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海外軍區的第一時間就有很多人站出來反對這個提案,主要的意見反對者有兩撥人。
第一撥人認爲在納加利爾建立新的軍區,是一種實質性的對納加利爾的入侵行爲。
納加利爾作爲聯邦堅定的國際盟友,聯邦應該在國際問題上表現出一個大國的慷慨和大度。
入侵盟友的行爲是可恥的,也是可鄙的。
聯邦作爲國際社會文明的風向標,不應該作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另外一部分人則認爲全世界剛剛安定下來,聯邦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有較大的軍事行動。
建立新軍區就是軍事行動之一,納加利爾最東部接近彭捷奧本土,之前登陸戰也是在這邊打響的。
如果現在在納加利爾建立一個完整的軍區,則有可能會刺激到彭捷奧帝國脆弱的神經。
很有可能因此埋下下一次戰爭的導火索。
同時國內的反戰情緒和厭戰情緒也達到了高潮,之前喬安娜夫人的所作所爲讓很多家庭都傷透了心,他們也不願意再把孩子送上戰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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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納斟酌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最近納加利爾即將爆發一場大遊行嗎?”
但人們還是不希望再有戰爭,也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納加利爾去當兵。
格萊斯頓又看了他一會,才氣呼呼的坐下來。
聯邦崇尚自由平等,他和格萊斯頓是朋友,不是上下級。
他不可能只是說“支持”或者“不支持”這麼簡單,記者們不會滿意他這樣的回答。
這些消息他們早就收集到了,國防部,軍情處,安委會……
所有的情報機關都得到了這條消息,但不管是哪個機構,都不認爲這是不好的。
“我們之前談過這個問題,面對突發的情況,除了在我們控制範圍之內的事情我們可以作出決定外,其他不瞭解的事情,一律相對保守的回答!”
“我不認爲這份提案是錯誤的,不合時宜的。”
這些人的存在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社會價值,他們就是爲了反對而反對。
“每年我們往納加利爾銷售的商品總值超過二十七億聯邦索爾,而我們從納加利爾進口的商品價值不超過十億。”
“目前我們國內大約百分之四十的食物都來自於納加利爾提供,有至少百分之五十五的重體力短期勞動從業者來自納加利爾。”
也有一些記者認爲他說得有道理,畢竟聯邦在納加利爾的利益太大了,不容有失。
“你不該那麼說!”,他眼睛瞪的很大,“你會讓很多選民對你失望!”
要知道,此時的聯邦還是崇尚大復仇主義的。
他說了很多,也的確看了不少的文件,在林奇和他談過之後。
他很憤怒,在反戰情緒不斷高昂的現在,支持要向海外派兵,顯然是最蠢的一個決定!
康納愣了一下,格萊斯頓很少會這麼不客氣的和他說話,這讓康納很不舒服。
格萊斯頓立刻否定了這個可能,“你說話的時候應該多動動你的腦子。”
而且讓他們去遊行,示威,罷工,也對發泄他們心中的憤怒有很大的幫助作用。
“女士們,先生們,這就像是我們把一桶金幣丟在鬧市的街頭,卻不給它足夠的保護。”
有記者此時也提出了這個問題。“康納先生,國會提案要在納加利爾地區建立一個新的軍區,你對這份提案怎麼看?”
他們沒有具體的目的性,甚至可能不具備功利性,就是爲了通過反對而獲取自己想要的滿足感。
“除此之外我們在納加利爾的總投資已經超過了五百億聯邦索爾,並且還在快速的增加。”
在聯邦三十四個城市裡進行的總共六萬一千多份問卷調查裡,支持提案的人只有百分之二十九,而反對的人則高達百分之六十六,還有百分之五的人認爲無所謂。
少數極端激進的選民永遠都嫌目前的政府不夠激進,康納的回答會取悅這部分選民,但會得罪更多的選民。
周圍的記者們低聲的笑着,就像是一羣傻嗶那樣嘿嘿嘿的發出傻笑。
“你正在弄砸你的自己最重要的一次機會!”
布佩恩的一些調查機構也對這個提案進行了隨機問卷調查。
肯定的回答,記者們很滿意。
如果林奇沒有和他聊過,他可能會以相對偏向於保守的態度,回答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或者還需要了解更多的內情。
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爲,有記者在下面小聲的調侃道,“他以爲納加利爾人站起來?”
“你不會以爲有一場大遊行,就能說明他們很危險吧?”,格萊斯頓說這句話的模樣,就像是在說“你不會這麼蠢吧”一樣!
康納翻了一個白眼,“拜託,你的假設只是建立在這場大遊行不會有破壞性的行爲的基礎上。”
阿庫馬力的思想在外來文化的入侵下,其實並不像聯邦人想象的那麼堅固。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你的身上投入了很多的資源,你不能任由你自己的想法去做,至少在你勝選之前是這樣!”
他看到現場轉播的採訪畫面時肺都要氣炸了!
他就想看看,康納有什麼好說的。
“十七億的貿易順差讓我們在貿易關係中佔據着更爲有利的位置。”
他這樣的態度讓康納心中很不滿,那不是朋友之間說話的方式!
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擡手虛按,“先坐下來,我會和你解釋清楚。”
記者對他一大串的回答有些無奈,只能再次問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你支持這份提案?”
儘管喬安娜夫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被關進了監獄裡並且短時間出不來,特魯曼先生也被死亡的受傷士兵的父親刺殺。
康納反問道,“我沒有理由不支持它。”
他醞釀了一下,說道,“提案我簡單的看過,我認爲這份提案的內容是非常有道理的。”
“如此重要的一個地區,我們卻只有不到五千人的駐軍,而且他們的主要工作,只是爲了防止彭捷奧有可能的越境!”
在格萊斯頓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忽略了納加利爾人的受教育程度,以及外來文化的入侵讓他們處於一種文化混亂的時期當中。
那些反對派則比較大聲,有時候還會站起來通過豐富的肢體語言和大嗓門,來表達出自己對這件事的反對意願!
他必須讓自己的回答是飽滿的,這樣有助於他更具體的形象。
提案提交的當天晚上,康納正好有一個公開的活動,在活動結束的時候,他接受了記者們的採訪。
但他和林奇談過,他知道林奇準備了一個大動作,所以他的回答會更激進一點。
這個支持率太低了,有些政客在時政類節目裡談到這件事,哪怕是持支持態度的,也非常的小心措辭,生怕引發觀衆對他的不滿。
“它同時還是南半球的經濟金融中心,也是世界海洋運輸的重要樞紐,關係着我們對外的進出口貿易運輸問題。”
“你還不是總統,你的回答會改變選民們投票時的決定!”
和聯邦政府的政策對着幹,會讓他們有一種當“俠盜”的快感!
“那麼如果,如果它有可能從大遊行變成了一場暴亂,你覺得他們還是安全的嗎?”
“你必須爲你自己,爲你身後的這些人負責!”
不過他也相信,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改變這些看法。
“我們剛剛打贏了全世界,在這個時候誰會想不開的來挑戰我們的權威?”
格萊斯頓看了他一會,點了一下頭。
“相反,我認爲它應該儘快通過,以確保聯邦在納加利爾的利益不受到任何組織或個人的傷害!”
“我看過一份報告,報告中稱在五到十年後,我們在納加利爾的總投資將超過一千億!”
“任何人都能夠拿走它,破壞它!”
他們做了一些什麼,怒氣就會消散一些,心裡就會平衡許多,會對自己的行爲感到認可——我盡力了,雖然結局並不滿意,但我至少努力去做了!
所以當他們聽說要爆發一場大遊行的時候,只是提議要加強當地的治安力量,而不是去把這場大遊行按壓下來。
採訪結束之後剛回到辦公室,格萊斯頓就很不客氣的直接推開了門,他憤怒的關上門,掐着腰站在桌前看着康納。
這恰恰是聯邦人,或者說聯邦政府最希望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通過遊行示威來解決,不要像過去那樣把一切付諸於暴力行動。
上百萬人的死亡,這個數字足以震動整個社會,震驚每個家庭,每個人!
再加上中南部軍區和東部海軍軍區傳出的性醜聞事件,反對的力量很強!
除了這兩部分人外,還有一羣“純粹的反對者”。
輸出的文化中,或多或少都會存在這樣的思想,比如說一些動作電影中存在的復仇片段。
林奇之前談到的民粹主義,實際上也正在萌芽當中,只是不那麼明顯。
康納沒有林奇那麼強的說服能力,對這些事情的瞭解也不足夠多,但他知道,這件事有林奇參與之後,就一定不會太簡單。
他沉默了一會,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他們真的那麼做了,你覺得我今天的回答,會起到反面的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