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不是一直好奇這男子臉啥樣麼?現在可好,他這造型,讓他臉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我們面前。
他雙眼被人橫着抹了一刀,也是血糊糊的,他嘴巴更恐怖,貌似被人剪了,還齊着嘴角剪的,讓那裂開的傷口延伸至耳邊。
這畫面很有視覺衝突感,我被他猙獰的外表嚇住了,還腳一滑,跌坐到了地上。
杜興也被弄得直噁心,把頭扭到一旁緩一緩。我倆這麼待了一小會,杜興開口說,“李峰,你先去洗洗,把身上血點子弄乾淨了。”
我機械般的說了聲好,又站起來找洗手間。
我穿的可是白襯衫,被血點子一濺,要是等幹了再洗就難洗了。
我在洗手間又是洗臉又是搓衣服的,本來並沒多想,但人的潛意識總愛作怪,不經意間,我猛地想的一個可能。
這男士的舌頭沒了,極有可能被兇手拿來包餃子了,那他生殖器也沒了,難不成也被包餃子了?
我一下被這想法弄的噁心吧啦的,我不能接受自己吃了別的老爺們的那個東西,我忍不住對着洗手盆哇哇吐上了。
其實我這就是乾嘔,早上吃那點豆腐腦早消化沒了,胃裡都空空的。
或許我這嘔吐聲很大,把杜興都引來了。
他沒進來,就站在門口,一邊看着那案發現場,一邊又抽空瞅瞅我,說了句,“李峰,振作點,別這麼娘們兒!”
我心說你還有心情說我?我不客氣,提了一嘴,“大油,那男屍生殖器沒了,你說那玩意去哪了?”
杜興也不笨,一下反應過來,他早晨吃的多啊,這一通吐可好,把門口弄髒了好大一片。
我發現我倆真是難兄難弟,先後吐了不說,精神上也都挫了一大塊。
這次是劉千手帶隊,沒用一刻鐘,就領着一幫人趕了過來,小鶯也在裡面。
我看到小鶯來,心裡稍微安心一些,我相信她的水平,但那房間看着太難受了,我也沒打算跟他們進去,就跟杜興一樣,站在走廊裡。
他們可有的忙了,這現場需要收集的線索太多了,劉千手也看出我倆難受來,索性安排個輕鬆的活兒。
他讓我倆去樓下,找老闆聊聊,收集下房客的資料。
這種情侶套間,入住都要登記的,我們查了資料,也知道這房客的姓名和身份證號了。
杜興趁空問了一句,“這房客帶來的女的什麼樣?”
其實他這麼問也沒錯,能來情侶套房住的,肯定都是情侶,但那店老闆搖搖頭,說那房客是自己來的,並沒帶女子。
這讓我聽得一愣,不過打心裡也有個猜測,心說那女子弄不好是後來的,男子先開房在上面等着唄。
我又讓老闆回憶下,看能不能想到這期間有什麼可疑女子偷偷上樓了。
老闆是想配合我們,畢竟這是在他買賣地頭上出的事,早結案對他也有好處,可他想了半天,最終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我和杜興沒法子,只好把男子的資料抄好,算作一條線索上報了。
我們又在現場配合一會,等沒我們什麼事了後,劉千手帶着我倆先回了警局。
雖然我急切想知道現場裡都發現什麼了,但這事真急不來,只能熬着等法醫那邊出結果。回去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崗位上幹起別的活來。
這期間我又想到一件事,第四人之前給我發信息,說劉千手有問題,我這麼一聯繫,突然有個很糾結的猜測。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能製造出這麼變態的兇案的,兇手一定不是一般人,而且那孔字代表着,他對我們二探組很瞭解。
如果說這都是劉千手做的,那就能解釋很多疑點了。可我有種牴觸這個猜測的心裡,不管第四人怎麼說,我總覺得劉千手不是壞人。
我說不好自己什麼心情,反正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天,在快下班的時候,法醫那邊把資料送來了,劉千手招呼我和杜興開會。
這次參會人員不少,小鶯和痕跡專家都過來了,我們聚在會議室,劉千手把掌握的資料,一件一件說給我們聽。
先是死了這個男子的,他叫辛啓義,是個車間的小班長,平時沒啥不良嗜好,人也本本分分,沒犯罪記錄,卻不知道爲何攤上這檔子事。
接下來又說了犯罪現場的,那牆上的孔字,證明是用男屍身上的血寫的,而那男屍嘴和下體的傷口,被證實是用刻紙刀弄出來的。整個屋裡除了男子的指紋外,並沒第二人的指紋,但卻出現了一個女子的鞋印,按痕跡專家的分析,這鞋印是來自於一款瓢鞋的,39碼,按照磨損程度以及壓力來分析,這女子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體重在一百二十斤上下。
另外,在房間牀上,還發現一個充氣娃娃,這娃娃穿着那款瓢鞋,在它體內發現****,證實是男屍的,牀頭櫃上還有兩個酒杯,一個上面有男屍的脣紋,另一個沒有任何痕跡。
我聽到這兒,頭都大了,心說這咋給人感覺這麼詭異呢,難道是那充氣娃娃殺的人?畢竟它穿着瓢鞋,現在還沒別人出現的線索,但這麼想也不對,那充氣娃娃纔多沉,咋能留下一個正常女子纔有的鞋痕呢?
形勢一下變得撲所迷離,劉千手介紹完資料又讓我們都發表一下看法。
可我們能有什麼好辦法?按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更沒啥好的突破點,只能從那男屍的身上入手,展開調查。
據瞭解,那男屍結婚了,妻子正在外地出差,她也收到了男屍的死訊,正往回趕,估計明天才能到警局配合調查。
我一聽這個,知道他妻子的嫌疑全被排除了,但我們都不死心,希望他妻子趕過來後,能說出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會議就開到這,劉千手宣佈散會後,我們又都收拾一下準備下班。
我是這麼決定的,自己買點速食品,早早回家休息,今兒一天的折騰,讓本來就厭食的我,身子有些發虛。
可沒等我離開警局時,又來事了。
我是我們二探組最後走的,正當我要鎖辦公室門時,電話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無來電顯示,這是一個訊號,第四人要找我。按照以往的經驗,他都先電話晃我,接着又在qq上給我傳圖片。
我沒多想,一下把電話掛了,可現在我在走廊裡,就這麼跟他聊天不太方便。我又把辦公室門打開,轉身走了回去。
等坐下來後,我立刻把qq打開,我發現第四人還沒上線,就耐着性子等起來,打心裡還猜上了,心說這次他又有什麼提示?會不會跟人舌頭案有關呢?
這時候qq閃動了,不過第四人沒發圖片,而是用略帶生氣的口吻說,“你接我電話。”
我被弄得挺納悶,甚至特意覈對一下,這確實是第四人啊,他今天怎麼變風格了,要跟我語聊?
還沒等我回話,電話又響了,依然是他。說實話,我挺懷疑我倆能不能從語言上好好溝通,他有次電話裡跟我說了幾句話,那吱吱呀呀的怪聲,我根本聽不清楚。
接通電話後,我沒急着說話,卻很仔細的聽着,打心裡也做好了準備,心說不管他說什麼,就算聽不懂我也要強行記住,等通完電話再慢慢琢磨,想辦法破解。
出乎我意料的,第四人這次的話語很清楚,也是地道的普通話。
他開口說兩個字,“李峰!”
我當時腦袋頓了一下,有種極不適應的感覺,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的驚喜與惶恐,驚喜不用說,能跟他溝通,我有種很榮幸的感覺,而讓我惶恐的是,他說話口氣很冷,也沒參雜着任何感情。
我估計這不該是他原本的嗓音,電話那頭一定裝了變音器。
第四人繼續說,“我有事想跟你聊聊,但電話裡不安全,咱們約個地點當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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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搞不懂他爲何說電話不安全,我這手機一直沒借給別人,根本不可能被安裝監聽設備,我也沒特意錄音,他在電話裡說什麼,也只有我能聽到。
可話說回來,他怎麼說都行,見個面啥的對我來說也不是難事。
我應了下來,還讓他說時間與地點。
第四人讓我拿筆記,他說的那個地點,出乎我意料,那附近全是洗腳城或者做保健的,不是什麼正經場合。
第四人說完就撂了電話,不給我多問的機會。他約我的是晚上九點,現在時間還早,我一合計,先回家休息一會再說。
我找個飯館對付了一口,又在家裡待到八點多才出門。我沒掐準點,大概提前二十分鐘趕到指定地點,是一家保健會館。
我四下看了看,別說第四人了,這會館外面除了我,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心說自己總不能在人家門口乾耗吧,而且我猜測,第四人之所以約我在這裡見面,也絕不會在路邊閒扯,肯定會在會館裡開個房間密聊。
我自行拿了主意,先進了會館,點了一個小包房,我發現這會館門臉不大,要價可真黑,一個保健套餐,竟收費五百塊,我一個月工資纔多少錢啊?
可爲了跟第四人見面,這錢我咬牙出了,進了包房後,我還給第四人的qq留言,告訴他,這個包房的門牌號。
給我做按摩保健的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要我說她能有二十歲就不錯了,但她手法挺好,給我按的很舒服。
我本來沒急,一邊享受着一邊等着第四人的突然出現。可直到這套保健做完,第四人也沒來,這還不算什麼,那女孩突然扭捏的往我身邊靠來,要不是我攔着,她就得解開釦子跟我睡覺了。
我這下全反應過來了,我要的保健套餐還包括這種特殊服務,怪不得那麼貴。
我不是那種人,也就把這次鬼混的機會放過去了,那女孩看我不接受她,竟更不好意思了,還默默的轉身離開。
我也沒跟她多說啥或者多解釋啥,趁空我又連連給第四人留言,想問他到底啥時候能過來,現在已經過了我倆約好的時間了,他怎麼能失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