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總統府已經亂成了一片!
重要的城市失守,股票價格再次暴跌百分之三,已經快要趕上大蕭條時期的跳水玩法。
總統先生一大早就把林奇找了過來,他很想發火,但又發不出來。
他很清楚一點,他這個總統沒有多少天好乾了。
只要失去了總統的這層身份,林奇要對付他只是幾句話的事情。
而林奇呢,無論如何改變,他都依舊會是聯邦知名的企業家,大資本家!
二十年後是這樣,三十年後是這樣,甚至是五十年後,也還是這樣!
他只能強捺住內心中的不滿,儘可能放低聲音,但依舊藏不住聲音裡的怒氣。
“林奇先生,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你搞砸了!”
林奇也有一點尷尬,他坐在總統先生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而不是坐在沙發上。
這是總統先生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
他雙手食指之間互相抵在一起,很自然的架在大腿上,隨着他開口說話,雙手稍微分開,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肢體表達,“我也不想這樣,總統先生。”
“我們都以爲他們的目的是劫掠城市中的財富,但誰又能夠想到,他們居然去佔領了市政廳,並要求和我們談判呢?”
“如果你能早一點提醒我,也許現在的局面就不會這麼糟糕!”
這不是林奇在推託責任,而是通過這樣的表達告訴總統先生,這件事並不完全都是他的責任。
畢竟當時他們倆談好的是儘可能不讓這羣暴徒對城市進行破壞和掠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奇其實完成的不錯。
大批試圖掠奪財富的暴徒已經死成了一排,他們的確阻止了破壞和掠奪。
而市政廳,從一開始就不在他們的計劃中。
派遣人過去也只是……預防萬一。
很不湊巧,萬分之一的可能居然成真了!
總統先生抿着嘴氣呼呼的看着林奇,皺着眉頭翻了一個白眼,“我們得把它從那些下劣等人手裡奪回來!”
林奇挑了挑眉梢,聯邦少部分堅持清除下等基因的羣體會把人分爲好幾個層級,上等人,下等人,劣等人。
劣等人在他們眼裡都不算是人!
總統先生居然也是這個小羣體中的一員,如果讓選民知道了他的這一面,他連成爲總統候選人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和林奇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只是有點好奇,也許讓總統先生戰勝特魯曼先生成爲聯邦總統。
現在的社會又會是另外一個樣子,比如說……森嚴的等級制度?
他腦海裡出現了一些有關於“美好家園”的科幻小說的場景,森嚴的階級制度,嚴酷的法律,一切都變得有棱有角。
這些想法在林奇的腦海裡只是一閃而過,他隨即點頭贊成了總統先生的這個想法,“是的,我們必須那麼做。”
“否則全世界都會看我們的笑話!”
林奇說到了總統先生的心裡,同時他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是看我的笑話!”
他沉默了一會,“我們……有沒有辦法把市政廳奪回來?”
他說着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們把市政廳奪回來,然後又把市長之類的救出來,我們就有了很寬鬆的環境。”
“這足以讓我們去應對後續發生的任何事情!”
他盯着林奇,試圖從林奇的臉上找到什麼。
可除了笑容,他沒有發現太多的東西。
“當然,我們可以做到!”
林奇的第一句話就讓總統先生來了精神,“你打算怎麼做?”
林奇微微搖頭,他雙手按在椅子的扶手上,“不是我打算怎麼做,而是你,以及聯邦政府打算怎麼做。”
“如果你希望市長能被活着營救出來,我們就要集中更多的力量想辦法在不傷害市長的情況下,解決市政廳內的敵人。”
“這可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而且有很大的風險,市長很有可能會受傷。”
“你知道,對於這羣暴徒來說,他是最好的人質,沒有之一!”
畢竟是市長,一個城市權力最高的象徵。
沒有人在政治價值上能超過他,至少那個地方沒有。
總統先生也意識到要營救市長的同時把市政廳清理乾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據說市政廳已經被暴徒們打造成了一個堡壘。
至少有數百人盤踞在市政廳內,強攻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很有可能市長會出事,市政廳也會完蛋!
他思考了一會,看向林奇,“那麼其他的選擇呢?”
林奇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很怪誕的“悲傷”的表情,他還畫了一個具有宗教儀式的手勢,“市長先生爲聯邦捐軀,我們擊斃了所有的暴徒,拒絕與施暴者妥協!”
總統先生眼皮子跳了跳,他不確定這個捐軀到底是主觀行爲上的捐軀,還是被捐軀。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正確的解讀了林奇的這句話,但他知道,林奇要說的,和他所解讀的,應該是一回事。
“我……需要考慮一下。”
總統先生沒有立刻給出一個選擇,而是猶豫了起來。
畢竟,這個決定不太好做。
林奇卻沒有因此就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攻擊市政廳並想辦法確保市長的安全,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們很難確保是否會發生其他事情。”
“但如果我們只是要殲滅那些暴徒,一個小時就足夠了。”
林奇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午餐之前你就能夠接到來自納加利爾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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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先生也很猶豫,其實本質裡,他找林奇來的目的,就是不想妥協。
如果和暴徒妥協了,比如說答應了他們無條件的釋放這些暴徒,或者說不予抓捕定罪什麼的。
那麼聯邦政府和他將會成爲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但不妥協,不談判,就肯定要作出其他的選擇,偏偏這些選擇還不那麼好做!
林奇看着總統先生爲難的模樣,輕聲說道,“全世界都在等待你的決定,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頓時醒悟過來,是的,全世界都在看聯邦政府怎麼處置。
有時候站在高位的每一個決定未必都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是自己作出的。
他自己認爲談判解決問題是個不錯的主意,但現在的聯邦,不允許有挑釁了它的人在結束挑釁後還活着!
雄獅有時候殺死其他生物的目的並不是爲了進餐,只是爲了告訴其他動物,別他媽惹我!
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響着,時間一點一滴的在人們感知不到的地方流淌,並遠離我們而去。
總統先生已經是一頭汗水了,他始終難以作出決定,或許這就是他和特魯曼先生最大差別。
特魯曼先生面對這種問題他會很果斷的作出決定,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對聯邦有利,他就會做!
但現在的總統先生,有點不夠狠心,有點多餘的仁慈。
在政壇上,這些描述可不是什麼褒義的詞!
他嚥了一口唾沫,吞嚥的動作非常的明顯,他用一種很特殊的,渴求答案的眼神看着林奇,“如果我們要解救市長……有多少的機會?”
林奇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用另外一個事實來回答,“總統先生,他們是一羣暴徒。”
“當他們絕望的時候,他們可以做人任何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來。”
“我無法給你任何的保證,我只能說我會去做,但結果如何……”
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總統先生也意識到林奇說得很對,那是一羣暴徒,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在這一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也很清楚實際上市長死於暴亂並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情。
首先這能向全世界證明市長是一個盡職責的市長,其次也能夠爲聯邦政府插手納加利爾更多的事務提供便利條件。
瞧,我們的市長都死了一個,爲了避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所以要加強對納加利爾的管理,這有問題嗎?
讓總統爲難的,只是他不想做這個決策者,不想成爲人們眼中的“兇手”!
但現在,輪不到他猶豫了!
股票大跌,資本家們的怒火就要把他燃燒掉,如果聯邦妥協,談判,才能從納加利爾人手中得到他們想要的“和平”,恐怕股票會跌得更慘!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但很堅定的問道,“午餐前?”
林奇換了一個坐姿,顯得認真起來,“午餐前!”
不多時後,林奇就到了小房間裡給前線的指揮官打了一通電話。
“我在總統府和你通話。”
“清理城市裡所有的納加利爾人,別讓他們活着離開城市。”
“另外抽出一部分,強攻市政廳,我希望在十一點五十分前,聽到收復市政廳的消息。”
前線的指揮官愣了一下,他嘗試着用略帶着不安的情緒問道,“那……市長和其他人怎麼辦?”
林奇點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總統會爲這些爲國捐軀的人頒發獎章的!”
指揮官聽懂了林奇的意思,不用顧慮那些人質,聯邦政府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其他什麼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