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景侯說:“其他地方受傷了沒有?”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沒有。”
万俟景侯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頰,突然低下頭來,先是輕輕親/吻他的傷口,然後張/開嘴,舌/尖慢慢的舔shi着傷口,輕輕的在上面掃動着,暖洋洋的觸感讓溫白羽打了一個哆嗦。
剛開始有點刺痛,但是後來那種刺痛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癢,觸電一般的身/體反應,還有傷口快速癒合的麻癢感。
万俟景侯輕輕/舔shi着他的傷口,臉頰上的傷口很快就癒合了,傷口慢慢變淺,最後竟然不見了,連個傷疤都沒有了。
万俟景侯的舔/吻也順着溫白羽的臉頰,慢慢轉移到他的鼻樑和下巴,然後含/住了溫白羽的嘴脣。
溫白羽被吻的全身發軟,仰着頭,配合的張/開了嘴脣,讓万俟景侯那略帶腥甜血味的舌/頭頂/進來糾纏,兩個人互相卷着對方的舌/尖,輕輕的磨蹭,然後一起戰慄和粗喘,緊跟着親/吻一下變得粗/暴起來。
樑緒站在旁邊,扶着還在昏迷的方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喂喂,你們倆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嗎?!公然虐/狗是不是?喂,我說別親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的親/吻很激烈,看的樑緒都臉紅心跳了,溫白羽的確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万俟景侯一向我行我素,根本沒有不好意思,吻夠了才慢慢鬆開溫白羽,溫白羽的嘴脣已經紅了起來,稍微有些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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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羽咳嗽了一聲,說:“還有其他人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嗎?”
万俟景侯拉住溫白羽,說:“其他人已經在外面了,我帶你們出去。”
溫白羽一聽,趕緊讓樑緒跟上,他們揹着方清往外走,就在頂層的走廊盡頭,窗戶被砸穿了,地上全都是碎片,這麼暴/力的舉動估計只有万俟景侯纔會做。
万俟景侯說:“從這裡下去。”
樑緒低頭一看,樓層雖然不是太高,但是掉下去也死定了。
万俟景侯說:“快下去,我墊後。”
溫白羽讓樑緒先下,樑緒把昏迷的方清交給溫白羽,說:“有沒有繩子一類的,我要是掉下去怎麼辦?”
他還沒說完,突然大喊了一聲:“臥/槽怎麼有人?!”
頂層的樓道里突然出現了光亮,而且是大量的光亮,那種照着眼睛能讓人暴盲的高度手電和探照燈,一瞬間照亮了走廊,緊跟着“噠噠噠噠”的腳步聲,一大堆人跑了過來。
那些人似乎不是糉子,因爲他們有很強的意識,大喊着:“他們要逃走!快開/槍!”
“開火
!!”
然後是“嘭!砰砰砰——”的聲音,窗戶和地磚剎那間全都碎了。
樑緒還沒喊出來是九則的打/手,結果他半個人在窗戶外面,伸手抓着窗戶的邊框,邊框被子彈打中,一下就扭曲了,樑緒猛地鬆手,瞬間大喊了一聲“媽呀——”就掉了下去。
樑緒以爲自己死定了,結果“嘭!”的一聲,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只是覺得有點疼,但是並沒有事情。
樑緒低頭一看,竟然看到了十一!
十一突然衝出來,一把接住樑緒,但是高空墜落的緩衝實在太大,而十一隻不過是個普通人,雖然體格比較健壯,但是也受不了這麼大的衝擊力。
兩個人摔倒在地上,十一給樑緒做了墊背,樑緒換忙的爬起來,要去拽十一的手,十一立刻說:“別動,我的手可能骨折了。”
樑緒託着他肩膀,把人拖了起來,十一的左手真的有點奇怪,應該是被樑緒給壓斷了。
上面的打/手瘋狂的開/槍,溫白羽感覺眼前一片白光,幾乎要瞎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轉瞬就聽到了打/手的慘叫/聲,万俟景侯已經衝了上去,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彷彿不懼怕那樣的強光。
打/手的開火聲終於間斷了下來,溫白羽趕緊揹着方清,快速的順着窗戶外面的管道往下爬,但是又擔心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阻攔着那些打/手,慢慢向後退,側頭看到溫白羽就要爬下去了,也開始準備往下爬。
溫白羽落了地,樑緒和十一趕緊把方清接過去,他們擡頭往上看,想要催促万俟景侯脫身。
就看到万俟景侯那個黑色的影子猛地一下向後一翻,頓時躍上了窗戶的陽臺,他向後退了一步,直接從窗戶裡向後跳了出來。
樑緒喊了一聲,還以爲需要去接万俟景侯,結果万俟景侯掉了下來的瞬間,吳刀“唰——”的一甩,刀刃一下卡在牆上,瞬間下墜的力道就減低了,但是吳刀削鐵如泥,削石磚就有如豆腐一樣,万俟景侯還在快速的下滑,下滑的速度卻在一直減低。
万俟景侯的吳刀簡直就是把磚樓給豎着劈/開,劃出一到長長的傷口,“嘭!”一聲落了地,抓/住溫白羽的手,說:“走,這邊。”
樑緒揹着方清,十一給他們墊後,左手雖然骨折了,但是右手拿着槍,猛地舉起來,“嘭!”一聲扣動了扳機,就看見頂層的一個打/手“啊——”的大喊了一聲,從窗戶直接折了下來,這麼遠的距離,瞄準不到兩秒鐘,簡直就是百步穿楊。
衆人快速的往前跑,前方是一片冰原,跑過去的時候一望無垠,很不利於隱蔽,但是因爲十一放的那一槍,那些打/手不敢貿然接近窗戶,所以就錯失了機會,讓衆人快速的逃出了射程番外。
万俟景侯說:“在前面。”
前面是一片低矮的樹木叢,這樣的地方的確利於隱蔽,衆人衝過去,樹木叢突然動了一下,果然有人在裡面,看起來是聽見聲音而戒備起來了。
万俟景侯他們走過去和衆人匯合,溫白羽看到了其他人都在這裡,原來都已經逃出來了,很多人受了一些傷,鄒成一的腿上流了好多血,噫風正在給他包紮,其他人傷的都沒有鄒成一重,而十一那是意外,本身沒有受傷,但是因爲接樑緒,手臂意外骨折了。
十一坐下來,九爺替他固定了一下手臂,現在這種情況只能這樣了。
小六坐在小白狼的手心裡,一直用自己長長的尾巴拍打着地面,地上都被打出好幾個坑來,看起來非常生氣,小白狼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小六的腦袋,似乎在安慰他
。
小五一看到方清,立刻衝過來,把方清接了過去,方清竟然還在昏迷,歪倒在小五的懷裡,這麼大的動靜,這麼多打/手開火,竟然都沒有醒。
方清的樣子有些憔悴,和剛纔處在幻覺裡的狠戾一點兒也不一樣,他的臉頰微微發白,嘴脣也不是特別有血色,但是方清並沒有受傷。
小五輕輕/撫/摸/着方清的額頭,說:“方清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一直不醒?”
溫白羽把遇到方清的事情說了一遍,方清只是被敲了一下暈過去了而已,並沒有什麼外傷,看起來也沒有內傷,九爺讓唐無庸給方清檢/查了一下,也沒有中杖頭,也沒有中血屍毒。
唐無庸沒檢/查出什麼來,九爺親自過去檢/查了一下,突然鬆了一口氣,說:“看來是個好消息?”
小五幫方清擦着汗,說:“怎麼是好消息?”
九爺笑着說:“當然是好消息,方清懷/孕了。”
溫白羽:“……”
簡直又一個晴天霹靂啊!
溫白羽一直以爲自己做爺爺只是個意外,畢竟自己還這麼年輕,然而他卻不知道,這個意外又發生了,他又要當爺爺了……
溫白羽心裡突然涌上一股辛酸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太辛酸了……
小五一聽,瞬間就愣住了,隨即一陣狂喜,說:“真的?”
九爺點了點頭,小五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使勁親/吻着方清的額頭,伸手摟緊方清。
溫白羽坐下來,說:“不行了,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万俟景侯在他旁邊坐下來,摟住他的肩膀,笑着說:“不行,白羽只能想我。”
溫白羽:“……”
衆人死裡逃生,受了一些傷,各自包紮着傷口,方清還沒有醒過來,大家不便繼續前進,而且他們經過一陣激鬥,也需要休息。
小五把他們的行李翻了翻,還有毯子,就給方清撲在地上,然後另外一張蓋在身上,伸手摟住方清,不斷的親/吻着他的額頭。
方清過了一會兒就醒了,額頭皺了皺眉,眼睫顫/抖着,猛地睜開了眼睛,似乎還沉浸在剛纔的幻覺中,一下坐了起來,發出“嗬——”的一聲。
溫白羽看見他醒來的樣子,就明白了自己醒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本來是方清追着自己和樑緒打,但是方清/醒來的時候還彷彿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之中……
方清猛地坐起來,小五趕緊攔住他,說:“動作別太猛,方清,渴了嗎,要喝水嗎,身/體難受嗎,困不困?累不累?”
方清:“……”
方清看着小五那張暖男臉,眼睛帶着微笑,似乎特別殷勤,反正和平時頂着暖男臉,做着“黑心”事的小五一點兒也不一樣。
方清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說:“該死的鏡像,還騙老/子!”
方清說着,“嘭!”一拳揍了過去。
衆人都有一瞬發懵,因爲方清/真的揍了,而小五根本沒躲,頓時打在顴骨上,響亮的一拳,估計一會兒就要青了……
其實不是小五不想躲,而是他根本沒想到方清突然會揍人,而且這一拳也太狠了,小五還沉浸在方清懷/孕的喜訊中,捱了一拳之後,臉上還保持着欣喜和興/奮的表情……
溫白羽看方清這個樣子,還沉浸在幻覺裡,趕緊攔住方清,說:“別打了,他是真的,不是鏡像,也不是幻覺
。”
方清這纔看見旁邊還有其他人,一時愣了好久,說:“咱們……這是在哪裡?”
溫白羽說:“已經逃出來了,那棟磚樓裡有讓人致幻的東西。”
方清一聽,有些愣了,看着小五的臉,說:“對……對不住……”
小五卻一臉殷勤的看着他,說:“沒事,一點兒也不疼。”
方清頓時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小五,轉頭對溫白羽說:“他是不是磕傻了?”
溫白羽還是默默的站起來,走到一邊坐着去了,小五摟住方清,說:“方清,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方清說:“沒事,我沒有受傷。”
小五堅持說:“你現在身/體虛弱,快休息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發了。”
方清有些狐疑看着小五,就聽小五說:“你現在懷/孕了。”
方清:“……”
方清更是用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小五,說:“你別逗我了。”
平時小五總是犯壞,喜歡逗/弄方清,所以方清根本沒相信,然後一轉頭,就看到其他人用一臉真/實的目光看着他。
方清瞬間頭皮有些發/麻,小五一張暖男臉笑的像男神一樣,嗓音也異常的溫柔,說:“方清,你不記得了,我的真身是燭龍,你當然可以懷/孕。”
方清這會兒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不說他也不覺得,一說他覺得肚子怪怪的,而且有種隱隱疼痛的感覺,最主要但是他腦袋疼,腦袋真的特別疼,都要炸裂了。
小五笑着說:“方清都高興壞了。”
方清:“……”
樑緒說:“咱們既然已經逃出來了,爲什麼還要繼續往上走?趕緊出了這個鬼地方啊。”
溫白羽搖頭說:“我們有必須上山的原因,這座雪山上埋藏着杜宇墓,我們必須到那裡去,而且要從九則那裡把兩口青銅鼎搶過來,還要找到最後一口青銅鼎。”
樑緒看着他,突然說:“最後一口青銅鼎已經出現了。”
溫白羽有些驚訝,說:“出現了?在九則手上嗎?”
溫白羽見樑緒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次是因爲青銅鼎的事情,牽累了你,九則把你抓過來,也是因爲他想讓我們把青銅鼎交出來。既然你已經沒事了,一會兒可以讓十一帶你下山,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往上走的。”
十一皺眉說:“就算能下山,我帶着樑緒也不安全,何況我現在斷了一條胳膊。”
樑緒似乎想着什麼,出了一會兒神,突然說:“不,我還是不下去了,我知道最後一口青銅鼎在哪裡,我能幫你們。”
溫白羽有些驚訝,說:“真的?”
樑緒點了點頭
。
溫白羽有些驚喜,這樣他們手上的青銅鼎就又多了,只需要拿到九則手中的兩個青銅鼎就好了,而且樑緒也逃出來了,九則手上的王牌消失了,他們突然就變得有利起來。
万俟景侯說:“大家休息一會兒,之後咱們啓程,儘快找到杜宇墓。”
溫白羽點頭說:“沒錯我們可以在墓地做一些機/關,先下手爲強。”
衆人包紮了傷口,小五一直小心翼翼的圍在方清旁邊獻殷勤,這讓方清覺得自己不像是懷/孕了,而像是要死了一樣,小五平時都是想着怎麼戲/弄方清,讓方清很沒脾氣,而且把方清吃的死死的,現在百般殷勤,方清/真是一點兒也不適應。
半個小時之後,衆人決定啓程了。
天色還亮着,他們順着記憶中的山路往上走,雪山是冰金字塔的形態,越往上走,金字塔的形態就越完整,大角坡非常抖,而且滑不留手,衆人爬起來特別吃力。
從天亮到天黑,他們一路攀爬,甚至越過懸崖,用的最方便的工具不是登山繩,而是牧冬的樹藤……
牧冬的樹藤簡直就是最好的登山繩,不管要多少米都能變得出來,而且拴起來特別的牢固,根本不怕突然崩裂。
天色漸漸黑下來,衆人最多原地休息十分鐘就繼續往前走,大家都是精疲力盡的,方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懷/孕的問題,還是心理作用,總之走了一段之後就特別累,肚子還有點發寒的疼,小五就抱着他往前走。
天色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路,地上的冰反射着昏暗的月光,路越來越不好走,樑緒突然說:“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眼熟了……”
他說着,衆人的就停了下來,樑緒舉着手電,看着四周,說:“對對,我逃出來的時候似乎見到過這裡。”
他說着,突然發現地上有東西,趕緊走過去用手電照,地上的東西是一片衣服碎片,還有點血,黏在了冰上,樑緒說:“我真的來過這裡,這是我的衣服,我肯定在這裡摔了一跤,當時疼死我了。”
溫白羽走過來,發現衣服碎片黏在地上,旁邊還有個槍眼,當時肯定還有打/手正在追趕樑緒。
樑緒趕緊舉起手電照着四周,說:“就在這附近了,大家都小心點,這裡可能有那個變/態的大本營,他的打/手特別多。”
衆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因爲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地上的冰泛着光,不小心就會滑/到。
路實在太難走了,他們往前又走了一段,遇到了一個大陡坡,冰面太滑,天色太暗,實在上不去。
衆人只好沿着陡坡坐下來,用陡坡擋風,準備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亮再走。
小六因爲太小了,被風一吹就跟放風箏一樣,小白狼似乎聰明的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小六坐在自己手心上,然後把小六的尾巴揪起來,拴在自己的手指上,兩條尾巴一拴,還打了一個蝴蝶結。
小六頓時氣的不行,甩着其他幾條尾巴去打小白狼,小白狼還覺得小六是跟他玩。
溫白羽看着小六拴在小白狼手上,瞬間變成了一個迷你的悠悠球,笑得不行,感覺笑的肚子都疼了。
風一吹,小六就變成了小風箏,在小白狼手上忽悠,但是再也不怕小六被吹飛了。
溫白羽覺得自己肯定不是親爹,不然看着兒子生氣竟然還笑得出來,小六迎風飄揚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半夜有人守夜,大家睡得也都不死,樑緒尿急起來想去方便,他一動十一就醒了,說:“去哪裡?”
樑緒翻了個白眼,說:“去撒尿,一起嗎?”
沒想到十一也站了起來,從善如流的說:“那就一起吧
。”
兩個人走到一邊,樑緒笑的一臉猥瑣,說:“你說這麼冷的天,會不會凍住啊?”
十一無奈的說:“你頂着一張斯文的臉,怎麼總說一些不相符的話。”
樑緒說:“我這是花/花/公/子的臉,怎麼了。”
樑緒方便之後,感覺身心俱爽,看到十一還在“磨磨蹭蹭”,說:“你快點啊,小心真的凍住了,大冬天的你繡花兒呢,是不是爺們,上個廁所這麼慢?”
十一真的很像揍他一拳,說:“我的左手動不了。”
樑緒這纔想起來,十一的手骨折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幫他拉拉鍊吧,那樣多奇怪,只好等着十一慢慢“繡花”。
樑緒的睏意也就沒了,乾脆坐在火堆旁邊守夜,十一也坐下來,把之前守夜的兩個人替換下去。
樑緒說:“你的手怎麼樣,還疼不疼?”
十一淡淡的說:“疼。”
樑緒:“……”你倒是客套一下啊。
樑緒心裡的愧疚感更是大,如果那時候不是十一突然衝過來,自己真的要變成肉泥了,估計摔得腦花都蹦出來了。
十一說:“不過沒事,我以前也骨折過。”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樑緒突然很感慨的說:“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多人都來找我,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尤其是沒想到你也來了,謝謝你。”
十一轉過頭來看他,說:“爲什麼沒想到我回來?”
樑緒說:“這不是廢話嗎,你之前的樣子很兇的知道嗎,還讓你那些打/手好好照顧我呢,你忘了啊?我跟你說我當時差點被你嚇死。”
十一也想起來了,在鳴沙山旁邊的客棧裡,自己讓打/手把樑緒擄了出來,而且還威脅樑緒,當時樑緒身上的定位儀器被十一揪出來的時候,樑緒害怕的都哆嗦了,因爲十一像個亡命之徒,那種狠戾的感覺掛相。
十一說:“那現在呢,你還怕我嗎?”
樑緒笑着說:“不怕,因爲你是個繡花枕頭。”
十一挑了挑眉,說:“我真是第一次聽說,自己是繡花枕頭。”
樑緒說:“好吧,你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醜大叔。”
十一這會有點無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這一輩子都在逃亡,都在陰影中度過,十一覺得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陰影,心裡沒有善良的地方,而樑緒不同,他大咧咧的,心裡從來沒有壞念頭,在十一的打/手都拋棄他自求生路的時候,樑緒竟然要救他。
十一記得那種場景,他腦袋裡一片混沌,但是耳朵還能聽到別人說話,旁邊都是風沙和糉子的吼聲,而他聽到樑緒的聲音,很嘶聲力竭的喊:“他還活着!”
還活着……
是啊,當時十一心裡突然想到,沒錯,自己還活着,一直以來,自己都活着,他雖然在生不如死的逃亡,但他的確活着,活着……
那一刻十一覺得自己的心臟又復甦了,那種感覺他形容不出來,但是樑緒就是他的救贖
。
十一突然不說話了,樑緒有些納悶,擡頭看着他,十一也正盯着樑緒,樑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獵物,十一的眼神很像一匹野狼,或者一頭豹子,總之非常可怕,比以前見過的兇悍樣子都可怕,他的眼睛裡並不是帶着兇光,然而那種光芒彷彿要吞噬他一樣。
樑緒的心臟跳得飛快,乾笑了一下,說:“你怎麼了?”
十一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麼看着樑緒,樑緒快要禁受不住他“兇/殘”的目光了,感覺頭皮發/麻,身上泛起戰慄的顆粒,十一的眼睛彷彿會說話,又彷彿撫/摸/他的身/體。
樑緒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這個時候十一突然動了,他慢慢的湊過來,低下頭,慢慢的吻上樑緒的嘴脣。
兩個人的嘴脣貼在一起,終於貼在了一起,這一切彷彿是慢動作一樣,而樑緒覺得自己來不及躲閃,他應該躲閃的,但是來不及,身/體麻木着,戰慄着,在十一的嘴脣吻上自己的時候,樑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十一試探性的親/吻着他的嘴脣,然後伸出舌/頭,慢慢的舔/吻着樑緒的嘴脣,輕輕順着他的脣線舔/吻,用嘶啞的聲音說:“可以嗎,樑緒,吻你,可以嗎?”
樑緒腦子裡亂哄哄的,他眨了眨眼睛,但是大腦裡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思路,可以,還是不可以,樑緒根本說不話來。
樑緒覺得自己是個花/花/公/子,但是從來沒和男人接過吻,這種感覺讓他心跳加速,純情的彷彿一個早戀的初中生,只是單純的接/吻,嘴脣都沒張/開,已經夠讓他失眠十天的了。
樑緒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打開了自己的嘴脣,十一彷彿得到了鼓勵,猛地一把抱住樑緒,舌/頭探出來,瘋狂的鑽進來樑緒的嘴裡,樑緒的舌/頭,上牙堂,舌根,口腔裡的軟/肉都被十一瘋狂的席捲着,不斷的吮/吸着,舌根發/麻,舌/尖被啜的生疼。
十一彷彿是一頭餓狼,緊緊箍/住自己的獵物,將他撲倒在地上,順着他的嘴脣親/吻他的下巴,啃/咬着他的脖子,伸手去撕扯樑緒的衣服,手掌從樑緒的褲子鑽進去。
“啊!”
樑緒嚇了一大跳,猛地張/開眼睛,說:“等……等等,太快了吧?還有……我難道是下面的?!”
十一露/出一絲笑容,說:“你泡妞不是比這個更快,一天換一個?”
樑緒笑着說:“大叔你是吃醋了嗎?”
十一咬着他的下脣,說:“不許叫我大叔。”
樑緒說:“可是你看你,鬍子拉碴的,也有三十多歲了吧,我比你年輕多了,不叫你大叔叫你什麼……啊救命!別咬……突然變成被泡的了,你倒是給我點心理準備啊……”
十一卻用狼一樣的眼神盯着樑緒,嘴脣親/吻着樑緒的耳朵,佈滿繭子的大拇指輕輕磨蹭着樑緒的嘴脣,用沙啞的聲音說:“樑緒,我忍不住了,想立刻狠狠/幹/你。”
樑緒:“……”
樑緒難得一愣,臉上慢慢爬起了紅暈,隨即大喊着:“你大/爺,輕……輕點……”
十一吻住樑緒的嘴脣,糾纏着他的舌/頭,試圖安慰着樑緒,然後就要扒下他的褲子,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樑緒突然“啊!”的驚叫了一聲,然後牙齒一合,猛地咬住了十一的舌/頭。
十一疼的差點萎了,舌/頭立刻縮了回來,樑緒驚恐的看着前面,說:“我……我的媽呀,這麼大的蟑螂
!?”
十一起初還不信,以爲樑緒不想讓自己做,但是聽到“簌簌簌”的聲音,立刻警戒的跳起來,就看到一隻巨大的蟑螂從遠處爬了過來,快速的發出“簌簌簌簌”的聲音,衝着他們逼近。
十一一把將地上的樑緒抓起來,然後叫醒其他人。
溫白羽本身就醒了,其實他睡得很警覺,樑緒和十一激吻的時候完全就醒了,這會聽見動靜,立刻爬了起來。
万俟景侯也翻身躍起來,其他人全都從夢中驚醒。
是巨大的蟑螂!
他們之前在雪山上也見過,被那種特殊的液/體泡過的蟑螂,蟑螂的個頭非常大,大得驚人,蟑螂長成了牛的體型,也真是夠奇葩的了。
而且這種蟑螂非常兇悍,外殼很硬,普通的蟑螂還是打不死的小強呢,更別說這種了。
巨大的蟑螂向他們爬來,万俟景侯頓時抽/出吳刀,樑緒用慶幸的語氣說:“個頭雖然大了點,但是幸好就一隻。”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的聲音飛快的衝他們爬來,四面八方的爬來。
溫白羽頓時頭皮一陣發/麻,衆人全都看想樑緒,眼神裡只有三個字——烏鴉嘴!
樑緒大喊了一聲:“我的媽,蟑螂精啊!”
万俟景侯說:“快上去,從冰坡上去。”
冰坡非常抖,他們就是爲了不夜裡爬冰坡才夜宿在這裡的,沒想到竟然還要爬,而且是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
牧冬立刻伸出樹藤,“嗖——”的一聲捲上去,衆人立刻順着樹藤往上爬,因爲實在太滑,爬起來非常艱難。
万俟景侯和噫風攔在後面,其他人快速的向/上/爬,然後從上面又放下繩子,快速的拉下面的人上去。
鄒成一的腿受了傷,還有點跛,但是因爲他身材小,溫白羽揹着他完全沒壓力,就準備揹着他拽着繩子上去。
臨走的時候鄒成一突然轉過頭來,對噫風說:“別用手抓。”
噫風笑了一聲,溫白羽突然想起來了,噫風好像沒有什麼武/器,他的武/器就是雙手,手指非常厲害,臂力驚人,能輕易捏碎糉子的頭骨。
溫白羽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噫風徒手抓蟑螂的畫面,真是太美了,怪不得鄒成一要這麼鄭重的提醒他。
衆人快速的往上爬,溫白羽揹着鄒成一也爬上了冰坡,立刻往下看,下面的人還在纏鬥,死了很多蟑螂,都被肢解了翻滾在地上,場景實在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和噫風也打算上冰坡,牧冬甩下樹藤,一下捲住噫風,猛地捲上來,下面就剩下万俟景侯一個人。
牧冬剛要卷下樹藤,就聽到“呼——”的一聲,冰坡下方突然燃/燒起劇烈的火焰。
火焰!那是火精的火焰。
劇烈的火焰一下燒中那些巨型的蟑螂,牧冬的樹藤卷下去,差一點就着火了,根本沒有辦法往下,只好捲了回來。
登山繩也無法放下去,樹藤也無法放下去,雖然劇烈的火焰擋住了蟑螂,但是同時也在融化冰坡。
巨大的冰坡發出“咔嚓!”的聲音,似乎要斷裂,唐無庸攔着衆人往後退,退到安全地帶,以免冰坡突然坍塌
。
溫白羽着急的看着下面,万俟景侯擊退了蟑螂,但是卻不上來,而是站立在火焰之中,不知道爲什麼,注目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万俟景侯就那麼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溫白羽說:“万俟景侯的杖頭是不是發作了?他爲什麼不動?”
九爺說:“他的傷口有搭架子,應該不會發做。”
溫白羽大喊着万俟景侯,但是對方就跟沒聽見一樣,“咔嚓!!!”一聲巨響,冰坡斷裂了,猛地向下砸去。
溫白羽再顧不得什麼,一瞬間從冰坡上快跑兩步,一下跳下去,樑緒看的驚心動魄,嚇得不行,就見溫白羽跳下冰坡的一瞬間,突然展開翅膀,身後兩隻羽翼瞬間展開,猛地向下俯衝。
“嘭!!!!”
在斷裂的巨冰砸向下方的一瞬間,溫白羽一下抓/住万俟景侯,奮力振翅,猛地將他帶了起來。
衆人只看到一瞬間冰渣子四濺,周圍的浮雪都被濺了起來,四周一片迷茫的白色,就在這迷茫的白色之中,突然有一抹雪白猛地紮了出來。
溫白羽展着翅膀,託着万俟景侯,快速的從下面飛上來,一下落在地上。
唐無庸大喊着:“別停,冰裂了!快往前跑!”
衆人快速的往前衝,腳下的冰因爲火精開始綻裂,彷彿是巨大的冰花,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的綻裂。
溫白羽收起翅膀,揹着万俟景侯快速的往前跑,万俟景侯不知道怎麼了,竟然突然昏/厥了過去,毫無徵兆的就昏/厥了過去。
衆人快速的向前衝,遠離了冰坡,找到了一個安全平坦的地方,終於停了下來,溫白羽趕緊把万俟景侯放在地上。
万俟景侯臉色正常,但是他沒有/意識,雙眼輕合,彷彿是睡過去了一樣,安靜的躺在地上。
溫白羽緊張的蹲下來,檢/查了一下万俟景侯的鼻子,非常正常,心跳也正常,不知道爲什麼,他就突然暈了過去。
溫白羽突然記起他昏/厥之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溫白羽立刻把他的左手手掌翻過來。
“嗬——”
一聲粗重的抽氣聲,不只是溫白羽,很多人都嚇到了,万俟景侯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有倒刺紮在他的手掌裡,隱約看起來像是鳳骨……
九爺趕緊蹲下來查看,皺眉說:“是搭架子用的鳳骨,被/逼出體外了。”
溫白羽說:“什麼意思?難道是杖頭髮作了,架子不管用了?”
九爺說:“不是杖頭髮作,還是個好消息,万俟景侯這是在蛇蛻,紮在他體/內的架子已經被/逼出來了,杖頭很快也會被/逼出來,等他蛇蛻完成,就是新的重生。”
九爺說着,同時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說:“但是咱們這裡誰也沒有見過燭龍蛇蛻,不知道蛇蛻具體需要多久的過程,如果這個過程短暫,那就萬事大吉,但是如果這個過程很長,不只是万俟景侯的狀態不穩定,他手心裡的杖頭沒有了架子,也非常不穩定。”
溫白羽低頭看着万俟景侯的掌心,從傷口的位置開裂了,外面的皮肉捲開,彷彿是一朵帶血的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放着,這個過程或許是痛苦的,只是看着,就覺得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