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本城常光看到的這些讓他驚訝不已的畫面,就是井手友氏和那匹馬留下的背影,而且這一幕就是他在世界上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
“降服於……黑田家……麾……下”。
本城常光在自己生命最後的幾秒鐘,嘴裡說出了剛剛自己沒有說完的幾個字,然後他的胸口處的鮮血不停地噴灑出來,就像是剛剛開放的噴泉一樣,撒的周圍到處都是。之後本城常光嘴巴蠕動了幾下,什麼都說不出來,眼睛裡面滿是不甘的倒在了戰場的正中。
本城常光雖然死在了這裡,沒有能夠如願的在一次跳槽成功。但即使是這樣,能夠死於戰場,馬革裹屍(最後肯定是被割了頭,然後身體被一起埋掉或者是被燒掉,根本就沒有馬革給他使用),也算是完成了一個武士最後的歸宿。
而他說出來的話,井手友氏因爲馬匹的踢踏的聲音,所以根本就沒有能夠聽得太過於清楚,所以本城常光即使是說了,也算是白說。對於這樣已經是死掉的人來說,井手友氏對於他說了什麼,也不是很感興趣。死人的話聽着沒意思,井手友氏想到。
秒殺,井手友氏配合坐下的戰馬,再次對毛利家的武士完成了秒殺,而且這一次不是什麼小角色,乃是西國都有些名氣的武士本城常光,在毛利家都能夠因爲武勇,排的上名號的強力武士,並不是什麼誰都可以踩一腳的炮灰似的人物。
只不過井手友氏自己倒是沒有很在乎本城常光的名字罷了,因爲在他的印象裡面,確實是沒有本城常光的,所以並不知道這個人原來也算是西國的名將呀!如果說此時在這裡的是鬆井重孝的話,一定知道剛剛殺掉本城常光是多麼的能夠打擊毛利家現在的士氣。
因爲井手友氏自己的實力擺在那裡,加上馬匹的優勢,本城常光的思考人生,反正諸多因素造成了剛剛井手友氏的秒殺。
從一開始,井手友氏就沒有把這個已經死掉的人,當作自己的對手看待。而且最後事實證明,他的驕傲是對的,這確實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
井手友氏再次勒住繮繩,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屍體,他憐惜的摸了一下戰馬的頭,“嘶律律”戰馬嘶鳴了一聲,似乎很享受井手友氏的撫摸。
“喝!”
一人一馬矗立在戰場的正中位置,井手友氏緩緩的舉起自己的長槍,就在兩軍的正中間,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指着毛利家的大軍,大喝了一聲。
井手友氏是一個大嗓門,曾經在浦上家侵攻播磨國的時候,一聲大喝蓋過數千人之喊殺,並且打擊了浦上家的士氣。
現在這一聲喊出,絕對不遜於當時,貫穿雲霄,而且還直擊人的心臟,離得稍微近一些的,甚至能夠很實質性的感覺到耳膜的轟鳴。
毛利家本來就因爲剛剛連續的兩場失利有些士氣低落,現在表現有如天神下凡一般的井手友氏這一聲吼,不下於再一次的十萬噸級的傷害。在這樣的威勢之下,毛利家的普通士卒都退後了一步,很顯然他們害怕井手友氏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
“還有誰敢與在下一戰?”井手友氏高聲問道。
井手友氏的這一聲喊,聲調其實比剛剛的那一聲已經低了很多了,但是聽到毛利家衆武士的耳朵裡面無疑都是催命符一般的,來自地獄的恐怖音調。
剛剛他們也都看見了,敷名元政也就算了,本來武藝也並不高。但是本城常光那可是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是以武勇著稱西國的人物了,而且在毛利家中,確實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人物了,他都被秒殺了,還有誰能夠擊敗井手友氏呢?
不管是誰上去,反正應該不是自己,因爲幾乎所有的毛利家武士都覺得自己不是井手友氏的對手,上去了也只是送菜的而已,還不如在此多活幾秒鐘的好。
看到毛利家竟然沒有人應戰,井手友氏再次大聲的喊道:“爾等毛利家之人,還有誰敢與在下一戰?”
井手友氏立馬陣中的樣子,加上他的長相,你還別說,真的有些張飛立馬當陽橋頭的感覺,只不過井手友氏絕對打不過當年的猛張飛就是了。
“無膽匹夫,休得猖狂,讓我熊谷信直來會會你。”
看到井手友氏囂張的樣子,只見毛利家陣營之中,一匹戰馬……就姑且稱其爲戰馬吧!馬匹排衆而出,如果不是井手友氏太過於威猛,他的戰馬太過於神俊,熊谷信直的這一個出場本來就可以恢復毛利家不少士氣。現在他策馬而出的作用,最多也就是有個人應戰了。
“是熊谷大人”“本家的第一猛將”“能夠獲勝嗎?”“不知道”“應該可以吧!”“那可不一定”“是呀!熊谷大人現在可是受傷了呀!”“井手友氏那廝實在是太厲害了”“估計熊谷大人上去也是凶多吉少呀!”
雖然熊谷信直上前應戰的舉動,讓所有的毛利家的武士都長舒了一口氣,只要有人應戰,就輪不到自己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而且閒下來的毛利家武士們,此時就已經在猜測熊谷信直出馬之後的結果了。不過從他們交頭接耳的內容之中不難看出,大部分的毛利家的武士對於熊谷信直也沒有太多的信心。
因爲井手友氏實在是太強了,或許在他們的心裡,他就是比喻中國男乒的那個說法,地表最強的男人。
這時黑田家的陣營之中也衝出了一匹戰馬,其主乃是黑田家年輕一輩中,武藝一途的佼佼者,井手友氏的養子井手友清。
“父親大人,請將此獠交給在下吧!”井手友清這時候打馬來到井手友氏的身邊,大聲的說道。
“哦!交給你是嗎,也不是不行,但他可是毛利家的第一猛將,你有這個信心嗎?”井手友氏微笑着對井手友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