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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墨菲斯知道安達里爾的實力會穩步提升之後,他便一直在心中考慮着如何處理這個危險人物——目前而言,安達里爾的存在就是“雞肋”,沒有過多利用價值卻不能就這麼捨棄,說到底,兩人之間的仇恨纔是導致如今情況的重要原因。
墨菲斯的內心對安達里爾有仇恨麼?有過,但已經隨着她的“服軟”和種種遭遇而漸漸散去,或許這就是人類與煉獄惡魔的不同,安達里爾的“仇恨”不能消失,因爲那似乎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當墨菲斯返回酒館後,天色漸晚——夕陽落下之後無數娛樂場所的火爆已經說明布提嘉的繁榮,可對於“守夜人”大執政官而言,夜晚的安排永遠是單調而枯燥的,肉體訓練,魔法訓練,閱讀書籍,睡眠時間被壓縮到四個小時的墨菲斯始終在瘋狂提升着自己的實力,而在接受了海賽爾的教導之後,他明顯能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一天天發生變化,並且他同樣感覺到自己身上那重新覆蓋的魔紋正在接近再一次解除的邊緣。
黑格爾和海賽爾兩人沒有冒失的出門,老老實實呆在墨菲斯隔壁,而他也沒有理會在屋外擡頭仰望星空的安達里爾,安靜地在屋內翻看着典籍。
“嗒。”
門突然被敲響,墨菲斯擡起頭,卻驚訝的看到讓娜推門而入。
這種情況並不多見,讓娜從來不是一個會主動搭理別人的騎士,特別是經歷了一次“死亡”之後,她似乎已經失去了人類最基本的交流能力。
“出問題了?”
墨菲斯疑惑的問道,放下了手中的典籍。
一身黑色鎧甲的讓娜看起來有些遲疑,她在墨菲斯面前站定後半天沒有說話,最終,靈魂態的讓娜冒出了一句:“我想和你談談。”
“坐下說話。”
墨菲斯皺緊了眉頭,目光不由自主的望了望窗外安達里爾的身影,後者沒有任何動作的擡頭望着星空,不發一語,似乎毫無察覺。
“很久以來我從未見過你主動說什麼,不過在你說話之前,我有一個問題。”墨菲斯直白的問道:“你的問題,是不是因爲安達里爾才產生的?”
讓娜黑色的頭盔面甲後彷彿出現了許些遲疑,最終微微低下,道:“是的。”
墨菲斯再無多餘問題,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只是確認一下,你說吧,想談什麼?”
“自…由。”
讓娜彷彿對這個詞彙並不熟悉,說出口的時候帶着許些磕絆,“我只想知道,‘自由’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那麼重要?”
墨菲斯望着眼前的騎士,沉默半晌,搖搖頭:“有本書寫道:‘每個人都有眼睛,卻不意味着他們都能看到世界。多數人不看,卻只聽到別人說的,所以他們的世界,永遠是別人說的樣子。’”
讓娜沉默,那面甲背後閃爍的幽蘭色光芒微微有些黯淡。
墨菲斯繼續道:“世界是不同的,你眼中,我眼中,她眼中,都是如此。”
“我不懂這些。”讓娜搖搖頭,“我似乎開始好奇很多事物,而她則告訴我‘自由’是所有人追求的目標。”
“好奇不是錯,但要有自己的判斷力。”墨菲斯指了指自己,“我剛說過,眼見爲實。”
讓娜似乎很少說過這麼多話,她沉默半晌,似乎不再討論那個問題,繼而卻是突然低聲說道:“我似乎…觸碰到了這身鎧甲的極限。”
“什麼意思?”
墨菲斯沒有反應過來,他皺起了眉頭,“這身鎧甲無法容納你的靈魂?”
“我無法控制自己靈魂的成長,這身鎧甲似乎已經無法徹底容下我的靈魂…安達里爾說我終究會再一次因爲沒有‘容器’而消散。”
讓娜擡起了頭,“雖然我對這個世界並沒有過多留戀,可是我卻依舊感受到了內心的恐懼——對靈魂消散的恐懼。”
“她在恐嚇你。”
墨菲斯內心突然間變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憋悶——安達里爾的幾句話便使得讓娜感受到了恐懼…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不,我能感受到,她說的是事實,雖然她有自己的目的。”讓娜將雙手劍橫在了腿甲之上,手指輕輕摩挲着劍刃,“可是我沒有辦法,不是麼?”
莫名的,墨菲斯突然從這位騎士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絕望——這種無聲的情緒讓他甚至不敢直視讓娜的面甲…
“會有辦法的。”墨菲斯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隨即緩緩鬆開,“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着墨菲斯低頭吶吶自語,讓娜卻突然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情緒波動。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
第二天,墨菲斯早早的便出現在了布提嘉“鳳凰”魔法學院的院長大門前。
沒有人邀請這位身份危險而敏感的傢伙來到巴利切魔法的最高學府,他的不請自來卻一樣受到了卡洛的接受和歡迎,大門打開,當初在西塞林被威廉一擊打飛的院長卡洛邁步走上前來,以法師禮問候了墨菲斯。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合乎禮儀,兩人並未進行過多談話,不到一個小時便告結束,離開“鳳凰”,墨菲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寒霜”學院,同樣得到了院長的歡迎——而唯獨加丁院長所在的“巖龍”並未讓墨菲斯進入,三大魔法學院的兩位院長都與墨菲斯有了短暫的意見交換。
原因?自然是墨菲斯的導師黛拉背後的驚人背景——雖然院長不會就此“巴結”墨菲斯來進行貴族式的交往,卻明白身爲黃金羅盤議會成員,必須給“法則”議會保護的對象一些最基本的禮儀與“面子”。
墨菲斯不傻,所以趁着自己的這個“受保護”身份並未過時,抓緊利用了手中的資源——與兩位超過I級的院長法師交談後,墨菲斯可謂受益匪淺,首先是“鳳凰”爲墨菲斯提供了一些有關於靈魂方面的書籍以供研究,同時還有兩篇構建空間結界的關鍵文獻,基本上可以算是無限期租賃——好說話的卡洛似乎明白墨菲斯身份背後的另一些東西,還爲墨菲斯提供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法袍,說是作爲自己的學徒桑德蘭在蘭帕德找到目標的“答謝”。
而“寒霜”相比之下冷淡一些,同爲黃金羅盤議會成員的院長巴爾德斯給出了一本稀有魔法陣圖的珍藏版書籍,寒暄幾句便結束了談話。
饒是如此,墨菲斯也算收穫頗豐,在巴利切的第五天,皇室再一次傳令給墨菲斯表示進行第二輪的談判,這一次,哈蘇陛下沒有再與墨菲斯進行多餘的對峙,直截了當的同意讓墨菲斯在東巴利切繼續發展的條件,並表示可以派遣數量可觀的軍隊以對抗可能發生的戰爭,但作爲代價,蘭帕德十年之內的賦稅提高三成,且王國有任務時,蘭帕德需有義務服從。
對於一路敲詐過來的墨菲斯而言,蘭帕德的稅收提高十年已經完全稱不上負擔。
總體來說,皇室在談判中徹底處於劣勢地位,最終達成的意向也表明了莫克萊迪家族的服軟——他們並沒有揪着黑格爾和海賽爾不放,而墨菲斯也明白自己對瓦里安的“示好”成不成功並不重要,點頭同意了這場可謂簡短而隱秘的談判。
“帝國並不需要戰爭帶來的暴利,而是人民生活的平穩與安康,”哈蘇陛下陰沉着臉在墨菲斯離開前如是說道:“如果因爲你而導致帝國最終無法維持穩定,那麼下一次,我不會做出如此退步。”
墨菲斯沒有給出任何承諾或答覆,年輕的他只是笑了笑,彷彿見好就收一樣轉身離開。
當日傍晚,墨菲斯的隊伍便直直返回東巴利切,連黑格爾和海賽爾都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大執政官竟然會和皇室交手並取得如此駭人的成果,只能在內心感嘆他的年少有爲。
但墨菲斯卻心事重重而毫無得意神色,他在馬車中一頁頁翻看着有關於空間傳送和靈魂的高權限書籍,徹夜無眠。
可是在皇宮內,另一場對話卻意味深刻。
“以退爲進,莫克萊迪皇室並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赫託在皇帝陛下與墨菲斯會面的過程中始終沒有露面,他看着手中的羊皮紙,似乎並不意外哈蘇陛下的“服軟”,低聲道:“只是這樣放任一個本就無法除根的禍患,真的穩妥麼?”
“黑格爾和海賽爾是他無形中爲我施加的壓力,北方系將領可不是鬧着玩兒的,說實話我也算是自己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有料到他能收服兩個本該處理掉的傢伙,”哈蘇依舊如往常那般痛快的承認着自己的失策,“可帝國不會因爲蘭帕德一塊領地而受到任何衝擊,而且航海道路剛剛開啓,我相信這其中的巨大潛力足夠扳回從他那裡損失的財富和經濟。”
“當然,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讓他明白一位成熟的統治者會有什麼樣的決定。”
“您是指,皇室早晚會與這個傢伙有一戰?”
“與他有一戰的人可不會限於莫克萊迪皇室,我相信這個大陸上有實力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早晚會找上門去,去把處理決定公佈於衆吧,莫克萊迪家族可以通過一代人的時間將格拉斯家族瓦解,一個年輕的毛孩子,又能如何?”
哈蘇陛下眯了眯眼睛,繼續道:“話說回來,圓桌騎士議會的會址就在巴利切,這可不單單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
西塞林城。
在領主離開後的一個月內,這裡陸續出現了一支又一支從西巴利切趕來的隊伍——按理說東巴利切與西巴利切雖有貿易來往,卻實際上並不頻繁,因爲相較之下略顯貧瘠的東巴利切物資匱乏,自給自足尚且可以,“貿易順差”已經是無法想象的概念,所以當這些看似商隊的傢伙們出現在西塞林城時,坐鎮城市的桑德蘭並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些隊伍竟然大部分是來充實戰後城市資源的——不求回報的將一車車糧食、軍備、布匹等等物資運到伯爵府門前,這種事情不用說也明白是誰做的。
桑德蘭全盤接受了這些隊伍帶來的物資,更不可思議的竟然還有三支人數過百的騎士團及數量充足的戰馬,而最終伴隨着墨菲斯那輛寒酸馬車出現的,是一車車數量難以想象的糧草。
這是一路上墨菲斯所敲詐的成果,就像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精靈捕奴隊一樣,墨菲斯這一次的收穫讓蘭帕德領地幾乎立刻從戰爭的創傷中喘過氣來。
不過返回領地的他始終沒有任何輕鬆表情,讓黑格爾重新開始整頓領地秩序後,墨菲斯便直接帶着海賽爾和讓娜一頭鑽進了亞蘭蒂斯,而安達里爾則被他命令留在地底的伯爵府之內,不得四處走動。
“我一直不知道哈蘇陛下爲什麼會這麼看重你,甚至寧願答應你苛刻的條件也不願意撕破臉皮,”海賽爾在第一次進入亞蘭蒂斯時瞪大眼睛說着自己並不高明的見解,“這個地下城市已經讓你的領土面積超過了東巴利切三名大領主所能持有的總和,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領土面積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沒有這部分多出來的領土。”
墨菲斯帶着海賽爾與讓娜通過重力法陣落在了第一層地底世界之上,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改造與修建,上千人的隊伍已經將整個地底世界的容貌改變大半——首先是燈火通明的原住民建築羣已經成爲了適宜人類居住的居民區,而城市的一部分區域已經成爲了熔爐特有的紅色光芒的海洋——五百多名實力高超的鐵匠在這裡幾乎晝夜不停的敲敲打打,爲領地製造者讓人驚歎的精緻武器,而在這一趟墨菲斯敲詐回來後,這片區域明顯再一次得到了擴充,至少上千名鐵匠爲領地以後即將建設的騎兵團和步兵團軍備做出了強有力的生產力保證。
正在建設的區域中,已經樹立起了三所佔據城市邊緣位置不同的伐木場,角落之中,夜精靈克倫澤則帶領着族羣中那些願意前來製造長弓的成員們在這裡爲墨菲斯打造着射程驚人的遠程武器。
墨菲斯首先視察了一圈,在心中安排了一下即將入駐的另外三個隊伍居住地,隨即便和克倫澤交換了許些意見——這位夜精靈帶來了幾個好消息,一個是夜精靈有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來到第一層世界生活,這就說明長弓的製造量會越來越大,另外則是在他得知佈雷斯特家族已經被安達里爾直接滅族後作出的決定:夜精靈願意傾囊教授他們祖傳的箭術,當做“宿敵”消失的回報。
對此墨菲斯欣然同意,但是顯然克倫澤還有些東西並沒有說出來,似有難言之隱,對此墨菲斯表示理解,畢竟夜精靈這個種族在經過太久的封閉之後很難徹底對人類敞開心扉去交流什麼。
不過剛離開夜精靈居住的區域,一直跟在墨菲斯身旁的海賽爾卻是吃驚的說道:“小子,我真沒想到這裡還有精靈…要知道,在北方,那些冰天雪地裡還能射中四百米外目標的傢伙們已經將近滅絕了!”
“你見過精靈?”
墨菲斯雖然從依琳達爾那裡聽聞過精靈居住在北方的消息,卻沒有料到這位北方貴族竟然見過——可黑格爾對此從未提過一句話。
“僅僅幾次,大概十年前,一支精靈族羣路過我們居住的區域,部族和他們有過一次衝突,但是以完敗告終,我們的勇士根本沒來得及接近就被射成了篩子,還好他們並沒有停留太久…”海賽爾眯着眼睛回憶着那些曾經發生的細節,不過他的回答也印證了黑格爾並不知道的這件事情的事實,因爲格拉斯家族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分崩離析,十年前黑格爾已經來到了巴利切。
沒有多問,墨菲斯帶着海賽爾來到了一處已經修建好的民居前,轉過頭道:“我以‘守夜人’大執政官的身份,希望聘請你當領地的步兵教官,如果你拒絕,我不會有任何意見,只是希望對你在被皇室剝奪騎兵團副團長身份後安排一個更適合你的身份。”
傻大個海賽爾想要的是什麼?曾經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別人的認可,證明自己並不傻,但是事實無情的告訴他,他並不適合走上那條追求權勢的道路,所以在被自己的下屬騎士砍了個半死之後,海賽爾已經徹底明白自己現在需要的是什麼。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海賽爾猶豫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如果有一天,你和皇室真的打起來,能否放過那些同樣來自北方的兄弟?”
“我放過他們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唯一需要擔心的問題是…皇室是否會放過他們。”
墨菲斯意味深長的如實回答。
海賽爾也有些沉默,自己的遭遇或許就是接下來那些兄弟們的遭遇。
“我會想辦法的,說到做到。”墨菲斯嘆了口氣,如是下了承諾。
海賽爾點點頭,明白自己似乎欠下這個年輕人越來越多,回答道:“別的我不會多說,教官的事情,我沒有任何問題。”
“這裡是你的工作區域,接下來的時間,領地會挑選最強壯的士兵來這裡接受你的培訓,權力皆在你的手中,發揮他們的潛能極限吧。”墨菲斯隨後指了指自己,“當然,別忘記對我的指導。”
海賽爾點頭,神情嚴肅。
最後讓娜跟隨墨菲斯來到了已改造完畢的克雷芒家族城堡之內,這裡的所有內部修繕已經完畢,煥然一新的建築完全適合守夜人在此紮根。
來到了可能是威廉親王曾經呆過的書房,墨菲斯舉目四望,這裡絲毫沒有地下城堡的陰森感覺,點亮的蠟燭和各式實木傢俱及色調溫暖的地毯比起拜占庭的公爵府不遑多讓,豪華不失大氣,只是書架原本的書籍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腐朽殆盡,而如今擺在上面的是墨菲斯讓人搬來的一本本魔法理論典籍。
在這間可能是以後墨菲斯主要辦公區域的屋子內呆立片刻,他直接開始了接下來的工作——“讓娜,能不能把你的頭盔摘下?”
墨菲斯從書本的隻言片語中找到了有關於靈魂狀態的記載,此刻的讓娜處於靈魂的“凝聚態”,即處於正常生物“靈肉結合”與死亡生物的“幽魂”狀態之間。
讓娜猶豫了片刻,最終伸手按照墨菲斯的要求摘下了頭盔,緩慢的動作背後,一頭閃爍着幽藍光澤的長髮如瀑布般灑下,她的臉龐呈半透明的幽藍色,與墨菲斯記憶中的並無二致,卻是如隔了一層紗巾般模模糊糊。
只是她的眼眸卻再不如當初般灰白而呆滯,但似乎是從來沒有用這張面孔示人,她少有的低着頭,似乎有些羞赧。
墨菲斯卻是突然間心底有些發緊——因爲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
他伸手,在讓娜有些驚異的眼光中想要觸摸她的長髮,可手指卻是直直穿過,沒能摸到任何物質。
“爲什麼我無法觸摸你的靈魂,而你卻能支撐起這套鎧甲?”
墨菲斯抿了抿嘴,低聲問道。
“我能支撐的,只能是這身鎧甲——它可以被靈魂操控,而任何其他鎧甲都無法做到這一點。”說着,讓娜伸手摘下了凱爾加聖鎧的手套,纖長而同樣半透明的手掌伸向了墨菲斯,卻透胸而過。
“這身鎧甲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的另一副‘肉體’,但是它被賦予了一些其他能力——比如吞噬弱小的靈魂。”讓娜對於墨菲斯的幫助開始有了願意配合的意向,竟是主動說出了許多不爲外人所知的話語,“而如果沒有它的存在,我只能是別人眼中的一個幽魂,除了燃燒靈魂能量外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那樣的話,靈魂不會有損傷麼?”
墨菲斯皺緊了眉頭,“如果鎧甲無法容納你,何不直接脫掉它?”
“它是枷鎖,我無法徹底離開這件鎧甲。”讓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它的設計者似乎沒打算讓任何進入這身鎧甲的靈魂離開。”
“不。”墨菲斯搖搖頭,堅定的回答道:“既然它是人造的,那便一定有方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