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呼渣男巴掌
喬馨腳步一頓，但只是一瞬，便挽着尚亦澤的手臂要錯開他。
可楊凌昱守了大半日，怎麼可能就這般放喬馨離開？
退一步說，就算他可以對喬馨做到鐵石心腸，對生病的她不管不顧，可是他身後的楊氏集團，卻註定了他低人一等，也註定了他沒有退路！
更何況，他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揭穿尚亦澤背後的那些惡行？
他要告訴喬馨，在尚亦澤那大手筆打壓下，楊氏集團現在近乎癱瘓，瀕臨倒閉！
不僅是楊氏近日在談或者已經談成的大單子、大客戶統統出現問題，楊氏集團今早十點，總裁辦公室的電腦被黑，導致許多機密資料被盜。同時，股市上，尚亦澤那堪稱變態的操作，楊氏幾次面臨清盤的危機，可尚亦澤這邊卻又幾次放水，讓楊氏險險躲過一劫。
幾乎每次，都是在楊凌昱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完蛋的時候，局面突然逆轉。
給他以熬過風雨，苦難結束的錯覺，那一刻，看着楊氏的股票慢慢回升，一切漸漸恢復，楊凌昱的眼眸中，也跟着燃起希望的光亮，可，每每就是在這個時候，股票再次被打壓下去！
尚亦澤就好像算準了楊凌昱的心理一樣，一次兩次三次地反覆。
毫不誇張地說，饒是金剛人也耐不住這樣的精神摧殘啊！
所以，可想而知，楊凌昱在這短短的一天一夜之內，經歷了什麼，他是真的熬不住了，他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崩潰了！
真的，那種在絕境中尋到希望，卻又被殘忍地打壓。
再次絕望，可在那絕望中又燃起希望。
明明楊凌昱也告訴自己，這可能是尚亦澤的詭計，可他忍不住地在心裡歡呼、雀躍。
然後又是周而復始地潑下一盆冷水，那感覺，他該死的受夠了！
楊凌昱覺得，這要是心理素質弱一些的人，只怕早已經爬上楊氏頂樓去自殺！
可就算他還沒脆弱到自殺，他也覺得自己抗打擊能力夠強，可現在，也是到了他的承受極限！
因爲這一場風波，牽涉的遠遠不僅僅是楊氏。
不久前楊母心梗突發，進了醫院，楊東旭雖然強撐着，可是那顫巍巍的模樣，卻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倒下。
而楊凌昱也不是沒有想過向別人求救，可是尚亦澤這次太過張揚！
雲城的幾個大家眼看着尚大少如此針對楊家，哪個敢伸出援手？
那是擺明和尚大少作對！誰敢？！
於是，在雲城這片看似平靜，實則波譎雲詭的海面上，楊家有如被遺世獨立的一葉扁舟。無奈又無措地在尚亦澤掀起的一浪浪波濤中飄搖着，孤獨着，眼看着面前就是光明的燈塔，卻可望不可及。
這是最殘忍的精神折磨，給予希望，卻殘忍地一次次剝奪！
毫無疑問，在這方面，尚亦澤絕對是個中好手！
楊凌昱在他的操作之下，絕望了，累了，像是一個被戳傷了銳氣的有志者，剩下的只有空空的軀殼，宛若行屍走肉。
不過這行屍走肉在看到喬馨時，還是燃起了一抹不一樣的光芒。
這讓尚亦澤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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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歡別人覬覦他的東西，喬馨，更是他絕對的逆鱗。
想到昨天那張照片，尚亦澤的眸色一沉，若不是顧忌着喬馨還在這，興許他真會直接上去生生撕了楊凌昱！
是顧忌，也是怕。
雖然尚亦澤相信喬馨所說，昨天那個該死的吻，是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用了強，可是他們之間的八年，是尚亦澤無法彌補的。
那日喬馨在昏迷的時候喊着楊凌昱的名字，便註定，尚亦澤輸在了起跑線上。
那現在呢……
尚亦澤的五指在不自覺地收攏，緊握成拳，他怕，怕在喬馨的心裡依舊是楊凌昱的影子。怕楊凌昱一旦委屈地告狀，喬馨便偏向他了。
不可否則，尚亦澤昨天這麼大張旗鼓地下狠手，除了是真的想要教訓楊凌昱，也是心裡存着一份僥倖。
他想要知道，在喬馨的心裡，當他和楊凌昱站在對立面，她，會偏向誰，多一些。
無言中，兩個男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喬馨。
一個帶着希望，一個透着緊張……。
而喬馨，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此刻面對楊凌昱，她出奇地平靜。
心頭竟然連一絲一毫地波瀾也掀不起來。
雖然不能說，對着楊凌昱，就像看着陌生人，可是卻也差不多了。
相反的，喬馨輕易地便捕捉到了尚亦澤那一絲緊張的心思，忍不住有些心酸。
這樣強大的男人偶爾露出一點點弱勢，實在讓人無法不心酸，不心疼！
亦是無言的，喬馨輕輕地抓住了尚亦澤挨着自己的左手。
那大拳頭握得很緊，很用力，那繃緊了的骨節咯在喬馨的掌心，有些疼，卻分外安心。
尚亦澤感受到喬馨那隻小手伸過來的含義時，不由渾身一震，但很快，又放鬆了自己的拳頭，反手將她的小手包容在他的掌心。
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尚亦澤覺得自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薄脣上揚得那般恣意，就連眼前的楊凌昱看着也不那麼刺眼反感了。尤其是聽喬馨再次輕啓朱脣道那句“回家”時，他突然覺得，楊凌昱已經是過去式了。
即便這句“回家”不乏喬馨說給楊凌昱聽，故意氣他的成分，可至少，她心中的天平是傾向自己的！
雖然，現在傾斜的角度還很小。
就像喬馨昨天說的，她現在對自己的喜歡只有一丁丁丁丁點，可這，已經足夠尚亦澤滿足的了。
至少，她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接受這段婚姻了不是嗎？
尚亦澤沒有多逗留，霸道地摟過喬馨的腰際，宣佈完主權便爲喬馨打開了車門。
見此，剛剛還一副頹喪死樣子，裝深沉的楊凌昱終於裝不下去了！
“喬馨！”
因爲喊得太急太大聲，楊凌昱又是熬了大半個通宵，所以突然爆出一聲，有些破音。
乾啞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劃過黑板，讓人聽着有些難受。
喬馨邁出的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
“楊氏集團馬上就要被他給毀了，你還能心安理得地和他這麼親密嗎？你還記得我媽是怎麼對你的嗎？！她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苛待過你？可她現在躺在醫院，就是被他氣得心梗發作，現在還昏迷不醒！喬馨，摸摸你的良心，你這麼和他親密，你對得起我媽嗎？還有阿美，你回了楊氏，就是毀了楊家，你要讓阿美也失去父母嗎？”
楊凌昱這一聲聲的控訴，可謂擲地有聲。
他避而不談自己和楊東旭，只拿楊母和楊凌美說事。
因爲他知道，不管是自己曾經背叛喬馨的行爲，還是楊東旭從來不待見喬馨，甚至在最後關頭站在了遊家二小姐也就是遊安琪那一頭，這才促成了兩人的婚事上，楊東旭在喬馨心上，確實沒有什麼分量。
而楊母和楊凌美則不同！
楊母很多事看得透，計較得少，只是單純的喜歡喬馨，所以她對喬馨是真的好。
每每喬馨到楊家，她待喬馨甚至要好過楊凌美。而且有什麼好東西，不管是別人送她的美容護膚品，還是她偶爾出去遊玩帶回來的紀念品，從來不會短了喬馨的那份。
不難想見，對待楊母，喬馨的感情是複雜的。
甚至，這份感情比之對待楊凌昱和楊凌美的都要複雜、糾葛。
她喜歡她，敬她，無數次幻想過她成爲自己婆婆，自己能親口叫她一聲“媽”的場景。
卻是沒機會了。
可這份感情從來沒有斷過。
那個和藹，待自己如親生女兒的慈祥母親，就像一份割不斷的念想。
而喬馨和楊凌美交好，很大原因便是因爲楊媽媽將她當成女兒，所以她也就將楊凌美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即便楊凌美比自己還要大兩歲。
所以，楊凌昱在這時候說出楊母心梗突發的消息，喬馨不可能不震驚，也不可能毫不在意。
從她握着尚亦澤的手，力度緊了幾分，尚亦澤便知，楊母確實如資料所說，在這小東西心中地位不輕。
可以說，這楊母就是楊家的福星！
正是因爲她，尚亦澤雖然下了狠手，但卻沒有存半點真的毀了楊氏的想法。
可以說，但凡事情涉及喬馨，尚亦澤無疑總會考慮、謀劃到最極致。
“這次，只是一個教訓，你可以滾了！”
尚亦澤沉聲喝道，那圈在喬馨腰際的長臂滑到她的肩頭，推送着她上了車。
這話，他除了是對楊凌昱說，也是告訴喬馨，他不會像楊凌昱所說，毀了楊家。
在感情這件事上，徹底毀滅從來都不是最好的做法，若像上官浩所想的那樣，直接將楊凌昱這個人抹除了，只會在喬馨的心頭留下一塊空缺，那是永遠爲楊凌昱保留的空缺。所以尚亦澤不會真的動楊凌昱，他會讓楊凌昱自己，一點一點抹殺他在喬馨心中那個曾經王子一般完美的存在，屆時，即便有一百個楊凌昱，也未必能撼動喬馨的心，分毫！
喬馨進了車，發頂擦着尚亦澤護着她腦袋的大掌，心頭又是一陣暖意。
似乎這男人總是能在無聲無言中感動自己。
坐進車內，喬馨嘴角揚起一抹不自覺的弧度，堪堪在車門關閉的時候，楊凌昱一聲無力又帶着幾許掙扎的喊聲再次傳入自己的耳中。
“喬馨……喬馨！……”
那撕心裂肺的喊聲，帶着濃濃的悲慼，讓喬馨剛剛糖一般的心出現了裂縫……
柔軟的小手搭上車門，“啪嗒”一聲打開了車門。
喬馨鑽出車子，她可以明顯得看到楊凌昱那宛若死灰的眸子燃起一點紅光，餘光卻也注意到尚亦澤有些僵化的高大身軀。
不過喬馨還是邁開步子，她每走一步，楊凌昱的嘴角便揚起一分。
這一刻，他忘了自己已婚，也忘了喬馨已經烙上了那個男人的印記，只知道，喬馨正一步步走向他，他們還有機會嗎？還能重新開始嗎？
想着，楊凌昱不由將視線轉向了尚亦澤，帶着一抹不自覺地挑釁。
喬馨沒有漏過楊凌昱所有的變化，只是腳步依舊，最終停在距離楊凌昱大略還有一米遠的地方。
“馨兒……”
楊凌昱看喬馨停下，對上她的眸子，不復剛剛的疏離，揚起了一抹總算不那麼沮喪的笑容，不過依舊顯得虛弱有加。
而他的稱呼，也是從“喬馨”變成了“馨兒”。
喬馨將楊凌昱的笑容收入眼底，卻沒有迴應他相應的笑。
“馨兒？”
“我說過了，以後還是叫我喬馨，或者喬小姐！”
楊凌昱以爲喬馨下車便是兩人的轉機，而喬馨這一句話無疑就是一盆冷水，精準地扣到了他的頭上。
一腔熱血，冷了！
喬馨恍若未見，揚起右手，狠狠地就在衝楊凌昱的左臉招呼去了。
便聽“啪”的一聲傳來，分外清脆。
只看那進出醫院的人聽到這一聲，愣得停了自己的動作，頓時，場中寂靜一片。
若問喬馨這一巴掌下去最興奮是誰，答案不是尚亦澤，而是上官浩！
如果不是尚亦澤命令不準上官浩動楊凌昱，只怕他早就一槍崩了楊凌昱了！
所以他這心裡頭可是一直憋着一股氣呢，這會看喬馨使出全身的力氣揮出這一巴掌，他除了解氣！便是覺得通體舒暢，就好像這一巴掌是他打的一樣！而且，他覺得喬馨這一巴掌下手比昨晚她招呼尚亦澤那一巴掌，那要用力多了！
兩相對比，在上官浩那有些畸形的腦袋看來，尚亦澤那就是贏了呀！
一時，上官浩對喬馨的敵意就消退了不少，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和喬馨那絕對該算是冤家！
說回眼前，喬馨這突然的一巴掌，楊凌昱一時有些發愣，但喬馨絲毫沒有給他遲鈍的時間。
“我現在已經是尚太太了，而你也已經有遊安琪了，所以今後，我不希望我們糾纏不清，昨天的事，有過一次就夠了，再有下次，我希望你不會再搬出楊阿姨和阿美！用母親和妹妹當擋箭牌和附身符，還用兩次，會讓我非常看不起你。”
話落，喬馨再次揚起右手。
又聽“啪”地一聲落下，那力度似乎較之前那一巴掌更重一些。
便看楊凌昱被打腦袋偏向一側，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也是了結！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再也不許你叫我馨兒了！”
喬馨的話有些像是小孩子彆扭鬧脾氣，可是她那張小臉卻全然寫着認真。
而說完話，喬馨再也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小跑着便投入了尚亦澤的懷中。
一路跑，她的嘴角一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管是她此時一身的輕快，還是小跑的女兒家姿態，都和剛剛她板着一張臉沉步走向楊凌昱相去甚遠！
兩相比較，一切在無言中已經盡顯。
就看喬馨伸出兩條藕一般的小手環抱住尚亦澤的腰際，像是藤蔓，自然、親切地就纏繞上了那棵讓她安心，可以依賴的大樹。
喬馨昂起小臉，將尚亦澤裝滿在自己的眼眸中，看他薄脣也跟着微微勾起，這才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道，“尚亦澤，昨天的事你不許再生氣了好不好？”
傍晚的微風將喬馨這軟糯的話語送到楊凌昱的耳邊，也不知是這微風太勁太冷，還是眼前的場景刺痛了他的心，楊凌昱覺得渾身無力，一股冰涼從腳底橫生。
明明，這軟糯的甜美聲音，是她對他的專屬，也明明，她是該抱着他這麼撒嬌的。
她本就被他護在懷中，寵着、疼着、愛着，一直到兩人結婚、生子、老去，聽她每天每天你在自己身邊喊自己“凌昱哥哥”……。明明自己對她的承諾言猶在耳，可現在……這美好的小人，是被自己的弄丟了……而自己，不僅丟了她，也丟了自己！
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死纏爛打，自以爲是，卑鄙自私，這樣的自己，真的讓人瞧不起？
她是不是其實已經瞧不起自己了？
楊凌昱心中一連閃過無數個問題，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沒有底氣，尤其是一擡頭就看到兩人好似仙人之姿，分外匹配地站在一起。
這一幕，是真的刺傷了他！
卻也是這一幕將他從懸崖前拉了回來，若非喬馨今天這一席話，這兩個巴掌，自己又該偏離正軌多少？！
楊凌昱嘆了口氣，即便心痛着，卻還是忍痛看了一眼兩人，這才邁着沉重的步伐離開……
尚亦澤自然是明白喬馨這一番話不乏做戲的成分，畢竟自己的威信在這小女人歷來都是受到挑戰的。想要讓害怕自己生氣，還真是有些困難。更何況，他昨天那點氣一早就在看到她的時候，消得差不多了，否則沒有他的默許，喬馨想要那麼明目張膽地拿着木棍教訓那些公主，事後拍拍屁股離開，那是絕對的不可能！
而喬馨對他那些又咬又打，更是得了他的縱容，否則別說尚亦澤自己，上官浩第一個就能把喬馨給卸了！
只是這份寵溺太重！
雖然喬馨一早就明白這個男人說的話不假，他是真的想要嘗試接受這段婚姻的，那她呢？
平素裡，她對他的一切無言縱容是感動的，可感動之餘，除了昨夜醉後那句不受控的“喜歡”，她對他到底是如何想法，她有些亂了……
喬馨一路上思緒重重，一進別墅，也不等晚餐便拉着尚亦澤在沙發上坐下，這是要談話的架勢。
尚亦澤知道會有這一刻。
他所做所等所盼的，便是這一刻！
他想要喬馨親口確定兩人的關係，也希望能再次聽到那份只有一丁丁丁丁點大的喜歡，她對他的喜歡。尚亦澤按捺着自己心頭的雀躍，卻壓不下那略微揚起的脣角，以及那雙黑眸承載的滿滿的愛戀、寵溺！
喬馨看了一眼尚亦澤，有些心虛地就低下了腦袋，過了好一會才重新擡頭，“那個，我想要和你談一下。”
尚亦澤敏銳地發現，眼前的情況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樣，這氣氛，倒更像是這小妮子要和自己決裂！
決裂？
腦海中閃過這個詞，尚亦澤的濃眉微微一蹙，但隨即又展開，面色未變地點了點頭。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女人會想要和自己怎麼談？！
“那個，昨天晚上的事……”
喬馨默了一下，看着尚亦澤那張有些期待又帶了些小心翼翼的模樣，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怎麼說，是要說自己喝醉了發酒瘋？還是說看到他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自己心裡就有些吃味不爽利？
“等一下！”
喬馨這會越想越亂，只是想到昨晚尚亦澤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的場面時，心頭煩躁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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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得知楊凌昱和遊安琪的婚禮，她的悲傷和憤怒絕對地壓過了嫉妒這一情緒。
悲傷，是爲自己，八年的感情被人說拋棄就拋棄；而憤怒，是爲背叛！
偏偏看到遊安琪站在楊凌昱身邊，她倒是沒有太多別的感覺，相反，昨夜看到尚亦澤和那幾個公主站在一起，雖然姿勢都不算曖昧，甚至尚亦澤連她們的手都沒有碰到，可是她已經氣得直接拎棍子打人了！
這截然不同的反應，是因爲喜歡？
因爲喜歡，所以會吃醋嫉妒，不想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女人靠近尚亦澤？
喬馨想着，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尚亦澤。
其實憑良心說，尚亦澤這皮相絕對是人神共憤的那種級別，也難怪那麼多女的都喜歡往他面前湊！
只是，他喜歡那些女人往他面前湊嗎？
尚亦澤不知道喬馨那小腦袋又拐到哪個角落去了，她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跳躍性思維，尚亦澤還真的很難每時每刻都摸準。
就看這小女人一會擰眉沉思的摸樣，一會又一副忿忿的表情，現在看着尚亦澤，卻是全然的探究。
尚亦澤索性坦然地接受喬馨的目光，等着喬馨自己的開口。
然，喬馨開口的問話，又是讓尚亦澤愣了好幾愣纔跟上她的思路一一“尚亦澤，你喜歡女人主動往你面前湊嗎？”
喜歡，只要那個女人是你。
這是尚亦澤心頭閃過的答案，不過他知道這個答案只怕這小東西會覺得自己滑舌，也許還會羞得讓這個談話再進行不下去。所以，尚亦澤難得正經了一把，“不喜歡。”
話落，尚亦澤看喬馨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又補充道，“但除了你。”
喬馨聞言癟了癟嘴，像是害羞了。
而尚亦澤很快又將話題拉到了正軌上，“那你喜歡男人往你面前湊嗎？”
喬馨如實搖了搖頭，她是個慢熱的性子，不熟識的人太過熱情，對她而言只怕是痛苦大過享受。
“那我是例外嗎？”
尚亦澤緊接着追問，他歷來是個優秀的獵手，總會將獵物逼到角落，不給她逃離自己的任何餘地。
他要她看清！
喬馨沉默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次次尚亦澤往自己跟前湊的時候，她排斥嗎？
答案好像是否定的，不管是他夜裡霸道地圈着自己，還是時不時地佔自己的便宜，甚至於兩人的第一次……
喬馨越想腦袋垂得越低，最後偷偷擡眼看了尚亦澤一臉，小臉更紅了。
尚亦澤便聽喬馨那猶如蚊吟的聲音傳來，“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尚亦澤嘴角的微微勾起，不得不說，今天這談話還挺順利的，主要還是這小東西覺悟高。
卻不知，這還沒完呢！
喬馨緩過勁來，臉上潮紅退去，再看向尚亦澤的眼眸再沒有半點羞怯，倒是鼓着腮幫子，隱隱帶着一抹憤怒的興味。
說到這，算是翻到舊賬上頭了。
之前在醫院，因爲江山幾人，喬馨被打斷，現在回到別墅，可算是到了自家地盤，喬馨哪裡還客氣？
“尚亦澤，說到這，我還沒生完氣呢！”
那天自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心裡急成那樣，結果這男人竟然躲在私人會所，軟玉在懷！真是想想就讓人生氣！
只是那會子的喬馨，在酒精和那抹不明所以的嫉妒雙重作祟下，也忘了尚亦澤這個正主，倒是將那幾個公主一番折騰，現在回想起來，喬馨這氣，可不就是沒生完嘛！
尚亦澤也是明白喬馨心頭堵着一口氣，不是個事，便不反駁，大掌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等待她的發泄。
可那大掌才碰上喬馨，便被她掙開了。
大眼睛瞪得圓圓的，甚至還握着小拳頭衝尚亦澤揮舞了幾下。那模樣，宛若一頭髮怒的小獅子，只是這小獅子在尚亦澤看來，可愛要多過可怕。
喬馨看尚亦澤嘴角微微勾起，以爲他是不以爲意，又衝他亮了亮自己一口的小白牙。
結果尚亦澤瞧喬馨的這副要將自己拆吞入腹的架勢，笑意愈發深了。
“傻女人。”
帶着濃濃的寵溺，尚亦澤情不自禁地就伸手，想要揉一揉這小獅子的發頂。
卻不想，觸到喬馨的逆鱗了。
就看這小女人瞬間成了炸毛的獅子，掄起粉拳就衝尚亦澤的胸口招呼去，一邊動作一邊道，“我傻我就是傻，你說什麼我都傻乎乎的信了！怕你生氣到處找你，結果你和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玩得開心呢！我就是傻，傻死了，我再也不理你了，也不喜歡你了！你討厭鬼！”
面對尚亦澤，很難讓人不自卑。
不管是他的身家背景還是他的手段計謀，那都是一等一的。
他就像是站在世界之巔的王者，喬馨對上他，不自覺地就將自己擺在了卑微的位置。
他強她弱。
他高貴不可侵犯，她渺小不復存在。
他聰明得可以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她卻只能笨拙而小心地守着自己的心。
所以他的寵溺，讓她覺得受寵若驚的同時，便是不敢置信，並且躲避。
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淪陷在尚亦澤編制的溫柔夢中，也鴕鳥似的逃避自己的感情。
至於昨夜，是意外，也是爆發。
而今日，酒醒之後，理智回籠，喬馨避而不談昨夜的事，便是有些不敢面對。
可說到底，心裡那口氣還是堵在那，尤其是想到昨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男俊女靚，那羣公主像是衆星拱月一般將尚亦澤圍在中心，喬馨就覺得自己暴躁了，想要打人了！
這會尚亦澤一句“傻女人”，喬馨小拳頭揮舞得虎虎生威，不管不顧地便就發泄起來了。
尚亦澤無聲地受了，昨天的事，是他不對！
這點毋庸置疑，只要他稍微冷靜一些，回想一下細節，便很容易會發現楊凌昱以及那照片背後的錯漏，可是當時的他無法冷靜。
便就這麼承受着喬馨的怒氣，承受着粉拳像雨點一樣砸在自己的身上，承受喬馨撲過來，在自己的肩頭狠狠地咬下一口。
待喬馨手上和嘴上的力道逐漸減少，尚亦澤才輕輕拍了拍喬馨的後背，柔聲道，“心裡舒服一些了嗎？”
男聲低沉，像鐘鼓一般，無盡溫柔。
一字字，幾乎都能掐出溫柔的影子，似乎，他完全感受不到肩膀已然出血的疼痛，滿心滿眼皆是面前的小女人。
喬馨發泄完這一通，心裡頭的邪火早就沒了。
其實從她一拳比一拳輕的力道上便知，她對他，還是有很多捨不得的。可是這一口，喬馨卻是半點也沒留情。
尚亦澤看喬馨不說話，薄脣微微勾起，伸手輕輕拭去喬馨嘴角的紅色液體。
這般溫柔的尚亦澤，總是讓人無力招架。
尤其是此刻的喬馨，她覺得自己應該要繼續保持矜持，繼續生氣。可尚亦澤這樣，喬馨非但提不起氣，反倒心頭愈發柔軟。
“心裡舒服了，聽我說幾句好嗎？”
尚亦澤也不指望這個彆扭的小女人能夠回答自己，握住喬馨的小手便開口道，“喬喬，我今年三十歲了，別人都說我是事業有成的黃金單身漢，也納悶我爲什麼從來沒有過女人。我以前一直以爲自己是因爲有嚴重的潔癖和氣味挑剔才導致的，認識你之後，我才知道，我只是精神潔癖。我無法忍受那些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所以，足足打了三十年光棍，這纔等來了你。”
“你不知道，我們第一次相見，其實是在泰和廣場，那時候你只留給我一個背影，可是我記住了。第二次，是在飛往泰國的飛機，我就坐在你身邊，那是我第一次和一個女人近距離接觸那麼長時間。我記住你，也是因爲你吐了我一身。”
說到這，尚亦澤笑着搖了搖頭。
喬馨本就消氣了，這會聽尚亦澤說起過往，更是溫順如小綿羊，半倚在他的身上。
“第三次見面，就是在泰國的情人廣場了，我再次認出你，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爲什麼當初在泰和廣場匆匆一瞥，你的背影會像是刻在我的心裡一樣，認出來了，同時也認出，你就是那天在飛機上吐了我一身的傢伙。你還記得你當時怎麼評價我的嗎？”
喬馨如實搖了搖頭，卻不想，尚亦澤如數家珍，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
“你說，滿大街的男人不都是長這樣嘛，兩隻眼睛一張嘴巴的！不過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了。再後來就是在酒了，這大概就是緣分，你和季安安一進酒，我就發現你了，後來看你搖搖晃晃地離開，我一路尾隨，當了一回救美的英雄。再往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可你不知道，這一件件一樁樁，每一次看到你，我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我想要把你留在自己的身邊，讓你從掛名尚太太，變成我真真正正的老婆，可是我又害怕。我怕自己太急切把你嚇跑了，也怕你不喜歡我。這還真是我活了三十年，頭一次知道緊張，知道害怕的滋味，患得患失的。”
尚亦澤緊了緊握着喬馨的大掌，又在小妮子的額頭親了一下，這才繼續道，“我知道楊凌昱對你來說不同……所以，當時我看到你和楊凌昱親吻的照片，我就失去理智了，往日的冷靜鎮定，臨危不亂全沒了。矯情一點說，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我故意躲着你，也是怕自己衝動之下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在會所裡，我確實點了公主，我承認我這個做法很幼稚，可是我保證，我心裡想的，只有我的喬喬，好嗎？”
話落，尚亦澤獻寶似的，衝喬馨揚起一抹討好的笑容。
“我的好喬喬，你現在年輕正好，我這個入門級的菜鳥老男人難免自卑，一不小心走進死衚衕裡，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尚亦澤這會不僅動口，還動手了，長臂攬着喬馨的腰際，便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好喬喬，你可一定要繼續喜歡我，哪怕只有一丁丁丁丁點也好，不然我這個老男人可要傷心死了。”
喬馨沒有反抗，只是微微垂着自己的小腦袋，聽尚亦澤在自己耳邊呢喃。
他的話帶了三分玩味，喬馨卻聽出了七分的認真和緊張。
但沒有說話，喬馨只是保持着垂首的姿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她突然擡頭，在尚亦澤的臉頰親了一下，然後扔下一句話，四個字，便頭也不回地就跑上樓了。
尚亦澤一時有些發愣，似反應不過來。
雖然臉頰上那溼濡的觸覺依舊，可這一切卻都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尤其是喬馨扔下的那句話，是他的幻聽嗎？
而尚亦澤這不真實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兩人晚餐，看着面前的喬馨，尚亦澤越發覺得自己是在夢裡，不僅是她，眼前的餐桌，面前的餐盤，盤中的食物，一切都像是帶了一層淺淺的光暈，讓人有種虛幻的感覺。
不真實！
這是尚亦澤此刻唯一的感覺，偏偏，他又比誰都清楚，這不是夢。
她是他的……
晚餐的時候，喬馨就覺得尚亦澤那雙眸子綠油油的，像是叢林中的猛獸。
只是那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不是餐盤中的食物，而是自己。
胸膛中的那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卻不是害怕。
就連喬馨自己也說不清楚，看着尚亦澤那仿若要將她吃了的目光，她除了覺得緊張之外，反倒是有些期待。
天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麼！
喬馨覺得自己有些瘋魔了，晚餐沒有吃多少，便嚷嚷着吃飽了直接下桌。
喬馨回到臥房，不管其他只一心架好畫板，鋪好畫紙。
一來是想要借畫畫平靜自己的心湖，二來也是因爲自己確實接了楊氏的那份單子。公歸公，私爲私，即便喬馨對楊凌昱不滿，眼前這份合約卻是另外一回事。
可喬馨舉着那隻畫筆良久，竟遲遲落不下去！
她知道，和楊凌昱無關。
是因爲……尚亦澤！
明明擺在她眼前面對的是一張乾淨到空白的畫紙，可是不管是腦海、還是畫紙上，都不停地閃過尚亦澤那張痞痞笑着的俊臉。
好似回到了在泰國，自己爲尚亦澤畫肖像畫的那次……再一想尚亦澤剛剛對自己說的話，以及那幅畫之後，兩人接連的交集……
尤其是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景象，讓喬馨心頭莫名煩躁。
畫不下去了！
喬馨搖了搖頭，索性將畫筆扔下，還胡亂地叫嚷了兩聲“色狼”。
如是，尚亦澤推開房門便看到喬馨鼓着小臉，小嘴在碎碎念着什麼，一頭柔順的黑髮更是被她兩隻小手，無意識地撥得亂糟糟的，卻又不失可愛。
待尚亦澤聽清了喬馨嘴裡說的那兩個字，笑意更濃。
“你可不是色狼，你是小色女！”
突然的聲音驚得喬馨低呼了一聲，回頭就看到尚亦澤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喬馨就像是咬到自己舌頭的貓兒一樣。
她是想要反駁尚亦澤一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現在是說什麼錯什麼！
如果可以，喬馨倒是想直接撲上去咬尚亦澤兩口解氣，可偏偏現在這動作在喬馨想來也是曖昧得讓人窒息！更重要的是，剛剛那一口喬馨還心疼呢，哪裡捨得再動口。
算了，不管了！
喬馨抱着一股豁出去的想法，什麼也不管。
踢踏掉腳上的拖鞋，喬馨將自己整個人扔到了旁邊的大牀上。只當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尚亦澤那禍國殃民的俊臉。
只是喬馨能唯心地當尚亦澤不存在，尚亦澤卻不可能放任小妮子對自己視而不見！
晚飯前喬馨扔下的那句話，尚亦澤可是記得牢牢的。
自然，尚亦澤這個“熱心”的，不僅自己記得牢，也會提醒喬馨的，至於怎麼提醒，那可就全憑這尚大爺的高興的。
尚亦澤看喬馨倒在大牀上，小腦袋就埋在了薄被裡，一副鴕鳥的可愛模樣。
嘴角勾了勾，尚亦澤就跟着往她身邊湊了。
正一心默唸“沒聽到沒看到”的喬馨就感覺到身下的牀震了一下，隨即肩膀傳來一股怪力，身子一翻，她整個人被提起，精準無比地落在了尚亦澤的身上。
兩人一剛一柔，緊緊相貼，親密得不留一點空隙。
尚亦澤幾乎能憑自己身體的觸覺，勾勒出身上小人的柔軟線條，而喬馨，亦感受到了那男人的剛毅。
這大概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之處，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互相吸引，互補所長，就像現在……喬馨宛若嬌媚而害羞的花兒在尚亦澤的身上綻放萬千風華，而身下的男人則像是綠葉，既襯托了喬馨的柔，亦給了她承載，給了她保護。
紅花綠葉，大體就是如此而來的？
只是不管兩人如何般配、合拍，卻是擋不住尚亦澤胸口炙熱的溫度，透過兩人略薄的衣料，傳到喬馨的身上。
那熱力，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股腦地往喬馨的心頭傳去。
喬馨那顆心，撲通撲通，比之之前，跳得更加有力，也更加快速了！
那心，亦是是滾燙的。
那灼人的溫度，甚至燒紅了喬馨自己的臉頰。
就看那張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巴掌小臉，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般，好似在邀請有心人採擷一般。
尚亦澤想着，粗大的喉結下便意識地滾動了一下，眸色也越發沉，越發亮了。
喬馨本就被這曖昧的姿勢弄得，快要害羞死了，偏偏尚亦澤還故意用這麼妖孽的目光看自己！
喬馨真是用了十二萬分的力氣，纔將自己的小手抵住尚亦澤的胸口，吐出一句，“不要！”
“不要什麼？”
喬馨越是害羞，尚亦澤便越是來勁。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本質，還正是惡劣的！
惡劣之餘，還腹黑，這會子擺出這麼一副無辜又無知的模樣，喬馨真是又氣又急，也沒多想，就嚷出了一句，“我不要躺在你身上！不要！”
尚亦澤就像是沒看到喬馨那紅得就要滴血的小臉一樣，帶着一抹笑意，格外耐心地問道，“那我在上面如何？”
話落，尚亦澤也不給喬馨反應和回答的時間，一個翻身，兩人的的姿勢大變！
不過尚亦澤力氣大，再加上用着巧勁，兩人雖然一起是翻身，可喬馨卻被他保護得極好，幾乎沒有被壓到、碰到一點。就算現在，尚亦澤以整個人壓覆她的姿勢躺着，鐵臂卻撐在牀面，幾乎將自己大半個身子的重量給承擔了，唯恐自己將這個小東西壓壞了一點。
喬馨卻是無暇管尚亦澤是否好心體貼，就看尚亦澤那張放大的俊臉，曖昧的笑容，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要爆炸了！
她覺得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
故意假裝聽不懂自己的拒絕，故意壓在自己的身上，這麼笑得跟妖孽一樣看自己，絕對是故意的！
殊不知，尚亦澤根本就不怕喬馨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就看尚亦澤俯身，湊到喬馨的耳際，沙啞着嗓音，就扔出一句話，這是要將曖昧進行到底了，“喬喬，我想要你……”
喬馨腦袋就“嗡”地一聲，就好似溫度爆表了，她那顆小腦袋也跟着當機了。
她看到尚亦澤又湊到自己的耳邊講了一些什麼，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整個人是軟的，又是僵硬的，就那麼看到尚亦澤在自己身上，心裡明明想要推開他，可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一樣，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着，就這麼看着他，好像世界都靜止了，一切都成慢鏡頭，無聲的慢鏡頭……
尚亦澤低頭，便將喬馨這挺屍一般的模樣收入眼底，不由好笑。
笑過之後，尚亦澤又忍不住在想，這小女人如果以後每一次都如此生澀，那自己豈不是要將她培養成小酒鬼，這樣今後纔會有性福？
不過尚亦澤也不敢深想，在認識喬馨之前，女人對於他的誘惑力幾乎爲零。
可自從那次泰國的碰撞之後，尚亦澤引以爲傲的自制力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了喬馨的挑戰，他也是明白，自己對這個小女人中毒頗深，幾乎沒有一點免疫力！偏偏現在小東西還未成熟，自己也只能望梅止渴，不能真正下口。
所以，喬馨這枚果子“成熟”之前，他過度玩火，絕對是找虐！
但也向尚亦澤早先說的，喬馨但凡只要喜歡他一丁丁丁丁點，那麼他就能將剩下的全部補齊！這遙遠的性福之路亦然，喬馨開蒙晚不怕，這不，有他麼！
低頭，尚亦澤擒住喬馨粉嫩的小耳垂，惡劣的舌尖帶起一陣電流。
喬馨渾身一震，一雙眸子更是像蒙了水霧一樣，晶亮晶亮，又帶着幾許瀲灩的情動之色。
尚亦澤看喬馨這模樣，心頭又軟了一分，聲音也越發低沉溫柔了，“除了你，我不會要其他任何女人，我會等你，等你心甘情願地接受，等你心甘情願地……給我。”
喬馨聞言，眸中閃過一抹什麼，那本就緋紅的小臉又染紅了幾分，也是因爲羞到了極點，喬馨那不爭氣的身子總算有了氣力。
“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不許！”
喬馨小手做拳，一下下擊在尚亦澤的胸口，是抗議也是害羞。
實則喬馨這點力氣，打在尚亦澤身上，那就跟棉花扔似得，說是打，倒不如說是調情來得更準確一些。
果然，就看尚亦澤嘴角的笑又帶了一抹痞味，再次湊近喬馨的耳際道，“行，我不說，但你要親我一下。”
得！
尚亦澤說幹就幹，這就是啓蒙喬馨的第一步了。
“喬喬，我數一二三，你再不做出選擇，我就當你默認要我繼續說咯！”
尚亦澤說着，好像怕喬馨不相信一樣，張嘴就開始數了，“三、二……”
“不許說！我選第二個，第二個！”
喬馨被尚亦澤那數數弄得小心肝直跳，甚至都來不及多思考些別的了。
聞言，尚亦澤露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模樣，眸底卻閃過一抹不甚明顯的精光。只是那微微勾起的脣角，卻表明了他無聲的等待和催促。加之他身子未動，就這麼壓覆在喬馨身上，給了喬馨莫大的壓迫感同時，也帶了幾許危險和威脅的意味。
“喬喬？”
尚亦澤的聲音就像是泉水擊打在石頭上，低沉也有些冰涼，偏偏就是這股子冰涼，混着寵溺，讓喬馨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你、你等我醞釀下情緒……”
喬馨這就是一個“拖”字訣，尚亦澤明白，卻縱容着。
過了好半響，喬馨都沒有動靜，只是小手從兩人的胸前微微擡高了幾分，然後便用那軟糯的女聲，帶了幾分撒嬌和無辜的意味道，“尚亦澤，你把我壓得有些累，還有些疼，你，你先起來，我再、再親你好嗎？”
尚亦澤低頭便對上那雙絕美的眸子，帶了幾分水汽，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像是一隻純良的小狗，實在讓人無法拒絕。
明明，他自己分毫沒有壓到她，明明，他可以再強勢一點，也明明，他是極想到得到喬馨的再一次主動，可偏偏，他還是放過她了......
喬馨只覺身上一輕，什麼都來不及想，一個骨碌便跟着從大牀上坐起來，然後手腳並用地往後退。
尚亦澤看喬馨這落荒的小模樣，笑意更濃，倒是沒有再緊逼上前。
喬馨也是從尚亦澤的眉眼中看出了點端倪，藉口要洗漱便直接衝進了浴室，大半天不見出來。
她其實就是躲尚亦澤，巴望着時間過久一點，尚亦澤能離開房間，到時候她直接上牀就睡覺，等過上一個晚上的時間。喬馨相信尚亦澤肯定就不記得這茬！或者說，到時候尚亦澤還揪着不放，自己就來一個死不認賬！
喬馨打的如意好算盤，尚亦澤如何不知？
他倒也耐心，假模假樣的在臥房又耗了一會，便如願離開了。
說到底，尚亦澤還是捨不得這小妮子在浴室關那麼久！
所以，當喬馨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浴室門縫，往外看時，便發現臥房已經不見尚亦澤的蹤影了。
帶了幾分得意，喬馨邁着官步便出了浴室，拿了手機，包在被窩裡玩了好一會，等聽到門口傳來尚亦澤和管家的對話聲音，喬馨趕忙放下手機一一裝睡！
殊不知，尚亦澤這是有意放水呢。
進門，尚亦澤便看到小女人躺在牀上，“睡”得好不香甜。如果忽略喬馨那略微顫抖的眼皮，和太過快速的心跳的話，那便更像了！
小笨蛋。
尚亦澤在心中想着，大略整理了自己，便跟着上牀。
不過躺下之前，尚亦澤還是幫露餡的喬馨蓋好被子，又幫她整了剛剛太過匆忙，而有些彆扭的睡姿。
關燈，夜歸於寂靜。
喬馨感受到身邊男人愈發沉穩的呼吸，偷偷地睜開了眼眸，接着牀頭昏黃而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尚亦澤的側臉。
也不知爲何，這一刻，喬馨慚愧的心潮氾濫，隨即心念一動，喬馨小心地探過身子，在尚亦澤的脣角，偷偷地印下一個香吻。這樣明天自己就可以更理直氣壯一點了？
想着，喬馨心裡倒是舒坦了，閉上眼睛很快便真正入眠。
熟睡的喬馨沒有發現，身邊本該比自己更早入眠的男人卻是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眸中帶着滿滿的寵溺，腦中、耳中，閃過的都是小女人早先的那句話一一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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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少的三百，今天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