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家已經來了嗎?真是想不到,他們竟然來的這麼快,怪不得黑田家這幾年發展的如此迅猛呀!”站在城牆之上,守將角南重義看着城下的黑田家三千餘大軍,頗爲無奈地說道。
“兄長,難道我們就真的爲了三浦家,要和黑田家正面爲敵嗎?兄長你要知道本家一族全部都在此城之中,據說對於降服的豪族,黑田家都會予以接受,這點是已經驗證過了的,但是堅決抵抗的話,黑田家全部都會斬草除根呀!真的這樣的話,兄長,我在擔心……”角南重義的弟弟角南友行這時候說道。
角南重義回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堅決的打斷了他的話,看着黑田家的方向,決絕地說道:“次郎你無需擔心,馬革裹屍,這本來就是我等身爲武家之人,應該有的覺悟呀!而且我等作爲一名武士,最基本的忠義是絕對不能忘記的。三浦家對我角南家恩重如山,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主公的。我的想法,次郎能夠接受嗎?”
“兄長大人的意思,在下已經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就賭上我角南家的一切,和黑田家痛快的一戰吧!”角南友行點了一下頭,大聲說道。
“嗯!說的好,這纔是我角南家的二郎該有的氣魄。”角南重義笑着說道。
“嘿!”角南友行點頭說道。
半夜時分,因爲山地剛剛下過雨的原因,加上白天的時候天氣比較熱,所以天上的雲非常的厚重。弓削城在入夜之後,就已經完全被籠罩在了夜色之中。加上今天的月不是很明亮,所以不時會有看不見東西的情況。
初夏的時節,已經有些炎熱了,兩個守軍在弓削城的後方處職守。只是因爲天氣的原因,他們都脫掉了自己的麻布衣,光着膀子勉強的站在那裡執勤,武器則被他們隨意的放在一邊。
“這天氣真的是太熱了,怎麼說變就變呀!前兩天還很涼快的呀!”一個守軍邊用自己的打着補丁的麻布衣扇風一邊說道。
“天氣確實是很熱,不過我覺得吧,這天氣都沒有什麼,黑田家大軍到了城外,這才真的是要命呀!”另一個足輕年紀稍微大一點,他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也用自己的麻布衣扇着風,搖了搖頭回答道。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呀!聽前面的兄弟們說,黑田家這次來了三千多人,雖然今天來了之後沒有直接進攻,但進攻我麼應該也就是個時間問題吧!估計這一次即使是有本家的猛將角南大人坐鎮,也是難以抵抗黑田家的吧!”
“你可不要和別人說呀!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據說剛剛得到的消息,連竹內家都已經降服黑田家了。”年紀大的足輕說道。
“什麼?你是說一之瀨城的竹內家,連他們都已經降服於黑田家麾下了嗎?我的天呀!有那一幫瘋子的加入,黑田家豈不是更加難以戰勝了,這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呀!”
“哎!誰讓我們被主公丟給了角南大人呢!要不然的話,我們估計還可以在勝山城多活幾天。”
“就是呀!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了呀!”
就在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閒聊的時候,忽然兩個黑影出現在了兩人身後,當他們注意到彼此身後的黑影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兩個三浦家留在此地的守軍,真的如他們自己所說,死在了此處,沒能踏上回家的路途,但是誰讓他們是三浦家的士卒呢!只能怪他們命不好,生在了這個吃人的亂世吧!
帶頭的黑田家同心衆頭領中忍金子太郎留下三個人放哨,並且清理好現場之後,按照原定計劃,他帶着剩下的四個小隊十二個人,隱沒進了弓削城的夜色之中,而此時的弓削城內之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的這些事情,除了城門處的守軍之外,大部分人都在睡夢之中,只是有人是美夢,有人是噩夢罷了。
弓削城內的糧倉重地果然如後來黑田職高秘密召見上村家的家主所說,位於城的最西邊,而且也如同上村家主所言,在後門附近還有一個稍小的秘密糧倉,看來角南家也在防範黑田家會來搗亂,但是最後他的方法還是沒有逃過黑田家的耳目。
小糧倉因爲位置隱秘,所以基本上城裡知道這個位置的不超過五個人,上村家的家主也是在來到弓削城拜見三浦貞勝的時候,偶然知道此地的。正因爲隱秘,所以角南重義也放心的將此處交給一個老足輕來看管,在表面上作出了一種此地沒有什麼重要物資的假象,實際上此處有角南家最近積蓄起來的五六百石的糧草。
老足輕日子過得還不錯,雖然每噸吃的都是陳糧和一些野菜湯,但是好歹自己和家人都可以吃飽,所以他非常的滿意,也非常的感激角南重義給了自己這個職位。
他如同往日一般,並沒有睡着,而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狀況,主公說過,只要有變,大喊就好了,他一直記得主公的吩咐。
就在此時一片雲似乎遮住了月亮,將唯一透過狹小的窗戶照進來的月光給完全的遮擋住了。就在月光被遮擋的同時,老足輕似乎聽到了西西嗦嗦的聲音,他非常的警覺,馬上拿起自己放在身邊的長槍,就坐了起來,他此時已經做好了大喊之後,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打算。
“吱吱吱……”原來是討厭的老鼠,擾人清夢,實在是太可惡了。他心裡想到,於是放下手裡的長槍,又準備睡覺了。
但是就在他睡下的一瞬間,一支苦無準確的劃過了他的喉嚨,帶起一絲鮮血,他本來是想叫喊的,但是此時不管他如何用力,就只能聽到自己發出小聲的嘶吼,而且因爲用力過大,喉嚨在向外面噴着血,很快他就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他自己的牀鋪上(就是地上的鋪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