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養子、賜婚

“殿下說笑了,要了領地,我就是瀧野殿的家臣了,這怎麼可能呢?在下可是小寺家的家臣呀!豈可爲了土地就輕易拋棄主家,我黑田家本是流浪武士出身,最後被迫從事草藥生意,家父一直不忘,是先主公和殿下讓我黑田家有今日之景象,主公一家對黑田家的恩情,黑田家沒齒難忘,絕不會做出有損主家之事,就算下野守大人當時再添加籌碼,在下也是同樣的回答,絕不會答應。本家不會爲了一點土地就拋棄小寺家,石川的土地如此,瀧野的也是一樣,請主公明鑑。”

“黑田,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幾歲呀?我應該是七歲吧!”

“是八歲,殿下,在下當時十一歲了。”

“哦!你看我這記性,你和小河、櫛橋作爲我的伴讀的日子,出去玩你還背過我,真是懷念呀!”

“是呀!一晃有快二十年了,主公,在下有一言,不知是否該說。”

“你說吧!反正今天經歷的事情也夠多了,也不差多一件。”

“主公目前還沒有子嗣,不利於家中的穩定,希望主公可以多納側室,早日爲小寺家誕下麟兒,也好讓家臣們放心。”

“確實呀!在置鹽的大殿,聽你一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說到子嗣,你的兒子萬吉多大了?”

“回殿下,滿七歲。”

“聽傳聞,萬吉現在可是播磨國的麒麟兒呀!”

“哪裡,這都是謠傳,只是比一般的孩子聰明一點而已。”

“要不這樣,送萬吉到本家,我收萬吉作爲養子,賜姓小寺。我沒有女兒,但是櫛橋家乃是本家支族,一門衆身份,櫛橋伊定有兩女,一個七歲,一個五歲,你就從中選一個許配給萬吉爲妻,如何。”

職隆沒想到小寺政職會一下子把萬吉身份提這麼高,如此一來,萬吉就是有機會繼承小寺家的人選了。當然職隆不會這麼天真,以爲萬吉真的可以繼承小寺家,不提小寺政職一定會努力生下子嗣,這本就是一種拉攏家臣的手段。可能只是因爲政職今天心情好做出這樣的決定,過幾天就全不當回事了,畢竟政職是什麼樣地主公,職隆一清二楚。

“謝主公恩典,黑田家唯有竭誠報效主家,萬死不辭。”黑田職隆只能做出一副感激流涕的樣子。“主公,那我先回姬路城了,叫萬吉準備一下,明日帶他登城。”

“職隆,不要急着回去,陪我手談幾局再走不遲,我們好久沒有對弈了,我手都癢癢了。你不用擔心,我叫人先去黑田家通報一聲就好了。”

“那好,在下也好久沒和主公對弈了,今日在下一定要贏回來。”

“職隆,就你那水平,哈哈哈!!”小寺政職此時終於恢復了一些神色。

小寺政職派人通知黑田家要讓萬吉到御著城做小寺家的養子,黑田家衆人反應不一,畢竟目前黑田家也只有萬吉這一個男孩,送去主家,不管是做人質還是養子,很大的可能性都是不能迴轉本家了。

黑田職隆半夜回到城中,馬上召集還在城中的衆人召開會議。

“這幾天事情太多,天天都開會,衆位都辛苦了,這應該是最近本家最後一次會議了。”黑田職隆說完下面家臣笑成一團。

“這次叫大家來的原因,想必大家之前已經知道了,就是通知各位一件事,小寺殿下將收萬吉作爲小寺家的養子,並且和櫛橋家的公主進行一個訂婚儀式,正式成爲小寺家的一門。”

“主公,少主聰慧過人,讓他去御著城,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呀!”作爲萬吉的師範,母裡小兵衛擔憂的說道,畢竟這個孩子是他看着長大的。

“小兵衛多心了,萬吉去御著,是作爲小寺家養子的高貴身份,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小寺高久笑着說道。

“難道這不就是人質嗎?就是防範我們黑田家,而且少主的安全……”小兵衛反問高久,之後他還想說下去,卻被黑田職隆打斷了。

“小兵衛失言了,本家是小寺家的家臣,就應該竭誠奉公,即使是人質,只要我黑田家沒有背叛主家,萬吉就不會有危險,所以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多言了。”黑田職隆嚴肅的說。

黑田職隆他知道,作爲萬吉的師範,忠心耿耿的小兵衛可能是除了巖夫人之外,最關心萬吉的人了,連自己都比不上小兵衛,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出於關愛。

“是在下失言。”

“還有就是此次攻滅石川家的收穫,主公已經承諾將原石川家靠近本家的領地,共計一千石,賜予本家。另外從石川家獲得兵糧一千石,鎧甲五十副,長槍一百三十根,刀四十把,長弓三副,丸木弓十副,另外將部分石川家領民移到本家,共計六百多人,其中一半將重新充實到本家新得的一千石領地中去,另一半將充實本家。”

“哦!真是太好了。”“本家又壯大了。”“是呀!又可以多出不少兵士。”

“井手友氏作爲石川之戰的一番功,獲得霧村、中嶽村、北村共計六百石。旗本五右衛門、三郎兵位、五郎佐、吉藏斬殺石川職清有功,另有旗本清十郎、才藏、小次郎、又兵衛作戰勇猛,各賞賜四十石,你八人一併歸入井手友氏麾下。”

“嘿!”八個旗本武士激動地拜謝。

“母裡小兵衛”

“主公,我在。”

“母裡小兵衛奪取石川家糧倉,並保護糧倉完好,作爲此次二番功,任命爲本家的侍大將,賜予本家小木村兩百石。”

“謝主公,在下感激不盡,必爲黑田家效死。”

“小兵衛此次萬吉去小寺家,我希望武兵衛作爲伴讀同去,可好。”

“殿下,在下同意,而且在下會嚴厲告誡武兵衛,務必保護少主安全。”

“好,先退下。長屋隆佐率先殺入石川城,共斬殺四人,其中石川家名武士兩人,授予三番功,賜予本家鶴山村八十石。”

“謝殿下,祝黑田家武運昌隆。”長屋隆佐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纔剛剛獲得武士身份幾天,就成爲了擁有自己領地的武士老爺了,這都要感謝老主公和少主的提拔呀!還要感謝小西隆佐。

“其餘衆人皆有賞賜,希望各位繼續竭誠爲我黑田家效力。”

“嘿!!”

黑田職隆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油燈還亮着,黑田家一向奉行節儉的家風,一般在這個時候是不會亮着燈的,這被視爲是浪費的行爲。黑田職隆走進臥室,是巖夫人正在縫補衣物,衣服不大,應該是萬吉的衣服。

“夫人還沒有休息呀!”職隆溫柔地說道。

“萬吉明天就要走了,我……希望給他多準備一點衣物。”雖然光線很暗,雖然巖夫人自己極力掩飾,但還是看得出來,巖夫人哭過。

“夫人……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萬吉不能不走嗎?爲什麼非要去御著城?”巖夫人幽怨的問道。

“這是大殿的命令,所以非去不可。”

“但他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他也不會照顧自己,除了看書和練武,什麼也不會,這讓人怎麼放心。”

“他是去給大殿做養子的,不是去做苦力,不要想這麼多好不好,在小寺家會有人照顧他起居飲食的,而且會比在本家吃得更好呀!。”

“萬吉過去,難道不是做人質的嗎?重孝和小兵衛都這麼說,都說他實際上是去做人質的。”

“哎!即使是人質,我們黑田家只要不背叛本家,萬吉就不會有事。”

“但是,在這亂世,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呀!怎麼能保證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呢?”巖夫人嘆了一口氣。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希望神佛保佑萬吉了。”

“夫人,早點休息了,看來我們黑田家也需要更多的子嗣呀!”

次日一早,姬路城城門口,衆多家臣都等在兩旁,恭送萬吉。

萬吉穿着普通的衣物,沒有帶什麼行李,他不願意把珍貴的兵法書帶到小寺家,但是除了兵法書,他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可以帶了,他基本沒有私人物品,所以他只帶了一把竹刀和一把木槍,再就是幾件換洗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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