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正六年時,被毛利氏奪去了松山城。秋庭氏的名字從此與松山城無緣了。不久作爲將軍義植的近侍,上野民部大輔信孝的兒子、上野備前守賴久從鬼邑山城進入松山城。此後上野氏、莊氏、三村氏、宇喜多氏、毛利氏和尼子氏爲此城展開爭奪戰,可謂血流成河。
備中松山城的歷史,其實基本上就是近幾百年備中國國祚更替的歷史,只要看誰擁有松山城,基本上就是備中國的主人。但是現在還真的是個特例,備中國現在在三村家的掌控下,而松山城經過打探,卻在莊高資的手中。
小寺職高非常的疑惑,這個時候松山城不是應該在三村家親的手上嗎?實際上,永祿四年,得到毛利氏援助的家親就曾進攻尼子氏的松山城代加藤氏。(此前尼子氏於天文二年即1533年,攻陷了原屬備中有力國人莊氏的松山城)。
而之後迫於尼子家的壓力,又將松山城還於了莊氏,歷史上是直到元龜元年即1570年,鶴首城主三村家親趁尼子勝久與莊高資交戰時,纔再一次的奪取了松山城。這中間的時間,松山城一直在莊家手裡。
黑田家一如既往的派遣山本隆全來到松山城下,求見莊高資,莊高資爽快的答應了求見的要求。
莊高資坐在上首,是一個眼神堅毅的中年人,身上甲冑俱全,顯然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他的兩側分別是莊兵部大輔勝資、植木下總守秀資、植木美作守秀富、植木秀胤、植木秀時等家中一門重臣,說實話,這些都是不堪大用之人,要不然莊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這些人也都是兵甲在身,隨時準備作戰的樣子。
“在下黑田家山本隆全,見過備中守大人”山本隆全攻擊的行了個禮。
“哦!是黑田家的山本大人呀!我可是久仰大名了,不知道山本大人此番來到本家是所爲何事呀?”莊高資淡然的說道。
莊高資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山本隆全,內心還是有些複雜的,現在幾乎周圍幾國,誰都知道,山本隆全是黑田家的調略之人,只要他來,基本就代表黑田家希望本家投降,自己要是投降黑田家,莊家的復興還有希望嗎?
“大人,在下乃是收到黑田彈正大人的委託,來到松山城求見備中守大人,雖說在下是黑田家的臣子,但是此次前來絕對是爲了救莊家衆人之性命而來,所以希望備中守能夠相信在下。”沒想到的是,山本隆全沒有直接說投降之事,而是繞了個彎子。
“什麼?山本大人此來,是爲了救我等之性命?”莊高資疑惑的問道。
“正是,備中守大人,三村家之前沒有難爲莊家,大人可知是何道理?”山本隆全嚴肅地說道。
“這,我也不說假話,乃是因爲三村家忌憚尼子家之強勢。”莊高資直接說道。
“正是,沒有尼子家的話,莊家和松山城早就被三村家給滅亡掉了。而黑田家卻是一向善待領內,此次黑田家引八千大軍出陣,對於備中國乃是勢在必得,只要莊家能夠降伏黑田家麾下,黑田家絕對保證莊家的領地安堵,同時還能保證莊家衆人的性命,不知道備中守大人以爲如何?如此是否是久了莊家衆人之性命?”山本隆全對着莊高資一拜說道。
“山本大人,在下乃是莊家莊勝資,要是本家降伏於黑田家,但是黑田家卻沒有攻下備中國,本家該如何自處?”莊勝資問道。
“剛剛在下已經說過,黑田家對於備中國是志在必得,所以大人無需擔心,再說這松山城數千石,黑田家還是給得起的。”山本隆全笑着說道。
“那要是毛利大軍來援助三村家,黑田家又要如何應對呢?要知道毛利家可是能出兵上萬呢!”坐在左手邊第二位的植木秀富說道。
“這位大人是?”山本隆全問道。
“在下植木秀富”植木秀富對着山本隆全欠了一下身。
“是美作守呀!大人,有所不知,在本家出陣之前,本家就已經都做好了這種情況的應對。本家少主小寺職高大人說了,只要毛利家敢來,就一定讓他們不好過。”山本隆全嚴肅地說道。
“在下植木秀胤,山本大人,毛利左馬頭可是西國無雙之智將,毛利家的兩川也是西國名將,雖然小寺職高大人也是有山陽道的麒麟兒之美譽,但是黑田家未戰之時就如此輕率不會栽個跟頭吧!”植木秀胤眯着眼睛說道。
“這位植木大人,本家少主小寺職高乃是天下聞名之山陽道的麒麟,一個毛利老兒,形將入土之人,不足掛齒,本家井手友氏,母裡隆友等人均是武勇過人的虎狼之士,另有原田義種等人也都是智勇雙全之人,黑田家何懼毛利家。還有,植木大人說本家未戰之時輕率,然大人是否知道謀定而後動之理,軍學之道,博大精深,本家少主以天人之資,尚且從六歲苦學至今,十年時間纔有所成就,植木大人還是應該多看看書爲好。”山本隆全對植木秀胤笑着說道。
“你……”植木秀胤氣的差點要拔刀相向。
“在下植木秀資,山本大人所言有誤,在下自問,還略通軍學,謀定而後動固然沒錯,但是戰場之上局勢千變萬化,任何一個小的變化,都可能改變整個合戰的走向,何況是合戰還沒有開打,黑田家竟然就敢說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家少主的真實實力呀!”植木秀資得意的說道。
“下總守大人是吧!本家少主曾經無意間說過,自己要以這天下作爲棋盤。一場合戰立足一城一國之地,只需將周邊的山川河流、豪族國人、敵我雙方的實力全部摸清,提前佈置,誰說不能料敵制勝?而且本家此次算是用的陽謀,毛利家不得不入甕,本家此次佈置妥當,有信心有何不可?”植木秀資聽完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