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緊接着又是一聲“喂”的迴應。
“林曼芝!”
又是一陣回聲。
宮孜惟慌神了,烏漆墨黑的情況下,心裡更沒底了,“林曼芝,你在哪裡,不要嚇我呀。”
宮孜惟雙腿打顫,聲音帶抖,雙手不住胡亂抓舞,摸索地前行,倏的摸到一塊冰涼涼的洞壁,驚得他趕忙縮回了手,“林曼芝,你到底藏哪兒去了,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然而,林曼芝後背貼着洞壁,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一轉,到了另外一個洞口中。
“奇怪,我是怎麼過來的?”林曼芝摸着頭,眼前一片明亮之光,她收起了火摺子,到處打望,“咦……二貨呢?怎麼沒跟着一起來。”
“林曼芝……”
“宮孜惟……”
兩人隔着一道密不透風的壁面對喊着,卻誰也聽不見誰的喊叫。
林曼芝上前,試着用手摸在了剛纔被轉過來的那塊石面壁體上,用力一推,沒有絲毫反應。
宮孜惟悲催了,頓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帶着唔唔的哭腔,哀求道,“林曼芝,我求求你快出來好不,本宮怕黑……”
在另一頭的林曼芝也跟着急得滿頭大汗,一雙白嫩如玉的雙手青筋冒起,指肚用力到泛白的程度,“宮孜惟,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不然回去我怎麼交代。”
林曼芝一直認爲對宮孜惟處於一點點的關心是因爲對墨淵他們和宮中的一種交代,其實她不清楚,自己內心已經開始默默地開始關心起他來。
“尼瑪,什麼爛石頭,進來了,難道出去不?”林曼芝謾罵道,抽抽鼻子,“哼……再來!”
宮孜惟腦子裡努力回想着林曼芝是怎樣消失不見的,想着她爲了躲避自己的手而一直後退,於是他便順着她的軌跡與姿勢,一步一步往後退去。
“唰!”
宮孜惟的後背剛好碰撞洞壁,稍微一點力度,卻被同樣一轉,來到另一個境界。
“呀……”林曼芝正愁怎麼找了宮孜惟,突然見了他出現在自己面前,一個高興,大大的擁抱奉上,雙手熊抱的姿勢,不住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略微嬌嗲地道,“宮紫沫,你去哪兒了,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額……”宮孜惟被林曼芝突然的舉動驚呆了,一臉僵硬,心想,“這變化也太快了點吧。”
“那個,你碰到了我這隻手!”宮孜惟半天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他還得意地轉動了那隻沾有尿液而高舉的手,一臉的邪笑。
“你……宮孜惟!”林曼芝斂起女性本身的嬌柔,雙眼開始冒火,臉色低沉怒氣衝冠地吼出,“宮孜惟”三個字震天動地,好似要震穿了這個山洞一般。
“哈哈,你剛纔不是還聽溫柔的嘛,本宮還是喜歡剛纔的那個你,再說了,不是我主動沾上你的,是你緊追着貼上我的呀。”宮孜惟口若懸河地叨個不停,劍眉倒豎,一副委屈樣,似乎述說着,“整件事跟我毫無關係!”
林曼芝覺得剛纔自己的表情確實有些爲過,頓時臉頰緋紅起來,堅定轉身,衝氣地丟下一句,“懶得理你,最好離我遠點,臭死啦!”
宮孜惟剜了一眼林曼芝,嘴裡不屑爆出,“臭假什麼,哼……”宮孜惟看着這面帶着光亮的洞穴,心裡升出一絲狐疑,“這洞深不見底,怎麼會有光的出現?”
“對嚯!”林曼芝這才意識道,摸着下巴,娓娓道,“我發覺,我們進來了,好像是出不去了。”
“嘶……”宮孜惟聽了林曼芝的話,倒吸一口涼氣,“出不去?這話什麼意思?”
“你自己試試看,能不能原路返回。”林曼芝雙手環胸,一隻腳帶着節奏地在地上點踏着,“反正姐是無能爲力。”
宮孜惟瞟了一眼吊兒郎當的林曼芝,然後自己攤開手掌,“呸呸”兩下,一隻手掌一口唾沫,然後相互搓了起來,架勢夠帶勁。
“咦……”林曼芝嘴角一咧開,鄙夷地瞟了一眼宮孜惟的動作,覺着滿心的嫌棄。
他可是堂堂皓雲大陸的太子呀,怎麼還會這樣齷蹉的小舉動,真夠噁心死人了。
“怎麼,這樣才帶勁,你懂啥呀。”宮孜惟這會露出點男性本色來,挽起衣袖,露出粗壯而結實的雙臂來。
看得林曼芝雙眼發直,咽喉處不住地上下滑動,“這貨什麼時候有了這樣好的身材,這點姐倒是喜歡得很。”
宮孜惟做足了準備工作,信心百倍地碰到壁面,準備用力那麼一推。
“推……我推……我再推……”宮孜惟試了三遍,那冰冷的石頭壁面仍舊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慘了慘了,本宮實在沒力了,完了完了!”
“怎麼樣,姐給你說了,你還不信。”林曼芝奚落道,滿嘴勾勒出譏諷的笑。
宮孜惟累癱了,不管幹淨與否,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哈哈”地吐出舌頭,開始歇氣。
這讓萬惡的林曼芝突然聯想到了一種動物,完全不經過大腦思索,破口而出,“你屬狗的?!”
“不是!”宮孜惟居然沒心沒肺地認真回答到林曼芝。
林曼芝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再次失去淑女形象。
“好呀,那個……林曼芝,是不是不欺負本宮,你就渾身不爽不自在?”宮孜惟坐在地上的第一反應就是取下腳上的鞋靴,毫無考慮跟忌諱地朝林曼芝砸去。
“誒,宮孜惟,有話好好說,不帶這樣暴力的。”林曼芝側身一閃,躲過橫飛而來的鞋靴。
“滾邊去……”憋了半天,宮孜惟最後冒出這麼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
林曼芝又該在一旁偷樂了,宮孜惟完全失去大男人的風度,跳着簸着腳步,朝鞋靴那處去,他準備再試試自己的手藝,試要砸中爲數。
“林曼芝,你給本宮站住,有本事笑就有本事別跑呀!”宮孜惟追喊道,牙關嘰咕嘰咕作響。
“哼,尼瑪,你以爲姐是傻子呀,不跑……纔怪。”林曼芝笑給咯咯合不攏嘴,她這一路上唯一的樂趣也就是逗了宮孜惟生氣到這種程度。
林曼芝順着那處光明的方向跑去,不知道洞深到底有多長,反正就爲了挑戰宮孜惟的極限,使勁地跑喲。
宮孜惟憤怒地蹬腳,“你丫……還跑,站住,我不砸你了,難道你不覺得這洞甚是怪異,跑了這麼久都不見底呀。”
“對哈!”
倏的,林曼芝停止了奔跑的腳步,偏着腦袋瞅着宮孜惟,“我也覺着怪異,我們到底跑了多久呀?”
宮孜惟見林曼芝停在了自己前面,手裡拿着的鞋靴直飛林曼芝嬌麗俏媚的臉蛋之上。
“哎喲……宮孜惟……你妹的!”林曼芝沒忍住爆粗口,手飛快地摸上被砸的臉,痛得又搓又揉的。
“哈哈……你跑,我讓你跑……”宮孜惟終於得逞一次,笑得不花兒還燦爛。
“二貨,報復心挺強的嘛。”林曼芝臉上頓時泛起被砸的紅暈,燒乎燙乎,怨恨地盯着宮孜惟,“你說這洞有怪異,到底在哪兒?”
林曼芝刻意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分清孰輕孰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宮孜惟做着各種防禦,準備接了林曼芝的招,卻不料她熄火地問道洞深的情況。
“額……要不我們再走走看!”宮孜惟想了想回答到。
“好,走走看。”林曼芝滿口爽快應對着。
宮孜惟彎身支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林曼芝走在自己前面,其實他也是有他的想法的,如果自己走了前面,說不準就被林曼芝給偷襲成功,那就不划算了。
林曼芝大搖大擺,雙手背起,昂頭挺胸,“走就走,還怕不成。”
宮孜惟只是附和地笑着,一張臉笑得跟五花肉似的,腹誹道,“這女子雖有幾分潑辣刁鑽紈絝,可也不失天真善良與甜美。”
如果說白翩翩是光華第一、嬌媚第一,那麼林曼芝就是嬌俏第一、明媚第一,各有各的內在之美。
林曼芝放着歡快的步子,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着,忽然前端的亮光微弱起來。
“怎麼突然變暗淡了?”林曼芝心底打鼓,還是有些心虛,畢竟這個洞裡實在詭異得很。
“看看!”宮孜惟嘴裡冒出毫沒底氣的一句,倒豎的眉緊閉的嘴,也是緊張地死盯着前端看。
“看!?看你妹……”林曼芝怨念地翻出一記白眼,嘴裡嘰裡咕嚕叨叨着,各種的不滿。
林曼芝摸着洞壁,摸索着前進,走到那處光點最弱的地界,伸長了腦袋探着。
“怎麼樣了?”宮孜惟躲在林曼芝身後,扯着一處衣角,“看到什麼情況了?”
“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去看?”林曼芝端正了身轉頭看着宮孜惟,“既然你那麼好奇,自己去看個究竟唄。”
宮孜惟硬着頸子,氣勢更甚,“看就看,誰還怕了不成。”彎過頭看去,“嗨,結果是彎折處導致了光亮的減弱。”
“林曼芝,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還走?”林曼芝嘟起嘴,很不爽,“走了那麼久,都不見底,姐都餓了。”
“那怎麼辦,原路返回?”宮孜惟試探問道,“反正都是出不去,還不如繼續尋着光亮而去,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林曼芝轉動了幾下亮黑的眼珠,“嘖……好吧,聽你一回。”
他倆又開了步子,繼續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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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遲了點,請原來鳶昨晚的通宵達旦。
理解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