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向宗的士卒們追着砍殺三十幾個大久保家的親族士卒的時候,在亂戰中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是,大部隊之中有三十幾個人已經悄悄的離開了,其中也包括最近風頭很盛,善於使用鐵炮的那三個傢伙。
但是畢竟此時大營之中有近千人,而且還在進行着混亂的絞殺,誰會注意三十幾個人的行蹤。當然了,這個時候即使想注意,因爲人多也還是有些難度的。而何況黑田家的同心衆都是忍者出生,最擅長的就是潛行,就是埋伏在黑暗之中伺機殺人,怎麼會被人看破行蹤。
在大久保忠勝和大久保忠佐出城之後不久,上和田城的方向也同樣傳來了喊殺的聲音。
本來在三十幾人出城之後,大久保家之人都在城頭如臨大敵般的站着。但是就在出城的夜襲隊去了沒有多久,忽然在上和田城之外出現了近兩千人的一向宗隊伍,大久保家立刻如臨大敵一般的準備籠城。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本家要偷襲這些禿驢的計劃被對手知道了嗎?還是對手早就已經有了防範?”大久保忠俊自言自語的說道。
“兄長,大久保忠勝和大久保忠佐這兩個孩子有危險了呀!”大久保忠員焦急地說道。
大久保忠勝和大久保忠佐乃是大久保家年青一代的翹楚,所以大久保忠員纔會如此的焦急,要是在這次事件中一下子損失了兩個家中的未來將才,那對於大久保家來說,可就真的是損失慘重呀!
“管不了這麼多了,大久保忠勝和大久保忠佐兩個就自己自求多福吧!現在我上和田城被敵人圍困,先抵擋下這波進攻再說,弓足輕準備,所有人,準備籠城。”大久保忠俊大聲說道。
但是就在一向宗快來到城下的時候,上和田城的城門竟然被從裡面打開了。
“混蛋,這是怎麼回事?”大久保忠俊看到城門被打開,先是無比的驚訝,接着異常憤怒的大聲吼道。
因爲大久保家目前已經沒有多少人馬了,所以主要的兵力都被集中在了城牆之上。畢竟對手沒有準備撞木這樣的攻城器械,所以按照大久保家之前的攻守作戰的經驗,城門處只需要派四個人把守就夠了,所以說還真的算是疏於防護了,不過也是被目前的形勢所迫呀!
就這樣,因爲城門處的守衛過於稀薄,被混進了上和田城中的黑田家同心衆抓住了機會,瞬間暴起,殺死了四個守軍,順利的從裡面打開了城門。而一向宗的隊伍也都不是傻子,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看到城門大開,馬上一擁而上,順着城門衝進了城內。
此次選擇參加了一向宗的蜂屋貞次和夏目吉信這兩個武士,作爲戰鬥的指揮官,此時都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而且有主將的帶領,一向宗一方一時士氣相當高漲。
蜂屋貞次剛剛進信衆的入城中,就異常勇猛的手刃了兩名大久保家的親族武士,一時間風頭無二。
在他殺向御館的時候,在路上,他忽然看到了自己之前的同僚大久保忠員。當然,剛剛殺了七八個一向宗信衆的大久保忠員也看到了他。之前兩人都是鬆平家的家臣,互相之間還是有所瞭解的,此時相見,也沒有直接上手打起來。
“蜂屋大人,主公一向待你不薄,你爲何要反叛主公,加入一向宗的隊伍,你這是武士應有的行爲嗎?”大久保忠員高聲質問道。
“大久保大人,主公對在下確實不薄,但是主公居然不顧先主公之旨意,公然侵害淨土真宗的正當權利,甚至做出公然搶奪寺廟糧食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這樣的主公,實在是讓在下不敢苟同。”蜂屋貞次同樣大聲的對大久保忠員呵斥道。
“蜂屋大人,你的說法實在是可笑至極,主公纔是吾等武家該效忠之人,而非是那些一向宗的禿驢,你的俸祿是主公給的,一向宗能給你什麼好處?”大久保忠員馬上就反駁道,在他看來,一個武士就應該忠於自己的主公,什麼淨土真宗這種僞宗教就該被唾棄。
“大久保大人我看你纔是愚昧至極。主公給我俸祿,但淨土真宗給我的乃是信仰。俸祿固然讓我生活的更好,但是隻有信仰才讓我能繼續苟活於世。在下作爲一個家臣應該效忠主公不假,但作爲淨土真宗的信徒,在下也同樣需要敬畏自己的信仰。主公所作所爲乃是爲了鬆平家之三河國的統治,而淨土真宗所努力的乃是天下所有人的幸福。所以在下如此選擇,心中並無半點愧疚。倒是大久保大人,以現下之情況,上和田城目前城門已開,落城只是時間問題,何不趁此時機早早歸降淨土真宗大道,還可以保得大久保一族的苗字延續。”蜂屋貞次不但沒有聽大久保忠員的話,還反過來試圖去勸降大久保忠員。
“實在是冥頑不靈之輩,簡直不可理喻。”大久保忠員氣的臉都憋紅了,大聲的指着蜂屋貞次說道。
“大久保大人何不多考慮一下,再做決定?大久保一族的生死可是大人可以挽回的,到時候大人可就是大久保一族的恩人,成爲新的家主就順理成章了呀!”蜂屋貞次最後還似乎準備用扶持大久保忠員當家督的條件,來誘使大久保忠員就範。
“混蛋,無需多言,在下出自三河名門大久保氏,大久保家一向以忠義著稱,所以本家的通字纔會是忠字,所以不管怎麼說,在下是絕對不會如尓等不忠不義之人,背叛主公,而投靠一向宗禿驢的。”大久保忠員這次是真的被蜂屋貞次氣到了,大聲的吼叫說道。
“大久保老匹夫,在下敬你是鬆平家前輩,所以才如此相勸,免得你三河名門家名決斷,既然你對淨土真宗口出如此不敬之言,那在下只能得罪了”蜂屋貞次指着大久保忠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