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族羣裡沒有人可以吃白食的,除非你想被趕出族羣。更何況我只是被擦到一拳而已,比這更重的傷我都受過,三五天就好了……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恢復得特別慢。這都兩個月了,偶爾我還是有些昏昏的。”金髮的狼人女孩撫着自己的小腦袋,她後腦的傷口處還是會偶爾的疼。
兩月前殺狼一役,朱鵬傾盡全力撲救但還是慢了一線,馬虎打向她的一拳雖未打實,但僅僅只是未打實的拳勁便險些要了這小姑娘的命,她在病牀上昏迷了一個多月方纔清醒過來。
“馬虎師兄是化勁級的拳法大師啊,捱了他一拳你居然沒死,你知道我有多驚訝嗎?一定是你母親在獸神的獵場保佑着你。”一邊說着,朱鵬一邊挾起一片肥厚的牛肉片遞到布麗姬特脣邊,小姑娘可愛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伸出粉紅的小舌頭把牛肉片吞吃掉了。
“啊啊,別摸我的頭,我總覺得你像是在摸小狗狗。”
“什麼嗎,吃了我的牛肉片自然要給我摸啊,美香可是很喜歡我這樣摸她呢。”
“那是因爲她就是想當你的小狗狗,我是狼……嘶。”一邊甩開朱鵬撫摸自己前額的溫熱手掌,一邊衝着對方吡牙,奈何朱鵬下一瞬間就夾一筷子牛肉把她的小嘴填上了,委屈的狼人小女孩艱難地咀嚼着滿口牛肉,以一種憤憤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男子。
這時,布麗姬特側頭看到了朱鵬桌面上那些還沒收拾的玻璃渣,朱鵬把它們掃下辦公桌後就沒再管它們,打掃衛生的侍者自然會收拾乾淨。
“怎麼了哥哥,誰惹你生氣了嗎?”
順着女孩的目光看到那些破碎的玻璃渣,朱鵬笑了笑,然後道:“沒有,是這兩個月我做事太順,所以有些自以爲事了。以爲什麼事都會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以爲什麼人都會順着我的心意行事……但人生啊,不順的時候總比順利的時候多些,從這個角度來講,那小子真的給我提了個醒,接下來行動之前的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得更加細緻全面纔好。”
“……哥哥,我母親說過,一個強壯勇敢的戰士如果還能冷靜下來進行理智的思考,那麼他就有了當酋長的資格。”一邊說着,嘴角猶沾着些肉屑的布麗姬特一邊湊上前去,她輕輕在朱鵬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小臉紅紅的,一副好羞恥好羞澀的可愛模樣。
“嗯,真是個不錯的獎勵。好了,小琳,去找美香她們玩吧,你有天生的狩獵本能與大局意識,美香那個笨丫頭可還指望着你帶她上分白銀呢。”
“好,要不是這是我目前唯一能不吃白飯的工作,我纔不會碰到這種愚蠢的遊戲呢……哥哥什麼時候一起來,我聽美香說你很厲害,但你在她眼裡什麼都很厲害,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她說得那樣厲害。”舔了舔粉嫩的紅脣,這個時候的布麗姬特真得像一頭嗜血的小狼一樣,看來這段時間的專業的打野生涯,把她體內潛藏的獵殺本能激發出來了。
“不要聽那笨丫頭胡說,我打遊戲不行的……對了小琳,我在基德老師的藏書中看到過,狼人似乎不大能吃熟肉,可我看你吃起來一點問題沒有啊。”在布麗姬特收拾那些破碎的玻璃渣後,即將推門離去的那一刻,朱鵬低着頭看着文件,似乎不經意般問了一句。
“您說的是初代狼人,祖先之血越濃郁的狼人,這種獸性本能越明顯,它們會覺得熟肉特別的腥,不過幾代之後,除非出現血脈返祖,不然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了。”
(原來如此……以內家拳配狼鬥氣,再建立新的狼人氏族發展勢力,這就是虎師兄你原定的計劃?或者,你並不知道生啖狼人後再進行原始祭祀甚至修煉狼鬥氣,這些條件疊加到一起會導致你的血統漸漸向狼人轉化?)思索了片刻,朱鵬便把這個念頭放了下來,畢竟人都已經死了,萬事皆休。
可愛、乖巧,偶爾也有些小傲嬌的狼人小女孩走了出去。安靜的辦公室內,只剩下朱鵬動筆寫字時產生的沙沙聲響。
批閱着統計表,審覈着情報彙總,整個血口公會的規模不大,但任務量卻極爲不小。好在,還是酒館酒保時,朱鵬就已經有意識的招攬高學歷人才,尤其是那個俄羅斯聖彼德堡國立大學的高材生葉列娜.安娜,她幾乎能把所有的工作與文件都以圖表數據的形式呈現到朱鵬眼前,這是很強的工作才能,極大提高了朱鵬的工作效率與決策準確率。
畢竟,華美動人的文字可以扭曲人的認知,而冰冷現實的數據圖表卻不會。
手指撫過一張材料上附着的男子照片,朱鵬微閉眼目,腦海中便閃過目標過去與未來的部分信息。血口公會之所以雄霸深淵之城的獵魔人公會,一部分原因就像範無菜所說的那樣,有大半個中國城在爲朱鵬服務,而中國城的勢力隨着中國人的擴散幾乎遍佈整個世界每一寸角落,他們如同蛛網一般爲朱鵬反饋來大量的情報。
但這也僅僅只是輔助而已,畢竟現在的中國人在巫師世界一般來講還謀取不到太高的位置,朱鵬真正用來獲取可靠情報的卻是他三張底牌中最常使用的一張:命運之輪。
血口公會這兩個月來最大的一場勝利,是在得到布麗姬特、中國城與獵魔總會三方情報後,才鎖定的一頭二階狼人頭目“噬影之狼”卡帕羅。
那一役,朱鵬彙總了布麗姬特、中國城與獵魔總會三方情報後又反覆以命運之輪推衍確認,才最終鎖死了噬影之狼的行蹤,然後他幾乎發動了自己所有的勢力,以一種孤注一擲的賭徒姿態對卡帕羅發動了圍剿。
簡直就好像賭徒上桌後,在開場時就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推上了賭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