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裡羅重建工程是需要競標的。
全資本社會都在關注這件事,幾十億的工程能夠爲聯邦資本家提供大量利潤的同時,也能夠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
最關鍵的是,這些項目可以說是穩賺!
既然是穩賺的項目,自然每個人想要加入其中分上一碗濃湯。
這就需要競標了。
一上午時間整個董事會都在談論這方面的內容,把自己優勢的一方面總結出來,隱藏掉一些沒有競爭力的部分。
然後進行統合和重新的分配, 最終得出了一份類似“我們能做什麼”和“我們有哪些優勢”的文件。
這樣當不同的工程項目放出來時,公司就能夠立刻給出最優化,最有競爭力的方案。
除了正規的手段之外,一些場外手段也需要用上,比如說和國會議員老爺們聊聊天。
馬裡羅的重建在國會裡成立了一個相關的委員會——馬裡羅城市重建委員會。
一共有二十四名委員,其中十八名參議員, 六名衆議員。
有關於馬裡羅重建工程具體的工作,都會由這個委員會來具體的負責。
這也是聯邦最具有特色的一點,在某些時候總統說話都不怎麼管用!
其實這也是特魯曼先生主動放權的結果, 戰爭期間總統的特權高度的集中,國會基本上就成爲了擺設。
如果這個時候不緩解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國會的議員老爺們會非常的不滿,兩黨內部也會不滿。
總不能你吃了肉還要喝湯,連鍋底的油花都用餐包擦了丟進嘴裡,什麼都不留下吧?
特魯曼先生在這件事上願意保持且尊重聯邦政治的傳統,獲得了國會的高度認可!
如果說馬裡羅的重建項目價值三五十億,那麼最終大約會有一到三億以各種形式,流入到國會議員老爺的口袋裡。
他們爭的不僅是實際的政治權力,還有財富!
與此同時,蘭登議員也在爲這件事奔波。
“到時候我們必須統一陣線,不過是我,或者你們中的誰,我們必須在這個裡面拿到一個位置!”
在專門提供給這些參議員乃至資本家活動的國會休息室裡,蘭登議員正在做着最後的工作。
現在他這個小團體有二十六個人,在國會中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了。
拜勒聯邦的國會席位制度按照每個州州政府推薦兩人,加上按照各個州人口比例的多少進行增減, 最初時只有一百多席。
可隨着移民的人口越來越多,現在的聯邦已經有總共三百一十一席,並有可能會在今年下半年再增加二十四到三十四個席位。
具體的理由雖然國會沒有對外公佈,不過一些參議員老爺們已經提前知道了,那就是馬裡羅。
聯邦政府對外稱並沒有吞併馬裡羅的想法,可實際上他們正在這麼做。
馬裡羅和納加利爾還不太一樣,納加利爾離聯邦很遠,它的變好或者變壞對聯邦沒有直接的影響——
這裡是指地理位置上的影響。
納加利爾人不可能直接甩開兩條腿從納加利爾衝進聯邦大肆破壞,但馬裡羅人可以。
他們是聯邦唯一的接壤國家,如果放任這個國家繼續按照他們自己的想法行事,就是對聯邦安全最大的不負責。
不過考慮到一些國際影響,特魯曼先生提出了一個漫長的二十年計劃。
在二十年時間裡,聯邦並不主動的干涉馬裡羅的政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但是在實際生活中,聯邦會通過各種方式,比如說資本殖民的方式加大對馬裡羅社會的控制。
然後逐漸的讓馬裡羅人對聯邦有認同和歸屬感,到最後,他們會讓馬裡羅人民進行公投, 徹底的吞併馬裡羅!
這並不是什麼異想天開的做法,而是有很大可能實現的!
從目前來看,馬裡羅南邊,緊鄰聯邦的這部分民衆已經非常依賴聯邦,他們都主動要求想要加入聯邦國籍。
聯邦政府以暫時沒有開放普通勞工移民爲理由,拒絕了這些人。
這些人先天的親近聯邦,那麼自然在未來公投中,就能夠發揮更多的作用,所以聯邦政府目前不會支持他們加入聯邦國籍。
只要他們適應,依賴,離不開聯邦的資本社會,最終他們會知道如何選擇的!
而且他們亂了那麼久,也該停下來了。
爲了提前做好各項工作,增加的這些席位後,會成立一個常立委員會,專門負責馬裡羅方面的事情。
到時候國會就有三百四五十席,至於明年,可能還會有增加。
世界戰爭的爆發讓一些世界發展委員會成員國的富豪們都開始向聯邦移民,雖然聯邦禁止窮人進入,但他們不限制富人加入!
而一個富人家庭,往往會帶來上百甚至上千或者更多的人口,比如說他們的直系親屬,爲他們提供服務的傭人。
像是一些貴族,他們連廚子都帶過來了!
人口的增加勢必還會增加席位,不過這對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這意味着有更多的政客,可以問鼎聯邦政壇的巔峰之一。
所以說蘭登議員的這個小團體,已經擁有了總席位接近十分之一的力量!
去掉社會黨那些只會投棄權票,象徵着國會自由意志的工具人外,十分之一是個相對靠譜的數字!
蘭登議員對這個馬裡羅重建工作委員會委員勢在必得,他看着每個人,用力攥了攥拳頭,“這對我們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能拿到一個位置,我們在國會的力量就會變得更大一些!”
畢竟涉及到幾十億的重建工程,資本家也會更熱情,他們能夠得到的也就更多!
大家都紛紛說好,也人認同蘭登參議員的看法。
小會很快就結束了,其實蘭登參議員的想法是把所有人都關在這個房間裡,在國會正式開始之前不給他們出去的機會。
這樣就不會有其他人來遊說這些人,也不會出現“背叛”的情況。
但他不能這麼做!
聯邦是一個追求自由意志的國度,你不讓他們離開,他們就會憤怒。
這也是國會最大的特色之一——
任何人都有可能被“策反”!
在最後,蘭登參議員還加重了一些態度,他表示“林奇先生也很希望我們能夠有些成果”,或許這會讓他們多少有些顧慮。
在他們想要做出不同決定的時候。
此時,離國會正式召開還有二十分鐘。
從休息室出來,蘭登參議員點了一根菸。
他已經表態,他甚至可以放棄成爲委員的,如果有人願意站出來,他可以投票給其他人。
他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一邊吸着煙,一邊和周圍同樣正在吸菸的先生們微笑着點頭致意,他回頭瞥了一眼那數不清的房門。
每個休息室裡,都在進行着各種協商,苟合,以及背叛!
離大會還有五分鐘的時候,蘭登參議員像是想到了什麼,找到了議長,詢問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
“議長閣下,關於新成立的委員會成員甄選,我們還是舉手表決嗎?”
議長有些意外,但還是解釋了一下,“提名和投票是分開的,提名是公開的,但是投票將會是匿名的,有什麼問題嗎?”
蘭登參議員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變化。
雖說他多少算是一個老人,可實際上他真正的融入到這個體系中,也就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的時間裡並沒有成立過常立委員會,都是一些臨時的委員會。
不管是臨時委員會的委員選舉,還是對議案的表決,大多數時候都是舉手表決,少數時是不記名的填寫。
這麼做的目的,是讓反對派站出來告訴支持派,我爲什麼反對。
比如說一項議案的推動,某些人提出了這些提案,然後在大會上討論,最後表決。
如果採用匿名的方式表決,那麼支持者就永遠不知道該去找誰解決這個問題。
比如說“伱爲什麼要反對”和“你反對的理由是什麼”之類的,不解決這些問題,議案就會一直卡在有人反對上。
包括臨時委員會的成立也是這樣,你反對,反對的原因是什麼,是什麼讓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對臨時委員會的人員任選也是如此,你支持誰,反對誰,你得說出來,別人才能贊同,或者反駁你。
但常立委員會的委員任選情況有些不太一樣,任何人都可以公開的提名某些人進入這個大名單裡。
然後會針對每個人進行投票,最終支持者最多的十八名參議員和六名衆議員能夠成爲常立委員會的委員。
具體表示支持或者不支持的過程不是公開的,這就給了大家很多操作的空間。
蘭登參議員不知道這是特意這麼做的,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
此時已經來不及多做什麼調整,他走進會議大廳,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席位,然後坐了上去。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隱約的覺得,這次人員名單的任選,不會那麼的簡單且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