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謝謝!”,車上,方靜瑜微笑着看着葉子傲,感激地說道,在說話時,心臟不免地絞痛了下。自從上次葉子傲道歉之後,方靜瑜不再刻意地不理睬他,而是恢復成一種很客套的,合作伙伴一樣的關係。
而這種關係,令她,窒息。
方靜瑜的話,也令葉子傲心裡不暢,“需要這麼疏離?”,他轉首,看着她,沉聲說道。那聲音裡,夾着一絲控訴。
他的話,令方靜瑜莫名,皺着眉看着他。覺得挺好笑的,明明是他要他們保持這樣的關係的不是?爲什麼現在又說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轎車裡的氛圍很是尷尬,方靜瑜只好看向窗外,手心裡沁出溼濡的汗漬。
“我們不該這麼疏離的,你是寒寒的媽媽,我是他的爸爸,何況,以前還是夫妻一場。”,葉子傲感覺,他的心似乎出了問題,每次看到方靜瑜和那個法國設計師路伊斯在一起,他的心,便莫名地泛酸!
那種感覺,就連當年看到葉子璇和司徒冽在一起一樣!
現在,看到葉子璇對他的疏離,令他的心,很不快。
他葉子傲不是個感情白癡,自然明白那酸意是什麼。
葉子傲的話,令方靜瑜心裡更酸,“葉子傲!憑什麼?!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再忍不住,她衝他嘶吼,滿腹的心酸。
葉子傲看着她,看着她臉上那痛苦的神情,一顆心揪緊,深沉的眸子,緊緊地鎖着她,“方靜瑜,我們試着交往,怎樣?”,低沉的嗓音,富有磁性,他看着她,無比認真地說道。
今天找她,其實也是想跟她說清楚,畢竟,現在的他也不年輕了,爲了寒寒,他也該爭取。
葉子傲的話,令方靜瑜渾身僵直住,怔怔地看着他,一時,忘記了呼吸,大腦嗡嗡作響。葉子傲也看着她,神情無比地認真。
“你是在開玩笑嗎?葉子傲,別忘了,你愛子璇。如果是爲了寒寒,那倒不必。我的感情是有潔癖的!”,良久,方靜瑜纔開口,嘴角揚着一抹笑,她看着他,微笑着說道。
她的話,令葉子傲挫敗,放在膝蓋上的大手,收緊,在西褲上留下褶皺。提起葉子璇,彷彿是在他的心坎劃上了一道傷。
這彷彿是他們之間的一道死結。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再說一句話,方靜瑜偶爾掏出手機,撥打芸櫻的電話,但依然是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終於抵達司徒冽的古堡。
“芸櫻——”,古堡的門口,大門緊閉着,方靜瑜不停地拍打着門板,不停地喊着芸櫻的名字。葉子傲站在一旁,“有人在嗎?”,他幫忙敲門,幫忙呼喊。
“先生——樓下有一男一女在敲門。”,此時,老管家來到書房,對正在書房裡專心分析股市行情的司徒冽恭敬地吩咐道。
管家的話,令司徒冽蹙眉,打開監控,令他意外的是,在監控畫面上竟然看到了葉子傲夫婦。司徒冽直覺他們來這裡是和芸櫻有關,因爲芸櫻是和那個方靜瑜一道來巴黎的。
她昨天不是就離開了嗎?現在又是爲何事?
“問他們什麼事情?不要暴露我。”,司徒冽對管家沉聲吩咐,雙眸一直緊盯着電腦屏幕。
“是”,管家恭敬地回答恭敬地離開。
“先生,女士,請問你們找誰?”,管家打開古堡的大門,看着門外站着的方靜瑜和葉子傲,禮貌地問道。
“您好!請問,這裡有個叫莫芸櫻的女孩嗎?”,方靜瑜對管家禮貌地點點頭,然後對她焦急地問道。
“對不起,女士,芸櫻小姐在昨天下午已經離開了。”,管家垂首,對方靜瑜恭敬地回答。
管家的話,令方靜瑜心涼,焦急地無助地看向葉子傲,又看向管家,“沒有,她一直都沒有回去!請您幫我再在找找,確認一下好嗎?她真的沒有回去,打她的手機也打不通!”,方靜瑜看着管家,焦急地說道。
她的話,也令管家心急,因爲她昨天確實是看到芸櫻小姐被先生趕走了的。
管家點點頭,知道這件事很嚴重,立即轉身,又進了古堡,也帶方靜瑜和葉子傲進門,讓他們在一樓的沙發上落座。
“芸櫻不會真的不在這裡吧?那她去哪裡了?!她這兩天精神狀況不是很好,都怪我,讓她一個人出來!都怪我!”,方靜瑜失了冷靜,一隻手扒着利索的齊肩短髮,一臉自責地喃喃地說道。
葉子傲伸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不要急!”,他只淡淡地,卻有力地說着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也像是讓方靜瑜吃了顆定心丸,看着他,淡淡地點頭。
“她沒回去?!”,書房裡的司徒冽聽到管家的話後,不淡定了,站起身,臉色嚴肅地問着管家。
“是的,那位女士就是來找芸櫻小姐的!”,管家依然恭敬地回答。
司徒冽大步走到窗前,一張臉上寫滿了焦急,而他的心,更是心急如焚!該死!都是他該死!竟然丟她一個人在雨地裡不管!
“你下去說芸櫻小姐不在,叫他們先回去!”,此刻,司徒冽沒有衝動地暴露自己,被芸櫻發現他還活着只是個意外。
管家離開後,他找出多久都沒用的手機,開始撥打法國方面的手下電話……
“沒有?!可是她也沒有回去啊?!”,方靜瑜看着管家,焦急地說道。
“芸櫻小姐真的離開了!”,管家依舊堅持地說道。
“看樣子她真不在,回去吧!我叫人找!”,葉子傲拉過方靜瑜,對她沉聲說道,方靜瑜又在古堡裡逡巡了一週後,覺得葉子傲說得有理,點着頭,和管家道別,然後,隨葉子傲一道離開。
他們剛走,司徒冽便下樓,去了後院的車庫,開了輛車,從古堡的一個偏門離開。剛剛他調了監控,發現昨天芸櫻是被一輛黑色房車帶走了,車牌看不清,但知道那是今年限量生產的一款頂級房車。
芸櫻失蹤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遠在日本的花逸塵的耳裡,他先是回到了A市,去葉子璇那找了丫丫。
“逸塵叔叔,媽咪說今早回來的,爲什麼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葉子璇家的公寓樓下,丫丫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花逸塵,啞聲問道。
媽咪也不要她了嗎?丫丫的心裡很苦,尤其是想到澤瀚哥哥說過,爹地不會回來了,她的心,更苦。爲什麼她的病好了,爹地還會離開?
丫丫的問題,令花逸塵心疼,“乖,別擔心,逸塵叔叔這就去帶你媽咪回來!”,想到丫丫不僅是芸櫻的孩子,還是自己大哥的孩子,花逸塵的心,涌起一股熱流。
喉嚨有些哽咽,原來,他還是個有情的人呵……他以爲,他已經成了殺人工具的。
“真的嗎?”,丫丫看着花逸塵,路燈下,她的雙眸裡泛着晶亮的光芒。
“逸塵叔叔保證!”,就算是死,他也要將芸櫻找回來!花逸塵看着丫丫,點頭保證道。這時,葉子璇走近,“丫丫,跟子璇阿姨回去吧!”,她沒有看向花逸塵,一顆心,狠狠地抽疼,對丫丫說話時,聲音裡夾着一絲顫抖。
花逸塵起身,看着她彎着腰的樣子,心裡涌起一抹複雜。
“嗯!”,丫丫重重地點頭,然後被葉子璇牽着小手,向公寓走去。這時,姜浩然站在公寓的底層大門口,在等着她們。
花逸塵看着葉子璇的背影,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等着她的男人,一顆心,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葉子璇,你等等!我有話跟你說!”,倏地,他衝着她的背影,低沉着嗓音喊道。
他的話,令葉子璇的身體僵硬住,一顆心在翻攪着,熱熱地,膨脹着。
“丫丫,你先去姜叔叔那裡!”,子璇彎下身,對丫丫柔聲地說道,此時,五樓的窗口,小澤瀚一直看着站在樓下的花逸塵,一顆小小的心,在抽疼着。
他知道,媽咪不想他見爹地,所以,他不見,他只躲在這裡,偷偷地看着他。隔着,很遠,很遠……
路燈下,葉子璇轉首,勇敢地看向花逸塵。
他那高挑的,纖瘦的身影被路燈地光芒拉長,隔着她十米的距離,他的臉,不是很清楚。
在丫丫走到他的身邊後,姜浩然沒再留下,帶着丫丫進了公寓,他想,花逸塵應該不會再傷害葉子璇。
花逸塵那雙深沉的眸睥睨着站在路燈下的葉子璇,一顆心,還是很複雜。低下頭,又擡起,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在走到她的面前時,葉子璇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抹笑意。
“我知道道歉沒用,但,還是跟你說一句,抱歉!”,花逸塵看着她,誠懇地說道,眼角,沒來由地泛起酸澀。
小可憐,這個就是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被他糟蹋了兩次的女孩……他曾經叫她在別人欺負她時,要記得反抗,可,沒想到,他纔是欺負她最厲害的那個。
花逸塵的話,令葉子璇的心,狠狠地絞痛了下,她看着他,眼角泛着酸澀,“是,道歉沒用!所以,花逸塵,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真的不想嗎?心底的聲音不是如此,她不過是想忘掉痛苦,快樂地生活下去而已,卻那麼難……!
她的話,才說完,花逸塵立即乾脆利落地轉身,一顆心,狠狠地絞痛了下,然後,邁開腳步。
高大纖瘦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夜幕裡,她看着他的背影,淚如雨下。一顆心,痠痛地到了極點。走了,如她所願地走了,只是,她的心,似乎也被一點,一點地撕扯掉了。
五樓窗口的小澤瀚滿臉淚水地看着這一幕,小小的孩子,任由淚水肆虐,來傾吐內心的痛苦。
小可憐,這輩子,是我負了你!
夜幕中,花逸塵在心裡沉痛地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只有一句抱歉?!爲什麼只有一句抱歉?!不然,她又是在期待着什麼?!
“小哥哥——”,倏地,她如瘋了般,衝着逐漸消失的,他的身影嘶吼道,聲音極大,在小區裡迴響。花逸塵聽到她的聲音,眼角難得的,掉落下一滴溼潤。
小哥哥?他花逸塵哪還是當初的那個小男孩?!
嘴角扯起一抹嗤笑,“葉子璇——”,花逸塵纔剛開口,倏地,身體被已雙手臂緊緊地抱住,後背傳來一股溫熱,令他的心裡被一層溫熱的暖流包裹住,腰上的傷被觸碰到,疼痛難忍。
“小哥哥——”,她緊緊地抱着她的身體,嘶啞着喉嚨喊道。
一句小哥哥,令他想起被他背在後背,虛弱地喊着他的,小女孩,沒想到,多年後,竟是這樣的場景。
“你放開!小時候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我愛的是,莫芸櫻!”,花逸塵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冷冷地說道。
他的話,令葉子璇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下,瞧她做了什麼?!
雙臂鬆開他的腰,卻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溼濡感!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竄進鼻息,令她心驚!“你受傷了?!”,她焦急地嘶吼道。
她的關心,令花逸塵心口一熱,“這和你沒關係!”,他邁開腳步,又要離開,這次,葉子璇沒再上前,只看着他的背影,再次一步步地離開。
“你沒有被他們幾個糟蹋過,他們幾個沒有下得了手!”,他向前走了幾步,腳步又頓住,黑沉的夜幕裡,他只這麼沉聲地說道。
花逸塵的話,令葉子璇的心幾乎膨脹地快要爆炸,沒有被輪?沒有?!說不上是欣喜,還是震驚了,只覺得,心,很酸,很酸,彷彿就要崩潰了般。
他的身影,漸漸地消失,隱隱地看到他走到了一輛轎車前,“小哥哥——你要好好的!”,在嘶吼出最後一句話後,葉子璇的淚水再也無法控制地墜落下來,身體也漸漸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車裡的花逸塵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幕,然後,他看到姜浩然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
“去機場!”,車上,花逸塵對着手下沉聲吩咐,然後,他離她越來越遠。
對葉子璇,他是愧疚的,尤其是知道她是當年的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後,心裡的愧疚更深。但,錯誤已經造成,爲了芸櫻,他只能對葉子璇愧疚了。
這些天來,他不停地打打殺殺,不停地勸服自己,芸櫻纔是他心底的唯一,那個葉子璇,不過是兒時的一個,談不上玩伴的人……
胸口處的吊墜冰冷地刺痛皮膚,更痛的是腰上的傷……
“特洛伊,那個女人你還打不打算放掉了?!”,從外面剛回來的洛斯進門,剛看到特洛伊,便厲聲問道,完全一副小大人模樣。
“洛斯!我說過,我看上那個小東西了,怎麼捨得放掉?!”,特洛伊看着洛斯,嘴角勾着邪魅地笑,說道。
“種馬男!”,洛斯看着他,用了句中文罵道。
“什麼?!臭小子,你在說什麼?!”,特洛伊知道洛斯不會說什麼好聽的,看着他,疑惑地問道。
“在碰別的女人之前,你必須要找到我的媽咪!”,洛斯不再耐煩,在上樓前,衝着特洛伊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特洛伊看着洛斯的背影,淡淡地搖了搖頭。
二樓的一間臥室裡,芸櫻邊防備地看向門口,手裡被撕扯着牀單,將牀單打成結,長長的,一大條,然後,她走到牀邊,朝着窗下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被關在這個房間一天多了,雖然每頓飯都有人過來送,但,她可不想坐以待斃!雖然她覺得那對父子並不像壞人。
但她也知道,他們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嘿!小東西!你在做什麼?!”,就在芸櫻將牀單綁在窗棱上,扔了下去時,從房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那聲,那聲音令芸櫻背脊一僵,看向門空。
正是高大健碩的法國男人,特洛伊。他一步步地朝着自己走來,高大俊帥的男人,宛如從好萊塢裡走出的男明星。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很帥,但,此時芸櫻可沒心情看帥哥。她故作鎮靜地迎上前,“我在看風景,特洛伊先生,我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是,也請你們放了我,讓我回家!”,芸櫻仰着頭,看着特洛伊,無比堅決地說道,一張小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
特洛伊似乎被芸櫻臉上那堅定的神情逗樂,低首,看着一臉堅決的她,他的嘴角扯起一抹笑意。那雙深眸裡,卻染着複雜的痛意。
真像那個小女人!
纖細的瘦弱的身體,骨子裡卻透露着倔強。
這個男人的笑,很危險,令她毛骨悚然,芸櫻不自覺地後退,男人卻欺身上前,步步緊逼,“啊——”芸櫻的身體摔倒在牀上,然後,特洛伊的身體欺了上來……
“你,你走開!”,危險的男性氣息越來越迫近,芸櫻伸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厲聲地嘶吼道。
特洛伊卻不顧她的掙扎,那雙深沉的紫眸裡,飽含着濃濃的**,低下身,有力的大手攫住芸櫻的雙腕,將她的雙臂懸在頭頂,然後,低下頭,便攫住了她的雙脣!
“唔——”陌生危險的男性氣息令芸櫻瘋狂地掙扎,雙腿不停地踢打,卻被一雙粗壯的腿抵住,特洛伊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另一隻手開始在芸櫻的身上摩挲……
不——芸櫻在心裡吶喊,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所處的困境,在感覺到特洛伊的舌侵襲到自己的口腔時,她的貝齒狠狠地一咬!
“嘶——啊——”,特洛伊吃痛地鬆開她,此時,意識也微微清醒,看着牀上躺着的芸櫻,他懊惱地甩甩頭。
“啊——對不起!”,特洛伊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看向芸櫻,抱歉地說道,這樣的他,令芸櫻更加迷惑了!剛剛他還企圖侵犯自己的,現在怎麼又對自己說對不起了?
不願想,也米必要想,總之,這裡很危險!這個男人很危險!
現在方靜瑜一定很焦急,在瘋了般地尋找她!這時,司徒冽也應該在找她……想到司徒冽,芸櫻的心,疼了疼。
既然他不要她了,她也沒必要再去多想,她覺得,她和司徒冽應該是徹底地,完了。
特洛伊離開芸櫻的房間,在房間門口遇到了洛斯,混血兒的紫色雙眸裡,迸發出冰冷的眸光,他看着在擦拭着嘴角的特洛伊。
“剛剛一時失控!”,特洛伊看着洛斯,眼角里充滿了歉意,嘴裡卻無比真誠地說道,然後邁開大步朝着走廊盡頭走去。
“你不打算找她了嗎?!”,洛斯衝着他的背影,沉聲地問道。
特洛伊沒有回答,一直走向走廊盡頭。
這天晚上,芸櫻成功地逃脫了,順着牀單,一直下滑,最後掉在草地上,纖細的身影在黑夜裡穿行,成功地找到一個偏門,逃了出去。
這是哪裡?!
荒郊野外裡,芸櫻瘋狂地奔跑,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漆黑的夜幕裡,她跑得氣喘吁吁。
“特洛伊!把我的女人交出來!”,芸櫻纔剛逃跑,這時,司徒冽帶人衝進了特洛伊家,手裡拿着黑色的消音槍,指着特洛伊,厲聲喝道。
特洛伊看着司徒冽,這個陌生的東方男人,沒想到竟是那個小女人的男人!看着他身後帶着的喬治家族的頭目,特洛伊隱約地覺得,這個男人身份並不簡單!
“你的女人!剛逃跑了!”,在特洛伊還沒回答前,一道還算稚嫩的男聲響起,司徒冽看向樓梯,只見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站在樓梯上,看着他們這個方向。
洛斯的話音才落下,司徒冽已經帶人衝上了樓,在囚禁着芸櫻的房間窗口,他們只發現了一條長長的,用牀單接成的繩子!
她逃跑了?!真的逃跑了!
司徒冽對着那長長的繩子發呆了好一會,然後,帶人又離開了特洛伊家。
漆黑的夜裡,芸櫻拼命地奔跑,知道這樣的夜,很危險,所以,她腳下的步子並不怠慢。跑得氣喘吁吁,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跑得整顆心臟都熾烈地燃燒起來……
“啊——唔——”,一道勁風襲過,芸櫻只感覺到自己的嘴被人封住,然後,身體已經被人拉了起來……
“莫芸櫻!你在哪?!”,不眠不休尋找了一個晝夜,司徒冽開着車,在法國的各大街小巷尋找着芸櫻的下落,車上的他,充血的雙眸一直看向窗外,不停地逡巡。
一雙眼睛乾澀地抽疼着。
此刻的他,懊悔至極!懊悔將芸櫻趕了出去,懊悔沒有叫人送她!懊悔,只因爲他們是兄妹,他就放棄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如果讓他找到她,他一定不會再放手!失去的滋味,比禁倫之戀帶給他的痛苦要更深!
司徒冽開着車,茫然地在法國的各大街小巷悠遊,一顆心沉到了谷底,更覺得前所未有地挫敗。他現在的身份,不是司徒冽,所以能動員的關係並不多。
“先生!花逸塵來巴黎了!他是來找芸櫻小姐的!”,這時,從藍牙耳機裡傳來手下的聲音,在聽到花逸塵來了的消息後,司徒冽的心裡,沒來由地鬆了口氣。
他知道花逸塵的勢力,“幫我聯繫他,讓我見他!”,司徒冽對着話筒,沉聲道。
爲了芸櫻,他現在是不得不暴露自己了!
花逸塵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司徒冽!
巴黎的一棟豪宅裡,兩個男人面對面地站立着,花逸塵難以置信地看着一身完好的司徒冽!
“別問我原因,一切等找到她,再跟你解釋!”,司徒冽看着花逸塵,當然明白他心裡的疑惑,對他沉聲說道。
花逸塵看着他,心裡一片複雜,重重地點頭。
哥哥,他是他的哥哥!他花逸塵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二個親人!堅硬的心,泛起一絲柔軟。
“塵哥!剛得到消息,櫻子小姐是被雷瑟斯組織弄去了,他們的目標是你!”,就在此時,花逸塵的一名手下進來,對他焦急地吩咐道。
有了芸櫻的下落,司徒冽的心微微欣喜,但也更加緊張起來,因爲,花逸塵手下所說的雷瑟斯組織在巴黎可是數一數二的黑道組織!
花逸塵怎麼會得罪了他們?!
“立即準備行動!”,花逸塵的雙拳緊握,發出咯咯的清脆聲響。衝着手下吩咐道。
他的手下領到命令後,迅速地離開。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櫻子救出來!”,待手下走後,花逸塵轉臉看向司徒冽,看着他,無比堅決地說道。
司徒冽也看着他,“你先告訴葉子傲他們,說芸櫻的下落,叫他們別擔心。至於救她,我跟你一道去!”,細心的司徒冽沒忘記方靜瑜現在可能還在搜尋着芸櫻的下落,對花逸塵沉聲道。
花逸塵衝他點點頭,現在的他,對司徒冽已經完全沒了敵意,反而當他真是位兄長。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上了一輛房車。
車上,司徒冽坐在沙發裡,花逸塵坐在另一側。
“聽說我們是兄弟!”,司徒冽看向花逸塵,這個在他眼裡不是很成熟的年輕人,聽芸櫻說,他真的是他的兄弟呢!
花逸塵聽了司徒冽的話,從脖子裡掏出一枚金屬吊墜,看向司徒冽,“我和她做過DNA比對,確定是母子關係。”,不用他解釋,司徒冽也知道花逸塵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母親。
花逸塵的話,令司徒冽的心口抽緊,看着花逸塵,沒想到,這個表弟竟然是自己的親兄弟!也難怪以前司機老陳經常在他耳邊說花逸塵長得像父親……
“趕緊把姓改過來!找個時間去祠堂認祖歸宗!”,司徒冽衝着他,沉聲說道,語氣也一副老大哥的樣子。
花逸塵擡首,看着司徒冽,雙眸裡流露出一絲異樣,“不必了,真的不必!我對這些早沒什麼概念了!司徒冽!你要再敢離開櫻子,我照樣不會放過你!別以爲你是大哥我就會讓着你!”,花逸塵衝着司徒冽,不客氣地說道。
他的話,令司徒冽的心,又緊了緊,猶豫着,該不該告訴花逸塵芸櫻其實也是……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告訴。
現在,最要緊的是救出芸櫻!
“唔……唔……”,巴黎郊區的一幢爛尾樓樓頂,芸櫻被綁在一跟木樁上,身體懸在樓頂的邊緣,一陣風吹過,搖搖欲墜着!
她的嘴裡被塞着一團布,呼喊不出,只能發出嗚咽聲。
樓頂上,站着一行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人,他們的手裡都拿着槍支。
“他們來了!”,這時,一個站在樓頂邊緣的男人,看着樓下浩浩蕩蕩地,就要上來的隊伍,大聲喊道。
“莫芸櫻!”,站在樓下的司徒冽擡首,看向十層高的樓頂,心急如焚般地吼道。
“一會你要小心!”,花逸塵也看向樓頂,看到了被綁着的芸櫻,一顆心顫了顫,拍了拍司徒冽的肩膀,沉聲說道。
丫方要後。“你也要小心!”,司徒冽看向花逸塵,沉聲地說道。
花逸塵沒再說話,衝他默契地笑了笑,然後,隨着手下們上樓。
“莫芸櫻!”
“櫻子——”QKXD。
他們剛上樓,看到被綁在樓頂邊緣的芸櫻,大聲叫道。芸櫻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立即循聲看去,只見司徒冽和花逸塵,均一身黑色的站在樓頂。
芸櫻的雙眸看着司徒冽,嘴角扯起一抹悽楚的笑,不是不管她了嗎?爲什麼又來?!一顆心,撕扯着,疼痛難忍。
司徒冽膽戰心驚地看着幾乎是懸空的芸櫻,一顆心狠狠地顫抖,彷彿他的心,此刻如芸櫻的身體般,懸在邊緣處!
“雷瑟斯!你要的是我的人頭!把她放了!”,花逸塵邁開大步朝着坐在一把椅子上的,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厲吼道。
叫雷瑟斯的男人站起身,伸出槍支,一把便堵住了花逸塵的腦袋!
“唔……”,見花逸塵的腦袋被堵住,芸櫻悲鳴着,同時,花逸塵的手下也都掏出了槍支,對準着對方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