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加利爾挖洞的事情比尼克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第二天他們就遇到了一個麻煩。
淺表土層非常的好處理,挖掘機隨便挖一挖就能挖出很深的坑洞。
安科克工業集團在林奇的推動下把一部分研發力量和產能轉向了民用領域,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誰說坦克的引擎就不能用在拖拉機或者工程機械上?
加上工程接口,坦克兵無障礙直接轉高級技工也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的。
因爲大冰川時期即將到來,所以安科克工業內部再次進行了一次產業調整,開始開發小型化的工程機械。
畢竟未來在地面上的日子並不多了,在地下受到環境和空間的影響,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隨便一臺機器都是幾噸十幾噸或者幾十噸。
加上尼克的設計,現在大家就面臨着一個問題。
是繼續往下挖,挖到一定深度然後開始組裝那些預製件,還是先組裝預製件,然後在通道接口處進行施工。
這個問題在尼克看來就像是一個進門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的問題,不管是繼續往下挖,還是先組裝預製件,其實都行。
但雙方都提出了各自的理由,提議繼續往下挖的認爲淺表層的施工難度係數很低,完全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他們完全可以向下挖了幾十米之後,再考慮封閉施工的問題。
但另外一方提議先組裝好再挖掘的人則認爲,既然工程的目的是爲了對項目計劃進行論證和實踐,就要嚴格的按照流程來。
挖一點,組裝一點,這樣也符合整個計劃書的內容,畢竟這是在地下施工,還標註了嚴格的環境指標。
同時一些專家也需要這種看起來緩慢麻煩,但更可靠的數據,來爲後續的一些發展做準備。
兩夥人都鬧不明白,尼克也不敢隨便插嘴,最終這個問題彙報到了林奇那邊。
對於這麼快就能發生問題,發現問題,林奇還是挺高興的,雖然這個問題很蠢。
他讓他們分成兩個部分,按照各自的想法施工。
對於有錢人來說,解決一個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樸實,且無華!
雖然林奇覺得這種小問題根本沒有必要來麻煩自己,但作爲一個上位者,他必須保持自己的態度。
位卑者對上位者的挑戰,往往就是源自於一次誰都沒有預料到的請示……
比如說“下次這種問題你自己決定”或者“這種簡單的問題別問我”之類的。
他隨後又批評了這兩撥人,然後才掛了電話。
“剛纔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後天晚上有一個邀請……”
凱瑟琳翻了一個白眼,“我覺得你有可能會得老年癡呆症,剛剛聊的事情就忘記了。”
林奇哈哈笑了兩聲,“科學家認爲記憶在成爲記憶進入我們腦子之前,會先通過什麼皮層來傳遞。”
“如果在傳遞過程中信號減弱了,它就可能不會變成記憶進入我們的腦海裡。”
“我只是被電話干擾了,並不是我記不住。”
凱瑟琳簡單的擦了一下嘴,“……議員和其他幾個議員邀請我參加他們的活動,我不太懂這邊的情況。”
“所以你得給我一點意見。”
凱瑟琳沒有讓林奇陪着她,她是一個獨立的女性,從高中時期就是如此。
讓林奇陪她是簡單了,但她不可能在任何有需要的時候,林奇都會立刻出現!
她知道自己去面對這個世界,也應該這麼做。
林奇腦海中閃過了幾個人影,凱瑟琳說出人名的傢伙讓林奇的腦海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傢伙。
一個被譽爲“國會常青樹”的時間,這個傢伙在國會已經呆了二十二年,他是聯邦預算委員會委員,並且主持日常工作的那種。
可以說聯邦的稅收最後怎麼用,用在什麼地方,他有很大的話語權。
擁有這麼大的權力,他手中的權力自然而然會成爲他的保護傘,確保他的位置會一直的不動搖。
其他人想要動搖他的地位,就等於動搖一大羣既得利益羣體,所以他不僅能幹二十二年,只要他能夠經得住時間的摧殘,他還能幹更久!
這次國會組建聯邦緊急狀態委員會,他也是委員之一,雖然不負責主持日常工作,但權力依舊非常的大。
畢竟這種權重級別極高的委員會,肯定需要和預算委員會方面有一定的“連接”,必要時也能協調好各項工作。
“你只需要讓他們明白,你不會成爲一個牽線的木偶,同時也不會成爲別人的攔路石,這就足夠了。” “國會裡的關係很複雜,我相信你肯定聽別人說過,這裡充斥着私密,醜聞,政治鬥爭。”
“但那是在有大的政治變動時,平時誰會沒事幹去做得罪人的事情?”
“大多數時候大家都秉持着你放心,我也放心的態度來共事。”
“他們否定你的方案,你就能否定他們的,在沒有爆發出明顯的激烈的立場衝突之前,大家其實都挺溫和的。”
國會就是這樣,你不讓我好過,我也能不讓你好過。
在一些比較重要的提案需要通過的時候,每一票都顯得尤爲重要!
如果平時不做好人際往來的管理,等到了需要過提案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麻煩。
花錢都解決不了的那種!
他們邀請凱瑟琳大概的目的林奇也清楚,無非就是表示一下歡迎,互相增進一下了解。
每一個政客都是光鮮靚麗的,就好比保齡球總統——
並不是林奇非要把問題往他的身上扯,而是每次遇到類似的問題他總是第一個從林奇的腦海中冒出來。
保齡球總統算是一個非常聯邦化的總統,在他的醜聞沒有曝光之前,擁護他的人很多。
當年他在大選敗選並不是因爲他的競選策略有什麼問題,也不是他缺乏人格魅力,缺乏選民的認同。
純粹是那個時候屬於保守黨的時代,保守黨提出的孤立主義大行其道,每個人都是堅定的保守派。
這個時候進步黨不管是誰站在候選人的位置上,都必然會輸掉競選!
哪怕是特魯曼先生,或者是康納,他們一樣會輸!
那是時代的選擇,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但這不代表保齡球總統缺乏人格魅力和支持,對於那些和他關係不錯的人來說,他絕對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只要花錢就能讓他幫你解決問題,還有比這更適合當朋友的人了嗎?
資本家們從來就不缺少資金,他們缺少的是幫助他們發聲的人而已。
政客們也喜歡他,因爲他的立場很容易動搖,只要你能說服他。
民衆們也很喜歡他,他的外表和慈祥的笑容讓所有人看起來都很親切。
有親切笑容的人不會是一個壞人,連聖經裡都他媽這麼說過,自然一大羣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人格魅力。
可誰又能夠知道,在暗地中,他是一個有特殊性癖,喜歡那些光着身子和他一起打保齡球的人略微有些變態的傢伙呢?
在沒有暴露出本質之前,政客們的臉上戴着厚厚的面具。
國會不知道這朵“平民之花”所表現出來的一切是她最真實的模樣,還是她的劇本。
他們需要增進一下彼此的瞭解,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這樣才能在工作中有很好的化學反應。
大家儘量不觸碰對方的雷區,迴避不必要的政治分歧和衝突。
蘭登參議員剛進國會的時候也是一樣的,進去的第一年的一大半時間都在各種宴請中度過。
大家都要搞清楚他的態度,以確保他不會成爲敵人,而是能夠成爲助力。
這也是國會的一種傳統,很多參議員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拿到他們的長期飯票的。
資本家們願意給這些和自己相性相近的議員進行利益輸送,畢竟付出的一切最終都會以其他方式拿回來。
“如果有你搞不定的事情,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不論是任何問題!”
林奇用很平淡的語言說着很不平凡的話,凱瑟琳忍不住笑着伸手過去捏了捏他的臉。
她不知道什麼叫做“裝逼”,但她現在就是有這樣的感覺和共鳴,想要打破林奇的“演出時刻”!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一種想要咬你的念頭!”,凱瑟琳收回了手,檢查了一下隨身攜帶的東西,隨後起身離開。
她還要出去工作。
原本林奇覺得今天又是平淡無奇的一天,直到諾爾打了一個電話給他,稍稍破壞了今天的平靜。
“喬安娜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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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的罪行的確不輕,但接近七年的時間,從法律上來說,她已經完成了“贖罪”。
這還是限制了一定程度的減刑之後,否則她更早就會出來。
因爲當時她的案子涉及到了很多問題,醜聞,黑幕,所以法庭限制了她的減刑。
但不管怎麼限制,只要是“有期徒刑”,並且她能活得足夠久,就肯定會有出來的一天。
林奇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猛的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