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解決實驗室的實驗...這周至少應該能保證週六是爆發的,或許兩更或許三更一萬,先容我忙完論文,拜謝各位諒解!
再一次感謝神機大大的章推!
……………
星期日,禮拜。
聖帕米爾學院在每週日的清晨都會進行一次全學院的集體禱告,這個儀式從學院建成之日起就從沒有停過,無論戰火、瘟疫、災荒還是洪水甚至地震,聖帕米爾的鐘聲依舊會在禮拜日響起,從未間斷。
貞德坐在大教堂的角落中,擡起頭,望着穹頂灑下的陽光,微微有些恍惚。
他沒有來呢。
四周的禱告聲在空曠的教堂中空靈異常,只是臉頰還有些嬰兒肥的貞德似乎第一次有些走神了,在禱告結束後行十字禮的時候動作慢了半拍,回過神來的她趕緊望望四周,輕輕鬆了口氣,慶幸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無心的過失。
走出大門,聖帕米爾大教堂在秋日蔚藍色的天空下更顯宏偉。
貞德今天少有的沒有去圖書館面對那一卷卷古老而寂靜的經卷,因爲院長大人保祿和她說過,一位年輕人,應當更好的去接受世界變化速度比自己適應速度快的現實,否則就只能和那些苦修士一般呆在寂寞而枯燥的角落裡,唯一的動作便只剩下仰頭接受唯一的聖光。
平時嘴角會帶有淡淡微笑的貞德今天撅起小嘴,秋日和煦的陽光讓擡起頭來望向天空的她眯起眼睛,坐在神學院小路旁的石凳上,貞德有些俏皮的擡手遮住陽光,寬大教袍下的腳丫微微搖晃着,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心有陽光,路無所礙。”
輕輕默唸這句阿奎那曾經隨手寫在羊皮紙上的話語,原本心情有些小鬱悶的她嘴角終於重新翹起,從石凳上躍下,伸直腰望向遠方,個子不高的貞德邁着歡快的步子走向了教堂,留下一個輕鬆而無憂無慮的背影。
只是剛走進教堂,貞德便瞪大眼睛停住了腳步。
眼前的神學院學生正在恭恭敬敬的將道路讓開,似乎眼前從正廳中走出的是什麼大人物。貞德趕緊向一旁挪開,心裡默唸着《神學大全》上的話語:“無論身處何地,無論面對君王抑或乞丐,我們心中的敬畏應永在第一位。”
不過遠處走來的一個身影招了招手,讓看清楚來人的貞德停住腳步,隨即有些小忐忑的小跑過去——兩個走出正廳的身影其中一位正是聖帕米爾學院院長保祿,面容似中年人的他笑着讓貞德走在身旁,絲毫不向旁邊的老者吝嗇自己對這位新學生的讚美,而那位一身黑紅相間衣袍的老人面相和藹,微微點頭附和,只不過看上去年過六十的他左眼有一道黯淡傷疤橫在下眼瞼的下方,略顯怪異,手持一柄灰黑色木杖,像一位魔法師而不像一個神職者。
這位黑袍老人在教堂門口和院長保祿分別,微笑着畫了一個聖十字,表達了對貞德這位“主的恩賜”的感恩和讚美,隨即孤身一人離開,微微輕擺的黑袍在陽光下透着一股刺眼的蕭索。
保祿望着這位離開的“老朋友”,面龐沒有什麼過多的變化,始終表裡如一。
一心奉獻給主的神學院院長沒有貴族般華麗而花哨的面具,他停頓片刻,隨即輕聲問向了貞德道:“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堅信自己的存在是爲了殺戮,他堅信自己的心永遠嚮往地獄,他從來不曾仰望天堂,或許直至生命的盡頭,都不會在內心有任何懺悔,這樣的人,能在死後享得主的榮光麼?”
貞德望着個子比她高出很多的院長大人,思索片刻,用略微稚嫩的聲音答道:“主說不曾仰望的,未必不可入天堂,不曾殺戮的,未必不會下地獄,驅逐黑暗的,並非只有光明,站在低處的人,有時卻比那高處的更接近真理。”
“話是這麼說,可我不希望貞德踏上這條道路呢。”
院長欣慰點頭,隨即望着遠處踏上馬車的身影,陷入沉思。
純黑色的高大馬匹在陽光下顯得異常扎眼——那是深淵般的黑色,沒有棕或紅打底,彷彿陽光止步於此般,個子比一般的純血馬還要高少許,這種名字爲佐里尼馬的生物並非大陸源生物種,而是某些禁忌實驗室在千年前培育出來的“人造物種”,身材高大,耐力優厚,現今存世數量稀少,而在拜占庭帝國,只有一個機構的馬車使用的是這種珍惜品種的黑馬。
宗教裁判所。
馬車上那個六芒星的標誌夾雜着晦澀而讓普通人生畏的魔紋,每一顆星代表着裁判所六位各司其職的巨頭,無論他們的具體工作如何,都永遠沒有人敢好奇到去探究——因爲帝國中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語:“想體驗最殘酷的戰場?你要做的不是應徵進入那六大騎士團或十二個陸軍軍團,最快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應徵進入宗教裁判所的仲裁機構,那裡纔是嗜血屠夫的天堂。”
剛剛走上馬車的老人,是裁判所六巨頭之一“裁決之劍”的領頭人格拉海德,有着大騎士之上聖盃騎士身份的神職者,至於他的其他身份或本領,無人可知,幾十年來有他坐鎮的“裁決之劍”在帝國內外審判的異端已經湊得夠一個領地的總人口數量,與此相對的,是其高到駭人的傷亡率。
總是一副和藹摸樣的格拉海德很多時候看起來就是一位法師,說是神職者,甚至不如督主教般有氣勢,腰間也沒有聖盃騎士的佩劍,永遠一柄灰黑木杖行走世間,卻顯得不可侵犯。
今天來到這裡,是爲了在神學書籍寶庫聖帕米爾學院親自查詢並從自己的老朋友口中確認某件最近帝都上層鬧的沸沸揚揚的事件所代表的意義,只不過答案似乎喜憂參半。
穆倫塔爾的“天使降臨”事件,帶來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契約那麼簡單。
“該來的總會來的,擡頭地獄,這纔是裁決之劍存在的意義。”
馬車中的老人望着手中一份標題帶有“溫德索爾”字樣的卷軸,眯着眼睛輕聲感嘆。
……………………..
墨菲斯覺得…自己似乎大概明白了阿什坎迪的性格狀況。
這位禍水級的女人是一個有着雙重性格、或者按照墨菲斯理解爲“兩個靈魂”的詭異人物,但幸運的是似乎那個該死的恐怖黑暗女皇只在夜幕降臨後纔會顯現,而白天時卻會隱藏在這具堪稱藝術品的身體內,不會隨便冒出來嚇人——白天的時候,這位喜歡穿着一身優雅衣飾在公爵府四處參觀的美麗女人就是一位年輕的弗丁貴族小姐,從細節來說,弗丁帝國傳統貴族該有的,她都有,相較於從古西伽帝國分裂出來的拜占庭,顯然老牌強國弗丁的貴族規矩更繁瑣也更有底蘊,在公爵府一個人溜達的時候,她從不會隨便觸碰任何東西,實在好奇了,便會問被她拽來跟着一起“參觀”的墨菲斯,而後者面對她各式各樣問題意料之中的啞巴一樣答不上來一個。
活潑,思維敏捷,性格跳脫,但是阿什坎迪這種看似無懈可擊的表面下具體在想什麼,墨菲斯一概無法理解。
“吉爾?溫德索爾,衣卒爾的夫人,我有幸見過一面,那或許是我見過最優雅的貴族夫人了。”阿什坎迪絲毫不怯場的在公爵府內“懷舊”,此刻她望着走廊內以往貴族成員的許些畫像,興趣盎然,時而彎着腰揹着手瞪大眼睛觀察油畫細節,時而退出幾步,讓墨菲斯站在畫旁邊對比和某一位先祖長相是否有雷同之處,儼然沒把自己當外人。
而墨菲斯的臉像個苦瓜。
這可不是莉莉絲那種無理取鬧,阿什坎迪總會在墨菲斯失去耐心或微微煩躁時適可而止,很給面子,也從來不觸及底線,就這麼折騰了一上午,竟然把後花園和馬場都溜達一圈。
午飯時公爵大人似乎有事出去一趟,兩人面對面吃飯時阿什坎迪笑哈哈地和墨菲斯談論一些幾百年前的趣聞,氣氛輕鬆是輕鬆,只是讓墨菲斯心裡彆扭的很。
這還是那個擡手劈自己腦袋順帶把遺蹟炸開個大洞的恐怖角色麼?
墨菲斯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頭頂出現的金色光芒閃現着無法辨識的咒語魔紋,有着紅色眼瞳暴戾氣息的阿什坎迪在一秒鐘之內對墨菲斯做出了至少十五次攻擊,站在原地的墨菲斯眼看着每一下都能殺死自己至少一百次的拳打腳踢無效化,而四周的巖壁崩塌爆裂直至徹底塌陷崩碎,一切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其中的震撼。
這就是物理力量的極限麼?
“和一位貴族小姐聊天的時候是不應該走神的,墨菲斯。”
打了個激靈,墨菲斯目光微擡,眼前的阿什坎迪微微撅起來的小嘴巴實在是和腦海裡那個恐怖的身影扯不上關係,異常違和的感覺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只得點點頭,悶頭吃飯。
但老管家的出現打斷了尷尬的沉默,老公爵不在的府邸,墨菲斯就是主人,只不過這一次突然出現的來訪者似乎有些氣勢洶洶。
在客廳等候墨菲斯的人總共有五個,統一的着裝,冰冷的氣氛和一股子略帶跋扈的氣息,讓漫步走下樓梯的墨菲斯皺起眉頭。
而好奇跟在身後的阿什坎迪則是很隱蔽的翹了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