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爺又抽了一大口雪茄,吐出一個長長的菸圈,煙霧繚繞中,蔣爺粗獷的臉居然露出些許柔情,他張了張脣,就要開口。
我緊張的盯着他的嘴巴,等着那個答案,我有預感,蔣爺口中的心肝寶貝,很可能就是幕後主使者。
誰知他剛要說話,不遠處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個紋身男拿起電話一看,快步走到蔣爺面前,“蔣爺,是大小姐的電話!”
蔣爺接了電話,溫柔的喚了聲,“寶貝兒——”
大小姐?寶貝?難道蔣爺說的心肝寶貝,是指他的女兒?
可我不認識姓蔣的女人啊!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蔣爺連連點頭,不時用一種陰森森的眼神瞅我兩眼,瞅得我心裡發毛。
掛了電話,蔣爺打了個手勢,“都過來!計劃有變,寶貝兒說了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讓找幾個男人輪了她,然後關在我們的場子裡接客。”
話音剛落,倉庫裡所有的男人都眼神發綠的盯着我,猶如飢餓的狼盯着一塊肥美多汁的肉。
蔣爺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我怕得不停的抖,到底是誰這麼恨我?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上,手腳麻利點,別太猛了,弄死了就不好了。”
蔣爺隨手點了三個男人,被點中的人一臉喜色,沒被點中的,一臉失望。
我拼命掙扎着,繩子綁得緊緊的,我根本動不了,絕望的看着一臉邪笑逼近的男人們,“你們別過來,求求你們了,我什麼也沒做……”
男人們無動於衷,我將目光投向蔣爺,“蔣爺,我絕對沒有得罪令千金,我發誓!這一定是誤會,你讓令千金出來,我問清楚。”
蔣爺抽着雪茄,不說話,我不停的解釋,哀求,可蔣爺好像什麼也沒聽見。
幾個男人給我鬆了綁,把我擡到一張席夢思牀墊上,還有人拿了相機架在三角架上,就放在牀邊,鏡頭對準我,我心都涼了,他們不僅要輪我,還要拍下來。
有人按着我的手腳,逼我呈屈辱的大字型躺在牀墊上,被點中的三個男人開始脫衣服,露出滿是紋身的身體。
我驚恐的瞪大眼,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這些男人,可不是之前綁我的那兩個男生,他們一個個都是混黑的,隨便一個男人都能要了我的命。
“我先來!老子還沒試過雛的滋味呢,今兒要試試。”
一個高高壯壯的黝黑男人,獰笑着撲了上來……
我絕望的閉上眼,無助悲哀的情緒如潮水般涌上來。
好不容易逃出紅姐的按摩店,難道到最後,我還是要落入相同的境地嗎?
“哐哐哐。”
鐵門響起劇烈的撞門聲,蔣爺示意手下捂住我的嘴,扔掉雪茄,緩緩站了起來,一雙利眼死死盯着鐵門,“是誰?”
撞門聲停頓了一下,鐵門外傳來冷漠平靜的兩個字,“凌琛。”
蔣
爺銳利的眼,掃了手下一眼,壓低聲音道,“凌少怎麼會來這裡?你們誰走漏了風聲?”
無人回答,蔣爺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目光落在我臉上,眸光一冷,大手一揮,讓人拿毛巾捂了我的嘴,又綁住我的手腳,將我丟進了一個汽油桶裡,油桶的蓋子一蓋上,油桶裡一片黑暗,難聞的汽油味充斥着我的鼻孔,讓我想作嘔。
我聽見鐵門開了,還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緊接着便是蔣爺狂放的笑聲,“凌少那麼忙,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破地方?真是稀客啊!”
“怎麼?不歡迎嗎?”
凌少的聲音冷冷的,似乎含着一絲嘲諷。
“歡迎歡迎,哪能不歡迎?凌少大駕光臨,讓我這破地方蓬蓽生輝,我恨不得放鞭炮迎接凌少。”
蔣爺的聲音熱情得一聽就很假,“來來,快給凌少端張椅子來,實在抱歉啊,凌少,我這破地方,連椅子都沒好的。”
“我沒空跟你廢話,聽說你大庭廣衆之下抓了我的人?”
凌少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我豎着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蔣爺乾笑兩聲,“凌少說笑了,我雖然喜歡玩女人,但凌少的女人我可不敢碰。”
“是嗎?”
凌少的尾音輕輕揚起,又輕輕落下,“阿海,搜!”
“慢着!”
蔣爺大喝一聲,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凌少鐵了心要搜,也不是不行,不過,如果搜不出來呢?”
“搜不出來,那就去蔣爺的其他地盤繼續搜,直到搜出來爲止!”
凌少的聲音冷冷的,透着志在必得,蔣爺冷笑一聲,“凌少,我蔣爺雖然只是個混黑的,不像凌家,高高在上,能在南都呼風喚雨,但我蔣爺也不是任人踩在頭上拉屎的窩囊廢!我蔣東盛創立東盛堂至今,還沒怕過誰,凌少這話,是要跟我槓上嗎?”
“你把人交出來,此事一筆帶過,我也不找你的麻煩,你若不肯交……”
凌少沒有說下去,威脅之意顯而易見,蔣爺重重哼了一聲,“你以爲凌家還是當初的凌家嗎?現在凌家自身的麻煩不少吧?凌少還有空爲了一個小丫頭,來我的地盤放大話?”
“凌家再有麻煩,也比不上東盛堂的麻煩大,蔣爺,不是嗎?最近嚴打,就算蔣爺有人護着,又能如何?我凌家要想插手,輕而易舉,要讓東盛堂大傷元氣,也沒有多難。”
凌少語帶嘲諷和不屑,蔣爺啞然,久久不語。
良久,蔣爺開口了,“凌少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爲什麼非要這一個?凌少若不插手此事,回頭我給凌少送幾個藝校的大學生過去,絕對的盤靚條順會來事兒。”
“這一個,與別的不一樣,她呀……”
凌少語氣拉長,充滿感慨,蔣爺聲音很沉很硬,“既然如此,那就說不到一起去了!凌少,請回!”
這是談不攏?
我
拼命唔唔唔的叫,可是油桶蓋上蓋子,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
“阿海,你和你戰友對付這些人沒問題吧?”
凌少說話了,然後,我聽見阿海平靜深沉的聲音,“沒問題。”
凌少笑了笑,隔着油桶,他的笑聲低沉而有磁性,彷彿金石之音,好聽得不得了,也許,我把他當成了救世主,纔會覺得好聽。
“那就打吧,打完了再搜,總能搜得到的。”
“凌少這是要撕破臉了?”
蔣爺的聲音咬牙切齒,凌少似笑非笑的說道,“不是我要撕破臉,是蔣爺連我凌少的面子都不給!既然如此,蔣爺這張臉,我只好撕一撕了!”
他聲音一冷,“阿海,動手!”
蔣爺一聲令下,“兄弟們,操傢伙!”
這是要打起來了?萬一凌少打輸了怎麼辦?
我用力撞在油桶上,在被裝進來時,我知道旁邊還有幾隻油桶圍着我這隻油桶,用力撞了十幾下後,終於撞倒了旁邊的油桶,我整個人連同油桶一起倒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出去。
等到停下來時,油桶的蓋子也在滾動的過程中掉了,一張英俊的臉出現在我的上空,嘴角微微上翹,戲虐的聲音落了下來,“喲,這不是我那隻既狡猾又不聽話的小狐狸嗎?怎麼這麼狼狽?”
我怔怔望着他,眼眶一熱,眼淚滾了下來。
雖然他那麼討厭,綁架我,捆綁我,強吻我,欺負我,弄得我一身是傷,每次想起他,我都恨得咬牙切齒,但此時此刻,是他救了我!
凌少打了個手勢,有人把我從油桶裡拉出來,我一看,居然是上次幫我抓流氓的鄭大哥。
鄭大哥認真的幫我解了膠帶,我輕輕叫了聲‘鄭大哥’,鄭大哥衝我笑了笑,便退回凌少身後,與阿海站在一起。
“過來!”
凌少衝我伸出手,示意我坐在他大腿上,我遲疑着沒有動,凌少長眉一挑,“還不肯聽話呢?這麼不乖,不救了!阿海,我們回別墅!”
他說着作勢要起身離開。
爲了逃出這裡,我顧不得羞澀,也顧不得禮義廉恥,朝他快步走了過去,他一把摟住我的腰,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圈着我的腰,下巴懶懶的擱在我的肩膀上,把我的肩膀當成了靠枕,朝臉色極其難看的蔣爺笑道,“綁架,非法禁錮,意圖輪X,隨便一條罪名都夠蔣爺受的了。”
“你以爲我會怕嗎?”
蔣爺冷笑道,凌少漫不經心的說道,“蔣爺當然不會怕,可是,壓倒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人證,物證,都有了,蔣爺得勢的時候當然不怕,可若蔣爺失勢,牆倒衆人推,這些罪證很可能會把蔣爺送進監獄。東盛堂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不就因爲蔣爺把不該露在明面上的東西,都抹得乾乾淨淨嗎?”
蔣爺冷哼一聲,“凌少這麼狂,先把凌家的屁股搽乾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