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內有一個高級酒館建築,不僅僅可以用來打探各路消息而已,更重要的是多了一個消耗源質能量接手各種任務的主要渠道。
酒館等級越高,可接手任務級別越高、任務種類越多,並且越有高的機率招募到高級戰士甚至滯留強大的英雄人物。
低級的酒館高級戰士與英雄人物是不願入住,即便入住也會很快離去。
之前傑爾泊堡攻防戰役前後,朱鵬先後從一級酒館裡拉出僱傭弩手、亞提曼、還有一隊五級的職業武士重甲劍士,這幾乎可以說是走了大運了。
僱傭弩手尚算正常,像亞提曼那樣的英雄人物與高級別的職業武士,正常來說根本不是一級酒館留得住的,雖然朱鵬僱傭職業武士與僱傭弩手都花了大價錢,但正常的情況應該是領主哪怕想花大價錢,在低級酒館也找不到合適的戰士可供僱傭。
而在傑爾泊堡與艾爾布克城堡之間的那座山谷,因爲卡斯特家族父子接連兩場以弱勝強的伏擊戰而名揚天下,本來一座無名的小山谷直接就在軍事地圖上被命名“卡斯特伏擊谷”作爲被重點警惕的地理位置出現在各國地圖。
可實際上,威廉子爵那一場的確是一場名副其實的成功伏擊戰,而其後朱鵬指揮的那一場……很難說是一場伏擊,之所以勝利更多的是戰術上的勝利與巨大的僥倖。
其實在率軍衝入山谷之前,馬加利伯爵就對可能遭到伏擊有了心理準備,若是他沒有錯估自由騎士團正面衝鋒的威力,若是不遠處哈維爾子爵的騎兵隊以正常的速度切入戰場,莫說戰役勝負,朱鵬能不能逃得掉都是兩說的事。卡斯特伏擊山谷的第二次戰役,對於朱鵬來講真的是一次兵行險招的豪賭,只是僥倖的賭贏了。
可即便如此,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馬加利伯爵所率領的幾乎是維吉亞王國最爲精銳的騎士團,以弱勝強、強行啃下它,可以說咯得朱鵬滿嘴是血。
那一場戰役過後,那巴爾麾下五十名步兵戰士戰死三十九人,負傷十人幾乎全軍覆滅。朱鵬麾下二十名自由騎士、三十頭地獄犬,自由騎士戰死五騎,負傷三騎,三十頭地獄犬死了二十四頭,五頭負傷,除了深紅魔犬之外可謂舉族全滅。
充分說明了越是低級兵種,在戰場上死亡機率越高,面對那些高級戰士沉重鋒銳的武器,若沒有足夠厚實堅固的甲冑護身,一旦中招非死即殘。
不過深紅魔犬卻在那場慘烈的戰爭廝殺中獲得了巨大的成長養分,在回到傑爾泊堡瘋狂得大吃了一頓後,當朱鵬第二天再一次見到它時,這頭魔犬卻已經大變了模樣……地獄三頭炎息犬,簡直如同一匹巨熊般堪稱恐怖的奇幻種生命形態,關鍵是它所擁有的火焰吐息能力對於沒有魔抗屬性的卡拉迪亞戰士來說,殺傷過於驚人了。
戰役後巨大的損失,讓朱鵬在得到馬加利伯爵的鉅額贖金後,高價招募馬贊村的適齡農民轉職戰士,高價招募酒館內適合人族勢力的零散傭兵。
招募地獄犬已經出現士氣-20的削弱判定了,再胡亂招募一些獸族、沼澤族,傑爾泊堡的軍隊士氣很可能就直接崩潰了,駕馭雙種族還有些操作空間,駕馭多種族……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能夠做到,反正自己是做不到。
同時,朱鵬努力接手各類實力能夠承載的酒館任務四面出擊以求儘快恢復軍事實力。
這也是那名在酒館喝酒的行商,所說的羅德子爵親自率軍巡邏保護商隊利益,其實朱鵬的本意並不是保護行商利益,只是城堡內的軍隊出動得多了,城堡四周打秋風的海寇軍或者其它強盜組織自然也就少了,這種相對安全的環境變相提高了傑爾泊堡的商業貿易價值。
雖然,朱鵬對此並不怎麼在意就是了。
兩個月前與馬加利一役之後,朱鵬遵循自己的承諾給那巴爾備好盤纏放這位獨目的海盜王離去。
結果不出朱鵬所料,隨着三重位面世界疊加,戰爭迷霧瘋狂擴散,各種實力強大的奇幻生物層出不窮,才一個半月出頭,精神幾乎崩潰的那巴爾就帶領手下一支近百人的海寇軍回來投奔羅德子爵。
雖然時局的混亂的確可以讓海寇軍發上一筆,但長期居無定所的海寇們本身就比其它人類聚居點的民衆更容易遭遇怪物襲擊。
村莊和城堡建立在那裡,通常不大強力或者性情溫和的奇幻生命一般不會主動去靠近甚至攻擊,而滿世界漂泊的海寇軍則不同,他們即可能像人類聚居點的民衆一樣受襲,也可能誤入任何一頭奇幻生命的領地。
這兩個月那巴爾帶着兄弟們和各路怪獸打架的頻率比帶兄弟們出去搶劫的頻率都高,雖然日子並非無法再堅持下去,但回想起傑爾泊堡的那位少年領主,那巴爾略一琢磨也並不覺得十分排斥,更何況每一天的濃霧過後出現的各種各類怪物越來越多,越來越強了,聽說斯瓦迪亞大陸那邊還出來了傳說中的無敵生命:巨龍。
最後在多重原因的疊加下,那巴爾選擇了投奔了傑爾泊堡的羅德·卡斯特。這一點是朱鵬預料之中的,只不過他沒想到那巴爾慫得這麼快而已,畢竟對方可是原本有着建立海盜王國雄心的男人。
“或者說是自幼漂泊刀頭舔血所養出來的野獸直覺吧?這個傢伙恐怕是隱約察覺了世界巨大變化的漣漪,如同地震、海嘯來臨之前的動物一樣,那個男人選擇把我的傑爾泊堡當成堅固的窩來躲藏保命……”那一夜,坐在桌前的朱鵬對身旁的約翰·華生如是的言道。
有了那巴爾這支近百人的海寇軍力量,朱鵬手中的牌頓時好打了許多,並且以那巴爾的人望還可以吸引越來越多的海寇前來尋求庇護,雖然海寇存在桀驁不馴的毛病,但在現在的朱鵬看來卻是多多益善,拉出去打兩場仗,放兩次血,自然也就服帖聽話了。
只不過,那巴爾並不屬於身上具有位面氣運的當世人傑。
雖然他是破限者,個人戰力甩出亞提曼八條街,但也僅此而已,他是憑藉自身努力突破命格限制的草莽英雄,獲得其效忠,朱鵬也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氣運助力,也算是這件事情是的些許瑕疵吧。
……四面出擊,順昌逆亡……
深夜時分,野外,軍團營地。
朱鵬右手握着木劍,左手持着圓盾,他赤着上身同那巴爾搏擊戰鬥。
西方中世紀的夜間是沒有什麼娛樂的,平民還可以選擇去酒館喝點劣酒或者回家找媳婦造人玩,而行軍中的戰士當然不可能有這些消遣,無論是烈酒還是女人,都是軍旅生活中所必須禁止的。
不過搏擊並不禁止,戰士們不着甲冑持着沉重的鐵木劍圍繞着篝火磨礪彼此戰鬥技巧,甚至開盤口賭博也是允許的。
此時此刻朱鵬持着木質劍盾像一頭矯健敏捷的黑豹般與持着雙手重劍的那巴爾比拼戰鬥,兩個月後的今天,原本有些奶油小生氣息的羅德·卡斯特已然褪去了一身原本的貴族習性,真正融入到了軍旅之中。
收服亞提曼,消耗了二十點源質能量將精神力一路衝到了一等學徒的極值,這是對於珍貴源質能量相對性價比最高的利用方法,混合位面土著的個人氣運解開不同位面世界對自身力量的封印。
現在朱鵬只要找一處合適的所在,進行一場簡易的轉化儀式,就可以成爲正式巫師,並且這珍貴至極的體悟也會隨着他的迴歸而返回本體,讓巫師世界地球半位面的本體也獲得突破。
然而巫師的力量強則強矣,在現在的卡拉迪亞大陸畢竟還有些見不得光,同時也是因爲朱鵬更擅長武道力量,所以儘管很不划算,但朱鵬依然選擇直接消耗源質能量填充自己的身軀體魄。
羅德·卡斯特本人紈絝子弟,年紀輕輕便酒色過度、元陽虧空,並沒有多少習武的天資,即便消耗了二十五點本源又疊加朱鵬純陽築基的秘法,這兩個月下來也不過堪堪鍛煉出暗勁巔峰初入化勁的體魄。
然而由朱鵬駕馭着對付眼前的對手卻是足夠了,卡拉迪亞大陸的武學凌厲兇悍卻失之於變化詭秘,最重要的是在心法領域方面完全沒有涉及,走得依然是單純憑本能與狂怒駕馭招式的基礎路數,這種精神狀態下只有自我與敵人,對於外界環境的利用率相當之低。
朱鵬重心漂移左盾右劍配合,明明力量並沒有那巴爾大,速度也並不比對方更快,但他偏偏能夠搶佔先機,一招一式都壓得那巴爾極爲窩火,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就失去了冷靜,或者說那巴爾從不認爲單挑中的戰士需要冷靜,狂怒帶來莽撞同時也帶來兇猛與力量!
他接連的數劍斬出,雙手中所持的明明是一柄木劍,卻撕裂空氣發出可怕嗚嗚聲響,威勢懾人。
然而再強烈的攻擊,如果打不到人也沒有用處。
朱鵬變幻步法,時而前進,時而後退,在空間與節奏之間自有一股韻味,那巴爾不知不覺就被朱鵬引到了旁邊的帳篷處。
終於將像老鼠般油滑的對手堵在了死角,那巴爾此時此刻已然無所謂對手是誰了,他咆哮着雙手持劍一斬而下,威勢猛烈,殺氣席捲擴散,自有一股沙場百戰,威壓八方的氣魄。
這幾乎是無可躲避甚至朱鵬無法無傷防禦的恐怖一擊,那巴爾這傻瓜打架打得大腦充血,完全忘記面對自家老大時應該有所留力。
然而,長而沉重的雙手木劍砰地一聲劈砍在朱鵬身後帳篷的支撐杆上,就如前言所說的一般,卡拉迪亞大陸的戰士,缺乏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敏感,對於四周環境的利用率也低得驚人。
當然,這也是相對來說的,也可以說那巴爾是被朱鵬繞昏了頭。
空門大開的那巴爾被朱鵬持着盾劍猛然近身,左手圓盾旋轉進擊,勁若螺旋,明明是一面木質盾牌,卻讓朱鵬進擊之間打出了一股鋼鐵鑽頭的韻味,圓盾重重擊打在那巴爾的小腹上,讓這名如野獸般強壯的男人臉色猛地脹紅,同時右手短劍上揮斜劈,力凝於刃,迅快沉重,空氣中都傳來撕拉的劃響聲,在砍在那巴爾頸動脈前一刻,朱鵬化劍鋒爲劍柄,如錘頭般砸在海盜王的側臉。
只聽“砰”得一聲悶響過後,前一刻還囂張兇猛的海盜王被朱鵬輕易得以左盾右劍連擊放倒。
在那巴爾倒下的那一刻,賭鬥盤口旁邊有少部分的戰士興奮得狂呼高喊,而更多的海寇軍出身戰士卻是垂頭喪氣、懊惱無比,只是無論賭贏還是賭輸的,他們看向朱鵬的目光都是尊崇並且敬畏。
領主所施展的每一記招式他們都看得懂,但這些招式連續在一起所產生的效果,就讓他們看不懂了。
這也是朱鵬不惜直接消耗大量源質能量填充體魄的原因之一,巫師法術的力量只能讓這些戰士恐慌、畏懼甚至仇視。
唯獨用他們看得懂,可以理解的力量成爲他們的首領,才能收穫儘可能多的認同。
“把那巴爾這sb擡到自己帳篷裡去……好了,你們這些混蛋玩得差不多就滾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我們還要趕路。”自然有下屬送上擦拭身體的毛巾與衣服,朱鵬在穿戴得體之後下令驅散了戰士們,他自己也返回營帳準備休息。
突兀的,有一道閃電般的感知穿過腦海,讓朱鵬不由得身體一僵,這是其它諜影巫師傳遞過來的信號,如同心靈感應般通知已方同伴儘快進入幽燈世界,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輕易使用,因爲發啓者要消耗一點源質能量。
基本上沒有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與之相應的,其它諜影只要情況允許,都會盡快進入異空間參與幽燈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