風沙很大,溫白羽和謝衍都懶得開口。
三個人一路往西北的方向走,但是這個方向太迷茫了,不知道要走多遠,從天亮開始,就不斷的往前走,中午停下來休息了半個小時,又開始繼續走,一片的迷茫。
三人一路走到天黑,眼看太陽要被淹沒,四周一片黃沙,夜晚就要露宿在這片黃沙下面了。
溫白羽從揹包裡拿出望遠鏡,向遠處看了半天,一片昏黃,突然愣了一下,說:“前面有東西”
秦易一把搶過望遠鏡,向前看去,看了一會兒,頓時笑起來,瘋了似的大喊:“前面是廟我的兒子重生了沒準會有人”
秦易帶頭向前衝去,溫白羽有點不相信這種地方會有人。
等他們衝到眼前,秦易的笑容就凝固住了,這是一座破廟,已經破損了,或許以前有人,但現在絕對不會有人,半座廟已經被黃沙掩蓋住,一片殘垣斷戟。
秦易非常失望,但是這個地方總比睡在黃沙裡強,三個人立刻走過去。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離破廟不遠的地方,竟然有個小沙丘,這種東西和乾屍遁地的沙丘非常像,衆人都留了一個心眼。
溫白羽就看到那小沙丘動了動,露出一個白色的東西來,像是毛圍巾。
溫白羽心頭一跳,快速的跑過去,伸手挖開沙子,底下竟然是一個人,是他們的嚮導小狐狸。
謝衍一見,也衝過去幫忙救人。
小狐狸被埋在沙子裡面,他應該也是被衝散的,一個人走到這裡,但是身上沒有任何的裝備,嘴脣乾裂,傷口發炎了,竟然倒在破廟外面,被沙子給埋上了。
溫白羽把小狐狸抱起來,因爲他體型太小了,溫白羽打橫一抱,還顯得自己身量很高大
衆人衝進破廟,小狐狸嘴脣非常幹,溫白羽給他餵了點水,然後快速的處理傷口,秦易就始終在旁邊看着,也不動手幫忙。
半個小時之後,小狐狸才醒過來,狹長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隨即疲憊的閉上眼睛。
溫白羽說:“還有人跟你在一起嗎”
小狐狸嗓子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一看也是走散的。
四個人躲在破廟裡,太陽消失之後,又開始飄起大雪,破廟發出“嗚嗚”的漏風聲,風夾雜着雪和沙子,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幾乎把衆人都吹透了。
大家打開自己的行李,開始吃東西,秦易揹着兩個揹包,又提着一個揹包,裡面水很多,還有武器,自然很沉,累的呼哧帶喘的,但是不願意分給其他人。
溫白羽和謝衍把自己的食物和水分給小狐狸。
小狐狸吃相特別斯文,但是吃的特別快,圍着奶白色的毛圍脖,真的很像一隻狐狸。
吃了東西之後,衆人都開始犯困,又困又冷的,吃下去的硬饢好像紮在胃裡。
大家拿出睡袋準備休息,夜裡絕對不能在沙漠前行,幸虧他們遇到了嚮導,小狐狸的方位感很強,可以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
溫白羽眼皮打架,很快就睡着了,腦袋有點沉,估計是感冒了,這麼大的風,不吹成偏癱已經是好事了。
溫白羽正在熟睡,突聽道一聲大吼,猛地就驚醒了,還以爲是那條巨蛇又追上來,睜眼一看,竟然是秦易。
秦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臉瘋狂的表情,正掐着他們的嚮導的脖子,小狐狸身材很小,被秦易壓在地上,不斷的撕扯,似乎要撤掉他的圍巾末世之渣攻重生記。
謝衍也是機警的人,立刻也醒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易跟瘋了似的,小狐狸因爲受了傷,而且有些脫力,幾乎要被秦易掐死了,秦易一邊掐他脖子,一邊撤他的毛圍脖,“嘭”的一下,摔手打在小狐狸臉上。
小狐狸一張臉頓時被砸的一片通紅,一下就腫起來。
溫白羽立刻從地上竄起來,抓住秦易的後脖領子,猛地將人向後一掀,秦易還要撲上來,已經被謝衍抓住手臂,一下甩出去,“嘭”的一聲甩在破廟的牆上。
溫白羽瞪着地上的秦易,聲音發冷,說:“你幹什麼”
秦易“呸”了一聲,說:“我覺得冷,想要他的毛圍巾。”
溫白羽頓時想一拳砸在秦易臉上,他想要小狐狸的圍巾,幾乎把人給掐死了,小狐狸是嚮導,要真是掐死了,他們還不死在沙漠裡。
小狐狸從地上爬起來,體力有些不支,眯起本身就狹長的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顴骨,腫的老高,一摸就疼。
秦易從地上爬起來,笑着看着溫白羽,突然舉起槍來,對着他們,說:“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不就是被万俟景侯包養的嗎怎麼万俟景侯一不在,你就看上嫩的了一個被草後門的,還硬的起來嗎啊”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溫白羽猛地眯起眼睛,秦易沒見到他手動,一道白光卻打過來,臉頰頓時一片火辣,有什麼東西從他臉上飛了過去,“哆”的一聲,直接插在破廟的牆上。
秦易嚇得大叫,回頭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那匕首的樣子很特別,明明像是骨頭的,但是卻散發着金屬的光澤,一股寒光,幾乎把破廟給照透了。
秦易的臉被劃了一個大口子,嘴脣直哆嗦,嚇得不行,溫白羽手一張,鳳骨匕首立刻發出“嗡”的金鳴聲,匕首“嗖”的一下又回到溫白羽手中,“嗤”的一聲,溫白羽隨手將鳳骨匕首插回鞘裡。
秦易嚇得不行,他根本沒看見溫白羽出手,呼吸都粗重了,後退了好幾步,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麼深的傷口,必然破相了,一手都是血,不禁憤恨的盯着溫白羽。
秦易的手指緊緊勾在扳機上,似乎已經下了殺意,尋找着破綻,準備襲擊他們。
謝衍手心有些出汗,他們手上有槍,但是不如秦易的火力大,誰知道秦易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還能反水,而且因爲一條圍巾
秦易的麪皮一陣抽搐,猛地擡起槍來,衝着溫白羽就要開槍,謝衍大喊一聲:“當心”
但是秦易還沒能扣動扳機,突聽“轟隆”一聲巨響,一條巨大的蛇從破廟的地下鑽出來,竟然就是剛纔溫白羽打跑的那條蛇。
巨蛇鑽出來,一口“咔嚓”咬住了秦易的腰,就聽“嘎巴”一聲響,秦易還沒來得及開槍,直接被巨蛇咬成了兩半,下身咬在巨蛇嘴裡,上半身甩出去,“咚”的一聲甩得老高,摔在了破廟的房頂上。
“譁”的一聲,血灑了一片,“滴滴答答”的順着殘破的房頂滑下來,灑了三人一身綜漫姬哥很忙。
巨蛇在不到一秒間咬斷了秦易,這變故太快了,幾乎就是偷襲。
溫白羽大喊一聲,說:“快跑,要塌了”
果然就見巨蛇一甩尾巴,猛地砸在破廟上,破廟不堪重負,直接倒下來。
三個人拽住行李,猛地撲出破廟,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們直接甩出去,滾在沙子和雪裡。
衆人撲出破廟,巨蛇緊追不捨,就在這個時候,遙遠的天際中,突然炸起一片沖天的火光,“嘭”的一聲,巨大的火光在天空炸開,好像最壯觀的煙火。
謝衍吃驚的看着天空,火光非常遙遠,他們還能隱隱能到聲音,說:“那是什麼東西”
火精
溫白羽詫異的看着天際,那是火精,難道是万俟景侯,正在給他們指路,像一種信號一樣,如果有人看到巨大的火光,肯定會聚攏過去。
溫白羽說:“走,朝着火光走”
巨大的火光馬上就要消失了,身後的巨蛇被火光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又要追上來。
小狐狸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天上的火光,似乎在記錄位置,巨蛇捲過來,謝衍對着巨蛇開了幾槍,該死的巨蛇皮太厚了。
溫白羽立刻衝着巨蛇跑過去,嚇得謝衍大喊了兩聲“溫白羽”,不過溫白羽跑得很快,再加上巨蛇迎頭衝過來,不用兩秒,溫白羽和巨蛇幾乎碰到了一起。
巨蛇肯定以爲溫白羽要和它交配,捲起尾巴來,溫白羽猛地跳上去,學着万俟景侯的樣子,順着快速的往上爬,當時看着覺得挺容易,万俟景侯的動作非常帥氣,而且行雲流水,幾乎一撮而就。
但是真正實踐的才知道有多難,巨蛇的鱗片太光滑了,上面又都是沙子,踩一下就打滑。
溫白羽爬上去,猛地踩向蛇頭,同時鳳骨匕首一下紮下。
“吱”的一聲怪叫。
巨蛇突然昂起頭來,猛烈的亂甩,溫白羽一下被甩了下來,礙於小狐狸和謝衍在場,溫白羽沒展開翅膀,謝衍撲過去,做了肉墊,兩個人離開了滾起來,順着沙丘往下滾,小狐狸在後面一直猛追。
巨大的蛇被溫白羽打傷,不敢再追,調頭跑了,溫白羽和謝衍抱在一起,兩個人極力想要停止滾動,但是沙丘有點陡,咕嚕嚕的直接滾下去,根本停不下來。
溫白羽閉着嘴巴,沙子往嘴裡一直滾,滿眼都是黃沙,腦袋裡一片漿糊,就在這個時候,猛地有“沙沙沙”的聲音,小狐狸的身後竟然有人影衝過來,衝着他們扎過來,沙丘很陡,那人竟然跑得飛快,而且沒有直接栽下去。
猛的一下,瘋狂往下滾的溫白羽和謝衍一下就停止了滾動,有人抓住了溫白羽的胳膊,溫白羽又抓住了謝衍的胳膊。
溫白羽滾得暈頭轉向,擡頭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
溫白羽猛鬆一口氣,万俟景侯將人拽起來,謝衍也爬起來,站在沙丘的斜坡上,粗重的喘着氣生包子之侯門紈絝。
小狐狸從後面跑過來,呼哧帶喘的。
万俟景侯的背上還揹着一個人,竟然是齊三爺,但是其他的人都不知所蹤。
衆人從沙丘上上去,都癱坐在地上,溫白羽現在還有點暈頭轉向,倒在万俟景侯腿上喘粗氣。
溫白羽說:“你怎麼在這裡”
万俟景侯說:“我剛纔看見天上有煙火,衝着煙火的方向來的。”
溫白羽詫異的說:“那不是你放的”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
可是那巨大的火焰,絕對不是煙火那麼簡單,是燭龍的火精。
溫白羽檢查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揹包,小傢伙們都在揹包裡,似乎沒注意外面的危險,小血髓花抱着小羽毛,小燭龍抱着蛋蛋,睡得特別香。
万俟景侯在這裡,能噴火的小羽毛和有火精的蛋蛋都在這裡,誰能在天上炸火精
難道着片荒漠中還有燭龍存在
衆人聚在一起,打了一個帳篷,冰天雪地的,所有人擠在帳篷裡抵頭而眠。
溫白羽冷的哆嗦,万俟景侯把他抱在懷裡,親了親溫白羽的嘴脣,說:“都裂了。”
溫白羽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確實裂了,不過這裡是沙漠,乾冷乾冷的,確實會裂。
万俟景侯在他耳邊輕輕呵了一口氣,說:“想我了嗎”
他們分開一天的時間,當時被巨蛇衝散,溫白羽當然擔心,不過他可不像万俟景侯那麼厚臉皮,直接能說出來。
万俟景侯笑着說:“想我親一下,不想我親兩下,怎麼樣”
溫白羽:“”
溫白羽頓時有些無奈,万俟景侯在人前又冷淡又冷漠的,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其實是個悶騷,而且很沒下限。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漆黑的眼睛,被人緊緊抱着,兩個人互相感受着對方的體溫,帳篷很小,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小,謝衍似乎睡着了,那邊的齊三爺和小狐狸呼吸也很平穩。
溫白羽舔了舔自己乾裂的嘴脣,慢慢湊過去,親了一下万俟景侯的嘴脣。
万俟景侯呼吸一抖,含住溫白羽的嘴脣,細細的舔着,直到溫白羽的嘴脣變得紅潤起來,用自己下面去撞溫白羽,硬的跟鐵一樣。
溫白羽呼吸也抖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瘋了”
万俟景侯說:“那也怪你,噓幫我”
溫白羽緊張的滿頭是汗,帳篷這麼小,萬一被人聽見了怎麼辦,溫白羽的呼吸似乎受到了感染,不斷加重,万俟景侯吻上他的嘴脣,將溫白羽粗重的呼吸聲直接吞進喉嚨裡。
溫白羽手都酸了,万俟景侯勉強發泄出來,摟住溫白羽的脖子不停的親吻他的脖子穿越機甲之遍地基情。
溫白羽的脖子很敏感,平是万俟景侯揉一下,就覺得舒服的不行,更別提他慢慢的親吻了,溫白羽又覺得癢,又覺得舒服,鼻息不斷的抖。
万俟景侯笑着說:“要我也幫你嗎”
溫白羽瞪了他一眼,本來想深呼吸壓下去的,但是偏偏万俟景侯總是在他耳邊又蘇又低沉的講話,還呵熱氣噓他耳朵。
溫白羽實在忍不住了,万俟景侯的手鑽進去,根本不碰他前面,用手指在他難以啓齒的地方弄。
溫白羽感覺自己瘋了,夾着万俟景侯的手,感受着他的手指,万俟景侯另一隻手捏住他的兩個手腕,不讓他自己來,只是靠万俟景侯的手指,溫白羽腦子裡一片空白,感覺滿眼金星,一陣陣炸白光,還不能出聲,夾住万俟景侯的胳膊,劇烈的抖動起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咬着溫白羽耳朵,說:“這麼有感覺”
溫白羽咬牙切齒的,臉上還帶着潮紅,說:“你去死。”
万俟景侯親着他耳朵,說:“那你該心疼了。”
溫白羽鼻子裡哼哼了一聲,說:“臉皮真厚。”
溫白羽羞愧的無地自容,万俟景侯用手指弄他,就忍不住發泄了出來,兩個人身上黏糊糊的,万俟景侯拽住他出了帳篷,冰天雪地的換衣服
謝衍睡得很熟,之前他一個人在沙漠裡,好不容易遇到人,又吃了東西,喝了水,消耗了不少體力,睡得很死。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鑽出帳篷,齊三爺立刻就睜開了眼睛,就聽“呵呵呵”的喘氣聲,睡在旁邊的小狐狸也睜開了眼睛,不斷張着嘴喘氣。
齊三爺笑了一聲,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說:“小傢伙,這麼沒定力。”
小狐狸狹長的眼睛眯起來,從鼻子和嘴裡灑出的熱氣帶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芳香氣味,嘴脣貼在齊三爺身上,雙手抱住齊三爺的腰。
齊三爺“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不行,回去再說,你身上的氣味太重了,他們要發現了,噓乖,忍一忍。”
小狐狸狹長的眼睛露出水光,迷茫的看着齊三爺,咬着自己的嘴脣,似乎非常聽話,強忍了一下,帳篷裡那股芳香的氣味頓時弱下來,被狂風一吹,就消失了。
幸虧這沙漠裡沒有人,溫白羽沒想過有一天要在帳篷外面換衣服,簡直不能再好了。
換好了衣服,万俟景侯又抱着溫白羽親他的嘴脣,溫白羽鼻息間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呼吸陡然粗重了。
万俟景侯笑着說:“這麼熱情”
溫白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眨了眨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聞到什麼氣味沒有”
万俟景侯搖頭,溫白羽也只是一時間聞到了味道,那味道一下又消失不見了。
兩個人很快鑽回帳篷裡,万俟景侯摟住溫白羽,讓他靠在自己胳膊上睡覺施施美人來。
溫白羽睡得迷迷糊糊,突聽“嗬”的一聲,万俟景侯也迅速睜開了眼睛。
小狐狸突然身體抖動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往後搓了一下,直接靠近了齊三爺懷裡。
衆人被他一聲抽氣全都弄醒了,警戒的擡起頭來,小狐狸瞪着眼睛,指着帳篷外面,示意衆人往外看。
就見一個人影貼着他們的帳篷
外面有人,但是那個人影貼着帳篷,不說話,不出聲,好像跪在地上,一隻手伸開手掌貼着帳篷,一動不動的,好像冰天雪地裡的一個冰雕。
溫白羽眯着眼睛看那個人影,他上半身直立起來,但是下面卻跪着,那樣子也不像跪着,總之很詭異。
過了半分鐘,那人影動了一下,雙手抓在地上,往前爬,好像要扎進他們的帳篷一樣。
小狐狸離那人影很近,只隔着一個帳篷,齊三爺把他摟在懷裡,手一撐,臂力驚人,快速的往後一撤。
人影貼着帳篷,直接把帳篷壓得凹陷進來,出現了一張人臉。
秦易
衆人似乎都看出來了那張人臉,立刻掀開帳篷鑽出去。
帳篷外面的人影果然是秦易,他也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被巨蛇咬掉了半身,只剩下上半身了。
秦易滿臉是血,帶着一股獰笑。
溫白羽詫異的說:“這麼快就起屍了這也太邪乎了。”
秦易趴在地上,朝他們張着嘴笑,“呵呵”的獰笑着,然後雙手交錯,快速的往前爬,朝他們撲過來。
万俟景侯讓溫白羽後退,說:“他嘴裡有東西。”
他這樣一說,衆人就看到秦易張嘴獰笑的時候,嘴裡卻是叼着東西,一塊血粼粼的東西,還穿着繩子。
謝衍立刻一驚,說:“是我的吊墜”
謝衍不再後退,似乎想要拿回吊墜。
不過那東西被秦易含着,弄得血呼呼的,卡在嗓子裡,如果不是笑的猙獰,根本看不見,不知道秦易是怎麼把它吃下去的。
秦易飛快的撲過來,似乎對溫白羽的怨氣很大,一直往溫白羽身上撲,他一撲,鮮血就涌出來,帶着一股陰氣,撒的滿處都是。
溫白羽連連後退,伸手捂住鼻子,血腥味道幾乎沖天,秦易被咬成兩半了,竟然還能起屍,而且看起來很兇悍。
秦易嘶吼着撲過來,万俟景侯一下踢中他的肩膀,猛地將他踢翻出去,秦易砸在地上,嘴裡吐出一口血,把謝衍的吊墜染得完全血呼呼的,特別噁心。
秦易獰笑着,那個吊住卡在他嗓子裡,好像經過一踹,似乎跑出來了一點。
謝衍這個時候衝過去,像一頭豹子,猛地一撲,將秦易合身抱住,蹭了一身血也不管論修真男主的可攻略性。
秦易伸手去抓謝衍,謝衍卻不要命的去掰秦易的嘴,抓住吊墜的繩子,要將吊墜拽出來。
那吊墜一動,秦易就要發瘋,猛地咬住牙,一下咬住謝衍的手指,就聽“咯”的一聲,溫白羽聽得心驚肉跳,衝過去幫忙。
猛地一拽謝衍,謝衍被咬了手,根本不鬆開,拼了命要拿回他的吊墜,被溫白羽一拽,同時撲出去,吊墜也一下從秦易的嗓子裡拽了出來。
吊墜猛地拽出來,秦易就像一個皮球,頓時撒了氣,“咯咯”的大吼着,一下癱倒在地上,然後開始不斷的扭曲,不到幾秒間,突然伏在地上不動了。
謝衍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血呼啦的吊墜,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有些震驚。
秦易吐出吊墜之後,立刻就伏屍了,按理來說,他只剩一半身體,沒辦法聚氣起屍,而且剛死不久,怎麼可能就詐屍。而且吊墜一拿出來,秦易立刻伏屍了,顯然問題就出在這個吊墜上。
謝衍爬起來,溫白羽說:“沒事吧”
謝衍甩了甩手,剛纔嘎巴一聲是他的手指,不過沒被咬斷,只是被咬破了,有點疼。
謝衍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吊墜,那吊墜被弄得太噁心了。
齊三爺遞給謝衍一個乾淨的手帕,謝衍將吊墜擦乾淨,衆人這纔看到了謝衍的寶貝吊墜的原貌。
一塊小木牌子,有點厚度,大約三釐米長,非常不起眼,這種木頭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顏色很古樸,溫白羽不懂行,看不出來。
而且上面刻得東西,怪不得謝衍說不好,果然不知道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寥寥幾筆,根本不算是花紋。
溫白羽有些詫異,這就是謝麟閬送給謝衍的吊墜謝衍寶貝的不行,手指都要被咬斷了也不鬆手,幾乎就是拼命。
謝衍把吊墜擦乾淨,鬆了口氣,握在手裡反覆的擦,那眼神非常複雜。
齊三爺看着吊墜,皺了皺眉,說:“能給我看看嗎”
謝衍點了點頭,把吊墜遞給齊三爺,齊三爺拿在手裡,藉着暗淡的月光看了看,說:“你知道這是什麼木頭嗎”
謝衍搖了搖頭。
溫白羽說:“齊三爺知道”
齊三爺笑着說:“我看這位小哥拼命去搶,還以爲他知道這種寶貝的來歷,不過他輕易的就借給我看,倒讓我非常詫異。”
溫白羽說:“到底是什麼”
齊三爺舉着吊墜,對着暗淡的月光,不停的轉動着吊墜,示意衆人去看,說:“這吊墜沾了血,血很快就浸入到木頭裡,好像在飲血一般”
万俟景侯聽到這裡,不由得皺了皺眉。
就聽齊三爺繼續說:“這是個寶貝,看起來還有很長的年頭,木頭在飲血,是西王母國的寶樹檮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