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更,需要靜下心來梳理一些東西,上午學校搞個什麼中期彙報,俺畢業設計啥也沒整,被導師噴了一通,這段日子或許需要忙一下實驗,更新保底三千,視紅票捧場爆發兩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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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倫斯學院戒嚴三日。
所有的學生全部停課,近乎整個學院的教學秩序被打破,宿舍清點人數,無論貴族平民與否均不許走出宿舍。
學生們有的在窗戶邊看到了有着君士坦丁牧首聖廳十字架標誌的馬車駛入了塔倫斯正門,雖沒有鋪張的儀式和排場,但是那輛馬車沉默而安靜的駛過時,甚至幾百米外引頸觀望的學生都屏住了呼吸。
雖無法確定那是傳說中拜占庭帝國四大教區宗座牧首大人的馬車,但是至少這個級別的馬車裡面絕不會是什麼讓人忽視的小人物。
繼而到來的還有一輛沒有表明徽記的深色調馬車,長驅直入,車伕穿着黑袍——在停留於教學區後僅僅停留了不到一個鐘頭便悄然離開,從始至終低調而沉默,壓抑的氣氛遍佈校園。
墨菲斯返回宿舍的時候,一路上迎接了上百人的注目禮。
格瓦拉跟在身後,在少爺進入自己的房間後靜靜的站在門口,胸前的銀質勳章有着淡淡的反光——一柄長劍之下三道金質橫槓,高階劍師的證明。
爲此,沒有學生再敢多說一句廢話。
墨菲斯進入自己的宿舍後,第一次沒有直接走入書房學習那些晦澀的書本,而是坐在了沒有坐過幾次柔軟扶手椅上,輕輕呼了口氣,平靜着內心。
就在剛剛,阿卡爾?溫德索爾,帝國公爵,也就是墨菲斯的父親親自來到了塔倫斯學院,與這個在帝國二流學員勇敢面對刺殺者併成功脫險的兒子面對面交流了二十分鐘。
內容不多,對話驚人的少,父子二人的第一次深入交談卻是在這種危及生命的風雨之中,不得不說在平民們努力擡起頭羨慕大貴族的生活時,根本不會想到他們生活的環境甚至比叢林還要危險。
提出離開這所學院並打算學習魔法的墨菲斯是第一次對這位父親提出要求,後者雖然身爲帝國有數的劍聖,卻沒有像大多數家族那般讓兒子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學習,反而很痛快的同意了兒子的請求,並表示三天之內給出答覆。
至於襲擊墨菲斯的克里斯多夫家族,公爵大人並未多言,只是輕輕的按着兒子的肩膀說道:“你受苦了。”
那一刻,墨菲斯眼睛莫名的有些酸。
這位鷹派領袖式大貴族離開時沒有留下什麼多餘的東西,甚至連一枚阿茲特克金幣都沒有——事實上,墨菲斯從入學開始就沒有花費超過十枚金幣,而這種程度的花銷甚至比起學員中最普通的富商兒女還要低。
金錢,在此刻的墨菲斯眼中並沒有過多的意義。
紛亂的回憶讓墨菲斯思緒亂糟糟的,最終卻發現小修女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那一幕始終讓他無法忘懷,伸手捂住臉揉了揉,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覺的墨菲斯走進了書房,卻沒有坐在書桌前,而是脫下了華麗的外套,換上一身白色麻衣,走向了房間中那格瓦拉已經處理好的刺客屍體。
除去在教堂外糾纏格瓦拉而最終被斬殺的三人,教堂內同樣是三個刺客,一位魔法體系中甚是罕見的傀儡師,以及兩個用來當殺手鐗的死士。
格瓦拉已經將三個形象模糊的屍體盡最大努力處理到了能看出人形的程度,擺放屍體的臺子是臨時買來的,這種用於鍊金師專用的試驗檯有着降溫的魔法陣,三具屍體被保持在了冰點,卻沒有太過僵硬或腐爛。
皺緊眉頭的墨菲斯首先查看了兩個刺客的身體,一番解剖並查看了身上所有傷口所造成的損傷,得出的結論是這兩個人身上的致命傷都出自於阿奎那並不起眼的一拳一腳。
看似平凡,實則一擊致命。
尤其是那個險些偷襲成功的傢伙,他被阿奎那一拳擊中後直接斃命,
拳頭擊中了左肋骨下方,所造成的後果就是這個人上半身胸腔內的所有臟器成爲了一團雜碎,根本無法辨認。
回想起老人身上那浩然的神聖氣息,墨菲斯真心覺得自己應該更小心的行走與這個危險的城市裡——如果下一次是敵人而不是朋友擁有這種力量,現在躺着的估計就是他了。
解剖進行的很快,這兩個刺客都是男性,身體肌肉爆發力自不必說,身上剩下的多餘物品沒有一個能證明身份,淬毒的匕首和身上攜帶至少四種的暗器證明他們是精英死士,不過這些東西價值不大,更讓墨菲斯感興趣的是那具被那不勒斯魔鋼短劍殺死的傀儡師。
這是一個女性——坦白而言,從這個傀儡師的面容根本無法辨別她的性別,若不是柔軟的胸脯和墨菲斯將破碎的黑袍裁開後露出的胴*體,很難想象這個殘忍而險惡的傢伙是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
墨菲斯能一擊殺死她的主要原因在於阿奎那的實力變態,直接讓使用傀儡術控制小修女的傀儡師遭到了反噬而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而一直在保護她的魔法護盾在那不勒斯魔鋼短劍面前並不比羊皮紙厚多少,最終被憤怒的墨菲斯斬殺。屍體上的傷痕只有一個,也是三人之中最爲恐怖的一個。
翻動着泛青的屍體,墨菲斯冷漠的表情和目光從未有一絲波瀾,在其他人於宿舍中無所事事時,這個少年卻在承擔並親自解決着家族所帶來的負擔。
一鳴驚人的背後,厚積薄發的艱辛又有幾人能真正體會?
在墨菲斯獨自解剖着屍體時,克里維依舊在書海中艱難的前行着。
進入潘塞爾魔法學院絕對不是來塔倫斯這般只需要送上阿茲特克金幣便夠的,在那個舉世聞名的頂級魔法學院,金幣只是消耗品而不是用來顯擺的東西,潘塞爾魔法學院的另一個稱呼是“金幣焚化爐”,其中意味自然不用多說,可是想要真正進入這所學院,真才實學是最大的砝碼。
十一歲,這個年齡的大多數孩子都在無憂無慮的考慮着今天的晚飯吃什麼或者今天又能和夥伴去玩什麼遊戲,而克里維卻在一個有關於護盾結界的防禦理論的論文上徹夜整理梳理着文獻資料。
一篇能發表的論文絕對不是普通人在看過幾本魔法教材後便能隨意寫出的,除了大量的引證資料和或許多達幾十頁的論證推理,還可能包含了幾大盒子的實驗物品樣本和實驗結果的分析,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艱難異常,而這僅僅是第一個門檻——即“發表”的門檻,而非“進入潘塞爾魔法學院”的門檻。
至於那所需要仰望的頂級學院的審覈標準,克里維不清楚,他只能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做。
其實克里維的第一篇個人論文已經在剛認識墨菲斯時完成,不過就在他忐忑着準備發佈時,墨菲斯遞過來的那本《論魔法護盾豁免現象》讓他徹底顛覆了自己之前對“魔法護盾”的認知,而自己的那篇論文正好是這個方向的——最終的結果就是克里維將自己的論文悄悄燒掉。
一百二十七張寫的滿滿的羊皮紙,不留一張。
因爲他看到了差距,看到了自己看似奇大的閱讀量後那渺小而不堪一擊的弱點。
再一次着筆寫論文,克里維前所未有的認真,以至於當學院發生了需要戒嚴三天的大事時,他竟然依舊在占星閣上,愣是三天三夜沒有下來。
直到三天之後他活動者僵硬的身體走向窗前,思考着擺在桌子上的食物是否能夠撐過今天時,墨菲斯的身影出現在了占星閣的十三層。
“一個書單,不知道對你來說有沒有用。”
墨菲斯將那個導向性很強的書單扔給了克里維,隨即也沒多聊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情——他的雙臂依舊纏繞着繃帶,在走路的時候若隱若現,克里維知趣的沒有多問,目送他離開,卻不知道這是他在塔倫斯學院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孤單的背影。
……
教堂發生的事情讓墨菲斯已經做出了轉校的決定,不過在最終的結果出來之前,他還是在學院內繼續當一個老實的學生。
塔倫斯學員在戒嚴結束後繼續如往日般開始上課,不過神學基礎課程暫時停課,原因是教堂需要修繕——事實上阿奎那當初的兩擊不僅造成了兩個刺客的死亡,同樣讓地板和牆壁出現了難以遮蓋的裂痕,望着不遠處緊緊關着大門的教堂,墨菲斯轉身走向了學院外的高大塔樓。
魔法師黛拉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墨菲斯覺得很詭異——站在這位老師面前時他總是感覺自己渺小的一塌糊塗,瞭解這個老師越深,就越覺得她深不可測,墨菲斯心中的敬畏心理愈發嚴重,不過看到她那迥異平時的表情,真是讓墨菲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受傷嚴重?”
“還不至於。”
墨菲斯手指動了動,手臂上的痛感一直存在。
“決定離開學院了?”
“嗯。”
“去哪裡?”
“學習魔法,或許是潘塞爾魔法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