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陰極靈瞳,藥人陰陽(拉肚,沒來得檢查錯別字,一會重修)

“香!”

“好香啊!這是什麼?”

“紫金蛟龍涎……不愧是歐陽家,真的是大手筆啊!”

金宮玉階,十萬衆生賀仙壽。

隨着青鼎香爐的點燃,銀色的香氣猶如實質的浪潮般彌散涌來,金宮玉壁映照下,滿室生輝。

修士酒宴,本就妙趣無窮,尤其是金丹宗師的五百歲大壽,在回春府傾力施爲之下,富麗堂皇、奢侈糜迷之處,便是人間帝王也遠遠難以企及比擬。

衆多修士置身的金宮當中,玉階之上,四周有潺潺酒泉流淌,有烹茶佳果奉上,天上半空中更有一位位窈窕天女着紗衣薄裙漫天飛舞,綺麗香豔。

衆生迷醉間,有一名一身銀白道袍的青年男子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看似也是在與衆人宴飲作樂,但他的心靈卻始終沒有沉浸此中。

朱鵬能夠看出,歐陽家真的是把家族老祖宗當作是活神仙來伺候的,此等孝心可嘉,但這卻也難怪,因爲回春島回春府的興盛幾乎盡數寄託在歐陽老夫人霍璃的身上。

歐陽家積累的財富龐大,但築基修士卻並不多,並且絕大多數還都是拿丹藥硬頂上去的築基境修士,連一個真正拿得出手的苦修士也無。

楚王好細腰,宮中多有餓死者。

上行下效,歐陽老夫人霍璃這五百年來太過沉迷於奢靡享樂了,以至於歐陽家的子弟也都多是如此。

靈丹妙藥,這稱之爲修者修行路上的最大助力也不爲過,但也僅僅只是助力而已,修行的主體終究還是自身與心靈的修持啊。

看着身邊四周那些歐陽家的弟子與散修完全投入到飲宴作樂中的景象,看着那金宮之中臺上高坐嘴角含笑的歐陽老夫人,朱鵬則在心中暗自評估着:這回春島上的興盛繁榮,還能再撐多少年?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現在是元始魔門的修士,朱鵬就會把宗門交代的任務做好。自己前來回春島不僅僅是保護歐陽紅袖,不僅僅是拜壽而已,更要考察這個合作者的底蘊與資格。

修道,即是修心,若是心靈脩養不濟,左手靈丹妙藥,右手頂級法器,這也僅僅只是幼子捧千金行於鬧市當中,坐等着出事而已。暗自記錄下這樣的評估,朱鵬注視着這滿室生輝,內心平靜近乎冰冷。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一夜,回春島上華燈與煙火未曾斷絕,這一座,舉島歡歌,令整個回春島恍如白晝。

夜宴之上,有天女散花,有白鶴飛舞,有靈猿獻果……還好以歐陽家的財力勢力還弄不到麒麟,不然今晚朱鵬估計自己連麒麟俯首這一幕奇景都能看到。

然而即便有如此些微的不足,今晚這場“極樂之宴”其奢華與縱意恐怕依然會成爲許許多多修士永生難以忘懷的美好,甚至連追求長生與自在的道心也會因此發生偏移也說不定的。

畢竟,五音使人眼迷,五色使人耳惑。看到、聽到的太多,看似你看到聽到了,但實際上你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了。

銀白色的氣霧向四周彌散着,如雲如霧的紫金蛟龍涎有令人意志鬆懈,提神怯燥之神效,本是輔以打坐的,如今卻被歐陽家當作宴飲助興的用品,這點的哪裡是香,那點燃得分明是一顆顆的靈石。

幽州三大宗的代表裡面,最先放鬆下來的卻是萬里軍皇山的那名築基修士,萬里軍皇山的修行法門太苦太難熬了,因此一直繃着倒也還罷了,若是稍稍鬆懈下來,往往會比旁人更加快速得沉淪的。

然後是朱鵬身旁的藍染,歷經師父的背棄、宗門的壓力、家族的冷漠,自身苦苦的支撐與堅持,在這一刻,藍染漸漸放下這一切,她舉杯暢飲,縱意歡娛,對酒高歌,人生幾何……姑且暢飲,姑且盡歡愉吧。

藍染本能的選擇,其實是對她有利的,一直緊張着神經,人、精神終究會受不了的,偶爾鬆懈、偶爾歡娛,也符合一張一弛之道。

但朱鵬的眼中卻因此浮現出一抹異樣的光華,天煞修羅功是陰極魔功,朱鵬完美築基,在這一刻的全力運轉之下,四周的世界似乎都脫去了光彩,整個世界變成了黑白般的顏色,唯有朱鵬的靈神漫步於這金殿玉階之上,這裡的佈置是金丹宗師歐陽老祖宗霍璃與飛雲島莫大先生高坐於上,當然是霍璃坐主位,而莫大先生坐次席。

下手方是幽州大宗的代表弟子,接着是中小宗門的代表弟子、有頭有臉的散修,原本是排列在序暗含法度的,然而隨着宴飲的高潮,在四面青鼎香爐中紫金蛟龍涎的作用之下,衆修士縱意歡歌間隱隱失去秩序,甚至有些不大在意臉面的散修起身飛撲那些輕紗罩體的天女,猶如餓狗撲食般的姿態引起四周修士的鬨堂大笑。

然而這些修士,在朱鵬陰神出竅的狀態下盡皆是黑白灰色的,高處的金丹宗師莫大先生周身散放着強烈的色彩光華,他身旁高坐着的那名霍璃都遜色得多。

(這是,在陰神狀態下我所看到的修者壽元?正常情況下,修者的修爲越高,陽氣越強,壽元也就越旺盛,越有光彩。那麼……)陰神陡然飛騰而起,朱鵬也就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令自己心中隱隱不安,以至於魔功運行,令陰神出竅的原因。

只見在這金宮玉階之內,除莫大先生與歐陽老祖宗霍璃以外,還有六個身上透射出強烈的光彩!

隱藏修爲,乘回春島歐陽老祖宗霍璃大壽潛伏而至,他們的敵意已然是不言自明。剎那間,朱鵬想到了許多,這個時候自己一招劍氣雷音狂飆出去,衝出金殿,再取靈梭,以分海裂雲梭的威力自己應該是逃得掉的,這也是最爲理智的選擇作法。

六打一,雖然飛雲島莫大先生成名久矣,但朱鵬依然不覺得他有勝算。至於丹成九品的霍璃,那恐怕根本就不能算作是助力,不算作是破綻弱點就已經不錯了。

然而,目光掃了霍璃身旁的歐陽紅袖一眼,卻是輕輕得嘆。自己跑得掉,這小丫頭卻是必死無疑了。

“莫大先生,敵襲!”陰神陡然迴歸,當朱鵬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伴隨着精芒刺出的,還有他的仰頭低嘯聲。

聽到來自於朱鵬的提示聲,本來撫着鬍鬚飲酒的莫大先生神色一變,然而幾乎與此同時六道龐大的氣息同時爆發了,他們的人還沒有抵達到最爲合適的合擊位置,但因爲突然被人叫破了形藏,卻不得提前出手了。

“小輩,你們敢!”

“轟!”

“轟!”

“轟!”

“轟!”

“轟!”

大殿之上一瞬間人影交錯,五名金丹宗師氣息爆發,同時合擊莫大先生,然而莫大先生也不愧是自己準備開宗立派的強者,受此突然襲擊硬扛不倒,剛剛的五道空氣轟鳴聲可並不是交手時的動靜,而是那五名金丹修士氣息猛烈擴散,與四周空氣產生小規模爆炸般的反應。

莫大先生上前一步,整個人的身軀擋在霍璃的身前,利用五名金丹宗師的出手時差與他們各自換手一記,五擊過後,那名金丹初境的宗師盡數被他壓回原位,莫大先生此時手握着一柄未曾出鞘的古劍,雖然嘴角處隱隱溢血,但整個人周身升騰而起的暴烈氣息,卻恍若猛虎出柙般。

……………………

“啪啪啪……”

“好,真是好。莫大,我本以爲你這些年沉迷於那霍璃老妖婦的美色,修爲精進會變得緩慢,沒想到英雄氣概不減當年,看得人家好生歡喜。”伴隨着手掌輕拍聲,那六名潛伏而來的金丹宗師中,唯一併未出手的那一名越衆而出。

那是一道遍體漆黑的身影,長長得袍衣罩落下來,就連足踝也一併覆蓋上了,上下一體的兜帽遮蓋着,面孔之處有層層黑氣如幕布隔絕外界視線,只有一雙恍若碧火燃燒般的雙瞳明亮閃爍着,卻令人望之心生寒意,便如若凡人於墳場之中直視到鬼火。

更令人奇異的是他/她的聲音,剛剛那一句話語在說到前半句時,聲若洪鐘老牛,令人閉上眼睛只憑想象,就能恍惚般看到一位拳上站人,臂上跑馬的大漢。

然而話語說到後半句時,卻變成了妖異嬌媚至極的女聲,一句“看得人家好生歡喜”令人周身雞皮疙瘩直冒,無它,實在是前後對比實在太強烈了,令正常人都能感到一種強烈的扭曲錯亂感。

“陰陽?沒想到這百年來你不但沒死,並且還真的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邪門魔功,不過你這賀壽的法子未免也太過別緻了一些,老姐姐我可承受不起。”

“五位宗師,今日是我老太太的壽辰,幽州大大小小的宗門使者都在,各位高擡貴手,一同坐下共飲一杯,事後回春府爲每位宗師奉上四萬靈石的回贈,以酬謝今日恩情如何?”每位四萬中品靈石,五位金丹宗師就是二十萬,要買的僅僅只是這五人作壁上觀不再出手而已,霍璃立身於世五百年,真的是人老成精了,一番話軟硬兼施,既扯出幽州各大宗門的虎皮,又許以重利。

然而那名被喚作“陰陽”的修士就那麼淡然的隨霍璃言語,而陰陽身旁四周的五名金丹宗師,果然是動也沒動一下,明顯是完全以陰陽馬首是瞻的姿態。

這五人皆是金丹初階,唯獨陰陽氣焰升騰,可以與狀態全開的飛雲島莫大先生抗衡,明顯他也是結丹中期,雖然不知道丹成幾品,但肯定不會弱就是了。

歐陽老夫人霍璃下血本,滔滔不絕地言說着,想要在這金丹宗師氣焰充斥封鎖的金殿內,爲歐陽家爭取到一線生機,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她白費脣舌了。最後霍璃開出的條件,已經非常令人心動了,也差不多是掏盡了歐陽家的底子血本,然而陰陽四周環繞的那五名金丹宗師就好像木頭人一樣,連一絲半點的反應都欠奉,真的是應了“充耳不聞”四個字。

漸漸得,霍璃閉嘴了,開始啓動丹火內溫養多年的本命法寶,這是她最不想選擇的一條結局。

“說呀,你怎麼不說了?哈哈哈哈,你霍璃當年不是巧舌如簧,天大仇恨都能被你這嘴給舔乾淨嗎?現在你再說啊……就像你當年帶走這負心薄性人一樣,也把他們五個從我身邊帶走!”陳年舊賬,一通晚八點檔狗血劇情,在陰陽恍若癲狂的言語當中,當年回春府興盛之前的那一幕幕恩怨情仇,恍若畫卷一般在金殿內衆人的面前緩緩鋪開。

原來,無論是當年的莫大,還是眼前的陰陽,都曾經是回春島的藥人!

這個修真文明世界,在經歷過當年的大破滅、大災變(位面階位跌落)後,修仙者的黃金時代結束,很多東西都絕傳了,便是極爲重要的丹道一途,也少了許多關鍵性的傳承,導致當年的修士不得不依據零星的資料重新開始,從此走上了一條迥異的道路。

其實別說是散修出身的回春島歐陽家,就算是傳承與資料相對更加齊全的各州大宗門,像這種事也是不會少的。

無數奇功秘法,無數靈丹妙藥,並不是剛剛推衍出來就是完美無瑕的,無論什麼事情,在剛剛開始的時候總是難免其黑暗血腥的一面。

丹道也不例外,由於經驗和傳承的缺失,很多東西拿不準,那怎麼辦?只能從走一遍上古前輩走過的老路:試藥!

於是,大量的凡人、修仙者們,也因此成爲了丹道宗師手下試藥的小白鼠,任其折騰,別說是在修者與凡人地位差距懸殊的修真文明世界,就算是朱鵬當年出身的地球21世紀,“藥人”這個職業其實也是存在的,只是地球上的藥不可能有修真世界的藥,效果那麼生猛而已。

“路都是自己選的,陰陽,現在你還拿這些說事有什麼意義?當年你和莫大都是一無功法,無二資質的散修,我丈夫歐陽烈可是明碼標價找人試藥的,又不是強迫……更何況,雖然的確有一些反噬,但你和莫大都成功成爲金丹宗師,你能說你今日之成就,毫無我丈夫當年的功勞嗎?”知道今日事情難以善了,霍璃反而完全冷靜下來了,她字字句句都往陰陽的心尖上捅刀子,只求令其心智錯亂,戰力削減,好令已方有機會強行逃出生天。

“一些反噬,你居然毫無悔意,居然還敢說這是‘一些’反噬……刺啦”一聲,陰陽猛地撕去了自己身上兜帽,下一刻出現在金殿內衆人眼中的存在,真的是令人遍體生寒,冷氣打心底裡冒出。

天知道數百年前歐陽烈到底給陰陽服下什麼見鬼的靈丹,只見那寬大的黑袍下,籠罩着的卻是一男一女頭顱相連的兩張臉龐,俱是扭曲至極,恐怖至極。

相由心生,僅僅只是從皮相上看,連體者陰陽那一男一女的兩張臉,都稱得上是中人以上的相貌,只是這百年來他們被仇恨與怨毒之火日夜燒灼,以至於整個人完全變成了噁心扭曲的姿態。

恐怖至極,可怕無比!

“夠了!”

就在陰陽與霍璃還要互撕之際,之前一直按劍不發的莫大先生陡然如雷霆炸響般暴喝一聲。他似乎也一直都在壓制着自己的情緒,直到此時此刻,真的是完全壓不住了,雙目怒張,鬚髮飛揚,其殺意劍勢完全凝聚在陰陽的身上。

“你個怪物口口聲聲說我拋棄結髮妻子,說我負心薄性,說我毫無人性禽獸不如……但我在清醒之後根本就沒有絲毫有關於你的記憶,當年我每日在藥廬忍受藥力反噬,忍受萬蟻噬心之苦時,是霍璃一直陪在我身邊,是她一直在爲我減少痛苦,陪我交流談心。”

“你呢!你這個怪物每日只會在我耳邊哀嚎怨恨,只會每日指責污辱我。抱歉,即便當年你我真的曾經是道侶,我也不再是曾經的我了,在我失去往昔記憶的那一刻,你的丈夫莫大就已經死了!”這個時候,在一旁的朱鵬看一看陰陽那畸形的連體男女面容,再看一看莫大背後霍璃的紅顏白髮,嬌美俏麗。

心想,若莫大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這老小子也真的談不上是負心薄性,禽獸不如,他只不過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做出的選擇罷了。

大殿之內,有類似這樣想法的恐怕不僅僅是朱鵬一人而已,莫大的這番道理談不上哪裡有問題,但對於苦修魔功百年,整個人已經偏激瘋狂到極點的陰陽來說,此時此刻的莫大與霍璃這對狗男女,真的是挫骨揚灰都不能消解其心頭之恨。

“呵呵哈哈哈哈哈,說得好。既然你不顧當年夫妻情分,今日我就先殺了你,再屠盡回春島,斬草除根、雞犬不留,方纔能宣泄我心中之恨!”

……………………

金殿之內,事實上不僅僅是八名金丹宗師而已,事實上築基、煉氣境的修士也有很多,只是在金丹宗師的強烈氣焰與威壓之下,這些修士一時間全部都變成了背景板,不得不被迫的被灌了一腦子的昔日舊賬,陳年老醋。

事實上對於在場的這些修士來說,他們基本上是沒人會反思使用藥人的危害的,只會在心裡暗怪當年的歐陽烈與歐陽夫人霍璃手腳實在太不乾淨,居然沒能處理乾淨,以至於今日跑出這樣一個禍害。

當年試藥,莫大先生與陰陽各有損失,他們一個失憶,一個血肉增殖從此變成陰陽連體人,但他們至少也都是深受其益的,各自成爲了金丹宗師,總體來說當年那次的試藥是成功的好不好?

只要文明想要繼續發展,像藥人這種存在是不可避免血腥附帶品,各大宗門多年以來從未聽說過什麼因藥人而引發的事件,一方面是他們實在夠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爲處理得實在夠乾淨。

嗆然出鞘的,是莫大手中鋒銳到極點的古劍,他本人是雜靈根主修土屬性功法,此時此刻一劍斬出借土生金,斬出的劍氣厚重而磅礴,鋒芒直指陰陽。不僅僅是因爲本身的厭惡而已,更是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凡是肯與我歐陽家共赴此難者,我霍璃以心魔立誓,傾習家財以償。”然而,無論霍璃的誠意有多麼的足,六位金丹宗師啊,這金殿內的所有人搭上去不一定夠人家殺的,修者是何等的惜命,幾乎所有人都在向四面奔散而逃。

然而,逃得掉嗎?

不僅僅是正在與莫大先生交手的陰陽周身魔氣森森,事實上那五名金丹初階的修士周身黑灰氣焰燃燒,也俱是一派魔氣升騰之上,在這一刻朱鵬就明白他們的立場爲什麼那麼的堅定了。

因爲對於魔修士來說,回春府歐陽家的家財固然是豐厚的,必然要得到的,但這回春島上的幾十萬人卻也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屠族滅門,雞犬不留,這可真的不是單純說說啊。

五名魔修士聯手,整個金殿剎那被包圍在一片漆黑色的龍捲颶風當中,殿外風雲變色,只見一道漆黑色的暴風接連天地,將歐陽家的整個金宮都包裹覆蓋住了。

這些異州魔修士也真的是很會選時候,歐陽家老祖宗霍璃五百年壽辰,所有的家族精英弟子幾乎全部齊聚了,而金宮之外的全部都是低階煉氣者,他們連想要尋找援兵都不夠資格,缺乏能力,更代表不了回春島。

“和他們拼了,他們早已立下大陣,是想殺光這裡所有人啊!”有反應過來的老散修嘶聲吶喊,然而下一刻便被金宮內狂飆的法寶絞成漫天飛散的腥紅血泥了。

歐陽紅袖迎面飛來一四面佈滿利齒,飛輪般的骨盤形法寶,她剛剛築基沒多久,面對這屬於金丹宗師的隨手一擊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也就在這時,歐陽紅袖面前陡然出現一席銀白色的身影。

“噹噹噹噹噹……”朱鵬豎立霸劍蠻龍鉞,硬抵法寶鋒芒片刻之後,牙關一咬將之擊飛斬開。

“呼,走,這裡根本不是你能呆的戰場。”

“那師兄你呢?”

“……我?不趁着已方人還多殺上一兩個,一會就真的沒有活路可走了。”

“啊!?”

也不管歐陽紅袖有沒有明白,朱鵬將她甩到一旁的藍染身旁,然後就已經身劍化一陡然消失。

陰陽帶來的五名金丹宗師當中,有一名修煉的是魔道煉體秘法,一經催動,身軀膨脹,口噴幽炎,顯出如妖如魔般恐怖變化,周身金屬甲衣覆蓋之下可以憑藉硬拳利爪硬撼法器、靈器而不傷,可迅速屠戮築基境修士恐怖無比。

然而也正是因爲他或者說它太過囂張強橫了,朱鵬劍鋒指向,優先殺它,在他眼裡,現在四周這些散修、宗門修士全部都是自己的肉盾,有他們在吸引火力,自己方可以游魚穿梭,儘可能輕易的擊殺金丹宗師。

“呵啊!”那龐大而妖魔化的金丹宗師以左臂硬性砸飛一件靈器,下一刻它右手拍殺而出,直接將一名及時斜劍封擋的老修士按在牆面上打成肉醬,也就在這時,這名煉體側的金丹宗師突然感到背後腰脊處一寒,它驟然回身橫臂封擋,與同樣體魄無雙強悍的千年殭屍王硬拼了一記狠的。只是它是硬以手肘,而人家千年殭屍王則是古代寒冰斧猛斬。

雙方各自退去數步,然後那頭明明佔據上風的殭屍王突然轉身,撲向另一外金丹宗師,妖魔化的煉體側金丹宗師一愣,下一刻當他想要追殺時,卻突然覺得周身冰寒,低頭,一柄赤紅劍脊上佈滿細密符篆,兩刃厚鋒如斧般的劍器,不知何時已經將自己的後心貫穿了。

(怎麼可能,我的煉甲,我的魔功,我的獸性直覺……)抱着不可置信,這位魔道煉體的金丹宗師意識消散,直接這一刻他的獸性直覺纔開始瘋狂得向主人反饋危險!

並非是他的反應速度不夠快,而是朱鵬的劍氣雷音,實在是太快了,時機卡得也太準了。

一劍擊殺強出自己一個大階位的存在,朱鵬也是臉色一白,然後退隱調息。看似輕易,實則已是傾盡全力。

若非千年殭屍王一斧斬出,與魔道宗師的本命煉體硬抗,本命法寶強大的防護能力不會集中於那名魔道宗師的左手肘上,也不會造成煉甲背心處防護的瞬間缺失。

若非自己掌握着“劍氣雷音”這一招劍術奧義,築基戰金丹根本就不存在“先手優勢”、“猝不及防”等等情況,甚至於自身若非以法體雙修的天煞修羅功完美築基,如此人劍合一傾力一劍,別說刺中對手,劍招打出之時自己的肉身就會先一步崩潰,那個時候與敵偕亡都算是好的。

朱鵬的背後有雷暴猿與噬血魔蝠的鬼道法相隱現,雷暴猿強化體魄,噬血魔蝠賦予主人噬血異能,輔助朱鵬降低劍壓反傷,迅速回氣。身劍合一,滿場遊走,這羣身經百戰的魔道宗師反應速度也非常快,如果可以朱鵬希望儘可能搶在他們察覺之前再殺一人。

而在金宮殿堂的中央,兩大金丹中期的修者莫大先生與鬼修陰陽已經是殺得你死我活了,在修爲與絕對實力上看,莫大先生其實是勝過陰陽一籌的,劍光閃爍,鋒芒指向一切怨魂厲魄盡皆煙消雲散,然而莫大先生之前被五名魔道宗師圍攻,他隱隱受了不輕的內傷,再加上陰陽的魔功軌跡,他一時拿不下來,時間只要拖得稍久些,這場廝殺的誰勝誰負就難以預料了。

“不對勁,有劍修……噗!”

又一名魔道的金丹宗師發現異常,但他話語還沒有說完,大好頭顱就噗得一下飛了。在那之後衆人才隱隱聽到劍氣爆鳴聲傳來。

“劍氣雷音?閃靈兒葉輕眉到了?”竭力內斂着氣息,若幽魂般遊走於金宮中諸多修士的氣息夾縫之中,陰屬性真元本就更利於控制,再加上朱鵬當伏地魔已經是資深得不能再資深了,在混亂的環境下他想隱藏起來,別說金丹宗師,元嬰大佬一時半會都未必找得到他,甚至都不需要什麼功法附帶效果,這是多年的諜影生涯帶給他的天賦加成能力。

一聽葉輕眉到了,金宮內幽州這一邊的修士士氣暴漲,覺得有了活路,而那名魔道金丹宗師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場面再一次陷入更加的混亂。

在各種金丹級法寶的威能全開,瘋狂轟擊中,每一名修士的基礎素質都得到最爲直觀的體現,直至此時,歐陽家的築基境修士基本上就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心意不夠穩定,修爲不夠精純,反應速度與應變能力自然就不足,在金丹級法寶的範圍轟擊中,只要被多波及幾下,築基境修士基本上就全身癱軟真元耗盡再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而像最爲強橫的東海戰鬥型散修,甚至可以如朱鵬般游魚似的穿梭於幾名魔道金丹宗師的打擊間隙中,這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反應速度與修爲精純了,更需要自身身經百戰之後方纔能鍛煉出來的大局觀與戰場之上的瞬間判斷能力。

看着滿場的血污,壽辰變喪事,歐陽家的老祖宗霍璃搖頭苦笑,她不自禁的想起夫君歐陽烈突破失敗,臨死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兒子,自有兒孫福,不要總保着他們,總護着他們……你爲他們走過的路,最後都會變成他們自己邁不過去的坑。”

“你總是對的,而我……知道卻做不到啊。”如是苦笑着說,霍璃身前出現一巨大丹鼎,下一刻被她一推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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