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在電話裡哭喪着聲音說:“當家的,出事了,你快回來。”
“什麼事?”騰龍雲的老婆是輕易不給騰龍雲打電話的,尤其騰龍雲在外面應酬時,她不像別的女人,老盯住自家男人不放。她懂事理,知道男人是幹大事的,幹大事的男人最忌諱女人一天到晚蒼蠅一般叮住不放。她像個乖孩子,盡職盡責守在家裡,哪怕騰龍雲一個月不回家,她也沒一句怨言。如果她打電話,就證明家裡出了十萬火急的事。
騰龍雲莫名地起了一身汗。
“那個人回來了。”老婆壓低聲音說。
“哪個人?”騰龍雲被老婆蚊子般的聲音激怒了,儘管很少接到老婆的電話,但只要電話裡傳來老婆奴才般的聲音,他就不由得地要來氣,“你把聲音說大點,沒吃飯啊?!”
“當家的,我不能大,你那邊有人,我還是小聲點的好。”老婆的聲音越發小,騰龍雲得捂住另一隻耳朵,才能勉強聽清。
“你個讓賊偷了氣的,我出來聽!”他邊罵邊走出會議廳,瞅瞅四周,鑽進會議廳邊上的洗手間,“說吧,是誰?”
“還能是誰,當家的,你快回來。”
“到底是誰?”騰龍雲拼命壓住肚子裡的火,他怕火發得太大,被別人聽到,影響不好。
“他。”老婆這次聲音很大,騰龍雲總算清清楚楚聽到了一個字。
“他是誰,你別吞吞吐吐好不好?”
老婆大約是怕他摔了手機,或者憤怒地衝身邊的人吼,猶豫了一會兒,怯怯地報出了來人的姓名。
不報還好,一報,騰龍雲頓時呆了,只覺得腦袋裡“嗡”一聲,觸電般地凝固在那兒。他?他怎麼會回來?不是去了國外嗎,怎麼?
騰龍雲什麼也顧不上了,馬不停蹄就往家趕。回到家裡,老婆抱着那條名叫“東東”的卷『毛』洋種狗,縮在沙發一角。看見他,老婆並沒起身,而是更緊地抱住“東東”,又往沙發角上縮了縮。
“人呢?”騰龍雲問。
“走了。”老婆怯怯地說。
“走了你打電話做什麼?”騰龍雲一把搶過“東東”,扔在了一邊。“東東”張大嘴巴,想叫,頭一縮,乖乖兒鑽到了沙發下。
老婆急了,“東東”是她的命,她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但絕不能一刻看不見“東東”。
“東東,我的孩子,別怕,爸爸不會打你,快出來,媽媽抱。”
老婆越叫,“東東”越往裡鑽,老婆只好挪開沙發,“哦,我可憐的孩子,比媽媽還可憐,快,到媽媽懷裡來。”
騰龍雲恨恨望了一會兒,一泄氣:“我求求你,那是狗,不是人。”
“狗比人好。”老婆終於抱住了“東東”,一邊不停地撫『摸』,一邊給騰龍雲找信。
那人走時留下一封信。
未等把信看完,騰龍雲臉上已失盡血『色』。“狗孃養的!”他這麼罵了一聲,掉頭就往外走,樓下一半,突然又折身回來,“這些天誰敲門也別開,記住了沒?”
老婆臉上剛舒展了些,一看他回來,重又回到驚恐萬分的狀態。
老婆“嗯”了一聲,抱着“東東”的手不住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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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些日子我忙,沒時間回來,有事你找蒼兒。”
蒼兒是騰龍云爲老婆請的保姆,她現在不當保姆了,在騰龍雲的公司當售樓小姐。
老婆聽話地點了下頭。騰龍雲又站了一會兒,感覺站下去也沒啥意思,匆匆下樓。
他下的這幢樓是他七年前開發的,這樓上他有兩套房,一套老婆住,另一套,給了蒼兒。當然這事老婆不知道,其實知道了也沒關係。
騰龍雲不住這兒,他有別墅,還不止一套。
那晚他去了太平洋飯店,給他寫信的人住在那兒。騰龍雲敲開門時,那人躺在牀上,光着上半身。開門的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子,一看就知是什麼貨『色』。騰龍雲看了那人一眼,又掃了一眼開門的女子。
“來了,坐吧。”那人並沒起身,一邊搗鼓遙控板一邊跟他打招呼。騰龍雲心裡極不舒服,什麼時候,對方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了?又一想,分開這都七年了,七年,什麼事也有可能發生。
他笑笑,騰龍雲畢竟是騰龍雲,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想笑,就能笑出來,笑得還很自然,讓人瞅不出彆扭勁。“老五,什麼時候回來的?”騰龍雲熱情地問道。
“你老婆沒跟你說?”對方扔了遙控板,在牀上找衣服。立在門口的女子慌忙跑過去,從衣櫃裡拿出件衫衣。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黑手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