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進門,而是去了廚房,看着整潔的廚房,眉頭微蹙,打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電飯煲裡還剩着一些白米飯,眉頭微蹙,拿筷子夾了一口,放進嘴裡……
米飯是夾生的。
心口,募得抽疼。
想到她這一個多星期來吃的可能都是這些夾生的米飯,心口還是不免地絞痛了。
懲罰她,何嘗又不是在懲罰他自己。
沒有去臥室,去了書房。他怕看到她羸弱的樣子,又會心疼,又會失去他的驕傲,變得卑微。
半夜,芸櫻在胃絞痛裡醒來,那翻滾的,絞痛,痙攣,令她冷汗涔涔。艱難地起身下牀,從櫃子裡找出藥箱,在一堆藥物裡,找出止疼藥。
這幾天,她經常吃這種藥,效果似乎不錯。
拿着藥丸,又跑去客廳找水。
“嘶——”,那一陣一陣席捲而來的絞痛,令她倒抽口氣,一隻手捂着肚子,一隻手扶着牆壁,沙發,慢吞吞地走到飲水機邊。
“嘶——”,胃好像真的被兩股力量在撕扯,翻攪一樣,絞痛裡還帶着痙攣,令她渾身顫抖,額上的汗水不斷墜落。
“啪——”,手抖得太厲害,一個不小心,水杯應聲而落,熱水飛濺在手背上,所幸不算很燙。
“大半夜吵什麼?!”,司徒冽被客廳裡的動靜驚醒,打開所有的燈源,看到她穿着一身睡衣,赤着腳,站在飲水機邊的樣子,她的腳邊,是碎裂的玻璃渣。
芸櫻因爲他的聲音,身體僵硬住,久久無法動彈。
他在家!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忘記了反應,忘記了動作,那久違的熟悉的聲音,令她的心,狠狠地顫抖,也在抽疼,那痛,不比胃部的絞痛來得輕。
深吸口氣,她才微微動作,擡腳落地間,腳掌竟踩在了碎玻璃上……
“給我滾回去!”,司徒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更未上前關心,衝着她厲吼道,轉身,進了書房,隨即,又甩上門扉。
伴隨着“嘭”的一聲落下的,是她灼燙的淚水。
不過也就是一兩滴而已,繼續倒水,將藥丸吞下。
忍着鑽心的劇痛,她不容自己軟弱,邁開腳步,去了臥室。
將門反鎖,在牀邊坐下,在醫藥箱裡找出鑷子,消毒藥水,紗布。
玻璃碎片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晶亮的光芒,咬牙,閉眼,捏緊鑷子,用力地將那碎片生生的從皮肉裡拽了出來。
“嘶——”,碎片被拔出,帶起一股撕裂般的痛,令她倒抽口氣,顫抖的小手再握不住,鑷子,碎片,掉落在了地板上,濺起幾點殷紅。
司徒冽變了,她知道。
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塗上消毒藥水,裹上紗布,胃部的絞痛還在持續,芸櫻再無力地倒在牀上,鑽進了被窩裡。
渾身冰冷,在顫抖,身上也被冷汗浸溼。
許是因爲太累,這晚,竟昏昏沉沉地睡去,沒有失眠,夢裡,盡是在法國時的各種浪漫溫馨的場景。
司徒冽第二天起牀後,收拾妥當的他,準備出門前,沒來由地去了飲水機邊,在看到地上的碎片和幾點殷紅時,一顆心,倏地揪緊。
“莫芸櫻!”,衝到臥室邊,開門,門卻被反鎖上,一顆心再沉。QfPx。
“莫芸櫻!你給我開門!”,拍打着門板,司徒冽厲吼道。
不一會,門打開,芸櫻穿着睡衣和棉質卡通拖鞋站在門空,厚重的劉海垂落,她微微擡起頭,打了個哈欠,“有什麼事嗎?”,語氣極爲自然,並不像受了傷的樣子,司徒冽冷冽的眸在她身上淡淡地掃了眼,沒發現任何異常。
“提醒你,別企圖逃跑!”,轉身之際,他對她冷冷吼道,隨即邁開箭步,離開。
他轉身後,芸櫻嘴角扯起一抹淡淡地笑,關門,轉身後,身體再也無力地倒了下去。
高燒導致的昏迷,令她再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多。
腦袋昏昏沉沉的,東西南北都不分,摸摸額頭,好在溫度已經褪下。
去廚房找了吃的,剩米飯,加了白糖,吃得津津有味。
司徒冽回來時,正好撞見她在餐廳吃飯,一碗生冷的白米飯,她都吃得狼吞虎嚥的樣子。
放下手上的兩袋剛從超市買來的菜,司徒冽大步走到餐桌邊,“不準吃!”,“哐當——”,暴吼聲,瓷碗碎裂聲在餐廳內響起。
米粒噴灑在她的臉上,頭髮上,狼狽不已,嘴裡的米飯,不知是該吐出來,還是嚥下去,芸櫻只覺得,此刻的自己,無地自容。
兩個人,他站在飯桌對面,她垂着頭坐着,氣氛僵硬着,兩人都沒說一句話。最終,芸櫻起身,不知不覺中,嚥下嘴裡的殘渣,“司徒冽!你發什麼瘋!”,慘白的小臉上還粘着迷離,她瞪視着他,厲吼道。
她狼狽的樣子,盡收他的眼底,雙拳緊緊握起,司徒冽沒有說話,只是瞪視着她,芸櫻也沒再理他,邁開腳步,昂着頭,挺直脊樑,走去了臥室。
半夜的時候,司徒冽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悸動,去了臥室,坐在牀邊,看着已經睡着的她,大手輕撫上她的臉,將遮掩住她小臉的髮絲擄開,瘦削,蒼白,黑眼圈,以及……
額上的傷!
心臟在絞痛,因爲該死的心疼!
“痛……媽媽……我們逃跑……快逃……”,沙啞的囈語聲,令原本心口痠疼的司徒冽心口瞬間被一團怒火燃燒!12453911
“莫芸櫻!起來!”,她竟然喊媽媽,在夢裡竟然還要逃跑,這令他不悅,更令他心傷!
“啊——”,芸櫻驚醒,面對着的,便是一臉黑沉,盛滿怒意的俊臉。
“說清楚!什麼媽媽?!什麼逃跑?!你給我說清楚!”,他發狠地揪緊她的領口,厲聲喝道,芸櫻清醒後,纔想起,剛剛她做夢了,牽着媽媽不停地奔跑,穆心慈則在後面不停地追……
“什麼媽媽,什麼逃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我!你弄痛我了!”,脖子快要被勒斷了,芸櫻邊咳嗽着,邊吼道。
“嗤啦——”
有去吃被。“啊——”,他鬆開了她的領口,但隨即,身體已經被他壓住,然後是一場殘暴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