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家豪華的別墅裡,一家人安靜的坐在客廳裡。彷彿都是約定好了似的,誰都不先開口說話。
一直過了好久,最後曲默涵還是忍不住了。坐直身體,望着對面的曲正銘開口了:“爸爸,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告訴我們。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蕭筱珍搞的鬼,她現在好像是情緒失控了。像個瘋狗,見到誰都要咬一口。”
原本曲默涵的意思是想幫助爸爸做下解釋的,申也念能聽出她的意思,所以也開口了:“其實,正銘,小涵說的對,你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坐着嗎?”
曲默哲沒有說話,但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最後,曲正銘嘆了口氣,下定決心的看着曲默涵,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愧疚:“小涵,爸爸對不起你啊!”說完後,他的眼角溼潤了。
曲默涵一下子慌了,起身坐到爸爸身邊關心的望着他。單純的她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看着老公的樣子,申也念一副瞭然的神情。看了眼兒子後,回過頭淡淡的說道:“你說的是那件事情吧!都已經過去了,別再提起了。現在,我們家裡不再跟曾頁莉有任何關係。”表面上依舊保持着高貴的氣質,但其實,在她的心裡,是很不好受的。本來,接受曲默涵,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個考驗了。
曲正銘有點驚訝的擡起頭,他似乎是沒有想到,申也念竟然能猜透他的心思。於是,他的眼神漸漸堅定了下來,一邊拉住女兒的手,另一隻手招呼兒子坐到他身邊來。待曲默哲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後,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回憶起了往事,“孩子,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明白的。當年,我跟你們的媽媽結婚完全是出於父母之命。在那個時候我有個很相愛的戀人,她就是蕭筱珍的媽媽,曾頁莉。但是,她的家庭情況夠不到你們的爺爺奶奶的要求。而且中間頁發生過許多的事情,所以最後我選擇了和你們媽媽結婚,放棄了曾頁莉。”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曲默涵心裡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難受,但又有些明白。於是,她打斷了曲正銘的話:“那麼,你們的關係真的就結束了嗎?我想應該是
沒有吧?”其實,她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因爲她已經意識到,這個故事跟她有着很大的關聯。
申也念的眼神有些暗淡下來,望着女兒急切的眼神,她就明白了血濃於水的道理。只見她起身緩緩走開,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們慢慢聊,我先回房休息下。”
“媽!”曲默哲起身喊了一聲,原本想挽留母親,但後面的話還是停留在了心裡。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聽自己的老公講以前的愛人,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他就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關心的說了一句:“您好好休息吧!”
曲正銘於是繼續說了下去:“沒錯,我跟她的關係遠遠沒有結束,甚至於以後還發生了許多在你們看來都難以接受的事情。”說到這裡,他的臉上流露出了愧疚的神色,畢竟年少輕狂時做的事情是不對的。
“我因爲跟你們的媽媽並沒有感情,不,可以說是我對她沒有感情。她對我很好,我們也是同學,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我,只是我不願意承認而已。那時候,我認爲是她毀了我的愛情,所以就想着報復。結婚後,我冷淡她,對她不理不睬,還去找曾頁莉,和她發生關係。以爲這樣就能報復她,她便會知難而退和我離婚。結果,我是大錯特錯,非但不利己而且害人。”曲正銘臉上的愧疚更重了,悔恨的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轉。曲默涵從身旁的茶几上拿出紙巾遞給他,臉上也滿是憂鬱的樣子。
曲正銘接過紙巾,繼續說着:“害人終害己,我的行爲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也念找到了曾頁莉,兩個女人一見面,我便成了罪人。因此我對曾頁莉說的那些甜言蜜語,全部都被她當成了利用她報復的工具。最後,我不但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連曾頁莉頁恨透了我,離開了我。好在的是,你們的媽媽並沒有因此離開我,而是原諒了我的所作所爲。原本以爲,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結果我還是錯了。一年後,曾頁莉回來了,而且帶着一個孩子,我和她的孩子。那一刻,我驚呆了!”
曲正銘陷入的往事的沉思裡,眼中全是悔恨。曲默涵心疼的看着爸爸,也不好說什麼安慰的話,只能默默的等待着下文。
倒是曲默哲有些等不下去了,因爲他心裡隱隱感覺到了有絲不安,急忙追問:“爸爸,那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孩子現在在哪?”他甚至想到了,那個私生子就是自己,因爲從小到大,父親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讓自己不能接受。現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這個。
然而,事實並沒有人想的那般如意的。曲正銘經他提醒回過神來,用慈愛的目光望着他。過了一會,把頭轉向曲默涵,鄭重的開口:“小涵,爸爸對不起你。當初如果不是我的錯,你也不置於受那麼多的傷害。或許你現在應該是個幸福的公主,而不會被人罵成是野孩子。”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停止了,一切都有了答案。
曲默哲鬆了口氣,頓時又覺得疑惑,他從小到大沒聽到有人喊妹妹野孩子的啊!而曲默涵在那一刻流下了眼淚,一把撲在了曲正銘的懷裡:“爸爸!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爲什麼?嗚嗚嗚!”她邊說邊哭,似乎這麼多年所受的委屈全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她們罵我,看不起我,我從來都沒有介意過。因爲,爸爸您一直對我很好。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哥哥竟然也看不起我!還和別的男生一起欺負我,我不喜歡做醜小鴨!”
“什麼?”曲默哲頓時有些語塞,想要解釋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他的滿腦子都是疑問,“爸爸,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小涵不是您和媽媽的親生女兒,這不是真的吧?”不過,他的心裡頓時也有些釋然了,一些糾結了他多年的心結也解開了。這個妹妹原來並不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那麼,是不是他以後就可以坦然的面對一些事情了?
曲正銘扶起哭的不成樣子的曲默涵,伸出一隻手默默曲默哲的頭髮,深深的嘆了口氣。繼而把兒女的手連同自己的放在一起,緩緩說道:“孩子們,你們永遠是我的孩子,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但是,記住不論以後再發生什麼,不論再出現什麼關於以前的事情,你們一定要挺住。爸爸瞞你們一些事情絕對是爲你們好的!”說到這裡,三雙手緊緊握住了。曲默涵帶着眼淚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了一家團聚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