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沒有聽出什麼問題,但她知道阿力克謝的格鬥水平還是不錯的,起碼他當初能被派到自己身邊擔任保鏢,這就說明他的能力和忠心都不成問題。如果連阿力克謝都不是對手,那這人的能力肯定很厲害,說不定就是馬卡洛夫那一級的。
想到這裡,安娜倒是涌起了一點點興趣,這麼厲害的傢伙到底是誰呢?
“阿廖沙,別墅的攝像頭拍下那些人了嗎?”
對於伊凡諾娃小姐的疑問,阿力克謝恭敬的答道:“是的,拍下來了一部分,那傢伙臨走時破壞了攝像頭,現在已經重新安裝過了,請小姐放心。”
安娜來了興趣就沒人能擋住,她站起來揮手示意阿力克謝帶路,說道:“走,帶我去看看,那傢伙在主臥室幹了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主臥室沒有攝像頭,我們後來清點物品也沒短少,他們待的時間很短,也不可能留下什麼。我們後來又拿探測器探測過,既沒有遙控炸彈也沒發現竊聽器。”
阿力克謝解釋的很清楚,安娜放心了,只要沒有留下什麼監控裝置就好,她等會可是要住在主臥室的。阿力克謝在前面帶路,安娜身後還跟着她父親給她安排的兩名女保鏢,都是身強力壯的女性。四個人一路來到地下室,這裡有一整套監控設備,管理着全別墅的24個攝像頭。
管理監控室的技術人員向安娜行禮後,阿力克謝說:“你把那天的錄像調出來,小姐要看。”
技術人員很快就調出了當天的錄像,這個攝像頭的清晰度不錯,畫面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2點多鐘。等了幾分鐘,畫面上始終沒有什麼人出現,阿力克謝怕安娜不耐煩,特意解釋道:“這個時間入侵者應該已經進入了別墅,但攝像頭還沒轉過去,所以要等一會兒。”
攝像頭畫面轉到了走廊,但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扇房門開了一半,裡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沒過多久,畫面上的房門被打開,阿力克謝提着褲子滾到了走廊上,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到了樓梯附近。這時候,房門裡又跑出來一個大約20歲左右的女孩,她一手拿着手槍開了兩槍,子彈擊中了牆角,水泥碎塊飛濺,阿力克謝卻已經爬到樓梯下面去了。
安娜看到阿力克謝提着褲子爬出來的時候就笑了,她諷刺的說道:“阿廖沙,你是提着褲子跟對方搏鬥嗎?還是別人把你的腰帶弄斷了?”
阿力克謝厚着臉皮答道:“那傢伙太厲害,一刀就把我的皮帶劃斷了,那可是我花了100多盧布買的呢。”
畫面繼續播放,那個女孩舉着手槍罵了一句什麼,但攝像頭沒有錄音裝置,而安娜又不會脣語,她估計那個女孩可能是罵阿廖沙跑的太快。那個女孩緊跟着阿力克謝的腳步跑過來,但這時從門裡又出來一個男人,他一步就趕上來把那女孩撲倒在地,與此同時有兩顆子彈從樓梯下方射上來。
安娜覺得這個
男人有點眼熟,但她沒有說什麼,剛纔畫面的方位不正,看不清楚那人的面貌,她心裡使勁兒嘀咕,難道真有這麼巧?
畫面裡的女孩雖然被撲倒在地,但還是舉起了手裡的武器連續開火,肯定是把下面樓梯的保鏢給逼退了。男人起身拉女孩起來,然後擡頭舉起手槍對着攝像頭開了一槍。
“停!”
安娜猛地喊了一聲,畫面定格在那個男人擡頭開槍的畫面上,這簡直讓她不敢想象,難道這真是宿命的重逢嗎?阿力克謝有點心虛,他以爲安娜發現了什麼,連忙也湊上去仔細檢查,但怎麼也沒發現問題。
“繼續。”
“後面就沒有了,當時攝像頭被破壞了。”
阿力克謝的解釋讓安娜皺起了眉頭,她抿着嘴下達了命令:“倒帶,從1分鐘前開始。”
畫面上的人物如同木偶般的倒退着,然後又播放了一遍,安娜咬牙切齒的說:“重複播放這一段,我沒說停就不要停。”她的命令被忠實的執行了,阿力克謝偷偷的擦着汗,祈禱小姐不會發現什麼。
但安娜根本沒考慮阿力克謝作假的問題,她死死地盯着李承志撲倒那女孩的前後動作,敏銳的覺察到了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險去救那個女孩,而那個女孩起身的動作也表示她非常信任李,這讓安娜心裡感到酸溜溜的。雖然她在父親面前說不在意,但是每個女人看到這種情況都不那麼心情舒暢。
播放到了23遍的時候,安娜終於發話:“夠了,到此爲止。”
她轉身離開監控室,一路無話的走到主臥室門口,四處打量着視頻畫面拍攝到的地方,然後走過去摸了摸地毯。這些奇怪的舉動被阿力克謝和兩個女保鏢看在眼裡,都感到十分的古怪。
牆角被子彈打壞的部分已經補上了,但還是黑乎乎的水泥,阿力克謝看到安娜的視線掃過去連忙解釋道:“水泥還沒幹透,明天就可以上色補牆紙了。”
安娜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她轉身走到主臥室門口,頭也不回的說道:“我有點累了,不要叫人打攪我。”
女保鏢之一遲疑的問道:“那晚餐?”
安娜答道:“到了6點再送過來,我要休息一會兒。”
安娜走進主臥室反手關上門,立刻把耳朵貼到門上,發現聽不到什麼聲音,顯然隔音效果很好。她解開衣釦把大衣丟上衣帽架,叉着手打量着室內,自言自語嘀咕道:“他在這裡幹了什麼呢?”
據保鏢們的說明,當時那個女孩靠在門口向外射擊,但保鏢們投鼠忌器不敢隨意還擊,所以被壓制的很厲害。
那這段時間李承志到底幹了什麼?
安娜東張西望了一陣,突然看到了豪華雙人牀牀頭牆上的油畫,她站到油畫正前方也就是牀尾的位置仔細端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幅油畫是媽媽的祖先留下的,據
說還是某位貴族之女,但到底是什麼人安娜並不清楚。
她的目光又轉向其他地方,室內的裝飾和器具都井井有條,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她緩步走到梳妝檯前坐下,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個倒下的相框。
相框的內容讓安娜微笑起來,她看到那個抱着女嬰的女人就知道李承志是怎麼發現的,而且她也回憶起上次住在這裡的是父親。顯然他爲了避免波麗娜看見相框裡的照片不快而把相框給放倒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至少也是一種態度。
安娜放下了相框,她突然靈機一動,又拿起相框把背後的旋鈕打開,裡面果然壓着一張紙條,看起來很像是從某個本子上撕下來的一條。上面用俄文寫着:“我來,我看見,我征服。”
安娜的臉上浮現出了兩團紅暈,心情複雜的想着,這個傢伙居然用凱撒的名句來調戲我,真是可惡啊。她把紙條拿出來然後把相框還原,拿起胸前的項鍊吊墜,打開之後把紙條疊好放了進去。她做這把小刀吊墜的時候特意做成了中空的類型,就是爲了可以用來藏東西,現在倒是首先派上了用場。
看看掛鐘,時間纔剛剛到下午4點過7分,安娜踢掉鞋子爬上牀倒下,又開始胡思亂想。她一會兒想到兩人重逢的各種畫面,一會兒又想到老爹的暗中反對,一會兒又擔心李是不是已經移情別戀,複雜的思緒攪亂了她的頭腦,沒過多久就陷入了夢鄉。
安娜是被女保鏢弄醒的,她醒來之後發現室內已經昏暗,牆上的掛鐘指向了6點差10分。女保鏢直起身體扶着安娜起來,指着旁邊餐桌上的食物說道:“晚餐送來了,老闆剛纔打電話來問候小姐,他們已經安全抵達了郊外別墅。”
安娜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她坐到餐桌邊拿起漱口杯開始漱口,女保鏢開始動手幫她把食物切割好。看到這一幕,安娜連忙把漱口水吐掉然後阻止她道:“等等,以後這些事我自己做,你幫我把手機拿來,我要跟爸爸通話。”
安德烈沒想到女兒會在吃飯時打來電話,他剛纔知道女兒已經休息了就沒再說什麼。安娜其實是有別的想法,但她很聰明的先問候了一番,然後才提出要求:“爸爸,我想借用你在莫斯科的機構,剛纔我看了錄像,對別墅遭襲這件事我想試試追查一下。”
安德烈根本沒想到女兒的心思,對於她想追查這件事也當作她的一時衝動,肯定是又看了什麼偵探片或者什麼小說。安德烈倒沒反對這件事,他想着反正也不可能出什麼大事,安娜最近也很懂事,就讓她玩玩吧。真要有什麼大的變化,那些人也會通知這邊的。
但伊凡諾夫還是再三叮囑:“你如果答應我不親自去做,我就借給你玩。”
換了以前安娜肯定要反駁這不是玩,但現在她顧不上這些了。等掛掉了電話之後她興奮的握緊了小拳頭,心裡想着:親愛的,看你還往哪裡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