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聲波？
這個詞彙，非常出乎喬飛的意料。
喬飛的物理學水平一般，對於次聲波的認識，僅限於度娘和一些自媒體上的介紹。
次聲波是一種長波長聲波，相對於其他的聲波，在空氣與水中非常不容易衰減，所以能夠傳播很遠...在一些自然災害發生時，會產生很多的次聲波。
某些特定頻率的次聲波由於和人體器官的振動頻率相近，容易和人體器官產生共振，對身體有很強的傷害性，甚至致人死亡。
這也是一些自媒體上，總有一些描繪未來戰爭文章，聲稱次聲波炸彈是未來最可怕的武器之一，因爲一顆炸彈，就能夠讓方圓幾十裡的人類全部死亡…不過現在，次聲波炸彈只在初步的研發階段。
次聲波超越了人類聽力的極限範圍，人類是聽不到次聲波的，而動物的器官往往比人類先進——能夠聽到並分析次聲波的生物非常多，這也是在自然災害發生時，爲什麼動物比人類更警覺。
例如每次地震，動物都會表現出各種各樣的異常狀況。
據說大象能夠通過腳踏地，發出次聲波，與同類進行信息交流…
僞神的意識靠次聲波傳遞信息？這有點…太過匪夷所思！
似乎是注意到了喬飛臉上的疑惑，秦蘭繼續解釋道:“丁部長髮現，黑霧區域一直在向外發出次聲波，我結合異物的生物學特徵，猜想這可能是僞神的通訊語言...”
“黑霧區域中心的巨腦，通過向外傳遞次聲波控制各種異物…而且，我覺得的異物接收次聲波的器官，就是每個異物大腦中的蟲腦。”
“即使那個逃出東方局的亞舍拉，遠在千里之外，仍然受此控制！”
黑霧區域的中心，僞神的巨腦就像一個廣播站，向外傳送信息，每一個異物都具有蟲腦，用來接收信息...同時，蟲腦還控制着生物體的神經中樞。
這的確很符合現實的情況。
“這會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機制！”喬飛思考了一下，平靜的說道：“我們未知的機制。”
這也是他腦海中最先想到的問題…意識是極其複雜的，複雜到即使憑藉語言，有時都無法進行快速的溝通。
比如人與人的交流，經常會錯意…論壇上，鍵盤俠們也會經常誤傷友軍。
即使大象能夠通過次聲波傳遞信息，但是這種簡單的方式，效率非常的低...而異物在戰鬥中展現的完美配合和高度的協同，並不是簡單的語言溝通就能夠達到的...一定會有一套非常複雜的機制，才能保證如此大量的信息傳輸。
這套機制，很可能又是生物與物理學詭異的結合，就像鯨魚的歌聲...
“你說的對！”一如既往陰沉着臉色的丁凱猜到了喬飛在思考什麼，輕輕的咳嗽了一下，作出了一番解釋:
“次聲波只是傳遞信息的工具，或是方法，雖然這個方法的機制我們還不清楚，但是從異物展示出來的實際效果看，這種信息的傳遞一定會很複雜，不然不可能讓異物具有如此高效的信息傳遞方式。”
“從異物的狀況來看，我懷疑僞神的意識，很可能做到信息完全同步，效率堪比網絡。”
“不過你不要擔心，這種複雜的機制雖然未知，但是我認爲理論上完全做得到——計算機只用0和1兩個數字，就能夠延伸出無數的排列組合，做到複雜信息的傳輸……”
的確，喬飛認可丁凱的解釋...他想起了凡蒂尼物種，它們之間的交流在自己聽來，只是一長串“呼呼呼呼呼呼”的嘶吼，卻以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單一語言，做到了複雜的交流。
看到喬飛點頭，秦蘭繼續說到：“這個方面的研究，只是限於初步階段...以前我們沒有發現黑霧區域發出次聲波的原因，可能是因爲黑霧區域初期，巨腦還沒有形成...”
“這也是我認爲，巨腦會是僞神意識廣播站的原因。”
“這些方面的資料，等你回啓明局的時候再詳細談論吧！也許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會有更加深入的進展...”
“好的!”喬飛一邊回答，一邊看向吳總指揮，卻發現吳總指揮和薛團長，以及指揮部其他的戰鬥指戰員，全都是一臉懵懂的表情。
看到啓明局人員交流完了，吳江才嘆了一口氣，平靜的說到：“啓明局真的是做事的單位，是真的異物專家，我很遺憾...這次行動最開始的時候，就應該讓你們參與。”
“與你們相比，東方局那些人，只是一羣沽名釣譽的廢物。”
看到吳總指揮如此感慨，喬飛正要謙虛幾句，卻被一直觀看搜索視頻的劉傑轉頭打斷。
劉傑一臉鄭重的彙報道：“各位，發現了新的情況！”
指揮部所有的人，包括視頻另一面的啓明局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傑，聽他繼續的彙報：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看，異物昨夜的撤離，最初是從村子爲中心，向外四散而去的...不過，在離開村子三公里左右後，所有的異物，迂迴到一條直線上！”
喬飛看到劉傑說完後，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圓圈。
劉傑指着圓圈說到：“這個是村子，異物從這裡四散而去...”說完，他又從圓圈的周圍描繪了很多向外輻射的線，代表異物撤離的方向。
在離開圓心一段距離後，所有的輻射的直線全部拐彎，迂迴到唯一的方向，指向西北方向，而且這條西北方向的線，相當的筆直。
“所有的搜尋小隊，能夠繼續搜尋到異物痕跡的，最後全部彙集到這條線上了。”劉傑最後確定的說到。
異物再一次展現了高度的統一性，這可能是因爲它們共有意識的緣故...喬飛心中想到。
“那個方向，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吳江馬上意識到這個現象背後的含義——這條直線指向的方向，是異物的聚集地，或者說，異物的目的地。
這很有可能，是異物的大本營。
“這個方向也同樣都是山林，沒什麼特殊啊...至少我沒有看出問題。”劉傑一邊核對地圖，一邊解釋道：“如果異物是爲了躲避我們搜查的話，這條線上並沒有什麼完美的藏匿地點，而且這個區域，我們以前是派無人機搜查過的，並沒發現有異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