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白損身。他山之石,扶搖之上有自在。
“難怪歷代天妖都是曠古無匹的兇戾魔頭,妖法蓋世,這五代雖然沒成氣候,但仍舊不是我能夠抗衡的,就是偷襲也是不能!難怪黃,顧,王三人在皇宮大內騷擾這妖孽煉丹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幾遭不測。”
冒闢疆不愧是江南士林儒門的年輕高手,來時曾耗費了兩個時辰,把三支用晚年寒鐵冰晶糅合破軍兇星的破軍神箭煉得與心靈相通。
破軍神箭剛剛被王鍾運轉天魔舍利抓住,冒闢疆就對箭失去感應,心中萌生了退意。
猛又看見秦完驕功自傲,妄發法寶飛劍,連王鍾人都沒有看到,一個照面之下就被飛過來的一朵火焰連人帶寶化成了齏粉飛灰,立刻大驚失色,心唰一下提到嗓子眼。
連忙縱身一跳,翻下了幾百米深的玄冰溝壑中,一面放出自己修煉的浩然正氣,又施展出師門密法《六藝儒經》中的陸地騰雲術,貼者地面後後的積雪冰快朝南方猛奔。
他雖然元神初成,但並未凝練,帶不起一兩百來斤的肉身飛行,來時是藉助格物天弓上面加附上的龐大法力。跟當初王鍾元神初成,藉助青龍旗飛行是一樣的道理。
穹荒青龍旗,格物天弓這等高手練制的法寶,都有自身元靈的存在。能暫時與元神合一,只是不能持久,還要損耗一些元氣,不過對敵之時,能百十倍的增加元神法力,使自身勢力徒然提升。
“妖孽渡過天劫,實力更強大,一雙妖目如電,在高空上面望,方圓幾百裡。就是毫毛都恐怕能分辨的清楚,我若還在天空上飛行,格物天弓的光華起步市一個明顯的目標?更何況天妖飛行絕跡,來去如鬼魅魔影,千里距離,說話就到,就算飛的再快,也難毒手,不如從底上走。還有生機。”
浩然正氣呈乳白顏色,完全覆蓋了身體,整個人就如疑團淡淡白色的影子,在萬里雪原冰峰上飛馳,非常不顯眼,每個縱身,離地四五丈,一去兩三裡。幾是個起落,就原理了珠穆朗瑪峰。
王鍾此時,在自在天魔主意識壓迫之下,領悟了一氣化三清的神通,又在先前諸多準備之下,終於成功地渡過二次天劫,連太玄天毒金刀劫也用李代桃僵之術頂了過去,卻沒料到,將要在成功的關鍵時候。竟然被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男女偷襲。
“要是我就被這幾個鼠輩偷襲成功,那豈不是遺笑天下?”
先先手殺死一個,另外三個立刻作鳥獸散,王鍾運起天妖真瞳破去了黃儷兒和上官紫煙的隱身術,看得分明,不禁又氣又笑。
“倒有些門道!”看見主要偷襲自己的那名背弓的年輕人只一閃。化成一條淡淡的白線,隱藏進茫茫雪山之中,眨眼就消失不見,竟然難以捕捉到確切的氣息,王鍾立刻分出一條元神追去。另外兩條元神早化成兩隻魔掌,包裹在黑雲火光中,電一般朝前面兩道紫光抓攝。
皇儷兒與上官紫煙已經成驚弓之鳥,一味在羅天紫薇神符的光華中朝前飛遁。只聽得後面風聲大作。其中夾雜金戈刀劍撞擊,火眼呼啦之聲。似乎千軍萬馬一起殺至。
上官紫煙匆忙之中,回頭一看,只見鋪天蓋地的黑雲妖火壓壓漫布天空,似乎一座大火山當頭撞到。
黑雲妖火中又顯現出兩支方圓數傾大地魔爪,一支赤陰陰暗紅如淤血,一支綠磷磷碧光如鬼火,五指都是猙獰如鉤,老鷹抓小雞一樣朝自己捏來。
面對這樣的威勢,上官紫煙依仗冷如冰霜的面孔上也顯現出驚容,看上去花容失色。
三人一追兩逃,在天空之上宛如流矢破空,彗星襲月。字珠穆朗瑪峰起,只幾刻時間,就過了千里冰原雪峰,追到喜馬拉雅山另一座高峰干城章嘉附近。
干城章嘉峰也是一座大雪山,方圓五六百里杳無人煙,都是冰穀風穴,環境極其惡劣,過去便是天竺境內。
“我三尸元神剛剛修出,並沒有凝練,一味倚仗妖法狂追,元氣消耗頗大,倘若這樣一直追到西崑崙,那孔雀王母以逸待勞,說不定還佔不到便宜,又讓這兩個小賤人逃脫,未免不好。”
王鍾見得羅天紫薇神符威力神妙,無論自己怎麼催動元神,總是相差一步,心中已經暗暗盤算。
“玄陰顛倒,五行錯亂,陰陽混雜,冥冥杳杳,無始無終……”口頌玄陰魔咒,行法顛倒了自身的陰陽玄機,叫精通易數的高手算不出自己的動向。
這門玄陰五行顛倒乾坤錯亂陰陽大法乃是天妖一脈的看家本領,非要領悟了天地至道,元神一分爲三,才能施展出來,王鍾渡過二次天劫,晉升爲宗師高手,立刻就領悟了這門神通。
猛然見到前面兩女的紫光朝干城章嘉峰上落下,同時峰頂上飛出一道長虹金光,橫貫天際,把去路全部攔死。
王鍾分出元神居高臨下一看,頓時心中冷笑:“不知死活地賤婢,也敢阻擾我!”
原來上官紫煙和皇儷兒見王鍾追得急,不好轉折改變路線,只好過了干城章嘉峰再轉道日咯則,過雅魯藏布江,一直飛過青藏高原,經過念青唐古拉到藏北高原的崑崙山脈。
剛剛飛到干城章嘉峰附近,突然感覺到遁光被一股極大吸力拉下去,匆忙之中朝下望去,只見一個年約二十八九的美貌女子正笑盈盈的打招呼。
上官紫煙立刻認出這女子乃是同丈夫遊風居士風遊仙一起隱居在崑崙山脈木孜塔格峰邊柳湖之畔的散仙摩雲仙子謝凌霄。
風遊仙本是江南鉅富風家子孫,商賈鉅子風遊神的弟弟,家有千萬財產,富可敵國。謝凌霄卻是修道界中赫赫有名的煉氣士柳湖散人的XXX(有三個字看不清)的女兒。
這兩人本是一仙一凡,素不相干,但似有緣分註定,謝凌霄下山行道之時,路過江南,與風遊仙相遇,當時風遊仙是江南有名的才子,謝凌霄也是一位才女,平生仰慕地蔡文姬,李清照,兩人在西湖偶爾互對詩歌,便生出情素,因此結合。風遊仙也隨夫人一起上山學道求長生。
知道謝凌霄是自己師傅地好友,其父謝五殃曾經幫助師祖勾騰道尊抗那三次天劫,雖然沒成功,一個身死,一個重傷,但是交情更加深厚,平常也素有往來。
“謝姑姑,大事不好!趕快走!”被攝了下來。上官紫煙立刻叫道。
“哪裡來膽大的妖孽,敢追你們姐妹?不怕找死麼?”謝凌霄面色一變,冷笑道:“不要慌,我剛好來大雪山採冰雪精靈淬鍊飛劍丹藥,就碰到此事,莫非還能袖手旁觀不成?等我誅了這妖孽,再與你們說話。”
“不是這樣的!”兩女氣喘未定,謝凌霄猛見天上黑雲火光壓至,還不知道厲害。嬌喝一聲,把手一揚,把自己煉的一口摩雲仙劍化爲金虹橫貫天際,攔住去路。
同時把手伸進腰間的法寶囊中,取了一件厲害地法寶,九九八十一口五殃神針。化爲八十一道藍綠色的絲線,朝黑雲火光打去。
謝凌霄平生嫉惡如仇,下山行道不知道有多少左道旁門死在五殃神針之下,就連橫行一世的五臺山混邪老祖都吃過五殃神針的虧。現在取了出來,顯然是要把黑雲中地王鍾一擊必殺。
上官紫煙皇儷兒只是暗暗叫苦,相互對望一眼,招呼都不打,起身朝崑崙飛去。
“賤婢敢攔我路!”王鐘聲音滾滾壓了下來。元神一變。使出妖法。
“不好!”謝凌霄剛剛發出法寶,只見黑雲中央滾了一滾。千萬黑煞死暴雨一般射出,只一下就纏繞住摩雲仙劍所化金虹,劍氣頓時受了污穢,暗淡無光,靈氣全失。
那支赤陰陰魔掌隨後招了一招,八十一口五殃神針宛如泥牛入海,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被抓走。這才知道不好,妖孽厲害,要使用遁法暫避鋒芒。
先取出一件法寶闢魔神光罩一丟,仙光雲霞頓時圍繞周身,剛剛飛起,突然,黑運火光之中那條綠磷磷的大後突然加速,迎頭撞來。
砰的一聲響,竟然與自己護身寶光撞了個正着。
“闢魔神光罩乃是防身至寶,不至於被妖法破去。”謝凌霄剛剛轉過這念頭,還想使用別的法寶扳回劣勢,重新取勝。
綠磷磷地魔爪一撞上寶光,轟然二碎,化爲無窮量地火光,這火光色做深碧,綠得發亮,幽幽似乎冥獄中升上來的鬼焰,包裹住闢魔神光罩。
謝凌霄突然覺得身體奇冷無比,這綠磷磷地火焰簡直比萬年玄冰還要寒,冷氣透過光罩,似乎要把自己地骨髓都凍住。
“玄陰冷焰搜魂大法!”
謝凌霄徒然認出了這門大法,當年父親說過,這乃是天妖一脈絕技,天妖一脈煉火,等到元神大成,一氣化三清,所煉冷焰可以在極冷極熱之間隨意轉換,完全突破物理的極限。
只一個呼吸,肉身已經凍僵,全身指頭都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
謝凌霄又驚又怒,陡然,外面冷焰一變,轉爲赤紅,周身奇熱無比。
一彈指間,奇冷奇熱轉換了數百次,闢魔光罩終於經受不住這樣的摧殘,轟然破裂。
謝凌霄大叫一聲,元神從天靈遁出,向上飛逃,肉身失去了依託,落入火光中,哧一聲,把一尊美麗的紅顏嬌軀化爲白色劫灰。
王鍾看得真切,元神一變,黑煞擒拿大法使出,謝凌霄元神被捏住。
看見自己被妖人拿住,難免要遭受侮辱,謝凌霄氣得神智一黑,昏了過去。
前後還沒半句話的工夫。王鍾便運起元神連破法寶,毀了這位摩雲仙子的肉身,擒拿走元神,當真是妖焰兇熾,惡煞滔天。
皇儷兒,上官紫煙已經遁出百里開外,回頭聽得慘叫,心中又氣又怒,但不敢轉身。只是不要命的朝崑崙飛遁。
一前一後,半個時辰,已經過了雅魯藏布江,從拉薩上空橫插藏北高原,過了可可西里,便是崑崙山口。
王鍾雖然剛剛渡過天劫,但並沒有什麼損傷,相反倒是元神凝練,氣息悠長。而皇儷兒上官紫煙畢竟不如這個天妖巨魔,一口氣遁了上萬裡,轉折迂迴,氣都來不及喘一口,精力漸漸衰竭,眼看王鍾元神所化的魔掌在後面緊緊咬住,好幾次都差毫釐就要把兩女抓去,情況險惡至極。
只要再過一小會,兩女絕對要遭毒手。
眼看崑崙山口出現面前,大山連綿,山下湖泊草原接到天邊,牛羊成羣,麋鹿黃羊相繼奔走,和喜馬拉雅的雪原大不相同。充滿了勃勃生機。
“師傅!”像是在沙漠中間行走乾渴得快要死掉地人突然發現一汪清泉,剛進崑崙山口,就見對面山峰之上,站立着一個身披五色霞光衣地中年美婦,正是西崑崙之主,天下有數的宗師高手孔雀王母。
孔雀王母一揚手,立刻有無數團五彩光線射出,把山口籠罩的嚴嚴實實。
面對王鐘的萬里追殺。皇儷兒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不惹這個妖魔了。”
“師傅,謝姑被他害了!”上官紫煙一見師傅前來庇護。立刻把路上的事情告訴了孔雀王母。
孔雀王母面色一變:“他已經修成神通,就是你們不去招惹,他一樣會殺上門立威,歷代地黑山老妖都是這樣的角色,他現在已經參悟出顛倒陰陽的法門,以後更難應付,是我一時失算。”
“那現在怎麼辦?師叔能否把他擊退?”皇儷兒問道。
“我雖然奈何不了他,但他要殺我,只怕也辦不到!”孔雀王母冷笑道:“何況這次,自有人來挑戰他。”
轟隆!外面彩光頓時粉碎,王鐘聲音傳了進來:“孔雀王母,你這點法術能夠擋住我?”
孔雀王母急速後退,“柳先生,你要挑戰的人已經來了。”
話音剛落,蹋,蹋,蹋,木屐之聲響起。一個身穿攖紅和服一中年男子出現在山前。
踩着三齒木屐,腰間插着一長一短兩口帶有明顯唐朝風韻的倭刀。
“這人,好重的殺氣!”兩女一驚,被孔雀王母帶到了空中。
柳生先生一出現,四周空氣突然變得冰冷,空氣都彷彿被凍結了。
“原來你找來了這個幫手?”王鍾此時,已經出現在天空之上,依舊是黑雲密佈,巨大火焰寶座之上,坐着兩個元神。
巨大無匹的兇威直挺挺壓將下來。
“閣下可是五代天妖傳承?在下柳生旦馬守宗矩,先父柳生石舟齋宗嚴曾經與四代天妖決戰,我遵從先父遺願,修煉劍道有成,特來向先生挑戰。”
略微生硬地鳳陽官話從柳生旦馬守宗矩口中吐出。
“哦!原來是你?要來也是東方魔教教主桑皇扶搖天天魔傳人前來。”王鍾見狀,並不驚訝。“你沒有資格與我挑戰。現在教主是第八代了吧?”
當年東方魔教桑皇扶搖天六代教主織田信長欲攻朝鮮,被四代黑山老妖追殺到日本境內地本能寺,打得骨肉爲泥,魂飛魄散。
第七代教主豐臣秀吉繼位,多年後,再攻朝鮮,欲以朝鮮爲跳板攻明朝,當時打破漢城,幾乎滅國,朝鮮王不敵,派人朝明朝求援,萬曆皇帝當時不上朝,都是儒門執政,雖派了大軍做戰,勾黨林立,各自爭功勞,幾路大軍有時竟然自相殘殺。
後來四代黑山老妖煉七殺神碑出關,在萬曆二十五年又把豐臣秀吉打死,因此退兵而去。
那一戰中,柳生石舟齋宗嚴也被黑山老妖隨手打死,是以柳生旦馬守宗矩有此一說。
“正是第八代教主德川家康將軍。”面對無匹的壓力,柳生旦馬守宗矩心中一驚,“我自幼苦修劍道,百米瀑布之下衝擊,鍛鍊心智,是年前晉升宗師一流,怎麼突然沒有了信心?”
王鍾一貫是氣勢強大,所向無敵,這次前來,又是攜雷霆萬鈞之勢萬里追殺,立威天下。再說當年黑山老妖連殺兩代教主,積威所至,早就殺得日本島上人人害怕,此時王鍾懸於高空,黑雲翻滾,火焰飛騰,壓壓一大片,柳生旦馬守宗矩雖然殺氣凝結,但到底相對之下,氣勢還矮了下去。
心神一失守,柳生旦馬守宗矩向上望去,突然見到綠光一閃,田地之間立刻變了顏色,周圍色彩繽紛,光華琉璃,似乎來到了一個不知名地世界。
“桑皇扶搖天?”柳生旦馬守宗矩大驚,連忙守住自己地意識,這樣古怪的情景,他只有在面對八帶教主德川家康時候才碰到過。知道是自己的意識被攝進了天魔空間中。
“我爲桑皇扶搖天主之主,我乃它化自在天。”
虛空之上,一個帶有極其強大魔力的聲音響起,那個高高在上,不知名的存在又出現,變換出一尊神相。
“天照大神?”柳生旦馬守宗矩大驚,只見這尊大神似女非女,高坐於天,手持鏡,劍,尺。正是大和族中至高無上的大神天照。
“我的化身無處不在!”
神相又產生變化,或是蛇頭羽冠,或是六手魔王,或者是撐天巨漢。
柳生旦馬守宗矩神智漸漸迷離。
“不好!”柳生旦馬守宗矩突然驚醒,“曾修劍道之時,有誓言,神若阻我,我便殺神,佛若阻我,我便殺佛!”
天上神相突然一變,咯咯怪笑:“已經遲了!”
柳生旦馬守宗矩大吼一聲,神智彷彿被針刺了一下,用盡全力,勉強收回了身體,再也不敢回頭,施展出水木流光忍法撒腿就跑。
孔雀王母臉色大變!只見先是王鍾和柳生旦馬宗守矩對話,隨後王鍾兩眼放出綠光。柳生旦馬守宗矩一被綠光照住,立刻如癡如醉,隨後身體一軟,竟然怪叫一聲,破空飛走。
接着,便聽王鐘的聲音悠悠響起:“人必自辱,然後人辱,家比自毀,然後人毀,國必自伐,然後人伐。若無滿洲兵禍,自身瘤毒,也自然無外來禍害。此時我不可捨本求末,無暇顧忌你等。便宜你了。”
原來柳生旦馬守宗矩這種劍道宗師,心智極堅,雖然一時被迷,但若要殺死,難免不會遭受反擊。
剛纔怪叫一聲,已經驚醒,饒是如此,神識受了重創。修爲永遠沒辦法進步了。
王鐘被大自在天魔擺弄了一遭,現在解它山之石攻玉,竟然不動手就收拾掉了一位近宗師級的高手。
“孔雀王母,今天你是難逃了!”王鍾用手指下面,咯咯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看看天妖地手段!”事到這個地步,孔雀王母也不再做其它打算,還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