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算是出事了吧。”他淡淡地接話,語氣平穩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她不過是從被幾個人糟蹋變成了被一個江燕森糟蹋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思怡的臉色驀然一變。
她小心翼翼地了一眼江燕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點燃了手中的香菸,神情飄忽地抽着,她是多麼聰明的人,卻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我很生氣,那是我第一次和江燕森打架。說實話,他雖然很有腦子,也很有心機,只是身手遠遠不如我,只是就算打得再重又如何?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江燕森倒是被自己打的趴在地上的時候,嘴角卻是依舊帶着一抹輕蔑的笑,一字一句地反問自己,“你有什麼資格打我?因爲我上了你的女人麼?呵,那你早幹什麼去了?我就算是趁人之危,也總比你這個正牌男友在自己的女人有危險的時候,卻沉溺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里要好。琬”
是,他當時就知道了,錯的那個人是他。
他對不起虞采邑,他欠了她太多太多,以至於有一段時間他都不敢面對她,可是她卻依舊沒有責怪自己,那時候他是真的恨死了自己,他甚至還想着,如果她願意的話,他還是會選擇和她結婚……
只是後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懷孕了藤。
他心中所想的,聰明如思怡,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上次報紙上說的那個孩dc百度|“第五文學”|節子……其實是江燕森的?”
“沒錯。”他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圓形的菸蒂,漫不經心地摩挲着,讓那菸蒂在自己的指間打圈,“采邑懷孕的時候不想要那個孩子,是我勸她生下來的。”
思怡不敢置信地着他,可惜天色太暗,她幾乎是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是見他的眉峰似乎是緊緊地蹙着,她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可以讓她生下那個孩子?”
“因爲她的血型是罕見的RH陰性血型,當時醫生就告訴我了,如果不要那個孩子,將來再懷孕的話母嬰會血型不合,生兒溶血的比率非常高,也許她再也沒有機會當母親了。其實一個孩子根就不是什麼重點。就算那是江燕森的孩子,算起來也是我的侄子,我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我當初就是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了,她要是願意,我還是會和她結婚,我欠了她太多,那時候唯一可以給的,也就是一個名分而已。”
思怡在心中不禁感嘆,真是天意弄人,了一眼他格外平靜的側臉,卻還是忍不住將喉嚨口的那個問題問出了口,“那後來你們結婚了麼?”
其實這個問題問出之後,她卻有些抗拒聽到他的答案,如果他說他真的和她隱婚了那麼多年,那麼她會怎麼樣?光是現在這麼一想,她都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說不出的難受。
“她聽了我的話,把孩子給生下來了,女人的感覺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但是我想,其實撇開別的不說,那個長在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不希望她會做任何讓自己有遺憾的事情,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歡孩子,如果一輩子都不能當母親了,她會遺憾。孩子出生之後,我有想過和她結婚,不過很意外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人中了她,讓她進娛樂圈。我她也對那個圈子很有興趣,自然也就沒有再提結婚的事情,性就幫她找了些圈子裡有權勢的人。她上位很快,有我的關係,別人也不會想着去做她的緋聞。不過她的一張臉也的確是有吃那碗飯的天分,很快就已經不需要我了,一樣混的風生水起。再後來,嘉嘉快一歲了,我們都覺得既然她進了圈子,這個孩子自然要保密,否則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我就把她們送去了美國,這些年她一直都在那邊發展,前段時間纔回來的,我想之後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
他說了這麼多,思怡自然也聽明白了,只是她卻只抓了一個重點——他們沒有結婚。
那麼現在,他們是什麼關係?
只是這樣的話,她到底還是有些扭捏問不出口,一時間悶悶地坐在那裡,江燕回捻滅了指間的煙,轉過臉去就到她皺着眉頭的樣子。黑暗中,他無聲地揚起了性感的笑容,滿是煙味的薄脣慢慢地湊過去,幾乎是貼着她的臉頰,,“寶貝,你是不是可以恕我無罪了?”
思怡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耳邊突如其來一陣低沉的嗓音,讓她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卻不想紅脣正好掃過他的薄脣。她整個人一僵,也不是沒有親密的接觸過,可是這樣的單純又意外的脣和脣想碰,還是讓她心跳加快。
她能地往後仰了仰身體,說話口齒都有些不太利,“……什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你別動不動就靠我那麼近行不行?”
“不靠這麼近就怕你聽不清楚。”他眸光灼灼地着她,“思思,之前沒有跟你解釋,是因爲我覺得自己也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加上其實我知道現在江燕森和采邑的關係有所緩解,畢竟嘉嘉那麼大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你的影響這麼大……”他伸手摟着她的腰,低低的笑容魅惑傾城,低頭她,眉目之間韻味風流,“我的寶貝原來是個醋罈子。”
思怡被他說的臉紅心跳,一雙手只記得要推開他,又被他輕輕地捏住在掌心,他的拇指緩緩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每一下的力道都帶着讓人心顫的悸動,“不要再和我鬧了好不好?你你一生氣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大晚上的一個女人在這樣的荒山野嶺,你也不怕被狼給吃了?”
“你要是不跟着來,這裡就不會有狼。”思怡一語雙關地哼了一聲。
江燕回聽她語氣已經不如剛纔那般的強硬了,甚至還帶着幾分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嬌嗔,他心頭一麻,襯着滿天的星光,眼角眉梢盡是寵溺的笑,“拐着彎罵我是狼是不是?”思怡咬着脣避開他咄咄逼人的灼熱視線,可是他偏偏不讓她躲開,那摟着她腰的手慢慢地身上來,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肩膀,他沉沉地嗓音近在咫尺,“寶貝,你着我。”
思怡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似的,竟真的不由自主地轉動着自己的眼珠對上了他dc百度|“第五文學”|節的視線——
“狼就狼吧,其實狼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是不是?以前不是有首歌這麼唱地麼——狼愛上羊啊愛的瘋狂,誰讓他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並不荒唐,他們說有愛就有方向,狼愛上羊啊愛的風光,他們穿破世俗的城牆……”
夜風吹過來,吹動着他鬢邊的髮絲,有幾縷墜落,似遮未遮的眉眼下那雙幽深的桃花眼,瞳孔的色彩非常非常的暗沉,深的如同是此刻的黑夜沒有盡頭,眸心交織着長睫陰影,而他的隨意哼唱出來的歌聲有幾分壓抑,卻又帶着讓她心跳加快的魔力。他的氣息吹在她的臉頰,滲透每一個毛孔,到了她的心尖上,他的眸光是那樣的異樣,如同深海地漩渦,又彷彿是藏着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可以將她的心都給吸附住。以至於後來很多很多年裡,她一直都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個晚上,他的眼。
“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啊,你倒是給點反應啊。”見她長時間都沒有吭聲,江燕回終於按捺不住了,有些苦惱地晃了晃她的肩。
思怡咬着脣,五內一片酥軟,表面卻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轉開臉去,“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語的,誰不知道你燕少擅長的就是哄女人開心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那你倒是吃我哪一套你說,你要吃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還不行麼?”他都已經毫無原則了。
思怡心裡其實早就已經不生氣了,甚至還有些同情虞采邑,也能夠體諒江燕回總是丟下了自己跑去找虞采邑。可是她到底是驕傲的人,這會兒又覺得自己有“領域”,全文_字些騎虎難下,彆扭了老半天,才悶悶地哼了一聲,“……什麼都不吃,我也不是羊,我是人,你放開我啦。”
江燕回是個人精,聽她這口氣,就知道她多半已經不生氣了,心頭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這隻小野貓嘴硬心軟他一直都知道的,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差不多了。關鍵是她的腳受傷了,也就不繼續在這裡和她廢話了,彎腰就將她抱了起來,“好好好,你是人,所以這裡要是真的有狼出現的話,還是會吃掉你這個人的,我揹你下山吧。”
思怡被他強迫壓在他的肩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我自己能走。”
他卻說:“那不行,你的腳萬一傷到了骨頭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這裡下去好長一段山路,聽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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