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華公子將那些鈔票往她臉上一擲。
陸展顏就覺得臉上一陣刮過的疼,讓她猝不及防。
“給我喝!敬酒不吃吃罰酒!”
華公子無疑是惱羞成怒了,他抓起酒瓶,將瓶口往她嘴裡灌。
辛辣的酒液如洪流沖刷向她,陸展顏抿着脣反抗發出嗚嗚聲。她的力氣,又怎能和一個男人抵擋。只在撕扯中襯衣的鈕釦鬆落,領子處是一片白皙肌膚,浸溼的紅酒,覆上一層水水的誘人光澤。
她那誘—人的風光,足夠讓男人發狂。
華公子亦是赤紅了眼睛,一邊朝她灌酒,一邊喝道,“你以爲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就是秦世錦的情人?現在睡到秦暮雲身邊去了,還裝清高?有什麼好裝的!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秦世錦算是個什麼……”
“東西”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包間的門突然被人給踹開了。
衆人一愣,來不及反應,就看見大門口矗立了一道身影。
華公子扭頭一瞧,只見是秦世錦。
他的目光格外森然,俊顏如寒冬十二月的冷霜,陰霾得不行。
華公子一下就手軟了,鬆開了陸展顏,他支吾地開口,“錦,錦總……”
秦世錦幾個大步奔向他,幾乎是健步如飛的速度。華公子只覺得眼前晃過一道黑影,還沒有看個清楚,就被人給拎了起來,而後一記狠重的勾拳直擊他的下顎,打得他飛倒在地。
陸展顏頭暈眼花,朦朧中瞧見了秦世錦,他是那樣的可怕。
秦世錦拎着華公子,只見陸展顏衣服不整的樣子,眼睛頓時更加赤紅了。又是勾起拳頭,打向了他。
“啊!打人了!”
“出人命了!快別打了!”
秦世錦的動作太過兇狠,神情也太過狠戾,讓人瞧得心驚膽戰。
華公子在他的手中,就像是個木偶。
現場亂作一團,秦世錦一聲令下,“還不把人扶走!”
“是是是!”組長在後邊應聲,趕緊帶着兩個人衝了進去。
陸展顏早已經沒了力氣,被灌了極強的烈酒,昏沉得不行,而且她現在沒了精神,還有幾分害怕,根本就動不了。
陸展顏就被衝進來的員工扶了出去,離開包間的時候,秦世錦卻還在揮拳。
“錦總,饒了我吧……”華公子的求饒聲從耳後傳來。
眼前渾渾噩噩的,陸展顏被兩個同事護送回了家。
包間裡邊,秦世錦一記又一記猛拳。也不知道在發泄什麼,又或者這只是一場見義勇爲而已。
總之,秦世錦憤怒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慄。
竟然也沒有人敢制止。
最後出動了會所的保安,幾個保安一齊上前纔將他拉開了。
而在那之後的事情,陸展顏全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公司裡早就傳開了。
“華公子哦,被錦總打得鼻青臉腫,像只小雞一樣被錦總拎起來,然後又打趴下去!別人勸也勸不住!錦總像是瘋了,走過去就把他的兩隻手給擰脫臼了!華公子痛得暈了過去!那畫面真是太血腥太暴力!”當時親眼見證的員工如此說道。
女人們心花怒放,“錦總太MAN了,偶像啊!”
“這也太誇張了吧?”
“是真的,我全看見了的!”
“後來要不是幾個保安來了,根本就拉不開錦總!”
旁人也有直言太過誇張,肯定是添油加醋了。
陸展顏卻知道,這絕對沒有誇張。
那時候就上演過相似的情景。
放學後她不肯回家,非要與女同學去逛街。他看她一眼,一言不發就走。走就走,她也不留他。等玩夠了,天色也已經晚了。那條小巷子,顯得格外寂靜,路燈昏黃,前方的路口突然跳出一個人來。
陸展顏已經記不得那人的長相了,只知道對方很高,批了件很長的外套。她甚至忘記尖叫,對方卻向她敞開衣服。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眼睛,她的身體被反轉過來,她看見他,顫抖着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那條巷子裡,他輪起酒瓶將那人打得頭破血流。
等對方動彈不了,他默默返回到她身邊。
她這纔敢大哭。
他說:你再哭,我就打你。
她果斷停了哭聲,他便冷冷拉過她的手,朝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
可她當時會哭,其實是被他嚇到了。
一直都是冷酷的他,沒有想到動起手來,竟然會這麼的可怕。
此刻華老,秦暮雲以及秦世錦就在辦公室裡,正在爲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商談。
陸展顏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只能坐在秘書室裡等候。
而後內線響起電話,秦暮雲說道,“陸秘書,你進來一下。”
“好。”陸展顏掛了電話,立刻進了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三人坐在休息區的沙發椅裡,氣氛很是凝重。QXrh。
陸展顏也是見過場面的人,所以還算鎮定自若。平靜掃向衆人,居中坐着的是秦暮雲,左邊是華老,而右邊則是秦世錦。
陸展顏上前禮貌問候,秦暮雲溫溫道,“你坐吧。”
頗有些三堂會審的感覺,陸展顏坐姿筆直。
華老道,“陸秘書,我替小犬向你致歉。”
身爲公司董事的華老,在這起事件發生後,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態,親自來向她道歉。
陸展顏忙道,“華董,您客氣了。”
“賠償方面,你儘管說,我會補償陸秘書。”華老的意思很明顯,企圖用錢來擺平。
陸展顏淡然說道,“賠償就不必了,我想這只是一場意外。”
“陸秘書深明大義。”華老笑了,又是問道,“那麼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陸展顏點了頭,維持着微笑。
不這樣過去,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行。而且,她也不想事情鬧大,畢竟影響不好。
再來,那位華公子應該傷得不輕。
秦世錦終於出聲,卻是說道,“陸秘書,你回去工作。”
陸展顏微笑着起身離開,華老只以爲事情得以解決,笑呵呵地說道,“那這件事情就過去了。”
秦暮雲沒有說話,側目瞥向了秦世錦。
畢竟是秦世錦身邊提拔的下屬,動了他的人,他是不好決定的。
秦世錦銳利的雙眸深沉注視着華老,開口說道,“令公子看來不宜再留在中正。”
他的態度明顯,擺明了不肯就這樣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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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老有一瞬的僵愣,要知道這兩年來,再有過錯,秦世錦對他也不曾這樣堅決過。而且他是公司董事,再怎麼樣,也都要給幾分面子。他現在這樣對待,不是讓他顏面無存,讓他在其他幾位董事面前無法立足。
華老收了笑臉,顯然不允,喊了一聲,“錦總!我的兒子都讓你打得兩手脫臼了,難道這樣的懲罰不夠?”
“華老要是想起訴,那我等着法院傳單!醫療費用方面,請找我的律師!損傷是多少,我一分也不會少!”秦世錦冷漠說道。
“你……”華老大爲氣憤,竟然被一個小輩這樣衝撞。
華老眼見秦世錦這樣堅決的態度,也知道不可能在他這裡挽回,於是他又望向秦暮雲道,“暮總,你現在是公司的掌權人,你說句話!”
向來溫潤的秦暮雲卻也一反常態,同樣堅決道,“華老,我不希望公司再出現騷擾事件。”
華老這下是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再也丟不起這個臉,隻身站起。
秦世錦又是對着華老說了一句,“華老,請替我問候令公子,要是再有下次,那麼廢的就不是手了。”
他太過忤逆的話語,如銳利的刺讓華老那樣不適。
華老冷聲道,“你的問候,我代替小犬收到了!”
華老一走,秦暮雲望着秦世錦道,“把華老的兒子打了一頓,不用去醫院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醫生。”秦世錦冷漠說道。
“你這樣做,得罪了華老。”秦暮雲低聲道。
董事會的高層,看似平靜無波,其實一直在蠢蠢欲動。這次的事情,雖然是華公子有錯再先,可是人也打了,懲罰也有了,現在又嚴令辭退了他,卻還不給華老面子,出言衝撞,這不符合秦世錦的一貫處事作風,似乎太過格了。
秦世錦道,“機會給了,他沒有珍惜,能去怪誰。”
“也是。”秦暮雲應了一聲,“只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可就要記恨你了。”
原本是對他的不悅不滿,現在可倒好,全都轉移到秦世錦身上了。
這下子,難以立足的人不是自己,反倒成了他。
秦世錦絲毫不在乎,沉聲說道,“隨便他們。”
此時辦公室的大門又被敲響,秦暮雲應了一聲,進來的兩人是童安以及蕭墨白。
早就聽聞到訊息的他們,有些好奇,就趕過來看個究竟了。
童安是真的擔心,所以一臉關懷。
蕭墨白卻是逗趣地微笑着,似乎只是來湊熱鬧的。
兩人雙雙往沙發上一坐,童安問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世錦顯然不願意再多提及,秦暮雲說道,“科棟的項目慶功,陸秘書在迴廊裡遇見了華公子,然後華公子就鬧起來了。”
事情並不複雜,當然也省略了很多難聽的話語以及難堪的細節。
童安又問,“那麼華公子是怎麼處理的?”
“已經開除了。”秦暮雲回道。
“陸秘書怎麼說?”
“陸秘書說是意外。”
蕭墨白最爲淡定,對於這樣的結果並不意外。
“咚咚——”
又有人進來,這次是陸展顏。
瞧見童安和蕭墨白來了,剛纔蕭墨白在經過的時候,特意說了一句,“陸秘書,來杯咖啡。”
陸展顏就趕緊去煮了咖啡進來,三杯咖啡,秦暮雲則是愛綠茶。
她一一遞上,都沒有搞錯。
“謝謝陸秘書。”蕭墨白接過咖啡,愜意地品嚐一口。
童安卻還在耿耿於懷,痛罵出聲,“像他這種社會的敗類,不讓他去死已經很好了!手臂脫臼真是太便宜他!”
陸展顏聽到童安的斥責,卻是感到詫異。
天知道童安在公司裡都是親切大方的形象,哪裡見過這樣兇悍的一面。
“陸秘書!”童安衝她喊道。
“呃,在的。”
“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那個敗類了?真是太過分了!”童安在替她打抱不平。
陸展顏還在錯愕她如此的兇悍,秦暮雲則是無奈地微笑着搖頭,“童安,你的完美形象這次又這麼快破功了。”
蕭墨白在一旁插了一句,“陸秘書,你可千萬不要被嚇到。童經理,其實一直就是這樣。”
“不會,我只是有點難想象……”陸展顏笑了。
“我也很難想象,她其實是隻母老虎。”秦暮雲玩笑說道。
“誰母老虎了?你有沒有搞錯?”童安和他鬥嘴起來,素來的精明形象這下是蕩然無存了。
蕭墨白則是將杯子遞給陸展顏,十分好意思地說,“陸秘書,麻煩你了,再來一杯。”
“墨白,你確定你不是來蹭咖啡的?”童安扭頭問道。
蕭墨白坦然道,“我本來就是來蹭咖啡的。”
“沒關係的。”陸展顏輕聲說道,又是踱出爲蕭墨白衝了一杯過來。
而自始至終,秦世錦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只是坐在那裡,端着那杯咖啡靜默。好似在想什麼,又好似什麼也沒有想。陸展顏站在一邊,不經意間瞧向他,他以絕對優雅的姿勢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之後他將杯子放下了,沒有再嘗過第二口。
是味道不好嗎?
陸展顏心裡默默想着,視線盯着他的手背,又是蹙眉。
“錦,你的手要不要緊?”童安瞧見他伸出的手,有着明顯的傷痕,大概是玻璃的扎傷,傷口不深,而且已經結疤。
蕭墨白道,“上點藥吧。”
秦世錦倒是沒有在意,只是一句,“沒事。”
陸展顏卻覺得擔憂,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爲他救了她,所以她纔會爲他擔心。
手傷到了,都不會去看一下嗎?
還說她不會照顧自己,難道他不是嗎?
……
在秘書室裡,陸展顏整理完最後的要存儲進公司的科棟檔案,她就要去金融部遞交。
打開抽屜,那支他給她的藥膏,還安放在裡面。
陸展顏猶豫遲疑,還是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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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總,謝謝你。”
陸展顏在來到副總辦提交科棟最終資料的時候,將那支藥膏拿了出來。儘管猶豫許久,可最後還是那麼做了。她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感謝他救命的回禮,也是她應該回饋給他。雖然原本,這支藥膏就是他給她的。
秦世錦正審閱文件,瞧也不瞧那支藥膏,只是低着頭道,“你覺得一句謝謝就可以了?”
陸展顏不禁愕然,那麼他還想怎麼樣?
秦世錦並沒有給明確的答案,只是將難題丟給她,“自己去想。”
日子一天天過去,衆人對此事的關注度也如硝煙漸漸散去。可是陸展顏卻還惦記在心裡邊,也想過請他吃飯,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恐怕是不適合的。她可不想和別人的未婚夫牽扯不清。再想到要和他單獨相處,陸展顏更是渾身不自在起來。
如果只有他們,太不自在了。
她無法用平靜的心情去面對他。
這麼磨來磨去,眨眼就臨近九月下旬。
“又下雨了!真是討厭!”
“動不動就下雨,這天氣真是煩死了!”
大廈底樓,員工們抱怨着前來。
由於地理原因,港城的夏天比其他城市要多雨,也更爲溼潤。現在又是九月月末,十月來襲的交替,雨水更是充沛。據悉近日天氣預報來告,強雨雲團正在經過,所以近日裡都會暴雨不斷。
陸展顏近日的心情,比起暴雨來要好上一些。至少,在公司裡她沒有再刻意避諱秦世錦。
反正有些話,早就說清楚了。
該是怎樣,就是怎樣,於是就坦然了。
這日交完文件陸展顏就要走,秦世錦卻喊住了她。
“想得怎麼樣。”他突兀地發問。
陸展顏有一瞬間當機,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所指什麼,乾澀應道,“沒。”
“晚上五點,時鐘廣場。”秦世錦擡眸望着她,沉聲說道。
又是時鐘廣場,又是一次下班後的約見。
陸展顏忽而記起先前的經歷,已經消散的怒意,卻也明顯起來,夾雜着悵然,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隱忍,她咬牙輕聲道,“錦總,下班後我沒空。”
“有約?”秦世錦眼底深邃一片。
陸展顏哪裡有什麼約會,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公寓,偶爾的時候出門,也只是逛逛街去超市去書店。可是此刻,她不得不撒謊,硬是吐出一個字,“有!”
“和誰?”他又是繼續追問,閃爍的光芒鋒芒起來。
陸展顏立刻道,“這是我的私事。”
兩人的視線一個對焦,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最後秦世錦開口道,“我等你。”
我等你……
又是這樣的話語,可是秦世錦,你根本不會信守承諾。
小時候就是,長大後也是。
她纔不會再去相信,絕對不會再相信!
陸展顏一瞬握緊拳頭,鬆懈的心再次頑固聚起堡壘,“我不會去的!”
絕對不會!
陸展顏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下班之後,陸展顏並不想回家。
腦子裡還浮現着之前的一幕,讓她不能平靜。
坐公車到隨意哪一站,並沒有立刻回家,而後下車只是漫無目的地走着。
從這一條街走到那一條街,又從那一條街走向下一條,似乎有些沒完沒了。
這一天,陸展顏在外邊的小餐館吃了晚飯,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散場出來,天空裡已經落下濛濛小雨。沒有帶傘,只好看着雨景發呆,僵持片刻就大步跨了出去,雨中漫步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可就連老天也和她作對似的,剛走了一段路,雨點落得迅疾,驟然成了大雨。
陸展顏找不着避雨的地方,被雨淋得渾身溼透。
好不容易打到了車,手機突然響起鈴聲,跳動的名字,存儲的姓名赫然顯示着——秦世錦。
陸展顏怔了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那頭便狂妄道,“是我。”
想開子有。“恩。”
“你在哪。”
“有事?”
“我問你在哪裡!說!”
他的怒氣來得太突然,讓她蹙眉,“有事你就說吧。”
“你爲什麼沒來!”他的聲音沉冷。
“我說了我不會去!”她被他惹躁了,他是耳朵聾了?沒有聽見?
“現在給我馬上過來!”
他當她是什麼?讓她走她就走?讓她去她就去?
陸展顏衝他吼完就掐斷,“神經病!”
卻又再次響起鈴聲,陸展顏憤怒地直接拆了電板,不願再去理會他。
等下了車,一口氣衝進大樓,徹底地將他甩在腦後。
陸展顏剛洗了個澡出來,就有人來敲門。
她正狐疑着,想着會是誰。同住的女孩子這幾天出差去了,提前打過招呼,不會回來住。
陸展顏透過貓眼一瞧,卻又是一驚。
外邊的人竟然是秦世錦!
陸展顏本來就煩躁不寧,這下乾脆假裝自己不在。
隔了一道門,他卻喊了起來,“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開門,不然我就把門踹開!”
陸展顏恨恨咬牙,只是想着有本事就踹吧!
可誰知他真得踹了起來,那動靜真是嚇人,只以爲是黑社會上門來要債的。
竟然是無可奈何,在尚未驚動隔壁鄰居前,陸展顏趕緊開了門。
“秦世錦!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可以告你騷—擾!”陸展顏沒好氣地嚷道。
外邊還在下雨,他的衣服也被淋溼,肩頭暗了一片。
一對上他漆黑的雙眼,她也是一愣。
被雨水浸溼的碎髮垂落在額前,有水珠順着滴落,秦世錦的身上也散發着懾人的氣焰,一瞬襲來,會讓人感到暈眩。深黑色的眸子恍若琉璃,冷冷的映着另外一方天地,竟魅的帶了幾分邪氣,讓她的心一怔。
“你……”陸展顏乾巴巴開口,心緒紊亂。
卻他冷冽打斷,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進去!”
這裡明明是她的家,可她是被秦世錦壓進去的。
他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從玄關拽到了客廳,又是大手一揮,她就倒在沙發裡了。
陸展顏穿的是浴袍,沒來得及換,經他這麼一拉扯,自然就鬆了。露出頸子大片的肌膚,剛沐浴完呈現着白皙的粉色,像是初蕊綻放,秦世錦只是瞧了一眼,就覺口乾舌燥,下腹竄起一股極深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