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門:錯惹冷情首席
“蘇~魏~然!”
拉他不動,蘇璨心裡有些微火,儘管對這個弟弟不是很瞭解,可是眼下的情況,實在是掃盡了顏面,最關鍵的是,面子掃了,對方還不知味,擺盡了譜,這讓他這個同是蘇家的男人怎麼看得下去?再怎麼說,也是同爹的孩子!
哪知,這一次蘇魏然似乎是鐵了心,戴偉的答案真的很重要。
這樣的僵持讓蘇璨越發的有些窩火,他沒有想到這個弟弟居然是那麼的倔,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那眼裡的神色複雜異常,離開家那麼多年,唯一有印象的就是當初薛芳帶着他來家裡的情形,那時候,母親已經和父親正式離異。記憶裡,他只是覺得正是這個只比自己小了七個月的弟弟的,他與他母親的出現,破碎了他原本幸福快樂的家。所有的幸福都一瞬間崩塌。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來早在正式見到這個弟弟之前,他還有那麼一段寄養的歷,突然感到有些可笑,自己竟第一次,爲這個弟弟,感到幾分心酸。
如今,他跪在那裡,與曾經見到他的那份冷然,截然不同,一掃往日裡商場叱吒風雲的風頭,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蘇璨~你走!”
他的語氣裡,透着一股子強勁的意味。蘇璨眼一眯,心想他還知道要些顏面,可他就是不走,靜靜的佇立在他旁邊,末了,一個挺身,也跪了下去。
“二叔!”
這一次,不僅僅衆人驚歎,連蘇魏然也忍不住眼裡迸發出強烈的不解。對望了他一眼,蘇璨笑了笑以示寬慰。爲首的長輩連忙站了起來,走過來就要扶!
蘇璨騰出手,示意他還有話要說,驚呆了的戴偉看着眼前這兩個後生娃娃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人羣裡悄悄的起了一絲議論聲。唐子默又驚又窘,此時他是伸腿也不是,立在那裡站也不是。心裡忍不住有些苦味。
“我是夢晨的未婚夫,按理也該叫你一聲二叔,還有各位長輩,恕我冒昧。麻煩您,能不能告訴我,夢晨走的時候,到底是什麼狀況?”
他誠摯的語言,讓所有人頓時有些唏噓。
未婚夫都找不着人,還跑到這裡,看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兒,這時候,那立着的長輩發話了!
“戴偉!你是啞巴了!”蒼勁的聲音使人羣頓時噓聲,柺杖用力朝地上一戳,戴偉一驚,卻只是心虛的擡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青年。
“你只是問她的狀況?”他有些不確定,但更多的是表示懷疑。
蘇璨肯定的點了點頭。餘光裡,他的舉動竟與蘇魏然竟驚奇的一致。
戴偉巴了巴嘴裡的煙,看似還在猶豫。可終究還是挑了簡單的道:“她和她舅一起來的,來的時候,還端着一個骨灰盒子,跟我說要去給她爸燒柱香,我沒同意,然後就走了。”
“就這樣?”
這一次,就連唐子默都沒法相信,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竟然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三個男人禁不住異口同聲。
如果是一個人表示質疑也就罷了,三個男人的聲音,畢竟不小,尤其是唐子默,他從來都不比蘇氏兄弟,此時此刻,戴夢晨肚子裡有着他的孩子,迫於她如今病態加重也與他有着直接的關聯,雖然自己沒有像蘇璨這樣挺身站出來跪在長輩面前,可是他內心的煎熬程序以及對戴夢晨的關切度,也絲毫不亞於前面那二位。
“不可能!”他非常直觀的下了定論,“夢晨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如果只是因爲你不同意,那麼她今天必定還會再來。”
同理,蘇璨和蘇魏然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位二叔似乎在刻意避重就輕的忽略掉了一些事情,然而,他偏偏就是略過了他們想知道的戴夢晨現在的身體狀況這一個環節。
這一次,縱然有再多的尊重,蘇璨也起了身,蘇魏然卻心有不甘。望着戴偉好一陣都沒有移過眼,那眼裡,衆人分明的看到,從尊重到失望,然後是鄙夷。
“二叔!夢晨是你趕走的吧!”
他一言擊破了戴偉的防線,他手一抖,還拌着碎星子的菸灰忽地落在了手背,有些吃疼的他,在此刻顯得格外異常。衆人的目光也紛紛疑惑的瞪向了他。
蘇魏然一咬牙,直走近了,眼裡閃動着幾抹恨意,只看着戴偉心頭髮麻,畢竟這叫了多年的侄子比自己還高了大半個頭,這會兒不僅眼神不善,這步步緊逼的舉動,自己能不心虛麼?這一驚,他整個人都立了起來,有些戰戰兢兢。
又一個撲嗵,這是蘇魏然第二次給他下跪,這一次,他說:“二叔,這一跪,我不是爲的自己,也不是爲了我媽,而是爲了夢晨。她的情況很危險,隨時都可能加重病情,送掉性命。如果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二叔,你這一生,會過的安生麼?”
他擡頭看着戴偉,那眼神裡暗暗蘊含着一絲晶瑩。
一席話說得衆人心驚,戴偉聽的雲裡霧裡,可是他言裡的意思他還是明瞭個大概,他說,戴夢晨隨時會送命!這話裡隱含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此時的他,立在衆人的目光中,全身上下,不僅僅只有顫,整張臉都失了顏色。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顏面可言呢?
“嗵~”似是鐵器落地的聲音,二嬸從廚房裡快步的衝了出來,撥開人羣就朝戴偉身旁的蘇魏然問:“然然,你說什麼?那個女娃娃是生了什麼重病嗎?”
此時的唐子默將正聽得雲裡霧裡,完全有些分不清眼前狀況的凱洛琳拉了出來,朝眼前的衆人說:“這是她在美國的主治醫生凱洛琳小姐。這次找她,我們特意把她從美國請來了。”
什麼?美國的醫生?
看着這眼前的金髮洋女人,衆長輩的心,頓時都涼了半截,看樣子,蘇魏然的話已經是所言而非虛了。
戴偉手頭的煙不知不覺早已經落了地,整個人窘迫得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勁的想拉蘇魏然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這個~我,我不知道~她,也沒說~你~你們之前~前的情況,我~我也不瞭解,我罵她野~野種,把她趕~趕走了,好像她~她當時臉色~是不好~”
“然然,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聽到自己丈夫已經結巴成這樣了,二嬸子突然有些哽了起來,的確,在衆人面前,要說自己趕走了自己的親侄女,人家會怎麼看她們一家子?她能理解自己丈夫顧全顏面的做法,可是,當務之急,她還是想知道,這個親侄女,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胃癌,已經是二次復發了!”說到胃癌,蘇魏然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幾尺高的男子漢,聽到戴夢晨復發的消息,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這樣落淚了。一旁的蘇璨極力的掩飾着自己內心的酸楚。唐子默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整個戴家,因爲又一個真相的出現,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壓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