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姐姐?
電話那頭像是雪兒姐姐的聲音,可是,她怎麼會這麼虛弱?
我死死抓着電話,生怕手不穩摔了電話,“雪兒姐姐,你怎麼了?”
“東盛堂的蔣爺,他的地下場子少了小姐,威逼每個媽咪交一名小姐,紅姐說我不聽話,就把我送給了蔣爺,蔣爺的地下場子出了名的黑,什麼樣的變態殘暴客人都有,幾乎每隔幾天就有小姐被玩殘玩死,扔出來……”
“雪兒姐姐……”
我剛開口,就被雪兒打斷,“你先聽我說,豔豔,蔣爺和他的幾個手下看中了我,在輪流玩我,已經玩過一輪了,他們現在去喝酒聊天,我偷了一個男人的手機,偷偷給你打電話。”
輪X!
我記得被蔣爺的人綁到倉庫時,見過那幾個男人,個個牛高馬大,一看就很狠,玩起女人來絕對很粗暴,難怪雪兒姐姐這麼虛弱。
全都是畜生!禽獸!人渣!一個個都該千刀萬剮!
“豔豔,我說錯話了,我不該讓你擔心,你別來救我,知道嗎?別來!別犯傻!萬一我以後被關在地上場子裡出不去了,麻煩你關照一下我的家人,求你了。”
“雪兒姐姐——”
我的眼淚涌了出來,“雪兒姐姐,你別擔心,我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你的……”
我不知道怎麼辦,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救雪兒姐姐。
“豔豔,別擔心,我也許不會去地下場子,我覺得我會死在這裡,他們都太狠了,像動物一樣,他們對我就像對一個玩具,根本沒有把我當人看,怎麼刺激怎麼來,豔豔,我怕我這次熬不過去了,豔豔,你要好好的,千萬別走上這條路,這條路太黑,太冷,太痛了。”
“雪兒姐姐,你不會有事的,我會救你的……”
我哭成了淚人,電話那頭傳來雪兒的驚呼聲,我心驚肉跳的抓着電話,“雪兒姐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聽見一聲脆響,似乎是雪兒姐姐被人打了一巴掌,有個男人惡狠狠的在罵,“臭女表子,居然敢偷老子的手機?信不信老子玩死你!”
我屏住呼吸,一聲不敢出,聽着電話那頭的動靜,那個男人罵完雪兒姐姐後,又對着電話惡聲惡氣的說道,“想英雄救美是不是?老子就看你救不救得了,現在,你要是想聽的話,就仔細的聽老子怎麼搞死這個賤貨,哈哈哈……”
我死死抓着電話,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傳來各種聲響,男人兇狠的罵聲,粗重的喘息聲,雪兒姐姐的慘叫聲,聲聲入耳,我蹲在地上,捧着電話,哭得撕心裂肺。
電話那頭,又傳來其他男人邪氣粗鄙的笑聲,以及各種污言穢語,我聽見有個男人粗聲粗氣的罵道,“臭女表子,張嘴!”
雪兒姐姐發出一聲悶哼,好像嘴巴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男人邪惡而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又聽見有人男人粗聲粗氣的說道,“把她翻過來,老子要玩後面。”
男人們邪惡的大笑,和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雪兒姐姐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去,最後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這臭女表子好像沒聲音了,該不會死了吧?”
“死了
就死了,正好沒玩過死人,兄弟們都玩玩,刺激!新鮮!得勁!”
我的手抖得幾乎抓不住電話,眼前一片暈暈沉沉,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雪兒姐姐死了嗎?
那樣美好的,善良的,美麗的雪兒姐姐,真的死了嗎?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個洞,鮮血直流,血肉模糊,痛得我幾乎窒息。
電話那頭,又傳來男人的聲音,“沒死,還有氣呢,暈過去了而已,拿盆冰水來把她潑醒,讓她叫,越浪越好,老子就喜歡聽女人浪叫,越大聲越爽。”
他的話猶如一線陽光,劃破了我眼前的重重黑暗。
我胡亂的抹去眼淚,搖晃着站直身體,果斷的掛斷電話,我不能再聽下去,再聽下去我一定會崩潰,我不能崩潰,我要想辦法救雪兒姐姐。
可是怎麼救?我無權無勢,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和蔣爺以及他手下的那些豺狼對抗?
我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我深知自己救不了雪兒姐姐,我要找人救她,找誰?
秦磊?張宇一?還是……凌少?
我捏緊手機,鎖了店門離開,攔了輛的士,說了地名,的士司機奇奇怪怪的看了我一眼,“美女,那裡挺遠的,開過去得要一百多,你……”
大概見我臉色很難看,司機沒有說下去,一踩油門,的士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山頂別墅區的一棟別墅門口停了下來,我付了車費下車,車子揚塵而去。
空蕩蕩的路邊,只有我一個人,路燈的微弱燈光照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很久,牆上的監控屏幕上才露出吳姐睡眼惺忪的臉,“誰啊?”
“我找凌少,麻煩你讓我進去好嗎?”
屏幕上,清晰的露出了吳姐不屑的臉,“什麼犄角旮旯裡來的野雞,也敢找上門來,滾!”
我不停的哀求,“我不是小姐,我有急事找凌少,麻煩你開門讓我進去好嗎?或者你去告訴凌少,就說羅豔找他有急事,求求你,吳姐。”
吳姐挑高了眉,滿臉鄙夷,“吳姐也是你能叫的?小野雞仗着有幾分姿色,就勾搭凌少,真是不要臉,趕緊滾!再不滾我放狗咬你了!”
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求求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凌少,人命關天,再晚就來不及了,求你通融一下!”
“我好心告訴你,今天凌少不在,你趕緊滾,別擋在別墅門口,不然,人家還以爲我們這來了個要飯的。”
“那你告訴我,凌少的手機號碼好嗎?或者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去找他……”
屏幕一片黑暗,我未說完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接下來的時間裡,無論我怎麼按門鈴,屏幕始終一片黑暗,我想起上次吳姐把我推下樓梯,看我的眼神又鄙夷又厭惡,我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讓她這麼討厭我。
鐵門鎖得緊緊的,上面都是尖刺,我翻不過去,就算翻過去也沒有用,凌少不在別墅。
他去哪了?我要去哪裡找他救雪兒姐姐?
雪兒姐姐快不行了,我在這裡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生命流逝的分分
秒秒。
怎麼辦?凌少到底在哪?
我在別墅門口心急如焚的走來走去,不知走了多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我只記得我的腳又酸又痛,再也走不動了,才坐在別墅門口,雙手抱着膝蓋,睜着眼等凌少回來。
夜色沉沉,路燈的燈光不足以照亮一切,我一夜未睡,卻沒有絲毫睏意,我的神經一直崩得緊緊的,黑暗中,不時傳來野狗的叫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在花壇裡找到一塊石塊,緊緊抓在手裡,一隻野狗跑了過來,衝我呲牙。
我緊緊抓着石塊,瞪着野狗,這隻野狗長得很瘦,全身的毛髒兮兮的粘在一起,野狗前爪彎曲,呈一種進攻的姿勢,衝我低低的叫了一聲,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特別沉,特別可怕。
我站起來,死死盯着狗,生怕它衝過來咬我,野狗瞪着我,我也瞪着它,一人一狗就這麼僵持着。
正在此時,我身後突然丟出一顆石子,打在野狗的頭上,野狗被激怒了,呲着牙瘋了般朝我撲過來,我雙腿發軟,抓着石塊,在野狗撲上來的瞬間,用力打在野狗的頭上,野狗避了一下,石塊打在它的腿上。
野狗哀嚎一下,後退了幾步,朝我呲牙低吼,我回頭瞄了一下,看見吳姐雙手抱胸站在鐵門後,得意而挑釁的看着我。
剛纔激怒野狗的那顆石子,是吳姐打的吧?她爲什麼這麼恨我?想讓我被狗咬死?
野狗前爪半曲,更兇猛的撲向我,我不顧一切的和它打在一起,它的爪子抓傷了我的胳膊,它的牙齒也咬破了我的大腿,我顧不得傷口在流血,死死把野狗按在地上,不停的用石塊砸它。
溫熱粘稠的鮮血噴在我臉上,野狗發出痛苦的哀嚎,漸漸的不動了,我臉上,身上都是狗的血,鮮血粘在睫毛上,模糊了我的視線,眼前只有紅紅的一片。
我抓着石塊,不管不顧的繼續砸,一下又一下,像瘋子一樣。
不知砸了多久,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小狐狸?”
我茫然的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主人,手裡的石塊還在機械的砸着早已死去的野狗,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沉痛的表情,凌少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不顧我一身的血污,緊緊抱住我。
“小狐狸,小狐狸……”
他一聲聲喚着我,我終於回過神來,後怕的看着地上的野狗,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好害怕,我怕被狗咬死了,娟娟怎麼辦?雪兒姐姐怎麼辦?”
我語無倫次的說着,凌少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安撫着我。
鐵門打開,吳姐走了出來,臉色有些驚慌,“凌少,你回來了,我剛起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姐諂媚的聲音戛然而止,凌少狠狠一腳踹在她心窩上,吳姐摔倒在地,剛想爬起來,凌少鐵青着臉衝過去,揪住她的頭髮,粗暴的把她從地上拖起來,將她的頭狠狠撞在牆壁上,吳姐滿臉是血,不停的求饒。
凌少捏着她的下巴,力度之大,幾乎將吳姐的臉捏變形,“我告訴你,別以爲你是凌家派來的,就膽大包天的動我的人!你心裡藏着什麼心思,我一清二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