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此話也有點懷疑,一探組能對一個案子追幾個月?這不扯呢麼?根本不是餘逗比的辦案風格,讓他連續打幾個月麻將那還行,追幾個月案子?不信!
可信與不信,事已經擺在眼前,後期的跟進更與我們二探組沒關。我和杜興也沒久留,客氣一會後,我倆轉身離開。
我倆先去飯館洗了把臉,尤其我還特意簌簌口,畢竟剛纔吐得痛快,嘴裡還有殘渣。
之後杜興帶着我,騎着摩托往回趕。
我發現杜興喝完酒了,開摩托還挺快,這讓我有些害怕,萬一他失誤摔了咋辦。我就趁空拍了拍他肩膀,建議他慢點。
但杜興跟我說放心,也沒見他減速。
我一尋思得了,自己說這話也不好使啊,也就懶着再提。
這樣又開了一會,突然間,杜興把摩托減速了。本來這是好事,但我納悶了,心說這爺們不是不聽我勸麼?
杜興很怪,減速一會後又突然提速了,還提的比原來更快,呼呼的風颳的我睜不開眼睛。
等跑了一段後正巧前面有個岔路口,本來回杜興家是直行的,他卻意外的對着岔路拐了過去,還在拐角停了下來。
我意識到問題嚴重了,而且杜興就扭頭看着拐角,似乎在等什麼人。
我倆這麼待了半分鐘,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大油,你幹嘛?”
杜興皺着眉,拿出一副懷疑樣跟我說,“直覺告訴我,剛纔有人跟着咱們,就跟鬼似的,我甩了幾次也沒把他甩掉。”
杜興雖然強調是直覺,但我認爲他的直覺應該沒差,一定有人在尾隨我們。
我還特意下車,湊到拐角處探頭看了看,對面無異常。
我和大油一商量,也別在這乾耗了,先回家再說。而且在回去的路上,我特別留了一份心,時不時回頭瞧瞧。
這樣等來到杜興家樓下,在他把車停好我們要上樓時,他突然拽了我一把。
我本來就很警惕,這麼一弄我知道一定有情況了。
杜興先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又指了指樓梯,用口型跟我說話,你先上!
我不笨,很明顯還有人跟蹤我們,杜興是想讓我做幌子先上樓,他躲樓道里把那人逮住。
我很配合,不僅爬樓梯時故意弄點聲出來,還自言自語起來,“我說大油啊,咱倆忙和這一頓,要不回去再整點酒喝一頓?”
我故意沒走快,還稍微側個腦袋,留意樓門口。
杜興就在裡面埋伏着,甚至都握着拳頭做好了攻擊準備,只要那跟蹤者一露面,我敢肯定他討不到好。
在我上完一排樓梯時,杜興那邊有了反應,他猛竄一步,向樓外跑去。
我心說不好,那跟蹤者好狡猾,知道我倆設的這個局,沒進來。
我也不往上走了,幾步跑下來,跟着出了樓門口。
杜興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瞪着一個方向看着,他有點小緊張,那拳頭依然緊握着。
我湊過去問他什麼情況。
杜興長吐一口氣,說讓對方跑了,而且還說這個人我倆都打過照面,就是之前跑掉的那個小白人。
我心裡突突一下,心說這可糟了,他能跟到這來,這可是記仇的節奏,弄不好晚上還會爬到杜興家伺機行兇。
可事還沒完,杜興指着自己左臉頰說,“那小白人左臉有三顆痣。”
別看他沒往下說,但我全明白了,臉上有痣,身手還這麼橫,不是傳說中的錘王還能有誰?
我倆竟然被錘王盯上了,這事實都讓我有些絕望,本來還沒緩過勁的心臟砰砰跳的更厲害了。
我跟杜興提建議,我倆今晚別回他家睡了,這陣還是去警局混比較妥當些。
其實我這麼想沒錯,但杜興卻冷笑起來,反倒拉着我的手,“怕什麼?他要是逼人太甚晚上摸到咱家裡來,我也不吃素的,保準讓他討不到好。”
我不知道杜興是純安慰我還是有什麼法子,不過他這話真挺提氣,讓我最後打消了回警局的念頭。
我倆上樓後,杜興就拿了兩樣東西出來,一個是像鑰匙扣一樣的小玩意,另一個是啤酒瓶子。
杜興先擺弄下“鑰匙扣……”,這玩意兒我雖然沒見過,但也知道它的名字,叫鋼絲鋸,要是用它勒人或者纏手什麼的,很有威力。
杜興把鋼絲鋸收下,那意思這武器是他的,又把那啤酒瓶子遞給我。
我突然有種很不公平的感覺,心說憑啥他用的武器那麼先進,到我這就只能用啤酒瓶子?
我沒急着問,因爲這啤酒瓶子裡轉滿了“水……”,我先把瓶蓋打開聞了聞,發現是汽油。
杜興跟我解釋,晚上你把這瓶汽油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真要出事了,我會跟錘王搏鬥,你趁機把瓶子砸他身上,甭管能不能弄死人,點一把火燒他個兔崽子的。
我一琢磨,這戰術還不錯。
杜興又檢查下門窗,我發現他家寶貝挺多,還有迷你小鈴鐺,他就拿黑線把小鈴鐺都綁在關鍵地方,這樣外面有人動門動窗戶,鈴鐺還能報警。
我看着他的防備工作做的蠻不錯,而且爲了晚間能迅速作出反應,我倆誰也沒脫外衣,就這麼擠在牀上睡起來。
其實杜興沒怎麼睡死,一直支個耳朵留意周圍環境,而我呢,本想學學他,問題是自己這麼做有些多此一舉,他的感知能力那麼多,處處都蓋過我,我想幫忙也沒什麼幫忙的地方。
最後我壓着心事,真的睡起來。
我是被電話吵醒的,我發現自打加入重案組,午夜來電跟家常便飯一樣平常了,而且這次更特殊。
我和杜興的電話一齊想的。
我電話鈴聲是佛曲,這還沒什麼,杜興那個變態,竟然把手機鈴聲弄成防空警報!
這什麼感覺?我突然睡着,嗡嗡的聲就傳來了,這時候人都迷糊,咋一感覺就好像自己腦頂上有炸彈呢。
他鈴聲一響,我就嚇得坐了起來,整個人都懵了,驚恐的四下看着。
但我緩神也快,尤其杜興還特意對我舉了舉手機,算是給我提個醒。
我倆又各自拿起手機,杜興先說,“我這兒是劉千手的電話,你那是誰?”
我望着電話來顯,上面提示無號碼顯示,不用說,肯定是qq神秘人,但我沒直說,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回一句,“我大侄子打的。”
杜興打個手勢,那意思我倆分開接電話,不然容易說串了,他還起身向客廳走去。
我可沒接qq神秘人的電話,心說接不接有什麼用?它也不說話,我直接給掛了,又開qq等它。
不出我所料,沒一會,它給我發個圖片。
這圖片我見過,就是之前那一張,小心狼!
我知道qq神秘人又在給我提示了,但這個圖片讓我心裡起了很大的波瀾,我現在就跟杜興在一起,難不成他要害我麼?
這期間杜興在客廳接電話,只是他沒咋說話,我只聽到,明白、嗯這類的字眼。
等他回來時,我沒急着問,受qq神秘人的影響,我看着杜興心裡多少有些防備。
杜興還一擡手把燈打開,招呼我準備走,說有人死了,劉千手要我倆急速趕往現場。
我聽杜興的話裡有話,他沒說命案而是強調有人,我心說這死的人弄不好我認識。
我回一句,“誰呀?”
“餘兆軒!”
我愣了,而且第一反應是覺得不可思議,餘探長竟然死了,晚上還在英勇抓賊呢,而且那行屍案以及今晚遇到的怪事,多少都跟他有聯繫,他在這節骨眼上竟然被殺了。
我也甭想什麼小心狼的提示了,腦子裡全是問號,恨不得立刻去現場看看,找找線索。
不出三分鐘我倆就跑下樓,準備騎摩托過去,但當我倆看到摩托時,全驚訝了。
我那摩托就經常丟東西,但都是好拿好拆的,而杜興這摩托,竟然兩個外胎丟了。
太明顯了,甚至乍一看去,這摩托好可憐。
杜興氣的直哼哼,嘴裡直唸叨,說哪個賊這麼不開眼,逮住了往死打。
別看我沒說,但我倆心裡都明白,哪有那麼巧的是,甚至哪有那麼逗比的賊,大半夜閒的沒事,過來扒胎來?弄不好就是錘王乾的。
現在我倆還有任務,也沒較真摩托的事,我跟杜興說消消氣,我倆又跑出小區攔了一輛計程車。
餘兆軒真有錢,他家住的是高檔小區,出租車開過來時,他家樓下停的全是警車,這場面讓出租車司機看的直愣。
我怕這司機被嚇住,本想安慰一句,沒想到他還突然樂了,跟我們說,“好啊,這一看就是貪官落馬,就該抓這幫分子。”
我一合計,得了,自己也別說啥了,讓這司機瞎捉摸竊喜一會去吧。
我和杜興付了車錢,又往樓上跑。
我發現餘探長慘死跟一般人慘死就是不一樣,差一個樓層到他家時,樓道里就開始站上警員了。
有抽菸的,有說話的,都在討論着餘探長的死。
我沒心思跟他們說話,杜興在前面,我隨後,我倆借道從他們旁邊擠了上去。
杜興先進去的,他看了一眼後立刻扭頭,我哪尋思他能有這動作,差點跟他撞上。
他跟我說,“李峰,一會穩住啊。”
我不明白他話啥意思,但隱隱猜到,心說餘兆軒的死樣會不會很恐怖?
我心裡都做好準備了,但當杜興一閃身,我看到餘兆軒時,血壓還是瞬間飆升了不少。
他家裡的燈都點着,弄得屋裡特別的亮。餘兆軒穿個睡袍,大字型的躺在客廳裡。
他雙眼凸凸着,跟個金魚似的,而且眼珠子裡血絲密佈,看着很猙獰,另外他鼻子裡還淌出來不少血,左太陽穴凹進去一小塊,胸口也稍微有點塌。
劉千手和小鶯也都來了,正圍着蹲在餘兆軒屍體旁邊。
等我和杜興湊過去後,劉千手先分析起案子來,“整個現場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小鶯也沒發現血跡噴濺和可疑鞋印,如果不是他身上有傷,這都可以當成意外身亡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