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英格蘭長弓,箭塔爭雄

在之前的諜影任務中,每到一個位面世界朱鵬都儘可能的完成宿主的心中夙願,用巫師世界的觀念這叫降低精神力反噬,用道家的觀念這被稱之爲斬俗緣,用佛門的理念則被稱之爲斷因果。

當然,在上一個蒼龍世界朱鵬要毀滅世界的,他不可能和唐寅達成意向一致,因此也只能扛着反噬硬性吞滅掉對方,好在,以朱鵬的精神力強度,心性堅韌,未完全成長起來的唐寅反噬,根本無足輕重,無關痛癢。

事實上這纔是諜影巫師的行事主流,只是朱鵬僅僅只做過一次,也不打算常做。

清理好現場,將一切可能被追查到線索的痕跡都處理乾淨,然後朱鵬或者說達秀-維克托就大步走出陋巷裡來到大街,除臉色略顯青白,此時他已然與常人無異了。

(繼承了達秀-維克托的身份,就要接過他的事情。兩天之後就是聖坦丁堡帝國軍事學院的前十大賽,達秀這個傢伙也是因爲實力不俗纔會被暗算的,我不能放棄搭上這次順風車的機會,但以我現在普通人的力量……)在完成屍傀匿身術後,朱鵬現在的實際戰力反而是下降的。

要麼怎麼說屍傀匿身術對於惡魔而言是一項性價比很低的能力,因爲在相對完美藏匿的同時也相對完美的拘束,頂着達秀-維克托虛弱的身體朱鵬既無法全力得施展戰技,也沒有達秀-維克托原本擁有的正式法師力量。以現在這樣的狀態去參加軍事學院大比,別說開打,笑都會被笑話死。

畢竟,在內裡的實質已經換人了。

(想要快速的獲得力量,終究還是要回到戰場嗎?)目光在軍部的徵兵站滑過,然而在思索片刻後朱鵬還是沒有真的走過去,而是轉身尋了一處木材店鋪。

作爲一名成功晉升超凡的大巫師(如果沒有外人插手,其實朱鵬已經扛過天劫了),即便力量已然不復存在了,但思維與閱歷畢竟還在。

如果是數百年前,面對眼下這種情況朱鵬只會扛上把大劍上戰場拼生死,半看功夫半看天命,現在卻不用了,他可以輕易找到更安全也更容易達到目的的方法。

在木材傢俱鋪子,朱鵬花了點錢找了一根兩米來高的堅韌圓木,戰場上最安全的除了強者外,就只有遠程城防兵了,並不是縮在箭塔裡的弓箭手就沒有生命危險,戰爭烈度提升時,一個大火球轟過來一個箭塔一個箭塔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但對於朱鵬而言,只要拉開足夠距離,他的反應、決斷、規避危險的能力,實在是比普通人強上太多太多了。

英格蘭長弓選料十分仔細,製作要求嚴謹,但實際上工藝並不很複雜,技藝高超的制弓師傅兩個小時之內就能做好一張長弓,朱鵬沒做過,但他的腦力與動手能力更不是制弓師傅能夠比的,一個多小時一張合格的長弓就做好了。

在高魔高武世界,包括科技乃至其它方面的力量就很難發展起來,因爲人類都是慣性思維,當你的實力越強,箭壓射程也就越遠時,弓箭手自然就往提升自身快、準、狠的方向去發展。

不死大陸也有精靈族,這個種族依然是箭道聖手輩出,而評價箭術高手的標準依然是更遠的射程,箭無虛發的準頭,乃至於更大的殺傷破壞力,但實際上,粗獷的戰爭並沒有那麼細膩的要求。

做好手上的長弓之後,朱鵬甚至有閒心去雜貨鋪買一些牛角筋既製作弓弦,又對弓身進行加固強化處理。

在工藝的角度上講,英格蘭長弓的製作工藝其實是遠遠比不上中國古代的複合弓的,但它製作簡單、實用性高,也真的是很適用於戰場,對於強者的優勢倒也無需諱言,學過來融入自身就好。

完成複合加強版的古英格蘭長弓後,朱鵬又去買了兩袋共五十八支的鋼矢箭,武器店鋪的老戈爾明顯已經認不朱鵬了,更何況這次是正常的付錢交易,老戈爾除了覺得眼前白麪黑髮的少年挺俊俏外,也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異於常人處。

聖坦丁堡,徵兵站。

“姓名。”

“達秀-維克托。”

“年齡。”

“十七。”

“還是處男嗎?”

“……應該,應該還算是吧。”對於這個問題,朱鵬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在自己之前漫長的生命當中,上過的絕世佳麗應該比眼前這個兵痞見過的都多得多,但現在繼承了達秀-維克托的生命與身份,那麼現在自己應該算是重新迴歸處男行列了吧?

真是,讓人懷念的美好青春啊。某個老怪物如是恬不知恥的想着,

“哈哈哈哈哈……”

然而,朱鵬的回答卻讓徵兵站的一幫老兵痞們放聲大笑,逗弄新人也是他們爲數不多的樂趣了。

“小子,我建議你花五個銅子去街邊找塔克斯老姐感受一下,免得被惡魔撕碎時,連女人的味都沒聞過,那可就白來這世間走一遭嘍。”正在登記的兵痞話糙理不糙,他看着達秀-維克托此時面嫩,真的是好意的。

“不必了。等賺了錢我請各位去“迷離夜色”泄火,那裡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最是鮮嫩,活也好。”朱鵬平靜的闡述語令登記站的幾名兵痞子愣了一下,笑聲一窒。

“好,那我們就等着你小子活着回來請客。”說着,進行的登記獨眼男人重重的按下了印章,就這樣,朱鵬成爲一名臨時的軍方僱傭兵。

什麼叫臨時僱傭?

就是骯活累活你全乾,黑鍋你去頂,功勞沒你份。但手續相對簡單,入職相對容易,如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再有些眼色才能,未必就沒有轉正的機會,也算是一條由底層上升的途徑。

聖坦丁堡是帝國與無盡深淵世界交戰的第一線,每年都有大軍團與巨量的軍事開支補充進來,即便是再如何貪婪的官員,也輕易不敢截留這裡的軍費補給,惡魔一旦衝破聖坦丁堡,那不是開玩笑的,稍微沾上一點責任都要被抄家滅門屠滅九族的。

只要有錢,自然就有大把大把的人涌入進來,怕死的人不少,怕窮怕苦的更多。

聖坦丁堡要塞有更多的機會、更多的金幣,更有數位帝國強者在此坐鎮,相形之下,哪怕是恐怖的深淵世界似乎也沒那麼可怕了。

五十多名臨時僱傭兵弓箭手與近戰者分隊,這其中有老練的獵手,有明顯初出茅廬的新秀,在這樣高烈度的戰爭中增添適當數量新人,可以很高效的將之打磨成老兵,就是戰死率會稍微高一點……不過是臨時僱傭兵嗎,自願加入進來,反正又不需要帝國支付撫卹金。

“諸位,你們是否自願爲帝國,爲冥神陛下的榮耀,與黑暗一戰?”

“是的,我等願意。”

“很好,願冥神的光輝,永遠庇佑你們的靈魂。”出乎意料的,在登記之後並沒有被直接送上戰場,五十名臨時僱傭兵弓箭手首先來到一處小教堂,經歷了一次誓約聖洗禮。

在整個儀式進行的過程中,雖然那名老牧師顯得有些機械且漫不經心,但朱鵬真的感受到了一股隱晦的力量隨着儀式擴散覆蓋在自己等人身上。

(這是……信仰體系與魔力之道的結合?)這位帝國無上的至尊,似乎不僅僅是超凡階位的生命體而已,他在選擇的道路上似乎也頗爲強橫。

冥神,整套洗禮的儀軌,通過儀式擴散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朱鵬死命內斂着自身,雖然被發現的可能性不大,但一旦自身超凡本質被冥神發現,囚禁、活體解剖什麼的都是輕的。

面對盤踞這個世界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冥神,即便是自己全盛時期也未必能拼得過。

好在,儀式因爲每天要進行很多很多次,倒也並不是特別繁複,並沒有過太久,朱鵬踩踏着堅硬的石頭,終於抵達了戰場一線。

五十八名臨時僱傭兵弓箭手,被安排在一座比較邊緣的箭塔處,這無疑不是什麼太好位置,距離遠,並且時不時還要被深淵惡魔的遠程法術波及。

……………………

無盡深淵世界,無限大。

深淵惡魔生命,無限多。

甚至連召喚法術都省了,只要深淵世界的空間裂縫始終存在着,自然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各階惡魔被主位面世界的香氣吸引過來,相對於貧乏險惡的深淵,主位面對於惡魔而言,到處都是尖叫奔跑着的美味肉食。

因此對於不死帝國而言,前線的戰爭百年來不停不休,壓力巨大,但對於惡魔方面而言……我們已經休戰數百年了好不好?

只有擁有“冥神”之稱的不死帝王,獸神,光明神,這些絕世強者,纔是深淵領主們入侵吞噬這個世界的阻礙,至於聖坦丁堡下的百年戰爭。

在高階大惡魔眼中,那頂多叫遊戲、移民或者說是獵食,根本就談不上戰爭二字。

然而,對於普通的人類來說,深淵領主呼吸間產生的炙熱氣息,都是致人於死命的火毒。

聖坦丁堡城下累累的白骨,流淌的鮮血都已經可以匯成河流,它們在共同佐證着戰爭的慘烈與代價。

朱鵬被排擠在箭塔窗口之外的地方,有十幾名獵手明顯是一夥的,他們是本地人,人又多裝備也不錯,因此把大部分的好位置都搶了下來,大家都是上來賺錢的,被冥神洗禮後,在這一天中送給他老人家的靈魂越多,戰績也就越高,拿到的賞金也就越多。

好的箭矢並不便宜,如果經驗不足不夠老練的話,不但賺不到賞金,反而可能賠。

朱鵬倒也不介意被人排擠,他將鋼矢箭從箭囊中拿出來然後橫放在木桌上,一囊二十八支擺得整整齊齊,已經被排擠到箭塔裡側的木桌旁了,可見他的位置有多差,正常來說這已經不是可以射擊的位置,因爲不能靠近箭塔窗口,連惡魔都看不到談何準頭?

獵人當中,一名高大粗壯的男子看到朱鵬桌上那閃着寒光的鋼矢箭,又看了看自己這邊的鐵頭甚至狼牙箭,臉色難看,他剛想發作就被身旁一名老邁的獵人給攔住了。

老獵人的目光掃過面色淡然的朱鵬,掃過他手中那幾乎比人都高的複合長弓,像這樣鶴立雞羣、遺世獨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強者。

如果是強者,隨意過去招惹自己等人就是傻子了,如果是傻子,總有露餡裝不下去的時候,那時候再想怎麼踩就怎麼踩好了,沒必要搶先出頭。

“你是不是傻啊?你的那個位置連目標都看不到,怎麼射擊?”獵人老爺子有這樣的心計,有的人就沒有了。

在獵人射手當中居然還有一名短髮而俏麗的女孩,在這個時代短髮可不是什麼先進的審美,只能說她從小就在獵人當中廝混,整個人不識禮法,瓜子形的臉蛋,蜜蠟一般的肌膚,恍若一隻矯健而充滿活力的小獸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深淵之門再一次洞開了。

大陸對於深淵之門的封印,這份努力實際上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但前赴後繼無數的心血與投入,但也只能勉強將之每月封印兩至三天,而每次封印後深淵之門再一次敞開的瞬間,則是惡魔之潮最爲洶涌猛烈的時刻。

覆蓋性的大威力法術打擊無法阻止惡魔,投石、箭雨更無法,那黑紅色的惡魔羣恍若決堤後奔涌而來的潮水,挾帶着一股扯落蒼天,吞沒一切的恐怖之勢。

在惡魔奔涌而來時,整個聖坦丁堡要塞都在隱隱震盪着,因爲是在箭樓高處,因此射手們感受得更加清晰一些,一些第一次參加僱傭任務的新人,臉色直接就變得慘白了。

勢,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着,但確實存在着的,當你面對一輛急速向你撞來的汽車時,整個人呆愣住發傻,完全不知道該向左還是向右躲避,那一刻就是被“勢”壓制了。

爲勢所壓,心神受制,心膽俱喪。

“已經站不住的,趕緊給我滾出去。像你們這樣廢物,在惡魔過來時連揮劍的勇氣都不會有。”距離惡魔大潮真正席捲過來還有片刻時間,在這時候一名身穿甲冑的女性軍官走入箭塔,很明顯,她也就是衆人臨時的直隸長官了。

栗色的長髮,天藍色的眼睛,矯健英挺的身姿,這個世界因爲高魔高武,因此女性當中並不乏當世強者,軍隊當中也因此添加了一些豔色,但,女人想要在男人主場的軍旅混到高層,無疑是不容易的。

箭塔內一些直接就被惡魔嚇破膽的箭手真的走了幾個,如果沒有女軍官的命令,他們這麼做當然是戰場逃兵,但現在有了女軍官的命令作爲護身符,棄陣而逃雖然依然會被人唾棄,但執法隊卻懶得再剁下他們的腦袋了。

戰場上的時間異常的緊張,大地上奔跑的惡魔慢一些,但天空中的惡魔卻已經先一步到達了,然而那名女軍官卻並沒有下令射殺,有一名射手箭在弦上,又非常緊張,不慎脫手讓一箭飛了出去……這樣的一箭當然是不可能射中,遠遠還未及天空中的惡魔軍團,就掉落了下去。

“沒有我的命令,不允你們射出哪怕一支箭!”一箭射空,那名射手本身並沒有怎麼在意,畢竟箭是自己的,然而那名女軍官卻老虎一樣撲上去,將之一頓暴打。

朱鵬能夠看得出她還是留手了的,並沒有真的下死手,僅僅只是立威罷了。

“你們既然已然上了要塞,進入了這座箭塔,那麼一切就都要聽衆我的指揮,我允許你們攻擊,你們才能攻擊,否則,就算惡魔已經衝到了你們鼻子尖,你們也不允攻擊!”在這個時候大家的空中惡魔已經飛到射程範圍內了,但女軍官好像沒看到一樣,冷冷掃視着衆人,甚至將腰間的劍都拔出來了,大有誰不服從命令直接剁掉的架勢。

相比箭塔當中惴惴不安的其它人,朱鵬氣定神閒調整着自身的狀態,在惡魔大潮中聖坦丁堡要塞堅持了數百年歲月,總不至於自己剛來它就被打下來,沒有誰是故事的主角,世間萬物之一切變化都是要遵循客觀規律的。

果然,隨着天空中的惡魔闖入禁空區,聖坦丁堡要塞天空中浮現出大片大片的閃電法陣,藍白色的電光鎖鏈瞬間將天空中烏雲一樣的蝙蝠羣點燃成大片大片的火雲。

即便是偶爾有幾個實力相對較強的惡魔,也被另外幾座主要箭塔中的鎮塔箭手射殺。

傳奇強者有單人敵軍級的戰鬥力,傳奇大惡魔通常情況能夠1V2,1V3,1V4,1V5乃至更多,但這種常理在聖坦丁堡要塞推動不下去的,聖坦丁堡要塞五座主箭塔裡面就鎮着五位傳奇神箭手,主持這裡法陣運轉的是兩位半神階的大法師,整個聖坦丁堡要塞被經營數百年,在帝國無量的財力、人力投入下,幾乎就是一座不會飛的半神巫師塔。

在這裡,即便是傳奇階的大惡魔組隊過來,也只有一片一片死的份,充其量也只是能多扛兩下,多一些見機不妙調頭逃跑的機會。

朱鵬所在箭塔中的這名女軍官之所以禁止射擊,除了是要給自己立威外,也是因爲她知道聖坦丁堡要塞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這邊的這點殺傷輸出,與其浪費箭矢,莫不如等低隊惡魔潮涌過來,再進行射殺。

事實上,這種選擇對於塔內的臨時僱傭兵弓箭手而言,也是一種最大利益化的選擇。

經過冥神的洗禮,每一名箭手將多少惡魔幹掉,都是可以精準到個數的,這些臨時僱傭兵都是過來求財的,讓他們將箭矢浪費在他們根本幹不掉的高階惡魔身上,當然毫無意義。

箭塔當中,能夠洞悉並看穿這一切的恐怕就僅僅只有朱鵬與那名老獵人,其它人都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好凶哦,還是暫時聽她的話吧。

衆人抱着這樣的念頭,迎來了無盡深淵世界惡魔狂潮的衝擊侵襲。

……………………

無論世人再怎麼厭惡、嫌棄、污名化,惡魔都是足可以與龍族相比肩的強勢種族,並且它們的生育力也遠遠比龍族強太多了,龍族雖然強欲,但在數量上卻怎麼也上不去,相形之下惡魔若沒有整個諸天世界的排斥與壓制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擴散的哪都是了。

同樣是傳奇階位,龍族與惡魔,必然是相對強者,龍族與惡魔中的強者,則往往是可以越階挑戰者,這就是血統優勢,就好像是炎黃華夏世家的龍裔純血,哪怕是當年強盛無比的精靈聯盟都垂涎,巫師世界可是置換血脈相對容易的高階文明世界了。

惡魔之潮,威勢之烈恍若讓天地山河都爲之色變。好在,這片大陸上的人畢竟已經聽說無數次,甚至看過無數次了,他們多多少少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抗性。

“射擊!”隨着強壯矯健的女軍官一聲令下,箭塔內的所有人都開始控弦射擊。

朱鵬依然還是站在那完全不利於射擊的位置,女軍官也根本就沒有管他,軍隊當中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強者纔會受到優待與尊重,而像朱鵬這樣的小白臉,在絕大多數人看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淘汰出軍隊。

夾着一支鋼矢箭,持弓走到箭塔一層與二樓的木梯中央,朱鵬搭箭上弦腦力運轉:(風速、距離、角度以及……大概率目標的選擇!)

這個世界依然還處在直線射殺的思維軌跡上,倒不是說沒有人會使用拋物線射術,只是被主流文化所排斥,被認爲是對“箭術”的污辱,傳統的力量是很強大的,因此這個世界所有人使用的幾乎都是短弓直射,只要射手夠強,隨着弓具武器的更新自然也就可以越來越強。

而這,也符合世人樸素的價值觀,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然而,戰爭沒有那麼樸素,她就像一個拜金的婊子,很多時候往往是誰有錢她就對誰掀開裙角,戰爭很多時候打的就是錢,這句話並不全面,但不能說它錯。

嗖!

一支在獵人看來價值不菲的鋼矢箭被那個小白臉以大概七十五度的角度射出去了,天知道它最後落在了哪裡,反正下面的惡魔大潮中連點漣漪都沒有。然而朱鵬並不介意,他一邊伸展着右手五指,一邊下去取另一支鋼箭,然後再一箭射出去,他的整個動作既不快也不慢,但充滿節奏感,當右臂開始麻木狀態下滑時,他毫不猶豫的切換爲自身左臂。

並沒有過多久,木桌上擺好的二十八支鋼矢箭全部都被射空了,然後朱鵬下來歇了一會,他將自己另一袋箭取出又一支支的放在木桌上,似乎打算再來一次。

“你這是在幹什麼?二十八支箭,我沒看到你成功射殺一頭惡魔。”

“是射得太遠了,長官您根本看不到吧?”

“無論怎麼樣,我現在使用的是我自己攜帶來的箭矢,並且是射向惡魔羣了,如果您對我的戰績有任何質疑,今日的戰事結束之後,自然就會有個結果……冥神面前,卑微的凡人又豈敢褻瀆神明的榮耀?”對於眼前這名剛毅的女軍官還是有些好感的,朱鵬並沒有等對方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後,再以事實裝逼打臉,讓對方下不來臺,因此他先以話語將對方的話頭給賭住了。

至於有沒有成功殺掉惡魔,一階固化的是“殺戮”天賦的朱鵬再清楚不過了,在這惡魔天賦的作用下,些微的力量通過一支支箭矢的離手傳遞過來,雖然殺戮天賦在浴血近戰中獲得加成效果遠遠比遠程射殺更強的多,但在沒過硬的實力前,近戰的危險係數太高,並且殺戮效率其實是相對較低的。

朱鵬連冥神之名都搬出來了,那名女軍官被堵得臉頰通紅,然後憋着火轉身去指揮其它人了。

可以想象,如果朱鵬最後的核實戰績不能令人信服,他捲鋪蓋滾蛋的速度一定是快得驚人的。

並沒有理會女軍官的怒火與其它同伴的異樣,朱鵬依然慢條斯理的擺箭,然後上弦射擊。

想不慢條斯理也不行,這具身軀並不強悍,哪怕朱鵬已然將其利用到了相對極致,承載的力量依然是非常有限的,要是強行高速射擊,朱鵬怕自己射着射着,五根手指就會像手套一樣脫落下來。那時候,可就會很尷尬了。

這個世界的主流射術是直線射擊,而朱鵬使用自己製造的英格蘭長弓用的是拋物線射擊,這樣射擊的準頭雖然很差,或者說射準的難度會提高很多,但事實上,在同等力量下,拋物線射術射程更遠,穿透力更強,打擊頻率也往往更高。

站在木梯中央處,這一次朱鵬將自己的殺意鎖定在了一頭已經負傷的傳奇大惡魔身上,如果只靠殺些低階雜兵,以自己一階的殺戮天賦在遠程攻擊情況下是不足以將自己快速送上二階的,但如果是一階的自己擊殺傳奇階位的大惡魔,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力量轉化……也將會是顯著的提升。

雙眼死死鎖在那頭從城防上退下,重傷退去的大惡魔身上,誰說惡魔沒有理智,只是看你有沒有足夠的實力讓它講理智而已,事實上越高階的惡魔智商越高,越有理智,只是在低階生命階段漫長的成長過程中,它們本身已經適應了以爪牙說話的行爲模式。

但其實惡魔也會怕,也會退,也會重傷的時候往已方部隊裡慫。

(此時此刻的風力是2.46,目標的側顱骨已經破損受傷,我以68.97的角度射過去一箭,直接從它受傷處貫箭入腦的機率是……百分之二十四……)

然而,盯上那頭重傷傳奇大惡魔的人不僅僅是朱鵬,這個階位的大惡魔已經值得聖坦丁堡要塞的強者出手了,五座主箭塔上,一名精靈族的射手高居於塔頂周身擴散着強烈的光輝,下一刻一支包裹着雄渾力量的鏤金長箭疾速旋轉着恍若龍捲風般射殺而去。

很顯然,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這名精靈神射手也已經傾盡了全力!

(就是現在!)

幾乎在同一時刻,朱鵬同樣是傾盡全力的一箭脫手而出,相比傳奇精靈射手那氣勢顯赫的箭術,朱鵬這猶如開玩笑般的一箭顯得幾可無視,完全不可等量齊觀。

同時,那名身經百戰,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生死的大惡魔陡然轉身,手中血色大劍直刺向精靈射手的必殺之箭。

黑暗污穢、濃濁如墨一般的惡魔鬥氣與傳奇精靈射手的必殺之箭相對撞,那一瞬間的氣焰擴散三百六十度擴開,幾乎一瞬將四周的惡魔炸散。然而也就在箭塔上的精靈箭手皺眉,那名大惡魔吐着血也覺得自己成功逃出生天時,一支充滿了無數推衍與計算的拋物線之箭挾着重力加勢頭貫穿而來,傳奇大惡魔並非是沒看到或者不想躲,而是此時此刻屢受重創的它實在已經精疲力竭。

因此,這支毫不起眼的鋼矢箭越過精靈射手的鏤金附魔長箭,直接將惡魔的頭顱貫穿。

“這……怎麼……可能??”將那頭強橫惡魔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向後傾向時,整個聖坦丁堡要塞都響徹着對於精靈族傳奇射手阿斯卡的讚美,然而承受這些讚譽的阿斯卡自己卻皺眉,只是戰場太亂了,那名傳奇大惡魔的身軀很快被淹沒,連擁有着鷹眼法術強化的他都未來得及看清楚什麼。

幾乎與此同時的,一股股滾燙的熱流通過虛空間最隱蔽的連續傳遞入朱鵬的體內,幾乎一剎那間,魔化的痕跡就在達秀-維克托的臉頰上擴散開,好在此時此刻整個箭塔的人都或者歡呼,或者繼續持弓射殺着,倒沒有人注意到朱鵬突然靠近牆壁軟軟的滑倒,汗水瞬間浸透了薄薄的亞麻衫。

(一次性消化傳奇的力量,哪怕是小部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太激進了。)然而,無論如何,朱鵬的目標卻都基本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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