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華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他掙扎得更用力了,他要殺了這個惡魔,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惡魔,也許,人在憤怒的時候,都會激發身體裡一直隱藏着的潛能。
他從白鬚然的腳下掙脫,一頭撞在了白鬚然的身上,白鬚然因爲震驚,所以的思緒都在陳寶的身上,所以一時不察,竟然,就這麼被撞到在地上……
咚……
白鬚然以一種略顯狼狽的姿勢坐在地面上,老實說,白鬚然已經多年不曾像現在這樣狼狽過,一般情悅之下,誰敢讓他這麼狼狽,那麼那個人必定死無疑了。
可是,現在,他居然沒有生氣到想殺人,
他的注意力仍然在陳寶那邊……
雖然,白鬚然是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的手下可不會沒有什麼作爲,炎明馬上將白鬚然扶了起來,而另兩個保鏢,則出手死死的扣住了陳明華亂動的身體。
白鬚然站起身,看着陳寶的目光微微一動,忽然,他急步往陳寶面前走去,往她的鼻息間探去,這一探就讓他發現,她還有呼吸,還有微弱的呼吸。
他立刻命令道:“馬上讓醫生過來,治好她。”說完,他似乎又覺得他現在這樣的心情不對,然後,又加了一句:“她現在還不能死了,這可是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是。”
白鬚然的屬下,很快按吩咐行事。Pdhh。
後着得得。“他,怎麼處理?”炎明看了一眼陳明華,問着白少。
憑着白鬚然一慣的作風,陳明華這樣已經沒利用價值的棋子,是毀掉的,不過,白鬚然看着他那張臉,不由想到了陳寶,於是,他開口說道:“留着,他暫時還有一點作用。
很快,房間的所有痕跡,被擦得乾乾淨淨了,陳寶也被送去急救了,彷彿,剛纔那一幕慘狀,已經不存在了,可是,已經記錄下來的東西,又怎麼可能被抹殺掉。
兩天後,由白鬚然寄出的碟片,準確的讓楚桀收到了,楚桀沒有任何遲疑的,立刻就打開了碟片,一打開碟片,就傳來了一段合成音,那個男人如是的說着。
“楚桀,好心勸你一句,別繼續搜尋下去了,不相信?不屑一顧?那麼,你就先看一段影片再做決定吧!”
話音落,影片正式開始了,一有畫面,楚桀看到的就是陳寶那張燦爛,沒有一絲陰霾的笑臉,看到她雖然被綁着,但仍然健康的活着,楚桀的心稍微寬了一點。
然後,他從她口中,得到了她現在身在日本的消息。
然而,再下一秒,楚桀驚呆了,因爲,畫面上開始播放了,陳寶被鞭打的一幕,楚桀坐不住了,驟然站了起來,握緊了拳頭,整個人散發着肅殺之氣……
他憤怒着盯着屏幕,繼續看着……
當看到她被鞭打得如此狠,居然還笑着說:我愛你的時候。
本來一臉肅殺之態的楚桀,眼眶不禁溼潤了。
他知道,這是她爲了不想讓他太過擔心,所以,要露出笑容給他看,可是,看到她強忍着不流淚,疼痛得如此厲害,還要笑的模樣,卻讓他更加的難受。
接下來,當看到陳寶被打得遍體鱗傷的模樣,咬破了脣,也不慘叫的模樣,楚桀的心痛到極致,傷在她身,比傷在他身上,更要令他難受上百倍,他寵在心尖上的女人,居然被人這麼鞭打……
“遇到你真好,我一生無憾。”12205771
當畫面最後,陳寶用盡所有力氣說完這句話,歪過頭的時候,楚桀僵在那裡,良久,他往臉上一摸,觸摸上那溼潤,不由暗付:這是下雨了嗎?然而他身在屋內,又怎麼可能下雨下到這裡來了。
楚桀知道他是哭了。
他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流過淚了,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還是在知道男人流淚,只是被人瞧不起的時候??
楚桀一隻手放到額頭上,罩住了眼睛,他從來不喜歡示弱,而從他決定要從父親的手上,奪取大權之後,軟弱,更是他不能有的,可是,現在,他卻是控制不住這樣的軟弱……
這種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受苦,卻無能爲力的感覺,讓楚桀抓狂,卻又無可奈何,這是怎樣的一種難受,難以言繪,於楚桀而言,他寧可今天受到這樣鞭打的人是他,也不要是她。
屏幕上接着響起了合成音:下次再敢輕舉妄動,我可不敢她的小命是不是還能保住。
這是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可是,面對這樣的威脅,楚桀就算不甘心到了極點,也只得忍了,因爲,他的弱點在對方手裡,他的命門在對方手裡,他拿什麼跟對方賭,也不敢拿陳寶的性格跟對方賭。
妥協,是他現在只能做的,當,楚桀對所有人全面下這個命令的時候,就連許風華也驚呆了,因爲,楚桀這等自傲的人,什麼時候見過向敵方妥協過了?
許風華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敲打着,嘴裡說道:“雖說,陳寶在他們手裡,我們不得不顧忌一分,但我們也只是私底下悄悄的查,想必,他們也是不會知道的……”
楚桀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將碟片丟給在場的人後,就離開了。
趙海若用最快的速度打開,當在場所有人看過影片後,氣氛是極其沉重的,現在,誰都能理解楚桀的決定了,因爲,這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有得就有失,爲了陳寶,楚桀不得不暫時捨棄他的傲。
屋裡沒有人出聲,只有一些平時就比較感性的人,現在,忍不住哭了起來……
終於,趙海若憤怒的拍案而起,第一個發出了聲音:“這個男人,還是不是男人,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鞭打一個懷孕的女人,太垃圾了,媽的……”
趙海若一激動起來,忍不住就爆了粗口。
“行了,你別激動。”許風華本來是想勸慰趙海若,結果他一出聲,被趙海若罵得更慘:“你別開口,不要以爲你就比那垃圾好太多,像你這種糟蹋過多少良家婦女的人,不是垃圾,充其量就是裝垃圾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