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你很不簡單。”
夜裡,從筒子樓內走下,朱鵬掏錢在樓下大爺那裡買了一個烤紅薯,他掰開聞了聞,然後一口口吃了下去。
“……一個烤紅薯的,滿大街都是,有什麼不簡單的?”明滅的火光映照着老人佈滿皺紋的臉龐,他頭都不擡的這樣言道。
“一個烤得這樣好的紅薯只賣區區五毛汩羅幣,賣得賠了。聽小羅說你從五年前開始就在這裡烤紅薯,也就是說你賠本賠了五年。”
“大街上的烤紅薯都是五毛錢,你神經病吧?走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
“咔嚓”
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一支手槍自衣袖滑落到朱鵬手上,然後頂在了那名老者的腦門上。
“我這個人很會吃東西,五毛汩羅幣烤的紅薯,該用什麼糖,該用什麼紅薯,我一沾牙就能嚐出來,看來你身邊還是有一些弟子跟隨的,只是他們在給師父準備紅薯時,不但要挑最好的,形狀都儘量要挑大小一致的,我TM又不瞎,這麼多的痕跡,想裝做看不見都辦不到啊。”指尖漸漸按在扳機上,朱鵬周身繃緊這樣言道。
“……我就喜歡烤紅薯,賠錢我樂意,有問題嗎?”
“…………”
“沒問題,這個原本是爲你留着的,現在看來是用不到了。”左手一甩,一串由麻繩連起來的紅色骷髏頭束在朱鵬手腕,但是下一刻朱鵬周身肌肉放鬆,將槍和骷髏法器全部都收了起來,然後他轉身走了。
“你不怕我在你背後出手?”
“不怕,小羅睡得很香,你要殺我一定會讓她驚醒的,你不會那麼做。”
“你還會回來嗎?”
“不會。這裡,已經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了。”頭也不回的漸漸遠去,汩羅,的確已經沒有朱鵬想要的物或人了,在海邊,等待他的偷渡船早已準備妥當。
次日清晨時,酣睡一整夜的小羅揉着眼睛起身,被子掉落顯露出她渾圓的肩頭,一根絲線剛好被其起身的動作觸及,連接觸動了放在一旁的錄音機:
“小羅,當你聽到這盤錄音帶的時候,我已經返回九龍了。與你的相遇是我在汩羅旅途中最美好放鬆的一段記憶,你的歌聲很好聽,我很喜歡……在桌上我給你留了一些錢,應該足夠你買一處附近的住宅了,總是住在凶宅裡雖然現在沒什麼事,但總是不好,最後,我祝你在以後的人生中幸福快樂。你,來自九龍的朋友。”錄音機裡不再放出聲音,那溫暖而讓人安心的感覺也消失了。
“鵬大哥……”蜷縮在牀上抱着被子,在這個時候一隻肥壯的大黑貓躍了上來,它乖巧地鑽入小姑娘懷裡,用自己毛茸茸、肉乎乎的尊貴身體慰藉着自己的僕人。
(別難過,你還有主子我呢。)
“嗚嗚,鵬大哥!”再也忍受不住,小羅一把抱住懷中的肥胖大貓放聲大哭起來。
然而,時間總會沖淡記憶,生活總會有新的開始。
大海之上,項燕與朱鵬倚在鐵欄上吹着海風喝着酒,海風有些大,但對於這兩位而言當然不是什麼問題,未覺寒冷,反而覺得蒼寒壯闊。
“就因爲看得順眼,你上都沒上她,就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部都給她了?一個瞎眼睛的汩羅小女孩?”
“在打打殺殺之餘,總要有一些溫柔清純來調劑身心,錢財身外物,更何況你我是缺錢的人嗎?”仰頭灌了一口酒,朱鵬反問道。
“瀟灑!”仰頭將壺裡最後的酒漿喝掉,然後項燕甩手將酒壺扔到身後的海里,接着道:“過兩招?我總覺得我對修羅地劫爪的領悟比不上你,但我又不清楚自己差在哪裡。”
修煉地劫爪是魔蛛系輕功幽魂九影的別稱,項燕的武功天賦其實是不低的,但他不可能像朱鵬一樣以一種參考批判的高度去解析消化這套功法,事實上項燕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他反而更學不好。
朱鵬心裡非常清楚項燕的狀態,在李浩龍看來項燕已經徹底廢掉,此生巔峰極限也不過是個非人境界了,因爲他個人的性情被黑暗殺意扭曲籠罩,不見本性真靈,談何超脫自我?
然而在朱鵬看來情況卻未必,邪魔道,邪魔道,以我御魔是道,以魔御我難道就不是道嗎?殘暴瘋狂到極致後,反而會獲得清明與平靜,只是項燕這種情況朱鵬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或者說,修行畢竟是自己的事,入門之後,到底能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更多的是看修行人自己,高明的師父可以將你帶到相對高度,但沒有哪位師父能直接把你帶到相對終點。
也並沒有拒絕項燕的挑戰,兩人皆是這條偷渡船上最爲尊貴的客人或者說實際控制者,因此找一處相對寬敞乾淨的擂臺還是很容易的,這個世界武風盛行,開往遠洋的船大都會有擂臺設置,一方面給船員宣泄激情,另一方面,甚至是用來解決彼此矛盾的主要場所。
“修羅地劫爪蒼勁兇厲,招走偏鋒,處處主攻對手下盤,我懷疑它是一套由地趟刀法衍化而來的絕學,最後偶有新的領悟,接招!”在堅實得擂臺上來回走了兩步,以話語吸引朱鵬的注意力然後突兀得出手。
項燕的身形突然間伏低,他如若一隻大蜘蛛一般四肢都貼伏在地面上,跟着旋動起來,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疾速與平地滑翔姿勢斜衝朱鵬的下盤,猶如車輪高速旋動一般的爪勢席捲而來。
“都已經說過多少遍了,幽魂九影主要是輕功側絕學,你卻總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它附帶的那些爪術殺招上,黑日刀經上還附帶着一些暗極不滅體的鍛鍊法門,你能通過黑日刀經把暗極不滅體修到高段位嗎?”陰影閃爍,朱鵬並沒有身形下伏,而是身法飛彈擊點間閃避過項燕每一式的爪術殺招,項燕習練修羅地劫爪,朱鵬同樣也修煉過,甚至於項燕遠遠沒有自己吃得透,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贏得了自己?
身形微伏,擊出指風彈打地面,借力反彈,當朱鵬出手的那一刻,整個擂臺之上一瞬九影,項燕甚至一瞬間失去了對目標的鎖定,下一刻,朱鵬的身形陡然出現在項燕的面前半空處,他飽滿勁力的一腳飛踏而下。項燕貼地旋身猶如疾速運轉中的車輪,然而最弱的一點卻就是這個“車輪”的中心處。
“靠!”
低罵一聲,項燕卻不得不手掌上溯封擋,除非他不要自己的腰子了。倉促封擋的手掌怎麼可能擋得住蓄勢待發飛踏而下的一腳,只是朱鵬也並沒有全力壓下去,直接廢掉項燕一支手臂對自己又沒什麼好處,將這小子壓得重心後移之後,朱鵬凌空翻身落回到擂臺另一側,整個過程汗都沒怎麼出。
過了一會,項燕才把所有的勁力消化吃下,然後他甩着手腕站起來,有些不甘的言道:“你是完全熟悉我的武功,不然絕不可能贏得這樣輕鬆。”
“喂,我還沒說你半途偷襲呢,沒有裁判並不是搞偷襲的理由吧?”在兩人言語交談的時候,有一名船員急急得跑下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船體突然發生轟隆得一聲,劇烈得震盪,同時有槍聲傳進來!
“海盜,兩位大人,有海盜!”那名船員急急得奔跑過來,他似乎受了傷,跑到擂臺近處時已然支撐不住。
“媽的,居然有人膽敢把買賣做到我們頭上來?”項燕正一腔鬱氣,此時此刻跳下擂臺去拿自己放在一邊的飛鐮雙刀,而朱鵬也跳下擂臺扶起那名重傷的船員。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應該經常跑這條線路的,還沒有打點明白嗎?”
“是……是魔……”因爲重傷,船員的話語聲極爲的模糊,這讓朱鵬不得靠過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重傷船員的身上陡然閃過模糊的殺氣,下一刻一柄尖刀帶着凌厲之勢就捅殺過來,這一招來得突兀,甚至還暗藏着干擾“有激必應”的法門,然而朱鵬的精神力量比這個世界絕大多數非人武者都高明,甚至可以與大部分外罡武者持平,他終究還是提前一步發現,隱隱得避開了匕首。
“魔門!”周身肌肉一振,下一刻朱鵬的拳鋒就轟入那個偷襲者的胸膛,直接就將對方轟得倒滑,徑直撞翻高壘的貨物被埋死在裡面。
“這回麻煩了。”與項燕對視,朱鵬如是言道。
…………………
魔門一脈,在華國的地位非常特殊,一方面它代表着的是“叛逆者”的文化,幾乎是受到歷朝歷代主政者打壓的,然而歷朝歷代,只要是揭竿而起反抗原本王朝統治的勢力,又有哪個沒有一點魔門的影子?
說得大逆不道一點,華國現在政府的太祖,野史傳說中稱其爲天魔傳人,帶領整個華國的平民階層,推翻了當年強大卻也殘暴不仁的蒼龍帝國,方纔有了現在改天換地之大變。
魔,道,一體兩面。
道的極致,至高頂點、絕對力量、絕對集權、絕對統治與掌控,大道若魔。
魔的極致,是法平等,無有高下,萬類霜天競自由,願天下蒼生,人人如龍!
這兩者猶如一面彼此糾纏的太極陣圖,深深烙印在人性的最深處,因此哪怕歷朝歷代得天下後都要清理剿殺魔門,但魔道的反抗精神卻終究是斬不滅的,世間還有善惡、正邪、是非,世間自然就還有道魔。因此,雖然說魔門一脈在華國是過街老鼠,見不得光的存在,可實際上誰都無法否認它是極強大的一支勢力,禁絕魔門就好像要禁絕官員貪腐一樣,必須去做,但誰都知道只能壓制,這是禁不乾淨的。
小羅樓底下那個老頭爲什麼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假死脫身?
因爲他知道華國的魔門已經殺過來了,再不把黑天無生經交出去,假死就要變成真死了,並且這個交也必須有一定技巧性,自己參閱過這篇秘法,誰知道魔門來的人,是不是要求連着自己的頭都一起帶回去?
(以魔門的做事方法,不可能一開始就直接派外罡強者過來,那樣動靜太大了,最可能是小輩最強的新銳,但那也夠要命的,即便是魔門也不可能派嫡系核心弟子來直接對付蠱神,肯定是有老一輩的人跟着!)當朱鵬與項燕衝出船艙時,已方的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即便殺光來犯之敵也不可能再正常航行。
甲板上槍林彈雨,的確是海盜做事的風範,但恐怕也是被魔門控制着的海盜勢力,每一名對手都有相當的武功底子,配合卓越的槍術,殺傷戰鬥力直接增幅十倍都不止。
“突突突突突突突!”
甲板之上到處都是跳彈與彈孔,這個時候丹氣境有激必應的高速反應本能根本就沒用,朱鵬雙手持着一挺暴力噴子,項燕槍法好些打法也更狂野,他雙手持着兩挺突擊步槍狂掃。
朱鵬更在意保護自己,他感到哪有敵人,槍直接伸出去衝那個方向扣動扳機,而項燕更在乎殺人,結果雙手持着突擊步槍頂風狂掃,被暗地裡的一槍打在肩膀上,他硬是退都不退,繃緊全身肌肉直到把兩挺步槍中的子彈全部打光爲止。
“媽的,媽的,操!”
在項燕縮回掩體的時候,他看到朱鵬一臉冷漠的拿出一個遙控器。
“什麼玩意?”
“我在燃油庫裡放了一枚遙控炸彈,我看着他們到的位置也差不多了。”朱鵬笑了一下這樣言道。
“你早就知道會有人來?”項燕悚然一驚。
“當然不知道,但這種事有備無患嗎。”朱鵬做事,從來穩如老狗,時不時就會給自己藏下一張牌,因爲他這一路行來,實在沒有太順利太太平的時候。
“轟隆!!”
伴隨着朱鵬按動遙控炸彈,整個偷渡船都被籠罩在擴散的火焰當中,因爲他估得夠準,大部分的海盜直接就被這一招清除掉了,對面的狂暴火力幾乎瞬間啞火止息,當然,船也在緩緩得往深海下沉沒着。
“下次你還有這樣的後手,麻煩告訴我一聲,我也不用拼得這樣狠。”滿頭是汗得解開上衣以刀尖扣取出子彈頭,即便是項燕也疼得直打哆嗦。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希望魔門隨行而來的高手也死在這場爆炸裡了……看來是我多想了。”在現代戰爭中,武道強者的作用已經被大大得淡化了,他們原本可怕的殺傷破壞力在人類科技文明中,有着大把大把的替代品。
然而武道高手的生存能力,卻依然是令人羨慕的,丹氣境高手在一般規模的現代戰爭中,生存率就已經很高了,他們身體素質更強,不容易被單人狙殺,而非人境的武者在普通人必死的大爆炸中,也可以不受什麼傷的存活下來,當然,不是指核爆中心,那樣舉例就是擡槓了。
看着海盜團那邊迅速得從混亂中沉寂下來,朱鵬就知道主事者沒什麼事,不然現在他們應該是羣龍無首一盤散沙的。
“走吧,潛入過去去對面救生艇那裡,這船總要沉一會,他們搜也要搜一會,奪到救生艇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反之就交待在這了。”趁着海盜團還沒有真正逼上來,朱鵬與項燕一同躍入大海當中,偷渡船本身也是有救生艇的,但在爆炸的那一邊,現在已經被炸得稀爛根本沒法開了。朱鵬,也僅僅只是留一張底牌,他也做不到算無遺策、萬無一失。
在偷渡船緩緩沉陷的四周,居然有裝備着潛水設備的水鬼戰士,看到這一幕朱鵬也只能祈求這個時代還沒有小型的深海通訊設備,不然這些水鬼戰士把訊息通知到海盜船那一邊,自己和項燕基本上就沒什麼活路了。
(你那邊,我這邊,儘可能的速戰速決。)示意一下,然而四面八方的水鬼卻先以分水弩槍開路,在被不擅水下作戰的朱鵬與項燕躲避開後,另一部分持着刀撲殺上來。
在蔚藍色的海底,憋着氣和一羣精擅水戰的水鬼軍作戰,這絕對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因爲激鬥與發力,項燕肩膀上綁好的傷口綻裂開始擴散開腥紅的血,同時朱鵬左手驀然延伸出可怕的長爪,他幾乎將一名近戰水鬼的內臟掏取出來,並非不想搶下一套水下裝備緩口氣,但不得不承認魔門下屬勢力戰士的鬥志的確是可怕的……悍不畏死在紙面上只是四個字,但是在實戰當中,意味着一條條生命被毫無猶豫得硬填進去。
與此同時,因爲海下瘋狂擴散的血腥氣息,一羣深海當中的當代活化石迅速得遊動過來。
當正在與衆水鬼激斗的朱鵬看到四面八方涌過來的大白鯊時,他的大腦裡瞬間滑過有關於鯊魚的種種知識,這就是在腦子裡放一個圖書館的好處。
(朱鵬的鯊魚習性分析筆記:
如果有一條鯊魚咬了你一口,它一般是不會再去咬第二口的,除非餓急眼了。鯊魚咬你一口後,它們能辨別出你不是海洋生物,然後就會張嘴把你放走,而兇名卓著的大白鯊更是鯊魚中的美食家,這些海中惡魔咬一口就能知道嘴裡的這個獵物是否能滿足它們的營養需求,如果滿足不了,它們是不會讓你白白佔據它們的胃袋的。
絕大多數人類的脂肪與蛋白質含量,都不足以滿足大白鯊對營養的需求,這就是鮮有被鯊魚襲擊,接着被吃掉案例的原因。
可是爲什麼被襲擊後,絕大多數被襲者都會丟掉小命呢?
因爲一隻大白鯊身形六米左右,它撲過來咬一口後,喊了一聲:“不好吃。”然後扭頭走了,在這種情況下人類即便缺胳膊少腿,但大多隻是重傷而不是死,但這羣大家往往是聞着血腥味過來羣起攻之的。
然後你一邊被咬,就能一邊聽到身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不好吃”、“嘛破玩意兒”、“難吃死了”、“太噁心了,嘔”因爲一口一口又一口,基本上就沒有人類能活下來了。
特注:身爲人類,我居然這麼難吃,很抱歉哦!)四面都有大白鯊涌過來,朱鵬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這些傢伙的相關知識,於是他擡手就把手裡正在擒着的一名水鬼送到大白鯊嘴裡去了。
朱鵬送得很有節奏,一支胳膊,一條大腿,另一條大腿,上半身,下半身。
視野餘光看到項燕已經抱着一名水鬼往下沉了,全身都在往下擴血,氣泡正在往上浮,這TM是關鍵時候掉鏈子了。
一甩手,七顆骷髏頭被甩出來,它們在海洋當中散放出深紅色的光芒,接着便拉拽着朱鵬向項燕高速撲去,科學講理、武道講理、巫法同樣也講理,只是它們各自講各自的理,一個也就二階的法器可以帶着朱鵬在海下狂飆,這無論是科技還是武道都做不到的,但在巫法而言就不是什麼問題。
與此同時,一雙白嫩而赤的完美天足踩在海盜船的救生艇上,一名高挑俏麗,曲線起伏迷人的美麗少女正以交叉的纖細雙手撐着下巴,靜靜等待着獵物的到來。
她的確是極吸引人的,那高挑而飽滿的嬌軀,以緊身牛仔褲緊緊裹住的渾圓美臀,上身是一件天藍色的T恤,高聳的雙峰挺拔傲人,真是誘人致極!
女孩精緻的俏臉清麗逼人,粉紅色的櫻脣微微翹起,那隱隱現出的邪氣,令人完全可以想像惹上這位魔女的後果,在恐怖的同時似乎又另人遐想無限!
然而等了又等,慢慢得,這位魔門新銳知道自己的估算出現問題了。片刻之後,船艙裡走進來一位拿着摺扇的中年美婦人。
“剩下的水鬼救回來了,他說目標最後騎着鯊魚遠去,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騎鯊魚遠去?”
“呵呵,我機關算盡,但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招。徐師叔,馬上開船去最近的陸地、孤島,乃至於一切可以登岸的地方,我不信他真的能騎着鯊魚回九龍。”柳月月緩緩站起,她周身都隱隱有黑暗的陰炎在燃燒沸騰着,作爲魔門一脈這一代的新銳強者,意料之外新的變化,只是讓她覺得這遊戲變得越來越有趣而已。
視人生爲遊戲,視生死爲遊戲,盡情投入其中,隨吾意而縱心中之慾,越是能夠沉浸入這種心境的魔門高手,往往也就越可怕。
“月月,師叔知道你想和你師姐競爭,開船的指令剛剛就已經傳達下去了。月月,你也知道師叔是傾盡全力幫你的,不若就將你的紅丸給了師叔,只要月月肯垂憐,師叔即便豁上老命也幫你鬥贏你師姐。”那名拿着摺扇的中年美婦這樣言道,她或者說他目光炙熱得注視着面前師侄女那曼妙的曲線,裸露出來的每一寸肌膚,若非是自己的武功不足以壓制對方,早就強上八十次了。
魔門一脈一向是這樣的傳統,弟子成年之後能不能保住自己,全憑本事,歷年來被調教成白癡的女弟子也是有很多的,魔道邪意叢叢,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走不到魔之極的地步。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本身的武功與實力精進,或者說這部分人才是魔道自古以來的構成主體。
(泡不上我師姐,就到老孃這來泄火。)暗地裡,柳月月滿口銀牙都快要咬碎了,然而明面上卻絲毫都不動聲色。
“只要師叔助我奪得黑天無生經第八篇,斬殺唐寅與項燕,爲師門立下大功,月月定當掃塌相迎,提臀以待。”
(等老孃立了大功,獲得師父的魔功傳承,我一定把你個死變態一寸寸骨頭捏碎,扔到發情的豬圈裡去**。)心裡發着狠,柳月月美麗的小臉卻是笑語盈盈,幾乎把徐百樂的魂都勾過去了,色與魂授,名副其實。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含淚揮別了熱情洋溢的大白鯊們,朱鵬拽着項燕一條腿把他拖上岸。
“我靠,這裡TM是哪啊?”先過去把項燕胸膛裡的海水都按出來,人工呼吸就不必了,這樣還活不過來那就去死吧。接着朱鵬扛着這傢伙繼續往林子裡趕,同時消去自己上岸時的痕跡,可以想象的,以魔門精英的縝密周詳,他們追殺上來恐怕僅僅只是時間的問題。
身上雖然帶着手機,但泡過海水後已經不能用了,這個時代還沒有防水處理,而且這裡有沒有信號也是兩說的事,換而言之,援軍什麼時候能過來朱鵬心裡是沒數的。
“你TM要是個妹子多好,至少老子這麼救你還有那麼點奔頭。”相比九龍灣,大陸上的消息是相對封閉一些的,魔門能夠殺過來得這樣快,已經是他們在沿海一帶多有勢力分佈,但比之九龍灣的忠義信,終究又差着許多。
朱鵬揹着項燕往林間深處潛遁,一邊位移一邊消除痕跡,似乎是因爲有些顛簸,沒過多久項燕昏乎乎得醒過來了。
“……唐哥,多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自家兄弟說這廢話做什麼,我剛剛還遺憾你不是個妹子呢,要不回返之後你去趟聖象,聽說那邊人妖手術正在興起,你做完手術後回來再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好了。”
“……唐哥,你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笑得出來啊?我們這是在逃命啊。”
“因爲在更慘更艱難的時候,我都是這樣一路扛過來的,現在一身武功,怎麼不比當年強多了。”朱鵬笑着言道,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些猴子,這些原始森林裡的猴子似乎從來都沒見過人類,好像的看着下面那兩個傢伙,一臉的探尋好奇。
因爲朱鵬與項燕兩人,樹上的猴子越聚越多,看來人類看熱鬧的天性是從猴子的時代就已經形成了,絕非是哪一國哪一地域人的行爲習慣。
“有森林,有猴子,就說明有吃有喝有活路,項燕,你先在這躺着,我去找一些食物回來。”對於非人境界的武者而言,野外生存並不是什麼特別艱難的事,現在的艱難在於與時間賽跑,怎樣在魔門高手找上來之前,儘快的恢復狀態與戰鬥力。
與此同時,在海盜船上一場即將發生的叛亂也正在醞釀當中,魔門長老徐百樂搖着摺扇走出,當背對柳月月時,他的臉上已然是冰寒一片,能夠成功活着混成魔門長老,享用無數美人兒,徐百樂除了非人巔峰的武功修爲外,更有辨別他人謊言的奇妙能力。
徐百樂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異能,但他心裡很清楚柳月月在騙自己。
(老子對你癡心一片,你把老子當猴耍弄着玩?那好,我們就看看誰能玩過誰,不把你玩成見到條公狗都張腿的賤貨,老子就不姓徐。)抱着這樣的想法,在航行中,徐百樂敲開了海盜船船長的大門。
看着那條邁伸進來的纖細美腿,看着灰髮紅顏的絕色美婦人,海盜船長那鋼鐵般的大漢只覺得自己血管裡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相比柳月月那樣二十歲出頭的清麗少女,徐百樂這樣的美貌熟婦人對這些海上漢子的誘惑力更大。
當然,當徐百樂脫下褲子露出比自己還大的那玩意時,海盜船長當時是懵的,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徐百樂按在牀上了。
“你會發現,無論溫柔還是風情,我都比那些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們強太多了。總有一天你會跪在我面前舔我的絲襪,忘記自己絕不碰男人的誓言。”魔門一脈,從來都不乏叛逆之輩,有些人要改天換地,收拾舊山河,有些人打破世俗禮教。只不過,徐百樂選擇的道路對於世間絕大部分直男而已,比如噁心……嘔。
“你…幫我……事成之後,我拿了柳月月的紅丸……就把她調教成美人犬,送給你全船兄弟挨個嚐鮮。”魔道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