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這話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十幾個人高馬大面容沉靜的黑衣男子瞬間就將管鳳茹給包圍了起來,管鳳茹無處可逃,最後索性也就不逃了,眸光對上了不遠處的林振彪,她毫不畏懼地說:“不管有什麼事情,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事情都和思怡沒有關係,你們不要爲難她,放了她。”
“媽媽……”思怡哭着想要撲上去,江燕回卻是死死的按着她的腰,她怒極了擡起腳就往他的鞋背上踩去,只是那個抓着她的男人紋絲不動,依舊是牢牢地扣着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思怡自然是不依然不饒,掙扎着大喊:“江燕回,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放開我!”
江燕回一把按住了她的胡亂掙扎的雙手,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閉嘴!”
林振彪這個時候已經走了過來,站在江燕回的身邊,指着管鳳茹就惡狠狠地說:“你這個女人倒是很會躲,不過你能躲到哪裡去?你以爲現在還是你說了算?你們兩母女,一個都別想逃!”
管鳳茹一聽,心下頓時一沉,這個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說什麼真相不真相的,她只是想着絕對不能讓思怡也跟着遭殃,“林振彪,你也是個人物,你也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思怡根本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抓她?你這麼亂來,別以爲沒有王法了,我兒子還是個警察,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林振彪冷笑,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就你說的那個葉正昊,你以爲我會把他當回事?我看得起他,他才能在a市混個警察噹噹,我要是想要誰的命,誰都攔不住!管鳳茹,你害死了我的女兒,現在是你償命的時候了!”
“不要!不要!”思怡急的滿頭大汗,偏偏又掙不開,她看着管鳳茹被十幾個人圍着根本就逃不出去,那個林振彪虎視眈眈,神色狠戾。她就知道,剛纔林振彪放的話絕對不會只是隨便說說嚇唬人的。她急了脫口就說:“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憑什麼說你女兒是我媽害死的?你以爲你是判_官麼?你這樣做是犯法的!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那也要交給警方……”
“你給我閉嘴!”林振彪暴怒地衝着思怡厲喝一聲,生生地打斷了她的話,那一雙眼睛雖已是渾濁,卻依舊是有着足夠震攝人的威力,“你別以爲,你這個小踐人,要不是以前燕回一直都護着你,你以爲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對我大呼小叫?你和你的這個好母親,一個都跑不掉!不用急,今天誰都幫不了你們!你也得死!”
思怡氣得渾身發抖,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林振彪是不是真的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他這樣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好像一條人命對於他來說是就是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她就沒有辦法接受!
這還是一個法治社會,他就算再有權勢,他還能隨隨便便殺了人都不用償命的麼?
她咬了咬脣,提着一口氣就大聲地說:“你這話說的真是太搞笑了!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在這裡把我們殺了就沒有人治得了你的罪了麼?我現在終於能明白,爲什麼你女兒會有這樣的下場!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她有你這樣的父親,才能縱容的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你這個小踐人,你在胡說什麼?”
畏馬面上。“葉思怡,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林振彪和江燕回幾乎是同一時間低吼出聲,林振彪是憤怒激動的,可是那憤怒的情緒之中又彷彿是帶着幾絲不安,只是同樣處於盛怒之中的江燕回根本就無暇顧及。
他一把按住了思怡的肩胛骨,力道極大,十根手指都好似要嵌入她的皮膚裡面去,思怡疼的眉心都蹙了起來,他卻渾然未覺,那發狠的眸光緊緊地逼着思怡,眼底有一隻困獸,彷彿是下一秒就會呼之欲出,將人給撕碎了——
“葉思怡,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會拿你怎麼樣?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媽已經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思怡眼眶發紅,聲音更是在發抖,她忍着肩膀的劇痛,仰着脖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是,你媽死了!是不是你媽死了就可以不用追求真相,把所有的罪名都強壓在我媽身上?江燕回,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公道的存在?人在做天在看你知道不知道?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你媽自己一手安排的!你知道她有多愛你爸,她接受不了你爸時隔十幾年卻還是要和她離婚,所以就要和你爸同歸於盡,我媽纔是那個背黑鍋的受害者……”
“啪”一聲脆響,生生地打斷了思怡後面的話。
她整個身子不受控制,重重地摔在地上,臉頰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幾乎是不敢置信地伸手捂着自己的臉頰,好半響過後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確確實實捱了一個耳光,而這個耳光是江燕回打的。
她顫抖着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頰慢慢地擡起頭來,揚着脖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男人,夕陽就落在他的背後,他今天一身有些英倫風範的打扮,長身玉立的樣子真是迷人,可是他全身都是冷的,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自己的眸光也是那樣的冷。他的手就垂在身側,手指似乎是在顫抖。她看不清楚了,也許是剛纔那一巴掌太用力,畢竟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她有多疼,他的掌心是不是也會有多疼?
她神經質一般的笑起來,那眼神卻是明亮而瘋狂的,刺得江燕迴心頭咯噔一下,脊背卻是有冷汗冒出來——
他……他剛纔做了什麼?
他竟然,動手打到了她麼?
“江燕回,你打我。”思怡清晰名利的幾個字給了江燕回最明確的答案。
他剛纔真的動手打了她,他把她一巴掌就打得跌倒在地上,他竟然真的動手打了她……江燕回彷彿還是不敢置信,高大的身子隨之晃了晃,他薄脣蠕動,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整個人就像是雕像一樣,杵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
思怡呵呵地笑起來,可是笑着笑着卻是有眼淚掉下來,她捂着臉頰的手一直都在發抖,她渾身都在發抖,體內的血像是在逆流一樣,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扭曲的,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扭曲了,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說什麼,只是那樣的疼,疼的她喉嚨口都像是有火在燒着,所以每一個字她都說的那樣艱難——
“江燕回,你這一巴掌,打得真是好。我以前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可以體諒你,因爲我們都有錯,我也有錯……可是你這一巴掌,真的是打得太好了,你讓我知道了,原來你也不過就是一個不分是非黑白的膽小鬼,你打斷了我對你所有的信任和耐心。江燕回,我不會原諒你!”
《聖經》上說:當女子在愛,她的心順水而下,流徙三千里,聲音隱退,光線也遠遁,她以愛將萬物隔絕,將歲月亦都隔絕,眼睛被愛矇蔽,聽覺被愛矇蔽,感覺被愛虜獲,她在着寸草不生的幻境裡不顧一切的深愛一回……
如果受傷害,那麼她便絕望困頓。
思怡終於哭了起來,她此刻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什麼叫做真正的失去。她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失去了最心愛的某件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不管她曾經是多麼努力想要去保護好,可是還是失去了。
………
“思怡……思怡……”管鳳茹聽着思怡嚎啕大哭,尖叫了一聲就想要衝上來,無奈卻是被幾個人攔住了,她掙扎間,不小心把臉上的口罩給弄飛了,右側臉頰很是猙獰的一塊疤,頃刻間就暴露在空氣中,饒是那幾個黑衣保鏢都不由皺眉——
那是一塊燙傷的疤,面積很大,因爲燙傷的時候並沒有好好處理,所以現在那塊疤看上去更顯得猙獰恐怖。管鳳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罩掉了,驚慌失措地要去找口罩,只是雙手已經被人給狠狠地按住,她動彈不了,只能把右側的臉頰不斷地往邊上藏……
“瞎嚷嚷什麼?你們給我把這個女人帶回去。”林振彪多少精明的人,看着這邊的江燕回和思怡都已經鬧得差不多了,他上前就指揮自己的人,又仔細揣摩了一下江燕回的神色,見他眉目依舊是凌厲的,心中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纔他倒是真的怕這個葉思怡胡說八道的把事情給弄砸了,不過幸好,燕回的心還是向着他母親的。也是,一個女人罷了,難不成還真能和親生母親相比?
“燕回,不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把這兩個女人都帶回去,你現在知道了,外公根本沒有騙你。”他一邊說着,一邊使眼色,示意手下的人過來把思怡帶走。
小賤賤,這次是真的闖大禍了!可是,可是,他是氣瘋了!
好吧,好吧,鴿子親媽說了,小賤賤,今天你打舒服了吧?
嗷嗚,鴿子頂着鍋蓋遁走!剩下3000下午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