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麼說的?”蕭意樓嘴角挑出一抹淺笑,面上並不見不悅之色。
寧九輕嘆着氣點了點頭,“將軍,屬下總覺得這位慕姑娘實在不是一個好控制的人,她那麼聰明,又有心計,屬下只怕到後來她會脫離我們的掌控,萬一她……”
蕭意樓擡手,打斷了他,面上笑意不減,眼底是難掩的自信,“放心吧,她不會的。”
“屬下說的是萬一,這萬一……”
“沒有萬一。”說着,他側身睨了寧九一眼,“除非你認爲,我蕭意樓愚蠢無能之至,連一個小丫頭也拿捏不住。”
寧九連忙垂首道:“屬下不敢!”而後遲疑了片刻方又道:“既然將軍這麼胸有成竹,那屬下也就放心了。屬下現在只希望這一路上能平平穩穩的,莫要再出什麼岔子,將軍也要好好養足精神,等回了帝都,怕是有一場硬仗。”
蕭意樓頷首道:“護駕不力是免不了了,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們還會不會有心思追究這個護駕不力一事。”
寧九擡眼看他,他的嘴角浮着一抹詭譎的冷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便稍稍放了心,點頭道:“離午時還有會兒,將軍稍作休息,屬下去收拾東西,安排一下行程。”
“好。”蕭意樓頷首,見寧九轉過身去準備走開,他突然又出聲喊住了他:“寧九。”
寧九回身,“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蕭意樓問道:“二爺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寧九的臉色稍稍變了變,原本的淡然變成了沉冷,沉默片刻,他搖搖頭道:“二叔若不願露面,只怕無論我們怎麼着都不可能找得到他,他的能耐……將軍也是知曉的。”
說罷,他沉沉嘆了一聲,大步離去。
出於一種職業的本能,華央睡覺的時候總會在潛意識裡定一個時間點,到了點就會醒來。
此時她悠悠醒來起身一看,日頭已經移向正中,只是並不是很烈,院子裡小亭子裡,一抹茶色身影靜坐不語,手中持一隻青花盞。
寧九從外面進了院子,徑自向蕭意樓走去,邊走邊問道:“將軍,時辰差不多了,要不要叫醒……”
突然他話音一滯,怔怔看了開門走出來的華央兩眼,“慕姑娘,你醒了。”
華央抿脣一笑點頭以應,款步走了過來,在蕭意樓對面坐下,“將軍該不會就這麼一直在我這院子坐了一上午吧?”
“一個人安靜地坐會兒,能想到很多事情。”說着,他給華央沏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不知將軍都想到了什麼?”華央端起杯盞輕輕晃了晃,卻並沒有飲下,“您可得想清楚了,離開這裡,我們就真的出了兗州了,再想回頭就難了,將軍可別落了什麼東西在慕門纔好。”
蕭意樓挑了挑眉,“有勞慕姑娘關心,蕭某從來不會做這種丟三落四的事情。”
寧九接過話道:“說起慕門,屬下半個時辰前剛剛接到一個從慕門傳來的消息。”
見他向自己看來,華央不由出聲問道:“和我有關?”
寧九道:“算是吧……聽說二小姐身體不舒服,缺席了丹青宴。”