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牌:絕望屍骨原,翻轉。
黑暗籠罩,遍地的屍骨鋪成大片原野,在這樣的環境下負能量法術無疑是加成巨大的。當然,是朱鵬這一邊的負能量法術。
死靈召喚:邪降,百人骷髏團,出陣。
這本來僅僅只是一階的高級法術,召喚出來的百人骷髏團看似規模龐大,氣勢洶洶。
可實際上這些脆弱骷髏兵的真正戰鬥力並不會比農民更強,然而在朱鵬手中那根死靈魔杖的增幅下,一切卻變得不同了。
在精純魔力的灌入下,大量的幽冥戰鬼自魔杖頂端的星形聖紋徽中透出,它們依附在那些骷髏戰士身上,引導腳下的血肉糾纏上溯……
最後出現的百人團,是由一羣三級禪達戰士組成的部隊,第一排三十名羅多克熟練弩手,第二排三十名維吉亞遊擊射手,兩翼各二十名諾德熟練輕步兵守衛。
這支自幽冥世界走出的軍團伴隨着軍陣中央處那個男人的一揮魔杖,便開始大步前進,攻擊絞殺四周的中小型惡血飛龍。禪達世界五級的頂尖戰士才能勉強與巫師世界的一階職業者相當,真的論實力這區區百人的幽冥軍團當然不可能是惡血飛龍羣的對手。
然而所謂軍陣之道,本身便是在指揮官的力量下,上演羣狼噬虎的戲碼。
在“守禦”金丹符篆的作用下,朱鵬腳下有光環擴散,所有與他有靈魂聯繫的召喚存在全部物理防禦力上翻一倍,並且在絕望屍骨原範圍內,這一邊的部隊還有士氣加成效果,諸多疊加之下,讓整體的增幅變得相當可怕。
一片片的惡血飛龍被弩箭射殺,或者被籠罩在維吉亞箭手的速射箭雨之下,守護軍陣兩翼的諾德戰士投擲飛斧或者標槍,面對亞血飛龍的音波吐息時,他們會舉起手中盾牌毫不猶豫的正面迎上去。
看到有數名諾德戰士被炸飛,軍陣守護中的朱鵬心疼的心肝打顫。
這些戰鬼之靈只要擁有足夠的血肉獻祭是可以一步步強化起來的,而“星形聖紋徽”中蘊涵的戰鬼之靈有限,魂飛魄散一個少一個。
好在在清剿之下,惡血飛龍羣很快便被殺散、殺光了,踩踏着這些無鱗飛龍不斷消融於屍骨原的屍體,幽冥軍團開始圍繞上那頭逐漸陷入絕境的傳奇巨龍。
虛空恐懼科加斯固化的六大虛擬裝備中,其中有一件降低對方速度的冰晶之杖,這意味着任何與科加斯戰鬥的對手,如果打不過,憑一般的方法也根本跑不掉。朱鵬手中魔杖一揮,在那頭皮肉堅厚、生命力旺盛強大的巨龍身上籠罩上了一層“傷害加深”的死靈詛咒。
雖然一階的詛咒法術效果對傳奇生物使用效果肯定不怎麼好,但眼前這頭傳奇生物在重傷狀態,而進一步的削弱它的物理防禦力,讓士氣高昂的幽冥鬼軍也可以輕微的殺傷到它。
灑落的巨龍之血澆淋在幽冥軍團亡靈戰士的身上,讓它們或者說他們的身軀在一陣不穩定的波動之後,變得更加鮮活……甚至強壯起來!
當朱鵬這招必須有手中死靈魔杖輔助施展的改良法術“邪降,百人骷髏團”強化到可以真正屠滅巨龍時,這就是一招名副其實的傳奇召喚法術。
鬼魂法杖(初作型)
由初步學習了附魔術的學徒級新手朱鵬通過機械機牀試作而成,在製作過程中加入了許多珍貴稀罕的材料,高品質的魔核、三階邪魔的靈發、幸運星辰鐵爲主體,更有星形聖紋徽作爲杖首。
效果是較低程度增幅負能量法術,召喚戰鬼之靈,因爲製作者附魔水平的低劣,大量堆積的珍貴材料完全沒能展現出應有的效果。
不過在朱鵬看來,製作成功並且好用就行……手藝不成熟日後慢慢修改、打磨也就是了。
就在戰場大局幾乎抵定的時刻,突然感受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朱鵬剛一四處張望,籠罩戰場的絕望屍骨原空間便轟然破碎,同時有巨大的燃燒火球、雷霆巨鷹與一團碧綠色的漿液球,三道高攻法術砸向那頭重傷近死的惡血巨龍。
(……殺戮越多越高階的惡血飛龍,就可以在那位半神巫師的私庫內獲取相應等級的物品。)腦海中迅速閃過真理奈剛剛告訴自己的話語,朱鵬手中就已然迅速揮杖,將崩碎的屍骨原空間化爲一圈大範圍防禦法術:陰旋之風。
那頭如有靈性的雷霆巨鷹在蘊涵腐蝕性的強烈旋風面前略微放緩,碧綠色的漿液球直接被旋風捲散,四處散落的毒液落在地面、鋼鐵上,腐蝕得唰唰直響猛冒白煙。
一些相對外圍的幽冥戰士沾上些許的毒汁,便被迅速的消融掉了……連戰鬼之靈都沒有絲毫的機會逃散出來,這是可以炙殺靈魂的猛烈劇毒!
唯獨那暗紅色的猛烈大火球,凝鍊無比的衝破陰旋之風,卻被紫黑色的巨獸科加斯橫移身體硬生擋下,伴隨着身軀的燃燒與怒吼,這頭兇悍的狂獸一口咬在惡血巨龍的脖頸上。
“咔嚓”一下將之咬斷,科加斯猛地甩頭,那顆碩大的巨龍之首便砰地一下砸在了中軍包裹中朱鵬的腳下。
“各位,沒有頭可以搶了,還要在我這裡呆到什麼時候?”絕望屍骨原的領域崩碎,五名凌空懸浮的男女隱隱包圍着朱鵬。 ωwш ▪Tтkд n ▪¢ ○
他們每一位都不是傳奇,但每一位都不會比現在的朱鵬遜色半分……因爲他們是巫師,四個三階,一個二階巔峰。
“想不到一個剛剛晉升正式巫師的地球死剩種,居然可以擁有自己的改量法術……看來那次諜影任務真的是讓你白撿大便宜了。”放出火球的男巫,是一名穿着暗色巫袍,皮膚晶瑩潔白的光頭少年。
容顏俊美無比,他的光頭以及左半邊臉頰上銘紋着赤紅色的毒蠍,在深深的看了朱鵬一眼後,轉身飛走。
“不過,如果你想要參加二十年後的爭霸賽的話,最好趕快晉升三階,可不能像現在這樣……”人雖遠去,但那驕狂桀驁的話語卻依然遠遠傳來,簡直如同一團移動的地獄之火,與其對視,甚至會有烈火炙身的錯覺。
在那名光頭男巫離去之後,其後又有三名巫師各自離去,他們逐利而來,當無利可圖時,自然離去。
五名強大巫師中,唯獨一名大半身軀都被機械與金屬覆蓋的女巫降落下來,她左半邊臉是機械,右半邊臉是秀麗的女子面龐,右半邊身軀是齒輪勾連的金屬機械,左半邊身軀反倒是人類的血肉之軀。
“銀翼·殞,綽號‘火蠍’你們塑能系的這一百年來最出衆的天才人物,出身世代鑽研火系巫術的巫師家族,另外三個也都是些很討厭的傢伙……要不要和我聯手一起對付他們?我想,至少我們需要一些自保的力量。”這名機械女巫的左半邊金屬面龐看不出什麼痕跡,但至少她右半邊正常的人臉還是顯得很真誠的。
然而朱鵬雖然與她對視,他麾下的一名羅多克熟練弩手卻突然舉弩射出一矢,正中一隻正在收集朱鵬血液的機械蜂,將之整個釘在了地面上。
剛剛朱鵬持方天畫戟以“鬼神狂舞”的殺招與惡血巨龍剛了一波正面,控制力再怎麼入微入化,重傷之際也有部分的血液飛散灑落,不過朱鵬也一直留意着這些血液。
若是被哪位精通於詛咒術的巫師拿去,獲得了相關的生命信息,絕對是一件相當要命的事。
羅多克弩手一矢釘住那隻機械蜂,朱鵬面前的這位半機械少女猛地臉色一變,她的背後與身軀四肢頓時冒出一大片槍炮對準了朱鵬。
然而這個男人麾下的幽冥軍團卻同時提弩、豎弓,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
“你現在已經沒有多少魔力了,把你的生命信息給我,以後聽我的話,我保證讓你的戰鬥力五年之內上翻一倍。不然我現在就弄死你……你猜以現在十二區的情況,執法隊來不來得趕過來?”機械女巫的獨目之中射出威脅的光芒,她自信生死之下,對方自然會權衡自保。
“我聽你……媽b!”
朱鵬猛地將手中魔杖向地面上一砸,硬生豎立在地面上,四周包裹他的幽冥軍團頓時虛化,戰鬼之靈全部被收回到魔杖頂端的星形聖紋徽內。
與此同時朱鵬身形恍若鬼魅般猛衝,在衝過一輪淡金色的魔陣時,他手中多出一柄巨大的畫戟,所有的召喚存在全部都消失了,無論是軍隊亦或者暗神,唯獨傷勢不輕的紫黑色巨獸科加斯跟隨在它的主人背後隨同撲殺……作爲本命魔寵,哪怕主人的魔力供應完全斷了,它也可以憑自己的意志短時間的存在。
雙方距離太近了,丹師的爆發力本就快,此時此刻疊加上全力爆發的血殺訣加速特效,那名機械女巫險些就被捲入狂舞如潮的大片戟影之中。
天賦防禦力場擴散稍擋,同時身後有淡藍色的火柱噴涌,讓女巫的身形極速拔高衝向了高空,然而還不等她緩一口氣,下面那個瘋狂的男人居然螺旋槳似的狂舞巨大畫戟猛地投擲過來。
“殺!!”
包裹着凝鍊得如火如電般的超凝聚鬥氣光焰的方天畫戟斜切在機械女巫周身的天賦防禦力場上,在其驚駭無比的目光中直接崩碎金屬防禦罩三分之一,然後才遠遠的彈飛……方天畫戟在一片金色的魔紋陣中消失,下一刻,這柄巨大的兵器又出現在下方那個全身肌肉暴漲的男人手中。
“sb來啊,剛正面,我tm弄不死你,今後改跟你姓!”
“你tm個神經病,腦子都是肌肉的野蠻人……甘道夫教出來的sb、白癡、智障、你們這羣地球野蠻人居然也能成爲巫師,簡直就是巫師文明的恥辱。”看着下面那座研究所接連升起的一駕駕重裝載炮,天空中的機械女巫雖然並不畏懼,心中卻也沒有了非要剛正面的心思。
巫師是一羣理智,懂得權衡輕重的高智慧生命,不要說有生命威脅的戰鬥,甚至就是賠本不划算的戰鬥他們都不會打。
一邊高飛一邊怒罵下面那名腦子裡都是強健肌肉組織的地球死剩種兩句,當遠遠飛離時,機械女巫羅菲的臉上已然是一片的冷漠神色。
“智腦,剛剛敵我勝率是多少?”
“已方勝率百分之六十九,敵方勝率百分之二十一,剩餘參數爲小概率意外。”
“他已然沒有了魔力,並且幹掉一頭惡血巨龍至少受了中度傷害,與我對戰居然還有百分之二十一的勝率?也就是說那個地球男人的確還有底牌……並且是很厲害的底牌嘍?”
“目標在剛剛發起進攻的過程中,腎上激素大量分泌,心臟跳動頻率顯示爲極度亢奮狀態,類似於野蠻人的狂化技能……然而目標的腦波頻率卻是高度運算狀態,屬於s級獵人型腦波頻率,他真的認爲自己絕對可以殺掉您,所以智腦向您發起退避建議,我們所承擔的風險與可能獲得的收益完全不相符。”
“…………呵,火蠍銀翼·殞,秘血狂魔布萊頓……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一邊開動火力,擊殺着四面紛飛的惡血飛龍,羅菲一邊思索着有關於未來的計劃。
機械巫師可以用智腦輔助自己,然而若是因此一味依賴,那就離廢掉不遠了。
與此同時,看着那名陰險的機械女巫頭也不回飛離的朱鵬,他喘着粗氣,緩緩消散了周身那幾乎已然凝聚的黑暗能量粒子。
轉身,扛起巨大的龍頭返回地下研究實驗室,與此同時有無數機器人涌了出來,將地面上的惡血飛龍屍骸往實驗室裡拖,這些可都是半神巫師的財產,即便不能用來兌換財富,僅僅只是它們本身,就已然是珍貴的材料了。
“給我調出二號營養倉……以最快速度恢復我的戰鬥力,這場盛宴,纔剛剛開始。”周身衣甲破碎,血氣幾乎貫穿瞳孔的朱鵬如是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