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狼藉的會客大廳內,伴隨着體內勁力的流轉朱鵬右手拳骨的傷勢在飛快復原着。
暗極不滅體既被稱之爲不滅體、而非金剛不壞身,即是說明除了強大的攻防能力外,這門橫練還附帶着驚人的恢復力,無論是體能恢復速度還是傷勢的恢復速度。
(魔後不愧是當代聖門公認的第一強者,目前而言實力遠在我之上。若非將之逼退,久戰之下我勝算不高。)朱鵬畢竟剛剛纔突破外罡境界不久,雖然之前那記大光明神拳與魔後拼了個旗鼓相當甚至略佔上風,但以暗法體魄打出無量光明拳,對於出拳者本身的負荷即是極大,十招之內大家能拼個旗鼓相當甚至於朱鵬佔據上風,但十招之後優勢無法轉化爲勝勢。
朱鵬若沒有其它暗手殺招整場戰鬥將陷入無法挽回的劣勢,甚至於時間拖久了,魔後都不需要親自動手格殺朱鵬,他自己就會勁力反噬爆體而亡。
坐回到沙發上,朱鵬按下了身旁的那個紅色電鈕,片刻之後謝婉晴極爲端莊的捧茶而至。
“噫!阿唐,你說的那位貴客呢?你們在這裡打架了啊。”看着狼藉一片的房間,在謝婉晴的眼裡真相只有一個。
“隨意試了兩手玩玩而已,武人嗎,見獵心喜。”接過茶盞順勢將婉晴抱入懷中,那豐腴的渾圓壓在結實的大腿上變了形。
“怎麼是你過來端茶倒水,我請那些傭人是過來吃閒飯的嗎?”
“不是,你別怪她們,你說有貴客要來,我剛好覺得自己的茶藝尚可,因此表現一下嘍,你說的,見獵心喜。”言語至此,謝婉晴俏皮地笑了一下。
自從跟着眼前這個男人之後,謝婉晴周身壓力盡去,她在生活中儘可以選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做,因此數年下來比朱鵬剛剛認識她時,反倒更年輕了一些,清麗若少女,美好若婦人,銷魂動人極盡魅惑。
半月後,西德里牙帆船,三百年前古代寶藏的大拍賣在九龍灣如期舉行。
文玩方面,朱鵬都不是太懂,只是知道盜王的寶藏中很是有一些傳世珍品,相比那些黃金、寶石,這些三百年前藝術品的價值到現在後更驚人些,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寶兵了。
中世紀的金屬冶煉技術一般,並不像現在可以找一些高端實驗室來鍛鑄寶兵,因此那個時代的寶兵都是意外產物,名副其實的可遇而不可求。
大多是一些合適的流星隕鐵、天然稀有金屬鍛鑄,比之尋常冷兵器更堅固、更鋒銳、更適宜勁力流轉貫通,兵器畢竟不是武人的手腳,在傳達勁力的過程中它們本身就會受損,而寶兵在這方面的問題則會被緩解甚至消除。
許多古代劍派講究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因此手上能不能掌握一柄寶兵,真是關乎節操和性命的大事。
朱鵬手中的厚背大砍刀“盜王”即是一柄相當不錯的寶兵,而像項燕使用的飛鐮刀,其實他是準備了同等規模的N柄換着使用而已,好在現代的工藝不會像古代一樣,每一柄都手感不同、輕重隨機、甚至於造型都有細微偏差。但項燕飛鐮刀的勁力貫通效果畢竟差,難以完全發揮出非人武者的殺傷破壞力。
在這種場合下,周爵士攜愛女前來捧場,對於整個九龍的上層階級而言,這也算是一次難得的聚會,因此有許多千金佳麗都穿着各自華美的禮服賞臉到來。
朱鵬單手挽着謝婉晴,身後還跟隨着同樣嬌美豔麗的柳月月,此時此刻的柳月月如同受氣的小媳婦般亦趨亦步的跟着朱鵬,除此之外還有麗莎。
對於麗莎,朱鵬只是隨意一問她想不想來,沒想到麗莎答應的頗爲痛快,想來也是在大宅裡呆的有些寂寞了,想出來放鬆一下湊湊熱鬧,雖然她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以她的身份是不用期待什麼浪漫豔遇的。
恰在這個時候,一位身着白色晚禮服的絕美少女正單手提着裙襬,邁着優雅步調自深紅紅毯鋪地的螺旋樓梯走下。
她微微挑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眸,秀氣挺直的鼻樑以及那柔軟飽滿的櫻脣,構成了一張清麗無比的玉容。
合體的白色晚禮服更襯托出她婀娜多姿的柔和曲線,而高高盤起的秀髮使其散發出華貴優雅的氣質,這樣一位風華絕代、千嬌百媚的美女無論到哪裡都是最受矚目的對像。
這般的盡態極妍,儀態萬千,即便不至於讓整個會場的諸人醜態百出……事實上真的有顯露出豬哥模樣醜態畢露的,當然只是少數並且也往往被身旁的同伴迅速提醒。
周爵士極爲得意地走上前去輕輕挽住自己女兒的小手,將周雪兒扶下來,這個女兒是他掌中珍寶,無論美麗、才情、能力亦或者是孝順,全都讓他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周雪兒/夏洛特本來就是周圍狂蜂浪蝶無數,經過今天這一出場亮相,沉迷其美貌瘋狂追求的人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了,這還是其身份地位足夠大多數人望而卻步。
“你這樣一出場,我都不敢靠近你了,現在至少有超過二十雙眼睛在你身上流連。”
“怎麼,吃醋了?”在酒會的間隙,朱鵬來到夏洛特近側與其碰杯對飲,這兩位一個是九龍灣黑幫第一人,一個是九龍警方最年輕的行政高官,剛好兩人的禮服也是一黑一白,不得不說形成一種莫名的搭調效果。
見到朱鵬與夏洛特湊近低語,絕大多數人反而是興不起嫉妒的情緒,一方面是不敢,正經商人、政客打了雞血纔會爲一個女人和黑道大佬鬥。
另一方面,也是沒人覺得貓和老鼠會看對眼產生戀情,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別看這兩位各自笑語擊杯對飲着,但他們彼此說出來的話恐怕都是挾槍帶棍、脣槍舌劍。
因爲這種猜測,以至於朱鵬與夏洛特站在一起的時候,夏洛特身邊都沒人敢過來搭訕了,均是怕這兩位大佬任何一方受了氣,把火宣泄在自己身上。
在酒會進行過程中,一名乾枯削瘦的中年男子在一名清純嬌俏少女的依偎下來到朱鵬近前。
“唐先生,英雄出少年,我是南洋商會的會長安榮,初次見面以後還要多多親近纔是。”剛剛和夏洛特分開,朱鵬的心情正好,因此面對安榮伸過來的雙手他也狀似沒什麼防備得握上去了。
剎那間,一股恍若江河決堤般的兇猛勁力衝撞過來,貪婪、邪惡,充滿着一種欲求無盡,以蟒蛇吞象的可怕意味,似一瞬間就要將對手的生機掠盡。
然而隨着自身勁力剛剛衝入對手體內,安榮心中喜意剛剛閃過,他就看到了一雙黑暗擴散涵蓋着無盡魔道意味的夢魘雙瞳。
“父親!”恍恍惚惚間,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驚呼聲才如春雷般擊破混沌,也是這一聲令安榮有餘地猛咬舌尖將自己從失魂般的精神狀態喚回,伴隨着意志迴歸的還有雙手猶如骨骼盡碎般的痛楚。
並不需要用眼去看,安榮也知道自己的雙手上此時此刻已經被這個唐寅握得扭曲變形了,即便可以憑藉勁力貫通勉強恢復,但受到的筋骨創傷卻不是十天半個月能長好的。
“呵呵,安先生,缺鈣就需要補啊,尤其不要有事沒事和別人握手,下次如果被人扯下來可怎麼辦。”魔門幻蓮宗安榮的隱藏功夫的確是不錯的,一般外罡都無法發現他身具高明至外罡境界的武功,然而這種隱藏卻不可能瞞得過精神本質修養極高的朱鵬,尤其對於參加宴會的名單朱鵬還覆盤過,他知道肯定會有魔門高手會過來和自己接觸,又怎麼可能毫無準備。
“唐先生高明,我父親一時糊塗還請您原諒則個。”之前依偎着安榮,堅挺胸部也緊緊貼在安榮臂膀上的清純女孩這個時候擋上來。
論美麗端莊她是無法與夏洛特相比的,但嬌小玲瓏楚楚可憐,周身每一寸肌膚像珍珠一樣在散發着瑩白色的光芒,面對這樣的小尤物恐怕也沒有哪個男人會二話不說的痛下殺手,尤其是在這種公衆酒會只適合暗鬥的情況之下。
……………………
“挺有膽色啊。父親,乾爹吧?”暗諷一句,朱鵬越過兩人走向一側的暖閣。即便幻蓮宗宗主安榮剛剛也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在這種場合是不好放手殺人的,除非打算成爲國際通緝犯。
在暖閣雅間品啜美酒稍等了一會,安榮的那名女兒推門走入進來。
“小女安知水,見過忠義信唐先生。”
“安榮怎麼沒來,還是他覺得自己一個女兒就有資格和我談?”總被人用美人計對付,在這方面的抗性會不斷疊加的,尤其剛剛見識過夏洛特精心裝扮後的豔色,朱鵬現在對於美色的抗性還處於被加持了正面buff狀態,因此哪怕安知水也是少有的誘人美人兒,這時也覺得不過如此。
安知水也看出了對方的不經意與不在乎,雖然暗地裡牙都快因此咬碎了,但還是強忍着一口氣言道:“我南洋商會主持着南洋近半的貿易吞吐,唐先生若想將生意做大做強,我們兩方有着很大的合作空間,我”
“我現在沒興趣投資南洋,那裡的政局不穩,軍閥勢力盤踞,投大量的錢進去,只要經歷一次戰亂就全部打水漂了。如果貴方想和我說的僅僅只有這個……門在那裡。”朱鵬腦殘纔會在這個年代投資南洋貿易,並不是說不賺錢,做的好了一樣是很賺錢,但有着改革開放中的華國市場不去佔領,攻略南洋?
只有華國強大了,海外華人走出去纔能有人的待遇。華國若是衰弱了,海外華人就是無根的浮萍,越有錢則越招禍,地球時代的猶太人被西歐迫害了幾百年,是猶太人還不夠出色優秀嗎?是商人再怎麼樣也沒辦法跟政府、跟軍隊鬥。
“唐先生是想投資自己的故鄉嗎?其情可憫,其心可敬,但唐先生不怕工農聯盟的光輝會剝奪掉您所有的產業嗎?”
“就算被剝奪,便宜自己人也總比便宜南洋土著爽快。老子在家鄉有房有地有鄉鄰,我的錢在那裡打了水漂至少鄉親們還記我個好,在南洋被人搶了,他們邊搶還得邊罵我sb,這樣要是還不懂得怎麼選,老子不是真sb了嗎?”
“…………”
“唐先生既然心意已定,那小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安知水很知進退,色誘無用,利誘無用,父親又已經被逼退,再談下去已方也僅僅只有吃虧的份,莫不如趕緊撤出從長計議。
在暖閣雅間當中,安知水退走,朱鵬獨自飲着酒。這是他第二次與魔門大宗接觸,相比天魔門,幻蓮宗明顯弱了不止一籌而已,並不是說沒有出色的人才,外罡境界的安榮,非人境界的安知水,但底蘊不足即是底蘊不足,乃至於相比魔後、柳家姐妹,安榮與安知水這兩人的氣韻都明顯有着差距。
當天晚上,拍賣會非常之成功。
因爲初期鋪開的聲勢足夠大,各國不少的文玩買家都來過了兩手,手中握有的資本足夠多時,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生意是隻賺不賠的,比如說收藏藝術品。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大資本家爲保值其財富不縮水甚至是增值,收藏或者說投資藝術品是一條很穩健的路。
古董藝術品越是年代久遠,往往就越價值高昂,貨幣會貶值、政府會垮臺,但只要一個文明還沒有被毀滅,其衍生的藝術珍品就不會不被認可,畢竟從古至今人類對於美好的追求是不變的。
除古董藝術品外,那幾件寶兵也被搶購一空,因爲大多是西式武器,因此忠義信留着是沒什麼用的,這玩意鑄成之後不能回爐重塑,不然損毀的可能性實在太高了,購買的不僅僅是武術家而已,還有許多收藏家,寶兵即有實用價值又有其歷史價值,還不容易造假,也可以說是最搶手的古董。
數個月後,朱鵬辦理好相關簽證由九龍灣前往大陸。習慣了燈紅酒綠鼎盛繁華的九龍灣,來到可以說是還灰濛濛一片的華國大陸,多少讓人有些不適應。
這一次朱鵬是帶着謝婉晴來的,因爲之前就已經向當地政府致過信,因此在下飛機之後,兩人受到了可以說是把謝婉晴嚇了一跳的歡迎規模。
前面一排是穿着中山裝的政府人員,灰白頭髮精神矍鑠的老幹部在最前面,機場中央打着紅幅,甚至於還從不知道哪的中小學帶來老師和學生夾道歡迎。
“這……他們這是幹什麼嗎?”
“別緊張,現在大陸施行改革開放政策還沒有幾年,各地招商引資未久,剛剛開始時難免發力過猛。並且,我們其實也當得上這種待遇。”輕輕抱了一下謝婉晴安撫其情緒,當然當得上,古代沉船寶藏的收益比預期中還要上浮百分之二十,五五分成忠義信也撈了近六十億,而朱鵬這一次來直接帶了五十億可動用的資金儲備,這個數字在二三十年後可能還沒什麼,但在現今時代,卻是一筆撼國之資。
兩人同隨行人員下飛機後,接過學生送上來的鮮花,在與地方領導略作寒暄後,有專門調派過來的加長轎車接送。
抵達地方最高級的賓館後,隨行人員退下,只有那名灰白頭髮的老幹部與他的男秘書招待朱鵬與謝婉晴。
“聽說小寅原本也是九鄉的人,沒想到出去沒幾年,回來就已經是一方巨賈,最難得的是還有回報家鄉的心意,真是難能可貴啊。”老幹部喝了口茶,這樣言道。
在這個時代,官員尤其是老一代官員的公僕意識還較強,這個公僕意識當然不是給人民老百姓當僕人,而是類似於父母官想要幹實事,把自己下轄地域管理經營好。
隨着改革開放的浪潮,市場經濟時代意識會漸漸沖刷掉開國之餘烈,那個時候就不能單純依靠官員的道德建設,更需要的是機制與管理的透明可控。而現今,至少朱鵬眼前這位老幹部還是很有古樸剛正,造福一方的意味的。
雙方言談交流頗歡,半晌之後,感覺火已經煨得差不多了。在老幹部的示意下,他身旁的那名年輕男秘書開始有意無意的探朱鵬的底――想知道這次能招到多少錢。
看了看那名書生氣意未脫的男秘書,又看了看那名臉色紅潤,但明顯心腦血管並不是很康健的老幹部,朱鵬略有些猶豫。
“呃,我打算投這個數。”伸出一隻手,五指伸展開,朱鵬如是言道。
“五十萬?”
“當然不是。”
“五百萬!?”此時此刻,那名養氣功夫明顯不足的男秘書已經是喜形於色了,即便是一旁的那名老幹部也喝茶遮掩。
“五十億。”
“噗!”
覺得對方應該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了,朱鵬這樣言道,於是那名老幹部直接就噴了,他身旁那名年輕秘書神情木愣,手上的筆掉在了地面上都茫然不覺。
老幹部撫着胸劇烈的咳嗽着,嚇得一旁的謝婉晴趕緊過去拍打老人的後背,然後老頭稍稍喘息後根本就沒理她,一個健步竄到朱鵬面前揪住朱鵬的衣領急聲問道:“不是東瀛幣吧?”
“呃,您冷靜些,您老先冷靜些。”
“說!你不說我冷靜不下來。”
這猶如狂獅般的老頭眼看着就要咬自己了,朱鵬苦笑道:“您別激動,千萬別激動……是英倫幣。”
“英倫幣……英倫幣……英倫幣……”鬆開朱鵬的衣領,老頭回過神聲調毫無起伏的問自己的秘書。
“小王,五十億英倫幣是多少華國幣?”其實大體的匯率這位老幹部是知道的,然而此時此刻他只覺得自己腦袋裡的血在嗡嗡的響,念頭根本就難以轉動。
“英倫幣與我國貨幣的比例,目前是一比十一點七五,也就是說至少也是五百多億!”
“噗!”
這一次噴的就不是茶葉水了,而是殷紅色的鮮血,下一刻老頭仰頭就身後摔倒了,被朱鵬在後面一把扶住,同時擊點護其心腦的數處竅穴。明明是來投資的,怎麼下飛機的頭一天還是見紅了呢。
九鄉省的地方大員錢伯,當天就被送入了省醫院的急診室,然而直到被推進急診室時,他都死死拽住朱鵬的手。
“不,不準跑……不準跑……不準……”
“大爺,您是我親大爺,高血壓就隨身帶點降壓藥行嗎?您放心,我不跑,五百億一個子不剩,我都會花在九鄉的父老鄉親們身上,您老好好養病,等您病養好了,我的鍊鋼廠應該也已經建起來了。”
………………………
隨着華國經濟的騰飛,首先發展起來的自然是其沿海一代,九鄉是沿海區域中少有的鐵礦石產區,在這裡購買地皮建設出一座鋼鐵之城,對外可以輻射性銷售,對內陸也可以起到承前啓後的作用。
手中的資金足夠充裕,再加上資金到賬獲得地方政府的信任與支持後,完全可以疊加貸款,從城建、學校、醫療,這些方面朱鵬全面鋪開,作爲一名本質的高階巫師他有足夠的推衍估算能力,這種計算力甚至是凌駕於目前華國的經濟體系之上的,哪怕不全部投入其中,根據諜影教育中獲授的經濟學知識,朱鵬也完全可以相對完美的發展九鄉經濟。
設備、人才,先從九龍渠道進,當把整體的骨架支撐起來之後,把華國農民轉化合格工人的速度其實是比較快的,農民,工人,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產力代表者,由農民轉化爲工人事實上更是一種學習的過程,朱鵬憑藉自身雄厚的財力優勢,短時間內就將九鄉省建設成一座巨大的工地。
“也就是說,那個傢伙真的把所有的錢都投入到對九鄉省的開發建設中去了?”
“雖然現在纔剛剛開始花,但架勢真的已經是完全拉開了,並且我覺得這個唐寅是認真的,設備哪怕從外國進口也要第一流的,人才,高薪從九龍灣大量抽調,甚至是直接聘請外籍工程師。”穿着一身白T恤與牛仔褲,柳月月看了看四周,給自己的師尊傳遞着消息。
“師尊,我們要不要也投進來一筆啊?我看唐寅這架勢,好像真的能幹成。”
“哼哼,一個沒念過兩天書,混黑幫的人也想實業興邦?暫時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了,就算他是能成事的人,你忘記了嗎?他是一定要去西域的。”魔後在下達決斷之後放下了電話,這個女人此時此刻在一房間中悠然得斜躺着,古船寶藏分潤的鉅富到手之後,魔後做的第一件事是賞賜宗門內各階級的執事,在華國振興的初期風氣森然,絕大部分還在內陸的天魔門弟子過得其實是很苦的,魔後作爲一宗之首領頗爲顧惜門人弟子,同時她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手上的鉅富。
放在宗門重地鎖起來是最保險的,但以魔後的智慧卻也知道這是最蠢的一種選擇,錢只有流動起來纔是有意義的貨幣,在陰森森的秘室裡放着,它本身的價值連衛生紙都不如。
但拿着這麼大一筆錢去經商?
萬一賠了呢?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絕對賺錢的買賣嗎?
抱着這些思慮,魔後有些輾轉難眠,沒錢苦惱,有錢之後,怎樣妥當的處置這些錢同樣苦惱,除非拿錢之後只是肆意的放縱花銷。
大工業化時代,走的就是大量產、大傾銷的路子,當生產集羣化規模化後,成本就會迅速的降下來併產生大量的盈利餘地,甚至不僅僅是工業,就連農業也是如此。
一年時間,朱鵬真的是全心撲到鋼廠的建設上,足夠的資金、足夠的人力、足夠的政策傾斜,一座世界一流的鋼廠真的在一年時間內被建設起來,之所以說不是世界最頂尖的,卻是因爲工程師、關鍵型技術工種還需要高薪聘請的外籍技師來完成,由農民轉化成工人甚至是精英工人,畢竟需要一個過程。
即便如此,在鋼廠將第一流的鋼材生產出來後,依然迅速在九鄉內部賣到脫銷,隨着改革開放的進程,整個華國沿海一代都在瘋狂的基建修繕着,想要經濟發展,想要吸引足夠多的外地人才涌入,基礎設施建設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環,而優質的鋼材則是這個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哪怕九鄉鋼廠的產量在逐級拔升,大量的鐵礦石運入其中轉化爲鋼材,依然被四周黑洞一般的經濟大發展形勢吞噬殆盡,隨着鋼廠的日進斗金,訂單積壓,各大銀行的疊加貸款也自然而然迅速的打入賬戶,在這個時代,想要找像九鄉鋼廠這樣紮實穩賺的借貸金主,實在太艱難了。
“老闆,你現在已經欠各大銀行上百個億的貸款了,雖然圈地建廠的確是搞得如火如荼,但萬一您的資金鍊斷裂……”在轎車內,作爲秘書的柳月月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報告,會花錢也真的是一種本事,眼前這個男人一年之內不但成功花掉五百億,甚至還向各大銀行瘋狂借貸,圈地,建廠,食品行業、化工行業、娛樂行業,似乎沒有這個傢伙不想涉足、不敢涉足的。
就連那位腦溢血的錢書記都在出院之後急急得找到對方商談過,說步子是不是邁得稍微小一點,唐寅瘋狂燒錢的速度讓任何人看着都覺得膽戰心驚,這傢伙是不是和錢有什麼深仇大恨?
“有什麼好擔心的,再過十年,你看着吧,單單只是這些工廠屁股底下面的地皮都不止一千億,現在的政府還傻啊,多少年的租賃契約都敢籤,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以爲自己賺了多大便宜。還有股市,雖然華國股市纔剛剛開始,但正因爲剛剛開始,只要不瞎,現在正是往裡面投就賺錢的時候,月月,你也多少勸一勸你那個師尊,抱着自己的金庫裡面的錢終究只會越花越少,十年之後的五十億英倫幣未必有五億華國幣值錢。”在加長的轎車內,朱鵬對柳月月這樣言道。
基本盤做得越大,政府就越是投鼠忌器不敢下手,因爲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能控制得住這樣大的局面,萬一真的像柳月月說的一樣,資金斷裂玩崩盤了,負責的官員和商人都得去上吊,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了,而是關乎着整個九鄉民生生態的問題。
土地已經被用來收買建設工廠,失地農民進入工廠打工後,經過短期的不適應發現現在的生活質量反而更高,家庭生活的物質條件更好,這個時候他們是感激政府的,然而一旦政府插手,挪掉自己卻無法操盤把控住,那崩毀的局勢會讓失地農民進而失去一切。
在有了這個大護身符之後,朱鵬纔敢頂着魔門外罡的身份做一些事,只要是不損害國家總體利益的,哪怕稍稍出格,華國政府這邊恐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捏着鼻子認了。
如是思索着,朱鵬翻開手中的文件,看着這段時間花大價錢收集來的西域密宗情報。
黑天無生經第九篇:暗噬大日,永夜降臨落入這些番僧手中後,的確是被領悟出許多東西:人皮唐卡、人骨法器、甘露丸,光明唯於黑暗中方顯璀璨,佛佗唯於地獄中仰望最顯莊嚴。
因此一座恢宏雄偉的懸空佛寺出現了,寺內大概居住着逾千名僧人,而在其下的天坑底部極大原野上至少生活着十餘萬人,或者說:佛奴。
這些膚色黝黑、衣衫襤褸的農夫,負責爲山峰頂端的神聖佛國提供種種生活物資,懸空佛寺有多麼的雄偉壯麗、巍峨浩大,坑底佛奴的生活就同比有多慘。
沒有暗,哪有光?
沒有魔,哪有佛!
這就是百年來西域喇嘛們,獲得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