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後,莫逍城呼吸恢復平常,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冷水澡,又吃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他就靜坐起來。
房間內,燈光昏暗,只有一豎檯燈在桌臺發出昏暗的光線,照射莫逍城的房間,他面對燈光,昏黃的燈光把他的臉也照得昏黃起來。
莫逍城在運行着小週天,任督二脈走一圈,氣由丹田發,經會陰,過肛門,沿脊椎督脈通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再由兩耳頰分道而下,會至舌尖。
走了一通小週天,莫逍城又接着走了八遍,九遍小週天走下來,化了莫逍城不少時間。但是他此時只覺得是神清氣爽,丹田充滿精氣,精神百倍,比睡足了覺,吃飽了飯更加地舒坦。
小週天,即練精化氣的過程,也稱百日築基。古有云:人到成年,由於物慾耗損,精氣已不足,必須用先天元氣溫煦它,使後天精氣充實起來,並使之重返先天精氣。爲了人到中年精氣而足,於是就有了小週天。
走完小週天,莫逍城靈敏更甚,他達到了化勁之後,已經很少特意地靜坐下來走小週天了。蓋因他境界已到,不用靠特意去走小週天,來產生精氣,維持體內運作了。因爲他吸一口氣,都能在丹田產生精氣。這是不是玄幻,在現實中,很多化勁高手都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睜開眼睛,吐出一口長氣,把窗簾吹得飄搖不定,可見他的肺活量有多麼地大。
接着,他起身打了遍拳,活絡了筋骨,再次端坐下來,運行大周天。
大周天與小週天不同,他是練氣化神的過程。這裡所說的神,不是天上的神仙,而是人體的神,精神,在中醫中說是生命活動的總規律。
一個人精神不精神,長命不長命,就是看他的神。神,是比氣更好一層次的東西。所以是先有小週天,再纔有大周天。
很多化勁高手,走大周天也不完全。
因爲他們很少有像莫逍城那樣,在突破化勁的時候,打通大周天,還會引來六根震動這種東西。
所以莫逍城的大周天是完全打通的。
他實力精進地如此迅速,和這點不無關聯。
大周天過程中,內氣運行的路線,可因人而異,有沿奇經八脈走的,也有僅沿任督及其它一、二條經脈走的,甚至也有沿十二正經中的某幾條經脈走的。然莫逍城的則是奇經八脈,正經十二脈一起走的,所以他的大周天走全了,打通了。
“噓、呵、呼、呬、吹、嘻!”
莫逍城喊出六字真訣,有從嘴裡發聲,有從鼻子發音,甚至有從五臟發音。
慢慢地,慢慢地……
莫逍城靈臺不再清明,而是變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狀態,他不是沒有感覺,還知道自己是在走大周天,但這感覺又彷彿是在夢中。
一遍又一遍。
小週天通,稱是百病無;而大周天通,則是算精神境界上的修煉了,爲常人所不能理解。
莫逍城通了大周天,但也沒有書上所說的那樣出現什麼特異功能,只是他多了一種第七感,有危險在身的時候,他可以很快地就感應出來,也叫秋風未動蟬先覺。
之前那一晚上他出去散步之前,心裡就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會遇到什麼不順的事情,果然,他就遇到了馮敬,經歷一場生死大戰,險些就死去。
這份敏感,也是一般百姓難以理解到的。
但是他卻確確實實地存在着。
科學都無法解釋。
難道說,這是一種電波?維敏銳的人可以感應到這種電波,從而做出應變?
不清楚,起碼以莫逍城目前的知識面來說,他不清楚。
六根震動又來了!
不過這一次莫逍城是輕車熟路,不再像以前的那樣彷徨不知所措,他始終咬着舌尖,把持靈臺空明,安安穩穩地度過了這六根震動。
等他做完了這一切,已經是數個小時過去。
他抖了抖身子,又再洗了個澡,推門出去。
“小師叔,咦,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似的呀?”莫逍城一出來,一個弟子和他打招呼,疑惑地瞅多他兩眼,歪着腦袋撓後腦勺,感覺小師叔好像有了改變,但是具體哪裡改變了,他又說不出來。朦朦朧朧,讓他有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鬱悶。
莫逍城笑着敲了那個弟子的腦袋,“什麼變不變的,我還不是你的小師叔啊,磨磨唧唧,練功去吧。練好咯,晚上我檢查。”
“啊?”那個弟子馬上就哭喪着臉,可憐巴巴地望着莫逍城,“小師叔,你不能那麼絕啊,前兩天才檢查過我,今晚又要啦?你找都應該找其他的師兄弟了吧?”
莫逍城平時看起來平易近人,很好說話,但是一到檢查他們“功課”的時候,就會變成和莫威城一個樣,鐵面無私,要是不滿他意的,免不了會被他揍上一頓。而他打人極其地有分寸,既打痛了人,又不會傷人的筋骨,最多也是小小的一點皮肉之傷。
“喲,還敢和師叔提起條件來了?”莫逍城佯裝生氣,“快去練功,不然今晚你要是不合格,我自然有辦法讓你有得好受。”
莫逍城走覽了一遍,見所有的弟子都在辛勤地練功,他不禁暗自點頭,感到滿意。
“嗯,不對,你這一拳打得太急了,不好,要放慢一點,跟着勁去打,要穩,要沉!”
“停!龍爪掌不是這樣抓的,跟我來一遍。”
“邁步要輕,但不能虛,輕中帶穩,穩中有輕,切記切記!”
莫逍城每走兩步,他都向弟子指出問題,指點他們,做好一個師叔的本職。
在這練武堂內,人人練武,一派熱武的氣氛,莫逍城看得暗自點頭。到了他的這種境界,在拳腳上的訓練已經用處不大,他要想突破,主要靠的是經驗,靠的是領悟。話說打拳十年,不如頓悟一朝,就是這個道理。
莫逍城再走兩步,看到鄒飛飛在那裡練着發蛙音,他走過去,“你這樣練不對,不是筋骨振動,而是你小腹內在振動。”
嗡哇……
小腹振動,莫逍城從肚子裡發出田園中牛蛙鳴叫的聲音,很有春意,他的蛙鳴比起之前來更加地逼真了。
這是他的境界更進一步了。
鄒飛飛的境界已經到了,只是她領悟還不夠,並不能很好地發出蛙鳴而已,莫逍城現在所做的就是指點她,幫她領悟方法。
“這樣吧,你發聲一次,我手貼着你的小腹,幫你舒勁,這樣你可能就能夠發出蛙音了。”莫逍城道。
鄒飛飛臉微微一紅,旋而立即點頭,“來吧,小師叔,飛飛準備好了。”
莫逍城自然不知道鄒飛飛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他是這樣的人,一扯到武道上面,他就專心下來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管,就比如他現在把手貼到鄒飛飛的小腹上,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適。
但是鄒飛飛就不同了,她只覺得好像有一種電流在自己小腹涌起,莫逍城的大手就彷彿是能夠發出電流一般,讓她十分地侷促起來。
“怎麼了?你發勁讓我看看,我幫你舒勁。”莫逍城問了一句。
鄒飛飛深吸一口氣,把侷促和害羞壓下來,沉下心,專心發勁,肚子裡振動,發出蛙鳴。
當然了,莫逍城是隔着衣服的,不可能完全沒有隔閡地摸上鄒飛飛的小腹,這點禮節,就算是長輩和晚輩之間都不能忽略的。鄒飛飛發勁的時候,他感覺到對方的小腹在輕輕地顫動,但是方向不對。
於是,他手掌一震,幫鄒飛飛舒勁。
……
“好了,就是這樣,你再練多幾遍吧。”莫逍城說完一句話,就轉身走了。他是去找哥哥莫威城去了。
一般的時候,莫威城都是在書房裡看書,他化勁巔峰,比神變更高一籌,拳腳的訓練對於他來說更是沒用,除非是有人可以逼他出手,不然的話他都很少用到武功的。
砰砰砰。
“進來。”
和往常一樣,莫威城坐在書桌前看書。
“哥,你看得出我有什麼變化了不?”莫逍城坐在哥哥莫威城面前,嘿嘿一笑。
莫威城擡頭打量了莫逍城好一陣,才驚訝笑道:“哦?你達到神變了?!”
“哈哈!”莫逍城大笑一聲,“是的,我到神變了。”說完,他又忍不住再哈哈一笑。
莫威城眼裡也滿是欣喜,自己的弟弟達到神變的高度,他這個做哥哥哪裡有不高興的道理,他站立起來,朗聲道:“走,去切磋堂,我看看你的武功到什麼地步了。”
到了切磋堂,莫威城站在前面,對着莫逍城道:“弟,使出你的十成功力,讓哥看看你精進了多少。”
莫逍城一聽這話,笑了,他也要看看自己到了神變,能在哥哥手下走過多少招。
動了。
他腳下一滑,踏出七星形狀,走的赫然就是禹步。這禹步,莫威城並不會走,是莫逍城一次偶然的機會,和一個高人學來。
“禹步?”
“不錯,正是禹步,哥,看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