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其全稱是【神羅帝國】,當然,這裡的神羅與神明沒有任何關係,它原本是一種鮮花的名字。
神羅花類似類似白玫瑰,但是花瓣上卻有不可思議的金色絲紋,在陽光在那些金色條紋彷彿帶着生命般流動着光澤,那種典雅、高貴的氣質一下子就引起了薩森王的青睞,將它視作帝王的象徵,並將它繪入初代的國徽之中。
歷代以來,只有帝王纔有資格穿着紋有神羅花圖案的服飾,但是到了薩森王七世時,則漸漸成爲了皇室成員都能夠享有的特權,唯一的區別是,只有帝王的神羅花上,紋有代表尊貴的金色絲紋。
【神羅帝國--薩森】與【神聖教廷--薩洛尼亞】雖然兩個國家同樣冠有神名,但是其意思卻大不相同,更有甚者,從國家形成初期開始,兩國便一直處於膠持冷戰狀態。
在長達幾百年的冷戰中,歷代薩森王爲了完成先祖遺願,不時派兵攻打教廷,而教廷自然不甘心被帝國吞併,他們選擇了反擊。
在兩國接壤的長達幾萬、幾十萬英里的邊境,不知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在這裡結束,兩國各自爲了防禦對方的古堡與要塞,不知染上了多少人的鮮血……而最爲慘重的一次,便是十幾年前的【一年戰爭】!
【一年戰爭】就像絞肉機一樣,將幾十萬人的生命活生生地吞噬了,在出徵的帝[***]隊中,有五分之三勇士的屍體在這裡變得冰冷,而同樣的的,教廷也不好受,巨大的損失讓教皇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睡得安穩。
俗話說,戰爭除了能帶來征服之外,還有仇恨!
不得不說,在一年戰爭之後,就算是兩國摒棄前嫌,猶豫着嘗試與對方接觸,但是兩國民衆卻仍然沒有忘卻這段仇恨。
在最初的幾年,時常有前往薩洛尼亞的帝國商人被中途攔截殺死,而同樣的,教廷派往帝國的傳教士,也沒能在憤怒的帝國民衆手中活下幾個。
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除的……“霍得!”老院長歉意望了眼略微感覺有些尷尬安德魯神父,敲了敲了手中的菸斗,低聲說道,“這位是安德魯神父,是薩洛尼亞十二位紅衣大主教之一,別太失禮了……”
而同時,安德魯神父也做了與老院長相同的動作,他尷尬地對老院長歉意一點頭,隨即含着些許怒意,沉聲說道,“切舍修士,作爲神的信徒,你不該做出這樣無禮的舉動!”
在兩位大魔法師共同勸說下,霍得教授與切舍修士頓了頓,最終選擇了平息魔力波動,要知道在幾分鐘前,兩人的魔力氣息正處於激烈碰撞,那一個個產生的小氣旋不管哪一個,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致命,整個房間好似處於狂風中一樣,資料、文獻被吹散一地、隨處可見。
深深吸了口氣,霍得教授這纔將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低了低頭歉意說道,“抱歉,院長!”
“唔!”老院長只是點了點頭,似乎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他仍然嘆息着勸道,“沒想到十幾年了,你心中的仇恨仍然沒有消除……唉!仇恨是不能用來作爲學習魔法的動力的,這也是你在魔法的道路上失敗的原因,整個心都已經被仇恨佔據,又哪裡還有空間擺置魔法呢?”說着,他搖了搖頭,正巧望見安德魯神父疑惑的眼神,遂解釋說道,“他曾經是我一位好友的學徒,尼戈.巴雷特……”
“尼戈.巴雷特?”安德魯神父疑惑地望了望老院長,繼而又望了望霍得教授,隨即眼神一動,好似想到了什麼,不敢肯定地說道,“難道是那位有【焰舞者】稱號的魔法師?”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傢伙可是曾經給教廷帶來巨大傷亡的魔法師啊!
在火系青魔法的造詣上,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比他更強的傢伙,他施展的火系青魔法甚至不需要吟唱咒語……安德魯神父微微吸了口氣,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十幾年前的那一幕,他至今還忘不了那個可怕的魔法,在他記憶中,那位名爲尼戈.巴雷特的魔法師就彷彿是火焰的精靈一樣,只不過是一擡手,就將一位教廷的白魔法師擊倒,那個魔法,就算是【聖光壁】也很難防禦啊,完全顛覆了自己以往對火系魔法的認識,最後……唉!
似乎是瞧出了安德魯神父眼中的愧疚與尷尬,老院長咳嗽一聲說道,“好了,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問題,並不是我們兩國之間的矛盾,而是那個叫做阿格斯的男人,霍得,你先具體說說你遇到那個男人時所發生的一些事吧……”說着,他對霍得教授使了個眼色。
畢竟,在兩國關係正漸漸向好的方面發展,老院長可不希望僅僅爲了點過往的恩怨,便影響了這種關係,那就太遺憾了。
在望見老院長眼神時,霍得猶豫了一下便點頭說道,“是的,院長……”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安德魯神父微笑着說道,“這樣吧,既然是我們來向你們尋求幫助,那麼理該讓我先來說明一下整件事……”
“這個……”老院長稍一停頓便明白了安德魯神父的意思,敲了敲菸斗,一邊往菸斗中塞着菸草一邊說道,“這樣也好,那就麻煩你了!”在說話的時候,老院長並沒有過多的尊敬,畢竟在十幾年前兩人便已認識了,雖然當時處於敵我雙方的狀態下。
“事情是這樣的……”伸手接過一名教授遞過來的茶杯,安德魯神父禮貌地一點頭作爲感謝,隨即捧着那杯茶皺眉說道,“格雷特,我想你也知道的,教廷十二位紅衣主教有一位缺席了……”
“呵呵,這一位我當然知道,聖.查爾斯.喬治嘛!”老院長咬着菸斗笑眯眯說道,“當時維斯頓那老傢伙可是高興地不得了呢!”
“那個維斯頓!”安德魯神父一臉苦笑,無奈地搖搖頭,隨即,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沉聲說道,“本來查爾斯是最有實力與資格擔任下一任教皇的,但是……唉!其實當初他提出要離開薩洛尼亞的時候,我們幾個老傢伙就知道了,他不會再回來了……但是爲了彌補查爾斯離開而留下的空缺,我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着手培養能夠繼承查爾斯的人,這個繼承者,叫隆西,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他與那個叫阿格斯的那人碰到了?”老院長咬着菸斗疑惑問道。
“唔!”安德魯神父滿臉遺憾地點了點頭,眼神露出幾分後悔與愧疚,搖頭說道,“隆西是由教皇陛下一手培養的,無論是品德還是能力,都要遠遠在其他人之上,而且他很善良……”
“那不是很好麼?”
“對,善良確實很好,畢竟他將來會繼承教皇,但是就是因爲這個善良,害死了他……”
“唔?”
彷彿想起了什麼,安德魯神父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搖頭嘆息着說道,“那一天,隆西剛剛接了一個去戈金,戈金就是南方的一個城市,教皇讓他去那裡傳道,如果順利的話,他將會在戈金待上一段時間,接受當地神父的教導,然後再返回薩洛尼亞着手接任紅衣主教的事宜,因爲十年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光是對聖光的感知與引導就花掉了大部分的時間……”
“唔,”老院長認同般地點點頭,詫異說道,“難道就是在那個叫做戈金的城市遇到了阿格斯?”
“不,在那之前!”安德魯神父搖了搖頭,懷着莫名的悲痛說道,“這件不幸的事我也有責任……你知道的,作爲紅衣主教的繼承人,我們需要了解他每一天的情緒,以免因爲某些事情走上歪路,所以,在他的隨從中,有一位修士,唔,是莫林修士負責這件事的,他會將每一天遇到的事完全刻錄在魔法信函上寄到薩洛尼亞……而那一次,魔法信函提到一件事,說是隆西在前往戈金的途中,遇到了幾個流亡的村民,他們對他說,有一個穿着黑色長外套的男人襲擊了村莊,把村莊裡的人都殺死了……”
“就是那個阿格斯?”
“唔!當時隆西便主動要求去找到那個男人,將他定罪,當時莫林修士也將這件事寫在魔法信函中送到了薩洛尼亞,但是我當時並沒有很在意,因爲隆西身邊有幾位實力不弱的神父跟隨着,而且那個孩子本身的實力也不錯,於是我們就想,就讓他去,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這一去,那個孩子就沒有再回來了,而從這一天開始,我們也無法收到莫林修士的魔法信函了……”
“難道……”
“整整十七人,沒有一個活着回來!”
“什麼?”老院長猛地抽了一口菸斗,皺眉說道,“十六位神父,再加上那個叫隆西的小夥子?”
“對!沒有活下一個!”
“這麼說的話……”
“那個男人,那個阿格斯的男人擁有比擬大魔法師等級的力量!”安德魯神父微微嘆了口氣,皺眉沉聲說道,“這是我與他交手過後才體會到的……但是他的力量非常奇怪,好像那並不是他本身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有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我施展的心靈魔法不但根本沒有效果,而反而對我造成了傷害……”
“什麼?”老院長眯了眯眼睛,眼神漸漸變得凝重。
要知道,安德魯神父可是一位大魔法師啊,而且是專精心靈魔法的教廷牧師,如果說他都無法用心靈魔法對那個男人體內的可怕存在造成傷害,這是多麼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唔,看來又有些不安分的傢伙穿過位面的阻礙到達了這個世界……”憂心忡忡的老院長吧嗒吧嗒地抽着菸斗,皺眉問道,“大惡魔麼?”
“唔,”安德魯神父點點頭,附和說道,“按我的猜測,有可能是高階的大惡魔,具體的我並不是瞭解太多,但是我敢肯定,那個男人體內的恐怕存在,不是你、我單獨可以對付的,我已經吃過這個虧了,要不是那個男人還沒有熟悉他剛剛獲得的力量,也許我就不能站在這裡了……這個男人,絕對不能輕視!”
“那麼具體的事呢,那個隆西的小夥子……”
“這正是要說的,”只見安德魯神父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忍於憤怒,低聲說道,“發生這件慘劇之後,我也曾經到過那個村莊,你知道我看到什麼麼?”
“什麼?”
“那個村莊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說的……達到那個村莊之後,我們發現這個村莊所在的地面上,用鮮血繪着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在村莊中央,幾百具村民的屍體堆積在這裡……”
“這是?!”老院長的眼睛猛地睜大,手一抖差點碰翻桌上的茶杯。
“【血祭】!那個男人將幾百個無辜的村民作爲祭品,與某個不知名的惡魔交易着!很有可能他那股強大而詭異的黑暗力量,就是來源於這種血祭!”
“血祭……”老院長咬着菸斗皺眉嘆息着,而在一旁的霍得教授一臉的震驚,好似喃喃說着什麼。
所謂血祭,通常都是黑暗法師用來與另外一個位面的惡魔交易的手段,以鮮血呼喚該位惡魔之名,以通過奉獻靈魂與生命的代價,從該惡魔那裡獲取一定的力量,如果奉獻的祭品多,甚至可以與該位惡魔立下契約,尋求惡魔的幫助。
而這種立下契約的方式類似於召喚魔法,而幫助那位黑暗法師的,也不是該位惡魔的真身,而只是一個亞空間的投影。
而既然是投影,力量自然不會太強大,出於世界的法則,投影一般只有該位惡魔三成的力量。
當然,也存在着不安於生活在炎河或者深淵的惡魔,利用某些漏洞,從亞空間來到這個世界,這纔是最最危險的事。
因爲真身不同於投影,達到了這個世界的惡魔在經過一段時間後,會漸漸恢復到原本的力量,你可以想象,當一隻兇殘的惡狼闖入羊羣的世界後,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基於老院長的沉默,安德魯神父繼續說道,“那個男人的血祭,我覺得與以往我們知道的【鏡文】不同,我曾經反覆研究過那個魔法陣上的符號以及符文,但是很遺憾的,這與我歷來所知道的文字都不相同,我可以肯定,那並不是惡魔的文字,如果是,那麼就是極其高階的惡魔文字……”說着,老院長對助手伊夫伊夫斯.詹姆斯修士說道,“伊夫斯,把我們刻錄的那個魔法陣拿出來!”
“是的,大主教!”詹姆斯修士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份羊皮紙,上前遞給老院長。
只見老院長從桌上取過單片眼鏡帶上,皺眉打開那份羊皮紙,細細查看着一下羊皮紙上繪有的魔法陣,尤其是那些古怪的符號與符文,足足過了幾分鐘,他才點點頭說道,“唔,確實與我們所知道的【鏡文】不同……”說着,老院長擡起頭,猶豫問道,“那個阿格斯,你們對他了解多少?”
“並不是很多,”安德魯神父搖搖頭,皺眉說道,“那個男人最初的地方我們並不知道,好像是被人刻意掩藏了,而且據我們所知,並不存在克蘭菲爾德這個姓氏,而歷史中也沒有出現過叫做這個名字的人,所以我們懷疑,這並不是他的真名……”
“呵呵,這不奇怪,”瞅着那份羊皮紙,老院長笑呵呵說道,“作爲一個黑暗法師,如果他將真實姓名告訴我們,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這樣頭疼了……”
確實,作爲一位精通詛咒類魔法的黑暗法師,他們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確定後的真實名字告訴別人的,哪怕是自己的至親好友。
畢竟,黑暗法師是經常與惡魔打交道的一類人,時常行走在黑暗的邊緣,他們深知詛咒的可怕,當然,他們的詛咒並不是斯考特現在學習的、被簡化後的詛咒。
如果要說得更加確切些,黑暗法師的詛咒,其實就是儀式魔法,需要鮮血、魔法陣、蠟燭等各種道具,而且過程也十分繁雜,但是這種詛咒的威力,也不是斯考特所學習的那些可以比擬的。
黑暗法師如果要殺一個人,他根本不必像別的魔法師一樣通過戰鬥殺死對手,甚至不用露面,他們只要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就能通過某種詛咒儀式殺死對方,所以,越是力量強大的黑暗法師,就越發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
當然,這種詛咒也不是絕對的,如果對手的精神抵抗力過於強大,那麼結果反而是那位施展詛咒的黑暗法師遭受詛咒反噬而死。
“呵呵,說的也是!”安德魯神父勉強笑着點了點頭,伸手取過一邊茶几上已經變涼的茶水。
老院長自然明白安德魯神父的意思,轉頭對霍得教授說道,“霍得,現在你將遇到那個男人的事如實告訴我們吧……”說完,他端着菸斗的手指了指安德魯神父手中的茶杯,不可思議的是,在對方一愣之間,那杯變涼的茶水便重新冒出了熱氣。
“不涼不燙,剛剛好……十幾年不見,你的控制力仍然是這樣精準啊……”安德魯神父笑呵呵地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隨即轉頭期待地望着霍得教授。
望了一眼安德魯神父,霍得教授在猶豫了一下後,終於開口說道,“其實,我對那個男人也不是很瞭解,我只是剛巧遇上了他,而且出於一個誤會,與他交手過……”說着,他便將在礦坑底下遇到阿格斯的經過詳細地說了出來。
足足半個多小時之後,安德魯神父發出一聲輕嘆,帶着幾分疑惑說道,“對於那個村莊的事,我感到很遺憾……不過有一件事讓很難理解,他明知道我們在後面追趕他,卻爲什麼還要去那個礦坑呢?那個礦坑裡究竟有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霍得教授冷笑着說道,但是隨即聽到老院長几聲咳嗽提醒後,才調整語氣繼續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兩個小鬼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似的……”
“兩個小鬼?”安德魯神父愣了愣,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笑非笑說道,“說起來,切舍修士好像也在那個礦坑底下遇到兩個小傢伙呢……一個小男孩,一個小女孩……”說着,他轉頭對聖裁官切舍修士說道,“是這樣吧?切舍修士!”
“是!”切舍修士面無表情說道,“在救贖那些無辜的村民時,我們遇到了那兩個孩子,那個小男孩……”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院長打斷了。
只見老院長咳嗽着敲了敲菸斗,微笑說道,“兩個孩子而已,現在的問題在那個叫阿格斯的男人身上吧,怎麼扯到孩子們身上去了?”
“呵,”安德魯神父愣了愣,似笑非笑地直直望着老院長,在對視了一陣之後,忽然笑着說道,“也許那幾個孩子也遇到過那個邪惡的男人呢,不如這樣吧,把那個小男孩請來,讓我詢問一下,可能會有新的收穫也說不定……”
“呵呵,我覺得這沒有必要嘛,”老院長一臉如常地敲了敲菸斗,一邊重新添加菸草,一邊笑吟吟說道,“小孩子嘛,他們會記得什麼?我記得我那麼大的時候,就貪玩,不懂事,連魔法是什麼都不知道,我的導師爲此很是生氣……”
“就算這樣,但是他如果仍然活着,不是會感到自豪麼?”安德魯神父笑呵呵地說道。
“不不不,他可是一句都沒有誇過我呢!”老院長微微笑着,搖頭說道,“再說了,那些孩子今天剛到學院,一路上可能累着了,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吧……”
“這樣啊……”安德魯神父低頭思索着,忽然擡起頭笑眯眯說道,“那就由我去吧,這樣可以嗎?”
“唔?”霍得一臉驚訝,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別說是他,整個房間裡除了老院長以及向來面無表情的六位聖裁官之外,就連安德魯神父的兩位助手修士都爲此感到無比的驚訝。
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教廷十二位紅衣大主教之一啊,不管是在帝國還是教廷,都是舉足輕重、影響力極大的存在,然而他竟然說親自去問一個小孩子,這……整個房間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只有老院長吧嗒吧嗒抽着菸斗的聲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霍得教授望望老院長,又瞅瞅安德魯神父,感覺莫名其妙。
小男孩……那不就是自己的學徒索斯麼?
難道其中還發生過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就在霍得教授心下懷疑的時候,安德魯神父望着老院長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發話了。
“格雷特,你也知道吧,隆西是我們培養了十年的繼承人……”
“唔唔,”老院長點點頭,端着菸斗皺皺,用遺憾的口吻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我深感遺憾……”
“……”安德魯神父樂了,苦笑着搖搖頭,盯着老院長的眼睛說道,“那麼我此行的目的你也該知道吧?”
“嘛,”用菸斗撓了撓額頭,老院長聳聳肩說道,“爲了那個阿格斯嘛!這個你可以放心,如果他真的像你們說的那樣,那麼帝國容不下他!”
“還有……”
“還有什麼?難道還有像阿格斯那樣邪惡的人?”
“……”安德魯神父無言地張張嘴,有氣無力搖搖頭說道,“雖然說十幾年前我用聖光打到過你,不過你別忘了,當是你一個土刺就刺穿了我右腿,到現在還沒好……你就不能讓我好好把話說完麼?”
似笑非笑瞅着笑眯眯的安德魯神父,老院長吧嗒吧嗒抽着菸斗,揮揮手說道,“好好好,你說!”
“那個孩子……”
“啊,”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老院長又一次打斷了安德魯神父的話,帶着幾分驚訝說道,“有一件事我倒是忘了,你們在信函中說,要帶一些孩子與我們瑞奧克斯學院的學生比試一下?”
“……”安德魯神父不可思議地望着老院長半響,沒好氣說道,“只是爲了掩人耳目而已,我們發現阿格斯並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勢力龐大黑暗組織,所以爲了不驚動他們……”
“什麼?那個男人背後還有一個勢力龐大的黑暗組織?”只見老院長一臉震驚,急促問道,“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怎樣的情況你難道真的不瞭解麼?”搖搖頭,安德魯神父沒好奇說道,“除了那些躲在歷史陰暗處的傢伙還有誰?”
“唔?那些傢伙與那個男人合作了?”老院長的眼中露出幾分凝重。
“是是是,所以我不想驚動他們,最好一次姓將這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哦,明白了,那麼你們說的學生之間的交流……”
“只是交流而已,不然怎麼對外解釋我來到你們瑞奧克斯呢?雖然那些傢伙不一定信,但是至少有個託詞,不會過分地逼迫他們,以免發生不好的事……所以說,這次學生之間的比試交流,你們不必太認真,回頭我還要……”
“這怎麼行?”再一次打斷了安德魯神父的話,老院長一臉誠懇地說道,“這可是你們薩洛尼亞幾百年來首次與我們瑞奧克斯學院之間的學術交流呢,這是兩國之間和睦相處的盛舉,怎麼能隨隨便便呢?”說着,他轉頭對霍得教授說道,“霍得,你去召集學院的教授們,我們等下商量一下這件事!”
“是的,院長!”霍得教授點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望着霍得教授離開的背影,安德魯神父沒好氣地說道,“格雷特……你……”
“哦,對了,”彷彿又記起了什麼事,老院長站起身,笑呵呵說道,“早上你們來得匆忙,我們也沒時間準備什麼,剛纔我已經讓人精心準備了一份午餐,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
瞅了一眼笑容可掬的老院長,安德魯神父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低聲說道,“你想隱瞞什麼,格雷特?”
“隱瞞?”
“別裝蒜!我是說那個小男孩,那次切舍修士向我彙報時說過,那個小孩子吸收了聖光……”
“吸收聖光?你覺得世界上存在這樣的事麼?就算是奇蹟也不能形容這件事吧?”
“這個……”確實,安德魯神父自己也是將信將疑,狐疑地瞅了瞅老院長,低聲說道,“那你剛纔遮遮掩掩的做什麼?”
“很簡單啊!”老院長呵呵一笑,低聲說道,“包括你們教皇那個老不死的,你們心裡想些什麼,我難道就不知道麼?哼,你啊,就老老實實來,老老實實給我回去,要是途中碰到幾個優秀的學徒,你要帶走我也不攔着你,但是我瑞奧克斯的學生,不管是哪一個,你們都別動歪主意,他們以後可是瑞奧克斯學院的未來!”
“嘿!你啊你啊……”安德魯神父無言地搖了搖頭。
而與此同時,在瑞奧克斯西邊塔樓二層,江哲等人的新宿舍中……剛洗完澡的艾倫赤裸着上身,一手用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手習慣姓地揮舞着闊大的騎士劍,這是他每天閒下來就會做的修煉。
“你這傢伙就不能先穿上衣服麼?”剛整理好臥室的斯考特走了出來,頓時沉下來了臉。
“這不是還溼着嘛……”帶着幾分搞笑的委屈,艾倫弱弱說道。
“那你就不能好好擦乾再出來麼?”皺皺眉,斯考特指了指在沙發上玩着幾個火球的江哲,沒好氣說道,“要不要讓索斯替你烤乾?”
“喂喂,”艾倫下意識地將騎士劍擋在身前,故作恐懼說道,“讓他烤?讓他烤我就像那些麪包一樣了,焦了!”
“艾倫你這話我怎麼聽着不太舒服呢?”歪着腦袋瞅着艾倫,江哲沒好氣說道。
“別別,這不誇你嘛!”艾倫搞怪似地擠擠眼,放下騎士劍,從沙發上扯過自己的襯衣穿上,指了指浴室說道,“水還熱着呢,下一個誰啊?”
“索斯你先吧,我整理一下我箱子裡的書……”說着,斯考特將自己的箱子拎到長桌上,打開一看,滿滿一箱關於魔法的書。
“我?好吧,”江哲打了個響指,讓所有的火球都消失了,隨即,他脫下了套在外面的魔法長袍,脫下了手套……“我說夥計,”倒坐在長桌旁的椅子上,艾倫趴在椅子背上望着江哲,隨即伸出手,指着他的左手手背處,疑惑說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問了,這是什麼啊?”
江哲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魔法陣,表情看似有些不自然。
其實他只是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魔法陣的來歷,但是斯考特卻會錯了意,還以爲自己這些室友有什麼難言之隱,遂皺眉低聲說道,“你這傢伙廢話還真多!”其實他也很早就發現了,只是這種事不好問而已。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江哲搖搖頭,苦笑說道,“這個魔法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它怎麼會在我手上的……”
“唔?”見江哲這麼說,斯考特與艾倫頓時來了興致,圍在江哲身旁,瞅着那份魔法陣。
斯考特更是用手臨摹着魔法陣上的符號與符文,隨後搖搖頭說道,“不行,我無法解讀這些符號的意思,但是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說着,他託着額頭踱了幾步,口中還嘀咕什麼,突然,他轉過身來,指着江哲左手手背說道,“我想起來了,六芒星,那是教廷的白魔法!”
“白……白魔法?”望了眼用疑惑不明眼神瞅着自己的兩位同伴,江哲自己更是一頭霧水,喃喃說道,“教廷的魔法陣……怎麼會在我手背上呢?”
“你知道都不知道的事,你問我們?”艾倫樂呵呵地聳了聳肩。
“額,其實我也不是很肯定……”少有得,斯考特露出幾分訕訕之色,推了推眼鏡說道,“如果能有個懂得白魔法的人問下就好了……”
“是啊……”江哲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苦笑道,“但是哪裡有懂得白魔法的人呢?總不能爲了這點小事跑到薩洛尼亞去吧?反正我也沒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就這樣吧……”
“你啊,你啊!”
“唔,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魔法陣跑到薩洛尼亞確實不值得……行了,索斯,你先去洗澡吧,我整理一下魔法書!”
“唔,好!”
究竟是誰呢?
在走向浴室的途中,江哲擡起左手,望着手背上魔法陣,每當看到這個魔法陣時,他都會問自己這個存在他心中很久的疑問。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魔法陣?有危害麼?是誰把這個魔法陣刻在自己手背上的?爲什麼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影響?
難道是自己忘記了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究竟忘記了什麼呢?
隱隱地,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傳來絲絲刺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